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杯酒喝完,鱼也端了上来,李和也给何芳倒了一杯酒,”暖暖身子,辛苦,辛苦。酒是长江水,越喝越貌美。咱碰一个“
何芳也是个爽气的,夹了一口菜,端起来就闷了,把杯底亮起来”能在东北闯,喝酒要比别人爽“那得意的笑,分明就是喝酒谁怕谁。
李和就是自找苦吃,奈何是自己挑衅起来的,也不不得不捏着鼻子喝完了。
喝到天慢慢黑了,风把所有的寒气都逼了出来,屋内烧得炕,彷佛结了冰,吐不出丁点热气,几个人喝的差不多了,李和就拿了个铜鼎从厨房灶膛扒拉出来碳烧着,堂屋终于又有了一丝暖气。
何芳一个人喝了一斤酒,脸色都没变,看着其他几个人红扑扑的脸,觉着自己做了胜利将军,“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就这么点酒量,以后少在我面前得瑟”
李和无奈的,他也没少喝,可就抵不住何芳那么精神,看那样再加个半斤还没问题,只得道,“中,以后你是老大,我服了“
何芳突然道,”小李子,其实我前天就想了,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呗,咱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和觉着酒劲冲的厉害。
“虽然这收旧电器,卖二手电器咱全城独一份,可毕竟每天送来的太少了。每天十几台,不存在忙不过来,都是些小毛病,很多都不需要换配件。为什么不扩大下收购量,这京城这么大,苏明可是跑不过来。而且你没发现吗,现在好多进口电器,RB的居多,都是崭新的,我们这个月都修了6台,其实都不是大毛病,只是人家不会用,大部分都是短路”,何芳压着这话倒是有好几天了,今天索性一咕噜说了出来。
李和道,“这我也知道,现在留学出去的越来越多,当然国外的电器也多。不过咱没这么多人去满城跑着收啊“
何芳笑吟吟的道,“可捡破烂的多啊“
何芳这话像打开了一道口子,旁边的苏明一猛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咱可以给其他收破烂的钱,让他们帮着咱们收啊“
31、气昂昂头戴簪缨
这不就是所谓的渠道建设吧,李和作为理工狗技术宅,很少跟销售沾边,创业的时候不曾学过什么营销,顶多就是上游给订单他就做,作为配套单位,没为订单发过愁,只为生产能力发忧。
李和有时自嘲自己半吊子管理水平、半吊子业务水平,专业事情都需要有专业人士来管,他向来有自知之明,这方面的事情很少插手。他平常也就拿个大方向,打通上下关系,不是通才,不是全才,诸葛亮这种类型的自古能有几个。
李和想了想,对苏明道,“那你辛苦点,试试看,咱手里有多少钱就暂时联系几个,找靠谱的人,守着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量力而行。给他们留多大空间,他们挣多少,咱留多少,你常外面跑,应该比我心里有数。”
苏明一听李和也同意,脸上漾着笑意,搭着那喝完酒的络腮红脸,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偏偏还一副狗腿子模样,“哥,我办事,你放心”
李和又着重交代了苏明几句,看看外面漆黑黑的天,难为的看着赵永奇和何芳,赵永奇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无所谓,何芳虽然性格豪放,可毕竟是个姑娘,“要不你俩晚上留这里?这么晚了,公交也不好坐了”
“呸,你赶我我都不走了呢,我就睡你这堂屋,你把碳拿给我,我炕里再加点,烧旺点。永奇就跟你睡吧”,何芳自吃好饭就一直盘在炕上,抱着个茶壶嗦溜。
可被子不够,堂屋的炕上只有一个毯子,苏明道,“我把我小妹提留过来跟姐做个伴,再把她被子抱过来,一起挤一挤,不就好咯?”
