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第742节

  “李老二,你还知道回来啊!”李怡双手掐着腰,对李和出去这么长时间,表示很不满。

  李和板着脸道,“谁教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没大没小。”

  “哼!”李怡勾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的道,“你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嘛!”

  “嘿。”李和立马又转怒为乐,“小犊子真会说。”

  何芳道,“赶紧去洗个澡,身上一股味。”

  “好。”李和把李怡放下来,脱下外套,然后问,“今年的招生怎么样?”

  联合利华大学的建设并没有完全竣工,只有一部分主楼完工,但是目前已经开始招生。

  何芳道,“五个科系只招了163人,你说怎么样?”

  李和调侃道,“老师都比学生多了。”

  何芳道,“我们正在跟教育部申请,尽量纳入高校统招,单纯依靠自招,估计现在是什么戏了。”

  李和问,“学费多少?”

  1996年之后,我国部分高校进行了并轨改革,对学生实行了收费制度,公办学校尚且如此,何况是民办。

  “2300。”何芳笑着道,“以前觉得搞教育没什么,现在觉得真不容易,每天都亏着钱呢,这压力一般人可是受不住。”

  “我亏得起。”李和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既然选择了办教育,他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洗完澡,本来想吃饭,可是眼皮子打架太厉害,躺沙发上就睡着了。

  李怡没让他睡得如意,在沙发上跳来跳去,纯心不让他老子睡觉。

  ps:等感冒好恢复正常更新,今天还是只有一更,非常抱歉。

  

1073、噩耗

  

  “老实点行不行?”李和恼了,他喜欢闺女的活泼,可是没个度的话,就讨人嫌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李怡委屈的问。

  “是,老子太喜欢你了!安静一点,让老子睡会觉。”李和把她从沙发上拎下来,不准她再乱折腾。

  何芳道,“实在不行,你进屋睡。”

  “你也管管她。”李和没辙,起身回屋,为了保险起见,还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醒来后,看到李阔和李燕在客厅坐着,打了声招呼,接着问李阔,“店址选好没有?”

  李阔道,“在阜成门外大街,装修的差不多了,过阶段就开业。”

  李和抱着茶壶坐下,鼓励道,“那就好好干,收收性子,回去你爸还问呢,我就说你挺好,他们准备抽空就过来,你也做点成绩给他们看看,别让他们操心。”

  “我爸要来?”李燕很是惊诧的道,“昨个打电话,也没听他们说啊。”

  李和道,“估计这个月不来,下个月是肯定来的,说是要会亲家的。”

  抬起头问李阔,“你见老丈人,老丈人怎么说?”

  李阔道,“虽然看我不快活,但是没反对,只让我们处着呗。”

  李和笑问,“什么叫看你不快活?”

  李燕笑着道,“谁家的白菜让猪拱了能快活的起来。”

  “谁是猪呢?”李阔得意的道,“好歹我也是潜力股。”

  李燕没好气的道,“少喘,好好做,哥这么帮你,你可不能让哥失望。”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李阔对李和拍着胸脯道,“我要是做不好,不就丢你人了嘛。”

  李和道,“对我保证什么,做好做坏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对自己负责就好。”

  他也就是言尽于此。

  睡到半夜,家里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孟建国的,他好奇这三更半夜的,孟建国能有什么急事,非在这个点打电话,只是他听孟建国说完,惊得电话从手里掉下而不自知。

  “发生什么事了?”何芳看出来了李和的异常。

  李和拿起电话,对着电话继续道,“老孟,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办签证,我们一起去。”

  挂完电话,他才对何芳道,“老穆自杀了。”

  “你那个同事?叫什么穆岩的?”

  “是他。”李和痛苦的闭着眼睛,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穆岩会走上自杀这条路的。

  “我记得他好像移民了吧?”

  “前年移民到澳大利亚的,怎么就发生这种事呢。”李和有着一种揪心的痛,“哎,他居然能犯这种糊涂。”

  这下子,他彻底睡不着了,下楼找了一包烟,在那闷头抽。

  早上,何芳看她精神不佳,也就没有让她送孩子,而是自己开车去送。

  这边,李和等齐华办好签证,在第三天就坐上了飞往堪培拉的飞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来澳大利亚,他没有心情看什么风景、建筑,一到堪培拉,就转机前往穆岩所在地悉尼。

  “小李,你们来了,不好意思,大老远的麻烦你们来。”开门的是杨玲,她整个眼眶已经深陷了进去,显得非常的憔悴。

  屋子里还坐着几个人,有老外,有中国人,看到李和同孟建国等人也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没事吧?”李和问出这话,就后悔了,感觉问的太傻。

  “你们坐。”杨玲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给李和等人一人倒了杯茶。

  “你好,我是穆岩的老同事。”李和向坐在左手边的一个中年人伸出手,“我叫李和。”

