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缓和道。
“后来决定基于安卓做深度UI定制，是因为过去无数的例子告诉我，另起炉灶太困难。”
说着，雷忽然抬头看向方年：“之所以被你说服，最后带着小米扎进自主研发中去，是因为你把成功的可能摆在了我眼前；
在这之前，我们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说到这里，雷自嘲一笑：“在今天之前，我很好奇方总你下决心去研究未来发展的信念到底来自哪里，直到……”
“方总你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才恍然大悟。”
“我在想，在小米正式做手机前，是不是可以考虑把这个观点覆盖得更广泛一些。”
雷的话语落下后，方年沉默良久。
好片刻后才开口：“其实我不确定一定正确；
只是我期待由自己施加影响而慢慢发展出来的未来。”
“如同雷总所说，中国程序员是愿意把产品研发当成某种荣耀的。”
说到这里，方年笑了笑，坦然道：“我喜欢这种热情。”
顺着这个话头，方年多说了几句。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飞速发展，有些言论开始认为在‘造不如买’这一观点，让我国在核心科技上发展上走了另一种可能；
我对这些言论半支持半反对，从现在看过去，总会认为过去选择更多；
所以我支持这些言论，‘造不如买’的确影响了我国核心科技发展进步；
站在过去的角度，我国想要跟国际主流社会接轨，避免不了进入信息高速公路，也避免不了引入美利坚早就发展多年的软硬件；
从这个角度，我是反对这些言论，‘造不如买’才让我国有机会进入信息时代。”
说到这里，方年略作停顿，望向雷，微笑道。
“现在，我们又站在了另一个时代的入口，乔布斯以iPhone4揭幕这个时代；
我不知道我是否正确，但我能在下一个十年开始时，顺势而为。”
听方年说到这里，雷脸色猛然动容。
他从方年的话里听出了更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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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顺势而为的合作(月票+更求订阅)
碗筷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响得频密。
雷跟方年不约而同的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未几，两人都抹了抹嘴。
雷喝了口温茶漱口，稍稍后靠椅背，换了个坐姿，跷起二郎腿，好整以暇道。
“方总可否详细说说。”
方年并不意外雷的好奇。
放下手中的茶杯，方年看着雷道：“雷总还记得我说我是理想家吗？”
见雷点头，方年接着说下去：“前沿就是我的理想。”
“前几天前沿跟西交大谈了合作，成立前沿科学技术研究院，筹建基于15个基础学科的30个交叉学科研究中心；
基本上是纯粹的理工科研究，主要会集中在物理、化学、材料科学、计算科学等领域。”
最后，方年总结道：“这是我准备的顺势而为。”
雷眉头上挑：“研究院？会招生？”
方年点头回答：“对，根据西交大的规划，9月份之前投入使用，尽量在暑假期间招聘足够的教授、博士；
第一个学年以教授带领硕博学生成立组建研究项目组的形式运转；
2011年秋季正式对外招收硕博学生。”
“投了多少钱？”雷稍作思考，问了个关键问题。
方年微笑道：“西交大投1亿，前沿投了1.5亿，第一期。”
雷细细思量片刻，又问：“方总打算在全国建立多少个这样的前沿院？”
“争取在今年年底之前能推动再建设4个。”方年没瞒着雷。
雷想了想，问：“目标院校除了复旦以外还有哪些？”
“复旦？”方年微怔，接着一拍大腿：“我怎么把复旦给忘了！”
“看来我得努力挣点钱了。”
雷：“？”
方年解释道：“原来想的是跟上交、清大、中科大合作，现在加个复旦，就稳了。”
说着，方年忽然看向雷：“雷总，武大你能说上点话吧？”
“怎么说？”雷面露好奇。
方年一五一十道：“前沿想跟武大合作筹建前沿院这样的研究院，不过……
武大还没有前沿社团，少了一点点基础。”
雷看了两眼方年，道：“方总不会是真的要当个理想家？”
“按照你的说法，西交大那边是通过前沿社团介入发展的吧；
也就是说，基础学科是偏向于工科研究型的，不太有直观的经济效益，这……”
说到这里，雷忽然明白过来，微笑着闭上嘴。
事情已经明摆着了。
方年就是要给一些本科念完都只能算是一知半解的基础学科学子继续深造下去的理由。
而且雷也看出来了，方年要通过建设更多的前沿院，将国内优质大学的资源彻底利用起来。
给一些靠自己寒窗苦读上了大学选择自己喜好的研究型基础学科更优秀教育资源的机会。
以中国的人口基数，永远不会缺少人才乃至天才，缺少的是机会。
雷也从方年的描述中看到了前沿院模式效仿的美利坚大学那套体系。
这是与美利坚鼓吹的公立教育‘自由快乐学习’完全不同的体系。
无法否认，美利坚优秀大学的教育资源很先进，许多耳熟能详的东西都来源于大学实验室。
方年是在回答雷提出的那个小问题时，有了新的想法。
新的想法较为复杂，条条框框的解释下来，雷才听懂一些。
关于小米是不是要完全坚持‘自己有’这条路线发展包括系统在内的软硬一体化，方年说的话里有一些答案。
最核心的观点便是：顺势而为。
而方年随后的解释也告诉了雷，目前的实际状况。
前沿科学技术不会凭空冒出来，小米可以在现阶段做出一个能在手机上运行的操作系统。
但不代表这是成功的系统。
所以才有方年提出来的‘女娲’联盟概念。
即便是为了更好的发展系统，也需要无数人参与。
这些人从哪里来？
答案很显然：学校。
而具体到雷提出的问题上，答案更显而易见。
那么，方年是完全为了纯粹的伟大理想吗？
方年的答案很简单：是，也不是。
雷虽然微笑着闭嘴，但方年还是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理想家当然想当的，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如果有可以顺手拿到的微不足道的利益，我也不介意顺便取走。”
闻言，雷感慨一声：“难怪黄总会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方总的优秀，让我现在都想去进修哲学。”
方年摆摆手：“雷总呐，要不是您跟我爸同岁，我高低要给你整几句话了！”
雷：“！！！”
他忽然就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这就是90后？！
现在的90后杀人都不用刀子了是吧？！
这个瞬间，雷脑子里面起码冒出了千百万个念头，其中就有要不要来个摔杯为号！
再不济，老死不相往来也行！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对长辈有没有点尊重了？！
“方总……有机会可以介绍我跟你父亲认识。”雷几乎是捏着鼻子说的。
见状，方年哈哈大笑起来。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有一说一，如果是在2021年看，雷这个人真的疯狂开挂。
方年现在之所以显得这么强大，都跟搭上雷这条关系线有关。
这还是2010年！
方年对雷在商业运营上的能力是真的很佩服，甚至他有很多理念是从雷哪里学来的。
但雷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吹捧了！
就很令人翘尾巴！
…………
暂时性的聊不下去了后，两人一同离开了饭店。
之后方年略作犹豫，道：“雷总如果不介意的话，再去南阁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