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怀念家乡的味道了吧,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好的。
付霞拿着盆在井边洗衣服,李和也站起来帮着拎了两桶水,“你会做水烙馍吗?就是那种蒸的?“
她笑着道,“馍馍饼子做起来都差不多,无非蒸煮煎炒炕,你会法子不,要是知道法子,你直接说,我按着做就可以。”
“行,那你试试,晚上咱做,老想吃了”,李和是真的想吃了,甚至想着一口气怎么也能吃下七八个吧。
李和看着付霞进了自己屋,突然想起自己的内裤还放在椅子上。
关键昨晚梦里不知道又怎么钻入了女人,温馨激动了一场。
结果醒来都黏糊糊的在内裤上。又是一场好春梦。
这种感觉就像爽歪歪的高空飞翔,一心希望掉落花丛,结果掉在了水泥地上,还是脸着地的。
半夜没办法还特意起床洗了澡,换了内裤。
早上起来,内裤也没收拾,就直接放在椅子上,这可不能让付霞看见了,否则就尴尬了。
等李和慌忙进屋的时候,付霞正对着内裤的白色的斑点左瞅右瞅。
作为结过婚的女人,她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李和就尴尬了,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伸手就要拿过来,“那个,给我自己洗吧”。
何芳红着脸道,“没事,我给你洗吧,那你没事吧?”。
李和愣了愣神,“我能有什么事?”
付霞低声道,“我听说,那样人会憋坏的”
李和慌忙摆手,“不会,不会”
付霞突然贴近李和细若蚊声的道,“你是个好人,真的,你要是想要,我给你,我早就不是干净人了,我不怕的。我说真的”。
李和突然觉着付霞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必须承认付霞很耐看,健康的小麦色,腰身细,身子又丰满,有了一个成熟女人拥有的一切,心里尽管有千万只蚂蚁在挠痒,还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忍不住吞下一口吐沫,眼睛就直勾勾看着付霞。
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道,“别开玩笑了,我还没午睡呢,我去躺椅休息了”。
刚背过身子要出门而去,听到了付霞的哭声。
李和无奈转回头,看着蹲在地上哭的付霞,道,“别啊,不知道的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呢?”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对你没要求,我不需要你负责。”付霞一下子爬在李和肩旁上哭的更大声了。
今天付霞穿的是一件藏蓝的无袖连衫裙,头上长发盘了个髻,一般结了婚的都会这样盘。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成熟少妇的魅力,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俯视着看,整个看的清清楚楚。
李和感觉有点膨胀了,慌忙扒开付霞的手,给拿了毛巾,“咱能不能别这样,赶紧的擦一擦”。
他赶紧出门,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刻,自己差点没把持住,当场就给办了。
就怕吃不着肉,进了套,夹了脚,得不偿失。
李和现在被撩起了火,只能干着急,想做大保健没老司机带路也找不到地方啊。
现在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人,李和都会多看两眼,有时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只能全部归咎到青春期的综合征,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堕落了。
甚至惊讶地发现生理期的冲动早晚能把自己的理智全部碾碎。
赶紧用凉水洗了把脸,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张婉婷,来减轻自己的罪念。
一下午,他本来觉着应该尴尬的,结果发现付霞又恢复了神色如常,还有说有笑,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突然发现怎么跟同时代的人怎么又有了隔阂呢。
他躺在椅子上假寐听广播,付霞就搬来把椅子,摘了颗葡萄,随意擦了下,就塞到了嘴里,甜丝丝的说道,“葡萄熟了呢,你吃不,我给你摘点。”
付霞喜滋滋的洗了一串,帮着剥了皮,直接要塞到李和嘴里。
李和挺起身子用手接,付霞不给,非要塞李和嘴里,两人又尴尬的僵持住了。
付霞噗嗤一笑,最后还是强行塞到了李和嘴巴里。
李和目瞪口呆,也忘记嚼葡萄了,不是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四五点的时候,付霞开始和面,对李和说道,“我和面,你教我怎么做?’
“加点香油,揉成团,天热,面醒个二十分钟就可以了。然后擀成一小张的薄面皮”。
等面醒好,付霞依着法子把薄薄的面皮放进蒸锅里。
李和叫了一声,“错了错了,要放锅布,面皮还有沾满面粉,不然就黏住了”
“这样对吗?”
“对了,盖上盖,再擀第二个,擀好了就叠加上去”
李和又匆忙出门买了点辣椒,结果发现还有火腿卖,毫无犹豫买了一袋。
至于烤鸭是没指望附近有卖了。
等水嫩的水烙馍出了锅,放了会水蒸气。
李和迫不及待的用馍馍把切成丝的火腿、大白菜、大葱整根卷起来,又沾了点辣椒。
一口咬起来,滑嫩,又有嚼头,李和笑着道,“行了,以后咱就这样做了”。
晚上李老头回来,一口气卷了好几个,这么挑剔的人都连声夸好。
这种东西软糯又好消化,晚上不怕吃多。
同时又在想,明天里面要不要再加个鸡蛋呢?