  “你好,可以喊我Nicole,我是他的老同学,是我鼓励他来澳洲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很突然,太突然了。”自称为Nicole的中年人放下手接着道,“他是服用的过量安眠药,送到医院已经抢救无效。”

  “在自杀前有什么征兆吗?”问话的是孟建国。

  Nicole摊摊手,“没有,在他自杀的前一天,我们还一起去沙滩烧烤,有说有笑的,没有什么异常。”

  李和估计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可是看到杨玲这样子,他又不好催着问。

  当晚,一行人在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坐车直达举办葬礼的教堂。

  穆岩的葬礼是按照澳大利亚本地的风俗办的,先在教堂内举行,由牧师主持追思礼,然后再一同前往墓地。

  李和想哭,可是已经哭不出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异国他乡,穆岩匆匆的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穆岩的房子是买的,三层小楼,在本地属于平民化的房子,李和百无聊赖的,围着转了一圈,屋里太过压抑了。

  “吃点东西吧,哪怕喝点稀饭也是好的。”孟建国安慰杨玲道。

  “谢谢,我很好。”杨玲笑的很勉强。

  李和道,“哪怕是为了孩子,也要坚强一点。”

  穆岩的儿子已经是十来岁,杨玲没吃东西,他也没怎么吃。

  “你说他怎么这么狠心呢。”杨玲再次忍不住哭了,“我早先就说他读书读傻了,太傻了。”

  她进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你们看看吧。”

  李和先接过,随意翻了两页,目光最后钉在最后一页:

  这两年抑郁症很严重,受不了了,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

  看到这一行,李和的眼泪水终于唰拉拉的下来了。

  他一直不知道穆岩有抑郁症。

  把日记本从头至尾大概翻了一遍,都是穆岩这两年的心路历程,他发现穆岩真的过得很痛苦。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穆岩会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来到澳大利亚,原来一切都是逃避。

  把日记本给了旁边的孟建国,然后问杨玲,“你这后面有什么打算吗?是回国还是继续呆在这里?你放心吧,不管你怎么选择,后面我会帮你安排。穆岩在公司还有股份,你和孩子都有继承权,生活上不用担心。”

  杨玲道,“当初是他来,我才愿意跟着来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一个人在这更没多大意思了,人家说话我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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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4、只言片语

  

  她没有什么文化,勉强读过小学,英文字母只识得abc,至于英文能力,是一点也无的。

  在澳洲,全部的对外沟通都寄托在穆岩身上,她只能做做去超市买菜这种小事。

  现在,穆岩走了,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还要拖着一个孩子,可以想见有多艰难。

  李和道,“那你这边料理一下,等情绪缓和一点,就跟我们一起回国吧,这样呢,互相以后都有的照应。”

  穆岩和他既是老同事,又是合伙人,同时还是最要好,最交心的朋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他都有责任和义务照顾穆岩的家人,责无旁贷。

  “谢谢,不过,不用那么麻烦,你们有事情可以自己先回去的,我知道怎么坐车,怎么买机票回去。”杨玲笑笑,不想麻烦任何人,俨然想维持一下最后的体面,这是她骨子里的倔强,她不希望因为她们是弱小或者是孤儿寡母就同情可怜她们。

  这和亲疏远近没有关系。

  “没事,我们不着急,”李和苦笑着道,“我还是希望你想开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穆岩的葬礼过去三天以后,他才敢这么安慰。

  “他连片骨头灰都没剩下,就这么埋这了,你说,我这回去咋和他爸妈交代啊!”想到老人,杨玲又接着哭开了。

  李和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安排人接老人过来,如果老人愿意的话,以后我也会带老人过来看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同孟建国赶过来之前,杨玲和穆岩的朋友们迫于骨灰不宜携带回国,就让穆岩直接在这里安寝。

  实行的是土葬。

  即使李和现在想办法带回国,开棺也非常的不吉利。

  “不了,谢谢”杨玲又呜呜的哭开了。

  李和待她情绪稳定下来,就和孟建国一起出去转转,不自觉的又心情烦躁的点起来了一根烟!

  “老子就不信邪了!”他气的把刚点起来的烟又扔到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狠狠踩了一脚。

  “干嘛?”孟建国被李和这恶狠狠的声音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李先生刚好想起来他在戒烟而已。”齐华适时的插了一句,反正这种事情他不是遇到一次两次了,早就习以为常。

  “就这?”本来不是笑话的,但是孟建国等人,为什么都感觉这么好笑呢?

  李和叹口气道,“那你以为呢?哎,你们是不知道,这戒烟真难啊,别这么看着我啊,有本事也戒个烟给我看看啊。”

  他想用烟来缓解下情绪,可是又烦躁了起来!

  戒烟好难啊!

  戒烟的痛苦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而是精神层面的自我折磨。长久被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做过各种尝试未果后,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他还是真不想学上辈子把烟给抽恶心了,然后就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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