邵学真拉着苏寻去打了早饭，苏寻自重生到如今就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在研究所也是随便对付了一下，此时简单的豆浆油条也吃的格外香。
“唉，也是很多年没吃过这一口了。”
“怎么，末世里物资很匮乏吗？”
“那倒不是。”苏寻边吃边解释道：“有点规模的幸存者组织都会掌握几个粮仓，只要储存得当，末世前这些大型粮库里的粮食就够那点人吃几辈子了。”
“我这么说主要还是超凡者不怎么需要吃饭……至少我是不需要。”
提及超凡者，邵学真眉头皱起：“超凡者很强吗？大概有多强？枪炮能对付吗？”
“唔，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简单来讲的话，末世早期的超凡生命都挡不住枪械，随着时间推移，普通枪械会被淘汰，但末世中也存在新材料与新技术，我们也能制造更强的武器。”
“看来我们需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这样吧，等一会吃过饭，把灾备办公室的成员都聚集起来，由你再具体的讲一下末世的情况。”
“好。”
苏寻加快了速度，很快吃了个肚饱，与邵学真一起前往会议室。
几分钟后，办公室成员到齐，苏寻也开始了这场别样的课程。
“要谈末世，末世中的危险与机遇，都来自于灵力，这是一切超凡的由来，也是灾难的开始。”
“它的影响是无处不在的，怪物方面，丧尸、变异兽、变异植物等，都来自于它。”
“通讯方面，灵力改变了电磁环境，对现有的通讯设备造成了巨大的干扰，导致末世中通讯断绝，极大影响了各幸存者基地之间的联系。”
在座的成员中有人点头，通讯无法使用，甚至很多电子设备都无法使用，这就能解释很多问题了，否则即使是丧尸爆发，也很难摧毁人类的工业体系。
“环境方面，灵力向上影响，形成了大灵力环带有个通俗点的说法叫九天罡风，这导致我们的飞行器无法进入平流层，卫星和其它航天科技也就此废弃。”
这般听下去，不少人脸色难看了起来，之前他们得到的资料，也就是苏寻在研究所写的那些东西，只简单宽泛的讲了讲末世中的几种主要危险，如今听到更细节的地方，他们才逐渐意识到未来的艰难。
“另外，灵力催生出了秘境的出现，秘境中会诞生一些……唔，独特的怪物和建筑。”
“建筑？什么建筑？”邵学真很是惊讶，之前冯正则刚否认了末世与外星人的关系，怎么如今灵力产生的秘境中会出现建筑？
苏寻摩挲着下巴，斟酌了片刻后，解释道：“秘境中建筑的由来我们尚不清楚，对于我们而言，这些东西也属于是未解之谜，但高阶超凡者之间流传着一些被广泛认可的猜测。”
“这与灵力的特性有关，我们认为灵力是虚实之间的桥梁，它能沟通有无，连接精神与物质，这是其能被生物所运用的原因。”
“也正因为这样的特性，人类整个种族的意识或许影响了现实，在秘境中形成了一些幻想产物，比如东方的亭台楼阁，北欧的教堂宫殿等等，也因此产生了一些相关的机缘，比如某些灵草灵药，甚至武器装备等。”
“当然，目前来看这只是一种猜想，其中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问题，大家可以暂且按这种形式去理解。”
会议室内众人相继点头，互相对视之间透露出不少疑惑与茫然。
接下来，众人提出不少问题，随着不断交流，灾备办公室内的成员对末世逐渐有了更清晰的认知，相应的，许多想法也随之出现。
“异能者？你既然知道很多异能者的身份，我们可以提前接触他们嘛！”
“我觉得你可以整理一本书，就叫末世生存手册，到时候大批量打印一下，想办法分发到基层去。”
很快就有有用的建议被提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邵学真抬头看向窗外。
正午时分，他看不到月亮，但他知道那个极遥远的地方，正有同胞即将完成这个民族几千年来的夙愿。
第10章 我们发现了冰
三十八万公里外，月球南极，沙克尔顿陨石坑。
一座庞大的登陆器降落，激起漫天月尘，舱门缓缓打开，三个身穿厚重航天服的身影踏上了这片荒芜的土地。
“我已出舱，感觉良好。”
葛洪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又怎么能不激动？
皎皎白玉盘，此刻就在自己脚下，东方民族五千年来所追寻的夙愿，如今终于完成！
朗照过秦人窗台、俯瞰过汉唐风采的明月，如今终于也留下了东方人的足迹。
他下意识抬头，只是显然看不到那颗蔚蓝星球。
这次登月的着陆点位于南极，由于潮汐锁定，这里永远看不到蓝星，在月球的天空，蓝星永远处于固定的位置，只会做轻微的摇摆。
一同踏上月面的队友邓明拍了拍他，架起直播设备，三人一起展示旗帜之后，开始按预定计划对附近进行探索。