8、顺手
李和第二天一起床发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放了一些东西。
线装书、桌椅板凳旧家具、瓷器瓦罐、甚至还有2尊一尺来高的佛像。
这些根本就不是自己地下室的收藏,肯定是李老头从哪里扒拉回来的。
李和到客厅一看,客厅坐着四个人在吃早餐。
李老头就坐在旁边招待着,旁边的老于头是认识的,剩下的两个人就是不认识了。
一个穿着僧衣,顶个光头,干巴巴的很瘦,眼眶子凹进去了,皮肤都已经皱巴在一起了,明显年龄已经很大了。
另外一个是个身形高大的老头,但是也很瘦,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看到李和进来,几个人明显慌张了一下。
“没事,这我本家侄子”李老头又把旁边的僧人重新拉到座位上,得意的对李和说道,“瞅瞅,院子里可全是好东西啊”。
在外人的时候,李和基本也就默认了和李老头这种亲戚关系。
“你们哪来弄来的?“,李和疑惑的问道,又接过付霞递过来的稀饭,自己又拿了个馒头。
“丫头,你再去煮几个鸡蛋,鸭蛋太咸了,嗓子都齁住了”,看到付霞乖巧的出去了,李老头才道,“当然是北极寺的,我们拉了三张板车,一辆三轮车,才拉回来的”。
北极庙的库仓终于在夜黑的晚上让李老头偷偷摸摸带着几个老家伙用板车搬了回来。
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李和都瞒住了。
“可惜”,于老头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没可惜的,能拉回来这么多已经不错了”,旁边的山羊胡子道。
李老头道,“这个和尚是大钟寺的方丈,应该是前任才对。以前啊,咱以前那会儿,正儿八经的贝勒爷,就喊贝叔。这个麻杆个是故宫的活字典,你喊他朱叔就行。”
李和客气的都打了招呼,心里嘀咕这都是哪里来的活神仙,一时脑子有点不够用,还贝勒爷,按照年龄算要80开外了。
和尚笑道,“哪里还有什么贝勒爷,不要开玩笑,传出去总不好。这两尊佛像,我就放你这里,等有时间安排人过来拉。“
和尚点了点头,就直接走了。
李和客气的送到门外,和尚除了说了声谢谢,并无他话。
李和赶紧又插上门栓。
进了客厅又听见李老头说道,“麻杆,你那几本书要不也放我这给你保管?”
山羊胡子不屑的笑道,“你想的美,我走了,回去还能赶个觉,这一夜可是熬死我了。”
山羊胡子说完抬脚就走。
“哎,别忘了,顺路去公安局报案”,李老头说道。
三羊胡子搭理都没搭理,继续走了,三两下就出了院子,然后大门啪嗒一声又合上了。
“赶紧去插门”李老头吩咐李和。
“知道了”
李和又瞧了眼院子里的东西,有不少书已经被虫子、老鼠咬烂了,随手捡起一本《饮虹簃丛书提要》。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边角烂了,文字都在。
“想当年,那么多宝贝的线装书都被堆到马路上烧,一烧就没日没夜,那火势把马路上的沥青都烤化了……”,难得开口的老于头,居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李和沉默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样心疼,只得开解道,“都那么多年了,该过去的过去了,人嘛,朝前看,活的开心就好”。
老于头眼睛一瞪,“只要人活着,事情就过不去,搁心坎里了,就是过不去。”
李和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转头问李老头,“你们怎么这么匆匆忙忙的?你还让那朱叔去报案?”
李老头笑眯眯的抚摸着一个梅花瓶子道,“要神不知鬼不觉,那不就得快吗。这么说吧,我们把仓库的人给麻翻了,从大门,光明正大的顺出来的。”
“蒙汗药?”李和兴奋的问道,光听说,还没见人实践过呢。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水浒里的东西也能信。是亿醚,从窗口灌点进去,保证他10个小时内醒不来,人狗有效。”李老头继续显摆道,“不过拿到院子里这些东西可不容易,辛亏这次有个香港女人搅局。”
李和突然想起了那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不过通过李老头的描述,李和认为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紫檀大王陈立华。
她买通了管委会,昨天下午已经拉走了一车紫檀,送到了丰台的家具厂仓库,那可是满满的五件大屋的东西,也才拉了一个小拐角。
东西是多是少,这种事件又说不清,这也给了李老头几个人机会。
四个人怀着共同的革命目标,共同的理想,半夜摸进了人家仓库。
几个人在仓库里打着手电筒,挑挑拣拣,各取所需。
后面四个人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搞到手了,当然要处理善后了。
那个姓朱的以故宫的名义去报案,举报陈立华,不是以文物倒卖的名义,而是以侵占公产的名义。
李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几个老头子够狠啊。
不管到时候仓库丢了多少东西,都是陈立华的锅。
李和只是感觉历史的奇妙,不知不觉自己就掺和到里面了,不过好像又有点不落忍,小心的问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老于头冷声说,“人家拿的是香港户籍”。
想想这个时期的对港政策,陈立华还真是屁事没有。
几个老头子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浑水摸鱼,掩盖院子里这批仓库文物丢失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