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镇抚司探案那些年 第64节

马匹两侧,分别坠着一袋精饲料,引得沿途众人围观。

齐平视而不见,对于窃取公家财物毫无羞耻心。

有了马匹代步,速度快了许多,当他抵达六角巷,天还没黑。

开张第一天的六角书屋门口,还散落着未打扫的鞭炮红纸。

“唏律律。”齐平下马,把缰绳一拴,走进书屋,发现里头并无顾客,只有范掌柜坐在柜台里头。

一把算盘打的啪啪响。

“掌柜的,生意怎么样啊。”齐平笑呵呵问道。

“还行……”范贰下意识答,旋即才抬起头,露出笑容: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哥。”店铺后门,齐姝心有灵犀般跑出来,诧异地看了眼门口的马屁股:

“谁的马?”

“我的啊,羡慕吧,这可是好马。”齐平满脸瑟:

“帮我牵院里去,正好后院有个小马厩,对了,那两袋精饲料放空屋里,挂起来,省的给老鼠吃了。”

“知道啦!”齐姝乐颠颠冲过去了。

在去世老爹的熏陶下,兄妹俩对骑马都情有独钟,可惜太贵了,以前养不起。

范贰看的一阵羡慕:“衙门里还给配马?真好。”

齐平懒得解释,与之闲聊起来,得知,开业第一天生意不算红火,但也还行。

毕竟,新开业的铺子,附近的人都尝个新鲜,买了一些书,至于以后如何,还说不好。

起码,范贰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人生第一桶金,无论多少,总会让人一生铭记。

那是成长的重要时刻啊。

……

闲聊结束,齐平跟小妹解决了晚餐,这才急匆匆返回屋内,关上房门,盘膝打坐。

“也不知,‘封’字符怎么学。”齐平神情期待。

他终于有时间,研究那枚神符。

……

第74章 这笔有毒

“砰。”关上房门,齐平盘膝坐在床榻上,心情有些激动。

毕竟生平第一次,接触术法,虽只是萌芽,难免兴奋忐忑。

“按照席帘的叮嘱,要我在吐纳时,观想神符,尝试感悟……且,心底的神符烙印会伴随感悟,而逐渐消失。”

齐平暗衬,却不知所谓感悟,究竟如何。

“试试就知道了。”

抛开杂念,他闭目吐纳,很快,进入冥想状态。

世界变得混沌,意识中,浮现了神奇的一幕:

一座巨大沙漏镇压识海,神符笔被其骑在身下,服服帖帖,一枚“封”字,悬浮半空。

齐平仰头,凝视大字,瞬间,心神被牵引,进入某种玄妙难言的状态。

他仿佛,看到无数场景碎片,但又记不起,看过了什么,整个人沉浸其中,忘却天地万物。

仿佛,整个意识,只有这一枚字。

……

与此同时,房间里,齐平的身体仍本能吐纳,不见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他面前空间扭曲。

一杆金色笔杆,黑色毛尖的墨笔浮现。

正是天阶法器:神符笔。

此刻,这笔仿佛有些懵逼,很是不解,为何自己突然就出来了。

它装死了几息,才鬼鬼祟祟抬起笔尖,似乎在观察齐平的脸。

见少年闭目冥想,超然物外,它一个激灵,激动了。

仿佛被解开锁链的狗子,欢欣雀跃,却又怕惊醒那可怕少年,笔杆突然软化,不再坚硬。

中间抬起,往屋门挪动,又放下,再抬起……

恩,就像一条在空气中,蠕动的毛毛虫……

一点点,往屋门蹭。

好一阵,终于抵达门板,它兴奋的身体战栗,笔尖滴答滴答,渗出墨汁来,似是喜极而泣。

终于,它终于要逃出魔爪。

要奔向自由的天空。

可就在它鼓起勇气推门的刹那,齐平眉心,一枚沙漏图样隐晦闪烁,无形力量浮现。

神符笔如遭雷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冒起黑烟。

好一阵,方才爬起,萎靡不振,无声哀鸣,却是不敢跑了。

只在屋内盘旋飞舞,似忿忿不平。

突然,它锁定了桌上的一卷草纸,那是齐平散值时买的,准备抽空写几首诗,下次拿给席帘。

神符笔一下就挪不动步了。

仿佛深藏于体内的“基因”苏醒,它生出强烈的,名为“书写”的欲望。

“刷”神符笔飞到桌上,用笔杆挑开草纸,将其铺平,继而挥毫泼墨,肆意泼洒,宛若书法大家,笔走龙蛇。

转眼间,在纸上画出了一只……大乌龟。

“呼……”

无声吐息,舒服了……神符笔兴奋地抖了抖毛,墨汁四溅。

说来也奇,这法器内,竟似有无穷墨水。

不见干涸。

一只还不够,它继续画出第二只。

突然,冥想中的齐平皱了皱眉,神态宛若梦呓。

神符笔“啪”地竖起笔杆,宛若天线,在接受信号,这次,它画出的,不再是乌龟,而是一串字母:

Zzz……

短暂停顿,它继续“听写”,将齐平脑海中混乱的念头落成文字:

#……¥%%&……

紊乱且无意义。

全然是零碎的文字、或字母,偶尔才会蹦出几个单词,辟如:马儿、仇、案子、武功伯、花魁……嘿嘿……

然后,那念头变成了图像。

神符笔急了,疯狂书写,笔锋拉出残影。

想要将齐平脑海中,刹那间闪烁的,信息量极大的画面记录下来。

很快,纸不够了。

神符笔大急,在空中乱转,突然“看”到了屋内洁白的墙壁,冲过去一阵输出。

……

……

同一个夜晚,镇抚司衙门。

余庆被紧急召唤到后衙。

于春风亭中,见到了自宫中回返的中年男子。

“大人,您找我。”余庆拱手。

杜元春颔首,平静道:“有一桩新案子,本座欲交由你调查。”

余庆并不惊讶,近来,司首正帮他累积功勋,冲击千户职位,故而,任务压的多些。

“敢问大人,是何案件?”

杜元春淡淡道:“城中风闻,这两日,上元知县陈年、子爵王显先后被凶徒所杀,人心惶惶,事涉官员与勋贵,你可知晓?”

余庆一怔,道:“卑职知道,不过,此案正由府衙调查吧。”

杜元春道:“本座会书信告知府尹,将此案转交镇抚司。”

余庆疑惑,不解,却不敢多问:“卑职领命。”

“去吧。”中年男子挥手。

很快,余庆离开。

没一会,又有一道人影行来,浓眉大眼,生人勿进,正是洪千户。

“大人,您找我?”

一样的询问。

杜元春颔首:“陛下此前宣本座进宫,吩咐了一桩事,便由你负责吧。”

洪庐领命,问道:“什么事?”

……

……

齐平这一觉睡得很爽。

恩,字面意义上的。

修行者,每日冥想吐纳是有上限的,并非越久越好,因而,昨夜他在运转完几个大周天后,便于冥想中,沉沉睡去。

做了两节梦。

第1节,比较琐碎,大都围绕书院、案子……乃白昼经历的重复。

第2节,就值得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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