苏小妹也是贪图热闹的,人家是大学生呢,还漂亮高挑,自是崇拜的不得了。何芳也是个大气会使哄的,一翻一瞪眼,一会儿两个人就跟亲姐们似得,两人洗完脚,捂好脸,上床后叽叽喳喳热闹到很晚才睡。
李和就带着赵永奇到另外一件空屋子,重新烧了炕,使了点热水,就一人卷了一个被窝筒,上面铺了厚厚的衣服,暖烘烘的睡了。
改革的萌动,开放的探路,悄悄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改变着古都京城的面貌。一个流着奶和蜜的年代,元气大伤的中国正满血复活,格式化之后系统重装的国家机器开始高效运转,一切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野心荡漾。
一个腰厚膘宽的小年轻正划着火柴给苏明点烟,”明哥,咱真不找朱大肠凿丫一顿?哥,你一句话,我保证凿他!跟他磕了!打的他哭爹喊娘“
他说的朱大肠,就是上次把围着苏明打的朱胖子,一直混在外胡同,最近遇着苏明总是阴阳怪气的。
苏明靠在墙上,仰着头悠悠的抽了口烟,贪婪的浸在阳光中,好不容易出个晴天,这旁边四个人还聒噪,有点不耐烦,”歇吧,跟老坷垃完叫啥劲,摆龙门阵都是跌份。他们是什么?是流氓,是小混混,晓得不?瓷器不跟瓦片斗的道理你不懂啊?瞧着那进出友谊宾馆的吗?穿西装,打领带,出入小轿车,那个阔气,咱要有志气,朝那里面看。别整天想些不入台面的“
一个小年轻喏喏的道,”哥,那可是香港人,还有一些外国人,跟咱不一样“
苏明没好气的直接拍了下他脑门子,”香港人也是黄皮肤,黑头发中国人,外国人也是一个鼻子两个人眼睛,也是人。人家能行,咱将来也能行。瞧你撒了吧唧的,也不读书,好好看书读报”
下面几个人只得心里嘀咕,你自己才初中毕业,谁比谁强,可嘴上终不敢说。
老话说,随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下假神,苏明跟着李和时间处长了,倒是把李和的气派学了个五成足,说出来的话都是鹦鹉学舌。
苏明现在倒是越发气派了,手里有钱有粮,站哪里都是有底气,每天只要把人家送过来的电器和李和要的磁碟瓦罐做好归来,就算齐活了,可比之前满京城转舒服多了。
这才多长时间每天都要至少要收个40多台,虽然挂个破烂王的名头不好听,可进口袋的钱是实实在在,那些个捡破烂的哪个见着苏和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每天实打实的可从苏明手里落个五六块钱呢。
有时令苏明苦恼的是,有几个进口的收音机电阻,电容,找不到替代配件,只能拆了,当做维修配件,那可都是钱呢。
现在每天维修的有5个人,可还只是勉强忙的过来,毕竟也只有晚上下自习那会时间。
苏明现在的日子那跟以前比是天上地下了,有时没事身边总是围着一帮小兄弟,走路都带风,可不敢告诉李和,他知道李和最烦这些江湖习气。
跟在苏明后面的几个人都是回城没工作,一直都是漫无目的的晃荡,打架骂街开瓢,家常便饭,自从认识了苏明,就跟在苏明后面跑个腿,卖个吆喝。苏明也是个爽气的,给钱花钱也大气,几个小年轻跑腿办事也特别爽利。
自从李和把维修室的工具配置了一个大概,维修的效率成倍增加,万用表、电烙铁、松香、焊锡丝、吸锡枪、九号针头,这些东西哪一样又能少得了,就为了这点东西,也是想办法满城搜罗的,有的不属于常用品,一般百货公司根本没有。
本来李和想把宿舍的陈硕和高爱国拉过来做帮手,提前让赵永奇去探了口气,两人倒是自持身份的很,李和只得作罢。
何芳就把自己宿舍的两个姑娘拉了过来,李和手把手的跟在后面教,“你看一下,这是一台小RB新出的数字调谐二波段收音机,AM正常,FM无法收听,但有噪音。其实大部分原因人家买回来不知道怎么用,或者说有点傻缺,误插电源适配器,电压过高,碰巧当时正是在FM状态。知道怎么解决吗?”。
旁边的方云信心满满的道,“天线断了没有?FM频段必须有天线才行”
李和摇摇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青,看对方处于懵逼状态,只得继续道,“AM收听正常,FM收不到台,FM比AM多些元件其中多两只3DG18三极管很有可能其中坏了一只,检测集成块及外围元件。明白了没?”
赵青和方云两人爽利的点了点头。
李和松了口气,作为学霸,从来不会不懂装懂,他俩理论方面都是滚瓜烂熟,就是缺点实践了,晃悠悠到门口点了一根烟,靠在门廊上不知道干啥好。
何芳用胳膊拐了拐赵永奇,低声问道,“他这阶段什么状况,魂不守舍的,还经常往外跑,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赵永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和连拔两根烟,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愁,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熟悉的的身影,那曾日思夜想的笑脸,思念了无数次的温暖的拥抱。
可就都在那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去搭话,难道说,喂,张婉婷,你上辈子是我老婆,我是重生过来的,你跟我走吧。
李和每次只要没课,就守在外语学院宿舍门口,就为了等待那渺忙的偶遇机会,有些控制不住,思念泛滥成灾,愈演愈烈。
每次偶遇只得远远的躲在她身后,恨不得冲过去大声骂:
喂,张婉婷,你不要随便对男人笑啊,让人家误会怎么办
喂,那个男的,你是谁啊,不要跟我老婆说话,小心老子揍死你
喂,喂,张婉婷,你奶奶个熊啊,你怎么每次只吃个馒头啊,难怪一直是旺仔小馒头啊,能不能为了老子的性福多吃点啊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中,李和每次都会极度不爽。
32、一夜北风紧 开门雪尚飘
两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李和真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啊,每次等在宿舍门口或者俄语教室门口,恨不得仰天长叹,谁能教我怎么跟我女孩子搭讪啊?李和都很苦恼,随便上去搭讪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怎么搭讪才不会让她觉得我轻浮?