“走，前往第一目标点。”
葛洪波娴熟地操纵起月球车，这并不轻松，臃肿的航天服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于此同时，在遥远的蓝星，地面指挥中心的人们也正为他们成功出舱的消息而振奋激动。
“成功了！！！”
偌大的指挥大厅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虽然整个计划才刚刚完成了一半，接下来航天员在月面工作和返回依旧是不容小觑的挑战，但东方人第一次真正踏足月球，这个成果已经值得在场的人暂时庆祝了。
负责登月计划的总指挥摘下眼镜，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好了，不要太激动，我们还有很多任务，各部门抓紧核对一下各方情况，越在这个关头，越不能出任何意外！”
大厅内很快平静下来，总指挥回头看向一直守在这里的何平，感觉有些奇怪，对方的神色虽然也带有喜悦，但更多的则是深深隐藏的忧虑。
“何局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航天员第一次舱外作业会持续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会返回登陆舱检查月尘侵蚀状况，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是有要验证一些其它事情，和登月计划无关，你们照常工作就行，一定不要因为我的问题更改那一边的探索进程。”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如果中间发生什么意外，按你自己正常的判断来。”
总指挥有些奇怪，但对方再三叮嘱，他还是答应下来。
但好在一切出乎预料的顺利，登月前指挥中心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制定了五百多种紧急预案，全程下来一个也没用上。
月球，永夜区内并非全部都是极夜，而是也存在一些较高的地形，这些地方长久的受到阳光直射，被称为‘永昼峰’。
此次着陆点位于盆地中的极夜地带，意在寻找月球极地中可能存在的固态水冰，为未来建立月球基地打好基础，可极夜中并没有光照，这就需要几人驾驶月球车前往拥有光照的地方搭设太阳能设备，为后续长期在此工作的自动化设备提供能源。
着陆场的位置经过了仔细筛选，使得这项任务并不算困难。
“一号太阳能供电站已经部署就位，接下来开始返回着陆点，各自检查宇航服受损情况。”
葛洪波是本次登月任务的队长，他在队内通信中向两位队友下发了指令，得到了一切正常的回复。
这让他松了口气，月球上的环境并不干净，大部分地方覆盖着厚达几米的尘埃，这些微米甚至纳米级的颗粒物没有受到风化影响，边缘极其尖锐，很容易划破或穿透宇航服。
此时三人身上都已经是脏污一片了，毕竟月球没有液态水，地面厚重的月尘非常干燥，在阳光和宇宙辐射的反复洗礼下富含电荷也就是这玩意儿有静电，还不少。
在月球穿过蓝星磁场的时候，这些静电甚至会强大到掀起月球尘暴，一度曾被错认为月球的大气层。
“返回登陆舱，清理身上的月尘，准备下一个任务！”
三人爬上了月球车，开始返程。
不得不说，送几个人上来在月球上活动，比价值几十亿的自动化设备都要方便，难怪白头鹰当年急着搞载人登月这含金量真未必比毛熊的自动化更高。
有人驾驶的月球车十几分钟走过的距离，是无人车一辈子都抵达不了的彼方，这还是几人在极昼和极夜交界处耽搁了不少时间。
毕竟嘛，这两个区域之间的温差能达到几百摄氏度。
进入极夜区后，葛洪波听到王平有些遗憾。
“可惜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有发现月冰。”
“嗯，不过这也正常，估算中大部分月冰都是埋藏在地下的，等会我们携带钻探工具取一下样，有收获的几率会大很多。”
“返程的时候也可以再仔细留意一下，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
由人类点亮的灯光刺破了盘桓在月球极地中亿万年的黑夜，王平的余光里忽然闪过一片白亮亮的影子。
“看那边！那是什么！”
葛洪波当即刹车：“什么东西？”
“不清楚，一个白色的影子。”
邓明玩笑道：“说不定是真让我们见到外星人了，马上就是第三类接触。”
“严肃点，有直播呢。”葛洪波笑骂了他一句，打开航天服上的照明装备，准备下车。
由于是初次踏足月球，计划总不会是尽善尽美的，三人拥有一些行动上的自主权。
