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雾气笼纱屏。
仰靠在桶边,阿真极其亨受着娇妻的侍候。轻轻闭上眼眸,“万里长江,淘不尽壮怀秋色,漫说秦宫汉帐,瑶台银阙,长剑倚天氛雾外,宝光挂日烟尘侧!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龙虎啸,凤云泣,千古恨,凭淮说。对山河耿耿,泪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阳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为他轻轻拭着身子,环月抿着笑轻睇这个懒骨头,见他春风得意样。轻轻在他的胸口拍了一下,嗔瞪了他一眼,讽刺道:“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珲似梦,追欢执手,兰房瓷意,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粉,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
亨受的阿真听到此诗,睁开吟笑的双眼,佯怒的瞪着环月。“好呀,竟敢讥讽我。”
“色心不改,早晚必吃大亏。”无视他的怒目,环月搁下毛巾,扶起懒坐于桶内的他,轻声叹道:“世间美丽女子多如牛毛,如何能全要得。”
“嗯。”跨出浴桶,阿真接过他忙碌的小手,胡乱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后,才被侍候的穿上崭新的亵裤。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裸着上身,搂着孱弱佳人走出屏风,累极的往床上一躺。
环月为他拉上温暖的绒被,把脑袋躺在枕上他胸口后,轻轻吁出一口气,舒服之中眼皮渐渐又重了起来。
枕在软枕之上,如此精彩日长的一天也令阿真疲惫万份,万籁俱寂。听不到回应,阿真搂着怀中人儿轻唤:“环月……”
“嗯。”困乏的环月在他胸前蹭了蹭,语凝地轻轻回应。
眼皮下坠的阿真,搂抱她的大掌正缓慢的从环月的柔背滑落,迷茫中轻声再唤:“环……月……”
寂静无音,寒澈骨的冷夜更加的冻人,幽牙被阴云缠绕,凌稀的星子盏盏点烁。房内稀溥的酣睡声交缠响起,夜——深了!
瑟缩了一下,寒澈骨的天已放亮。睁开双眼后,阿真牙齿都结冻了。“环月……”难道会觉的这么冷,原来怀中的馨香暖炉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爷……您醒了?”环月气喘吁吁的从房外跑进来,一大早额头上的香汗便涔涔,红扑扑的脸蛋亮丽又清新。
阿真狐疑的从床上坐起身,打量着眼前穿着简便,发鬓绑成马尾的环月。眯起眼询问:“你在干嘛?”
“邀月正在教我练剑。”环月清爽可人的捧起他的衣裳,把他扶起床说道:“用完早膳,我们要去庙里上香,你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阿真想也不想的回答。本来就是决定的事情,众娇妻去给他祈福,他怎么可能不陪着。
绑上他的发鬓,环月点头道:“主母说,此次进庙不摆仪驾,简单的带着几名护卫去就行。”
“嗯。”阿真点了点头,婉儿一向都不喜欢排场。
绑了发鬓,挂了坠饰,环月漾着笑容,福身恭喜道:“环月恭喜爷。”
“咦?”突见道喜,阿真一愣,随后便释然的笑了。“怎么?皇榜出来了?”
“嗯。”环月也没想到他竟然要与盈盈和婉儿成亲,乐坏的回道:“诏书已下来了,民间都炸锅了。现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皇上与皇后、婉妃的大典。钦天司选辰于二月十五。”说到这里,环月含着浓浓喜庆再福身恭贺道:“恭喜爷,贺喜爷……”
“二月的十五完婚吗?”听到二月,阿真咋舌。
“是呀。”环月点头说道:“所有红贴已发出,二个月后的十五各国使团与各地亲朋好友皆要齐聚于王廷。”兴奋讲到这里,轻轻把他的发丝抚到肩后,吟吟笑道:“宗正与礼部同时发出玉碟,红銮从北城过东城,最后抵达南城。十五日时,两城全都要清空,百姓们则在两旁围观,直至入禁城先祭内宗,再祭王祠,最后祭天。然后经琼殿到玉殿,最后婚礼在玉园殿举行。”
“累。”听她连绵不绝的说道,阿真的一张脸顿时忧苦了起来。
“呵……”环月小脸布满喜气,摇头道:“我们林府第一次大喜,当然得热闹了。”
“那你们呢?”阿真搂过她,好奇询问:“心里会不会不是滋味?”