李和百思不得其解,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她媳妇的尿性他太了解了,第一次要有冲突了,就甭想有第二次机会了,这女人看着性子温和,人畜无害,笑呵呵,其实是个封建老顽固啊。
逮刺猬!无从下口!上辈子的优点,李和现在怎么看着就成了她缺点。到了李和这个阶段,在男女之事上越来越干脆果断。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叫,越来越没了耐性。
早已没有了二十出头年纪校园青葱时的浓墨重彩。没有时间也没了心思再去精心策划、装腔作势、婉转约会。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驻足停留。
那荷尔蒙冲动那玩意,李和自认为久经战场,身经百战,理性通常也能战胜荷尔蒙,当然也不会假惺惺的说哥能经得起大保健的诱惑。
李和现在也不再介意异性看待自己的眼光,比如他把头发剪成现在的非主流碎发圆寸,看起来像个劳改犯,并不帅气,妹纸也并不会喜欢,但他不会在意这些,也不会和人去解释。
总之就是累,但是死了都要爱,李和要哭了,甚至想到让苏明去扮流氓,自己英雄救美。
李和又一次匆匆的的来到外语学院,来之前还特意刮了胡子,用肥皂洗了脸,不过戴着那俗气带土渣味的狗皮帽子,蹲在俄语教室的花坛上,像个进城盲流。
李和蹲那里一边抽着烟,一边还闲着没事随着教室里传出来的歌恩几句,拉吃危大里,牙不拉泥。依革路,就那客秋莎。
“这位同学?你这俄语歌唱的比我们班很多同学唱的都好呢,你是我们学校的”明显跟李和说话,她不知道是该说同学还是同志了,看这流里流气的倒像社会的,可这俄语没点功夫可是学不好呢,学生的可能性比较大。
李和抬头一看,一个女的站自己跟前,同样他也分不清是老师还是学生,因为年龄界限也不大,这一身整齐的打扮看着倒是老师,“哎呦,不好意思,声音有点大。我吧自小就喜欢唱俄语歌,看着教室里唱,就跟着不禁哼了两句。我是京大的学生”
潜意思就是,我一个京大的学生因为热爱俄语歌曲,到你们这来蹭课了,总不能说我是到你这来泡妞的。
李和厚着脸皮说自小喜欢俄语歌,也没脸红,他听她媳妇哼了一辈子,他媳妇那是早也唱,晚也唱,甚至和一帮子老太太跳广场舞都是这伴奏,李和就是个傻的,也早就会了。后来有什么活动,晚会,为了显示碧格,也会唱这首歌拿着摆腔调。
“哎呀,那真不好意思,我都看你蹲这门口好几次了,差点误会你了。我姓赵,是俄语课的老师,你要是真喜欢,以后就直接进教室,旁听的也不止你一个。我们为了激发同学们学习俄语的兴趣,每堂课都会唱两首歌。”赵老师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有京大的学生来旁听自己课,说出去脸上也有光。而这学生自己在教室门口可不止一次两次看见了,今天是实在忍不住过来问的,他是来干嘛的,要是社会闲散,早就通知保卫科了。
李和脸都高兴抽了,真是天上飞馅饼,千里送鸡毛,瞌睡送枕头,赶紧弯腰九十度,恨不得行朝拜了,本来这老师长相娇艳可以打7分,李和决定看在她人品过硬的份上,给个满分“赵老师,....我.叫李和....我.,真是太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老师笑着摆摆手,“没事的,李同学,跟我进来吧,给大家做个介绍,认识一下”
李和跟在后面,暗骂自己不争气,那眼泪差点就挤出来了,还是演员的自我修养不够。
赵老师走上讲台,深情的道”同学们,我想站在门口的这位同学大家应该不陌生,这位李同学是京大的学生,因为热爱俄语,不顾严寒,顶着风雪,站在教室外面只是为了旁听一点俄语,同学们,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自强不息,坚韧不拔的精神,这是努力学习冲向为四个现代化建设奋不顾身的精神。你们坐在温暖的教室里.....“
直到教室里响起啪啪的掌声,李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他真想上去骂句,你个锤子!!这分明是给老子拉仇恨,你才喜欢俄语,你全家才喜欢俄语!!
