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务系统的同志,也会拓展自己的任职空间,这总比一辈子待在外务系统竞争要好得多。从这个角度来说,孙祖杰这个建议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皆大欢喜。
当然孙祖杰这个提议,影响最大的是外交系统的头头脑脑,但是他的运气很好。外务系统现在的当家人厉老,是解放前就参加革命,久经考验的老同志,党性原则绝对是第一流的。
孙祖杰的思路与老一代革命家的想法很一致,厉老只会支持,绝不会反对。所以想到这里,老者点点头,笑着说道,“孙祖杰这个建议考虑得比较周到,通过的可能性很大,增加各部门的人才交流是中枢的一贯方针。”
韦老点点头,“我也注意到孙祖杰非常重视干部交流,尤其是东北地区的干部交流。
唉,我也是黑省出来的,现在只要一想起他去年与廖总的交谈,我就觉得十分担心。不知不觉间,东北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慢慢来的,总有办法改变的。”
说完之后,老者立刻转移话题问道,“我听说陶文迪同志和孙祖杰同志有些意见不合?”
“没到这种程度,就是一些具体工作的分歧。但是从中,也许可以窥探出两人的一些区别!”
老者立刻来了精神,“嗷,你说来听听!”
“众所周知,孙祖杰同志在经济上与铁总的观点比较一致,但是在政治上,他却完全不同。
我明显看出,他受廖老的影响很深,这一点上他与文迪同志有着不小的差异,这是两个人有些不和睦的主要原因。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所闻,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老者听完,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廖老会看人,会识人呀,这样我就彻底放心了!”
韦老笑着说道,“您要是不放心,五月份怎么会同意对他任命?”
老者摇摇头,“不一样的,五月份的任命是特殊时期,当初大家都很紧张,可是现在从种种迹象来看,华美之间没到那个程度。
你恐怕有所不知,已经有人放风,是不是可以等等再看看,这些人的说法是,孙祖杰在经济上的才干太出色了,不去政务院太可惜了!”
韦老立刻有些紧张起来,“蒋老,此事绝不可行。现在孙祖杰早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那样做要出大事的!”
“你说得我何尝不知,呵呵,同时还有一件事,与这些人的试探相对应的是,一些老同志提出,为了孙祖杰工作的便利,他现在就应该成为枢密会议成员!”
韦老低头想了想,“虽然他现在成为枢密有些早,会对国辉同志未来的工作不利,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看来确实有必要让他成为枢密,以断绝一些人的非分之想!”
老者点点头,笑着说道,“国辉同志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准备在会议上做这个提名者。”
韦老听到这里,反而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才说道,“没想到国辉同志的压力会这么大!”
老者摇摇头,“那一位纵横捭阖的能力天下一流,给他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偏偏小字辈孙祖杰也这么出色。
夹在这两位之间,不要说是他,就算是我,也同样会压力很大,怪不得他!”
韦老想了想,点点头,“确实如此,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三年之后,应该没有问题吧?”
老者皱着眉头说道,“说不好,他现在的心思有些不太对劲,种种举动根本看不出有退下去的想法!这一次,国辉同志成为副帅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韦老摇摇头,“唉!”
老者挥挥手,“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孙祖杰吧,这小子的眼光确实不得了,现在回想起来,八十年代他只要走错一步,就不会有今天!
韦老点点头,“孙祖杰的眼光确实很好,我在京师期间,可以说是耳闻目睹。他用的那几个人都是一流人才,最近调到中枢的那个华慎中,也非常不错,是个不错的苗子!”
“这个人有些可惜了,地方色彩太浓厚,要是早一点调到中枢就好了!”
“不过也不算很晚,孙祖杰只想他辅佐三年,估计换届之后,就会把他外放!”
“这样也还行,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老者又想了想,然后问道,“小罗的情况怎么样了?”
“黑省现在比较困难,这几年每年的下岗职工都有三四十万人,他的压力很大。”
“东三省都不怎么样!不过我听说黑省还算不错,孙祖杰的爱将程广起了不少作用!”
“确实如此,但是省里才有些矛盾,小罗和负责经济的副书记之间有些矛盾,而去年从中枢调过去的省委书记看起来不偏不倚,可是却在两人之间玩平衡。”
老者气得一拍桌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闹内讧,到底怎么回事?”
“省委副书记农盼雨原来是冰城书记,对搞经济很有一套,中枢根据黑省老同志的建议,原本准备就地提升他为黑省省长;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华投与黑省的矛盾激化,农盼雨就没有被提升。所以这两年农盼雨与小罗和小程总是有些磕磕碰碰!”
“组织部当初是怎么搞得?这个农盼雨早就应该被调出来,这不是人为制造矛盾吗?”
“蒋老,之所以留下农盼雨,也是想着让他磨砺一下小罗。只不过现在孙祖杰同志的任命确定后,已经没有必要再磨砺了!”
老者点点头,“既然这样,就按照人才交流的想法,把这个农盼雨调出来!”
韦老摇摇头,“这个农盼雨虽然能力不错,可是满口方言,估计去别的地方也不太合适。”
老者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满口方言,不会吧?”
“确实如此,早些年大兴安岭那场大火后,农去京师汇报有关情况,他指着地图上大兴安岭的位置说,整个浪都被烧光了…。
他走后,京师的工作人员在地图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整个浪在哪儿。”
听到这里,蒋老也哑然失笑,“这个人呀,有些意思!”
笑完之后,蒋老想了想说道,“这个农盼雨作风怎么样?”
“这个人做人老实谨慎,不显山不露水,子女也管得不错,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对上对下都很和蔼,做事很务实,从不锋芒毕露,甚至可以说胆子有些小。”
“胆子小?”
韦老笑着说起了农盼雨的一个笑话,当年亚冬会的开幕式是在冰城举行。开幕式上,一号亲自到场参加祝贺。
作为组委会主任,农盼雨主持开幕式讲话。可面对着宽阔、宏大的运动场面,面对着座无虚席的广大观众,又面对着一号的出席,农盼雨确实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开幕式开始之前,农盼雨浑身颤抖。按照开幕式议程安排,由一号宣布亚冬会开幕。可一号站在哪里讲话呢?当有人问及他时,他随口说道某某下台讲话!
农盼雨回答完时,闵总已经知道宣布开幕的位置了。可站在他身旁的工作人员悄悄地说,农书记,你说错了!你咋让某某下台呢?
农盼雨大吃一惊,反问道:“我刚才是那么说的吗?”
工作人员小声地提示道:“你刚才的确是那么说的!”
坏了!糟了!农盼雨本来紧张的心,一下子又增添了许多恐惧。此时,他浑身上下顿时一阵阵的燥热,手里掐着的讲话稿,也不时地颤抖着:我咋让某某下台呢?我咋让某某下台讲话呢?坏了,我肯定大祸临头了!糟了,这次开幕式结束后,我肯定被就地罢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