“当然不会。”环月惊呼,摇头道:“观完礼后,我与诸位主母便要到御庙为爷与皇后、婉主母守夜祈福。”
“辛苦你们了。”阿真满满的幸福溢出,低头轻轻往这双红艳的小娇唇怜啄。
“一点也不。”环月摇头道:“大家都很高兴。”
“呵。”阿真傻笑了一下,结束这个话题。与环月的水眼对视道:“对了,昨夜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询问,环月喜气的小脸顿时忧伤起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你中沉香,守月与望月自觉失职,郁郁寡欢。”
“原来如此。”听到是为这事,阿真摇了摇头安慰道:“此沉香不是毒药,所以才试不出。连李能武都束手无策,我不怪罪。”
“我也是如此对他们说,可是……”环月摇了摇头。
“别担心,等一下我去给他们提些气。”搂着她的腰,迈开步履向房门口走去。
“嗯。”直走到厢门口,环月停步道:“爷先去用膳,环月换好衣裳便来。”
跨出门槛,阿真点头道:“外面寒冷,你不要出来。”说完扫看了立在门边的邀月与众人一眼,见到她们全都与环月一样装束,抿着笑朝垂眼的邀月舍不得的再看了一眼,才拢了拢绒披向远处的那一道精致石门步去。
刚刚跨进内菀,便见婉儿领着大堆人匆匆的向内园急来。
惊见远处婉儿如此之急,阿真诧意急唤:“婉儿……”
急步奔走的婉君也见到自家夫君了,双眼通红的小跑到他跟前,六神无主唤道:“夫君,快到厅内、快到厅内看看吧。”
“怎么呢?”惊见婉儿如此慌张,阿真紧紧扶住她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碎步跟着婉儿来的雪霜轻喘着气吁,紧急说道:“大周来使,说周皇病危,琴玉哭的昏过去了。”
“老爷子……”听闻此事,阿真惊呼了一声,扶住婉儿紧急向大厅迈出步伐。“走,咱们去看看。”
“嗯。”被搀扶的婉儿,细碎的步伐紧跟着她。想到哭昏的琴玉,一颗心都乱了。
第475章 《金陵老子来了》(花啊!)
人慌马乱的大厅内,琴玉脸色白析地被婢女搀扶着。而慕容喜胖的玄乎的圆脸上挂满着担心,紧着的站在一旁。
跨进大厅时,阿真就见到他那摇摇欲坠被搀扶的娇妻,见她双腮挂着青青泪渍,心疼地轻唤:“玉儿……”人如闪电,眨眼间已站在她身旁。
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琴玉见到自家夫君,原就没停的泪更加的急了。“夫君,父皇……父皇病危,呜……”自去年离开大周,从无只字片言抵达金陵,突闻疼宠她的父皇倾危,如何能不伤心,如何能不悲切。
“我听婉儿说过了。”接替过婢女的手臂,阿真把这个伤心的人儿拥进怀中,轻声安慰道:“玉儿不哭了,夫君陪你回大周一趟。”这个可怜的人儿为了他背叛宗祠,他如何能放任不管,如何能不在老爷子临死之前,让她奉完生养之恩。
慕容喜于昨日回大周,才刚过廷布,突见金陵发来加急快马,说皇上病重面临驾崩之危,龙榻在侧,渴念琴玉公主。他是刻不容缓立即返回王廷,向其报噩,直到现在听到吐蕃皇上应吮了,才心安落定。
“吐蕃皇上,外臣之主倾危,刻不容缓,应极速起程才是。”现在皇上危在旦夕,什么时候驾崩都说不准。
“马上安排千里马,车榻简约但却要最好的,不能让玉妃受到任何颠簸。”刻不容缓,阿真急速对花瑞下达指令。
吩咐下去后,转身看着婉儿道:“婉儿,家里交给你了,夫君必须马上起启。”
“夫君放心。”婉儿才刚应,厅门口盈盈与贝妮立即相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