如果以保守方案行动，三人可以完全按照计划来，对计划之外的所有事都不予理睬，然而东盟耗费了几十亿资金将他们三个送到月亮上，三人自然是打心底里希望能尽量多带回去一些成果。
哪怕这其中可能藏着一些危险。
“我过去看看，你们两个留守。”
葛洪波下了车，向王平指出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此时灯光已经照见了对方之前所提起的那个白影，是一块裸露的岩石断层，断裂原因未知，或许是因为月震，亦或是陨石撞击。
看到那边的第一眼，葛洪波已经有了猜测，他小心翼翼地避过月表一些尖锐的碎石，好在这套航天服虽然笨重，但终究要比几十年前阿波罗登月时那些先进了太多，中途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用随身携带的工具轻轻敲了敲那块岩石，葛洪波的语气比自己想象中冷静的多。
“冰，我们在月球发现了冰。”
第11章 总动员
地面得到消息后，大厅中再度响起成片的掌声，何平却第一时间变了脸色。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总指挥被他搞的很慌张，生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会影响到此次计划的实施。
“不，没有问题。”何平快速取出通信设备传出第一手消息，他安抚道：“你们这边照常运作就行，我关心的是其他方面的事。”
“对了，你认为这些冰有被提前发现的可能吗？我指卫星之类的。”
“不可能。”总指挥笃定的说道：“这次发现的冰层处在岩石断面中，规模不大，而且处于极夜地区，光学和遥感都无法精准探查，只有从地面接近时才能发现它。”
何平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他脚步顿住，又询问道：“月球这几位什么时候返地？”
“五天后。”总指挥有些疑惑，这些计划是早已确定好的，不过念及对方并非航天领域的从业者，倒也能理解。
“这次是我们第一次登月，几位航天员没有安排其他任务，返程之后要尽快进行身体检查。”
何平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提前准备一下，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中断所有时间超过一个月的航天任务，尽快接另外几位还在天上的同志回来，京都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给你消息，你心里要提前有打算。”
“这……要发生什么了吗？”
何平点点头，没有透露更多信息，转身离去。
滨海基地，等苏寻等人在电视上看到‘直播’时，距离葛洪波敲击那块含冰月岩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现场的气氛远不如航天指挥中心那样热切，毕竟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好了，登月一切顺利，总归也是值得庆祝的事。”
邵学真带头鼓掌，而后对众人道：“大家想必已经清楚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艰巨任务，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推动国家应急预案的启动，这方面苏顾问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段时间，秘书处已经整理了新的应急方案并同步给了灾备办公室，登月计划开始之前就发放到了办公室每一个成员的设备上。
苏寻已经了解过，但毕竟一项国家预案涉及到方方面面，他还没完全吃透，此时只好一边翻着材料，一边沉吟。
“我认为征兵规模应该扩大，末世并非现代战争，在通讯断绝的情况下，信息技术无法发挥应有的效能，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另外，我们需要对全民进行军事化培训，不需要多，但动作一定要有。”
“末世中的民众应该是受保护的对象，我们可以开展大范围的技能培训，增强他们的生存能力，但军事化培训，会不会造成社会骚乱，以及导致资源供应的混乱？”
有人不太赞同，提出了问题，苏寻看过去，发现是一位来自军方的代表。
苏寻向他点点头，沉声道：“这位同志的问题很好，但我的想法在于，末世一旦发生，最先崩溃的就是文明社会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