等到全班的眼神看着自己,李和知道,自己的表演自己的时间到了,还是中规中矩的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叫李和,京大的学生“
教室里又是一阵啪啪啪掌声。
赵老师手一直,”李和同学,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李和早就瞄准了自己媳妇的位置,可她坐中间过道,前后位置左边位置都被人占着,李和逼不得已,为了媳妇,只得厚着脸皮走到媳妇座位后面,跟旁边的男同学说,”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眼神不好,有点近视,可以在你旁边挤一挤吗?“
教室里都是木制的背靠长条椅子,旁边的同学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不会在老师的课堂上出难题,都表现很善意的往左边挤了挤,好歹给李和腾了一个位置。
至于课堂上讲什么,鬼才理呢,李和坐在媳妇后面桌位上,镇定不知贪婪的闻着媳妇身上传来的香味,可课堂上鼻子不能耸动太过明显,表情又不能太诡异,那个难受啊。
看着媳妇那瘦歪歪的小脸,弱不禁风的身子,穿的也单薄了,李和心都要碎了。李和暗自祈祷,媳妇你要争气啊,你一定要看上我啊,老公带你过好日子啦。
直到下课,教室人走完,大家都去食堂吃中午饭,李和也没和媳妇说上一句话,透过食堂的窗口看着媳妇就着免费汤,滋滋有味的啃着窝窝头,李和的眼泪水不知不觉的下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之后这么爱哭了,难得是重生的副作用?
李和迷迷糊糊的走在回校的路上,抬头看着愈加急促的风雪,也好像没有了感觉,他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他突然感觉彷徨,就那样靠在一个墙垛上,不想走了,突然好累。
33、人若有情死的早
一有时间李和依旧厚着脸皮跑到外国语去做旁听生,张婉婷坐哪里,他就屁颠屁颠的移到哪里。
哪怕前后左右没位置了,他都想着硬加塞,把调座位的人弄得烦不胜烦,不过好歹看在李和今天送支笔,明天送个本子的份上,勉强同意。
张婉婷去哪,李和眼光盯到哪,眼神一刻都不得离开的,有时就直愣愣的看着张婉婷的后背发呆。
张婉婷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有一天鬼神神差的坐到了最后一排,李和只得泱泱的坐到了前排,搁个几分钟回一次头,这简直赤裸裸的侮辱大家智商啊,时间一长傻子都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李和终于取得了可喜的第一步成绩,张婉婷终于和他说话了,“李和同学,你为什么上课总是盯着我看?”
李和几乎是方寸大乱,差点站着的勇气都没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答话,张婉婷却转身走了……
天知道,他那时候的心情,是近乎绝望的痛苦。
张婉婷也许是等了一秒,也许是两秒,或者三秒,最终只看到李和慌乱的眼神。
李和看着张婉婷走了,想去追上去,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心里也有点兴奋,我老婆终于和我说话了,自认为有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夺取全国胜利不是梦。
恋爱中男人的智商也是负数,就算绿色的帽子给你织了一个又一个,你还夸她手艺好。
李和闲来无事又把他屋子的宝贝,重新做了下规整,这下两间卧室算堆满了,一些收上来的紫檀、沉香家具就直接放在院子屋檐底下,为了防潮,还特意地面铺了砖,上面用剪开的编织袋盖住。
李和对没有弄到一些书画、古籍善本耿耿于怀,这玩意的确不好捡漏,只收了两幅字画,题名是狂草,印鉴也是不认识,看不懂也就只得放在床柜上。
为了进出方便,李和就晚上直接睡堂屋了,卧室里摆的满满当当,实在是不方便再住了。
”喂,兄弟,电子表,要看看不?'
李和刚准备进校门,就被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个子给拦住了,不过听到电子表三个字,眼睛发亮,赶紧点点头,他太急切需要一只手表了,不管好坏什么表,起码要随时随地知道时间啊,每天估摸着时间过日子,太难受了。
小个子张头望了望周围,小心谨慎的把李和拉到旁边偏僻一点的地方,打开斜挎着的小包,让李和朝里面瞄了一眼,又递了一个给李和手里,低声道,”哥们,你看下,都是香港最新款的电子表,颜色多,还漂亮“
李和一看就是普通的塑料电子表,就是不怎么耐用,换电子还麻烦,八九十年代简直泛滥大街小巷。聊胜于无,李和也没得挑剔,能看时间就行,“多少钱,我拿着,实在价“
小个子伸直拇指和小指在李和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