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如沐俏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旋即淡笑道：“小女子愈发感觉自己选对了。”
她顿了一下，美眸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给那如画的气质添上灵动。
“我和雪晨是认识的。”
“我可从没看过雪晨那样表现。”如沐俏皮一笑，旋即又恢复了淡雅的气质，“所以江少主必定是人中龙凤。”
江辰哑然，古怪地看了如沐一眼。
你还是华雪晨的闺蜜？
那这是……
好像察觉到江辰反应，如沐浅笑开口，“江少主不用误会，我们关系很好的。”
“而且我的功法，未来也能助你修为大涨，料想雪晨也会同意的。”
江辰内心古怪。
会同意吗？
他来时，华雪晨都和洛青轩快打起来了。
江辰摇头，没再去想这事。
反正他现在也没想和如沐有什么关系。
只是，首次见到能将利害关系说的如此直白的女子，她好像真的只是为了依附投靠而来，比天问算的都精明。
如沐似乎看出江辰的心思，轻笑道，“小女子的选择并非儿戏，既然确定绝无更改可能，也并非简单利益交换……”
说着，她眸光逐渐坚定，只是俏脸上依旧挂着淡雅笑意。
“一经抉择便是生死相依。”
江辰一怔，看向眼前的如画少女，眼神逐渐深邃。
转而，他摇头失笑，目光移开，“要是我死了呢？”
“那小女子肯定会在你之前死。”如沐声音平淡说道，好像理所当然。
江辰一愣，不以为然，“但是你可以换一个选择对象，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好。”
“江少主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如沐轻笑。
看着面前的淡雅少女，江辰一时沉默，只觉有些荒诞，但那坚定语气并非作伪。
或许这就是仙灵楼的生存之道。
若仅仅是见风使舵，牺牲色相换取平安，也不可能被顶尖势力看上。
江辰有种感觉。
他要是真的有生死之危，如沐是真的会出手相救，而且奋不顾身那种。
这并非情感，而是选择。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体会到势力强弱带来的无奈。
倘若如沐并非仙灵楼少主，她就算看好自己，也不会在首次见面时，就性命相托。
仙灵楼看似风光，不过也是在大势力的夹缝中生存。
每一代少主都要经历这种抉择，遇到好人自然还算幸福，但若是选择的人在成长路上夭折，她们也会同死。
也就这种规矩，令仙灵楼的当代楼主连青鸾皇主都能搞到手。
“……我们先不说这些，方才一切，我想你好好考虑之后再说。”江辰轻叹，语气有些复杂。
“江少主是在同情我吗？”如沐轻笑直言道：“你好像小看小女子我了，我可不是为了仙灵楼利益就能牺牲自身的人。”
“而且历任楼主都没有这种人。”
“每一代楼主最终都是和护道者感情深厚的，我想……我们以后也会如此。”
如沐有些俏皮一笑，落落大方。
江辰一怔，旋即摇头失笑，没再提及推辞的事。
不过，也并非是接受。
等以后如沐真的清楚他的处境，以及他的心思，也就会知难而退了。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见一见顾怜儿的，我想你知道她在哪。”
江辰不再与如沐纠结此事，直接讲出此行来意。
如沐闻言并不意外，只是略有嗔怪地瞥了江辰一眼，“你面前就站着个美女，心中还想别人。”
只是未等江辰回应，她便转身走向屏风后面，“怜儿就在楼上，跟我来吧。”
顾怜儿既然在当时认出了江辰，那么江辰不可能不知道她也在仙灵船上。
自打江辰登船，如沐就知道他的目的。
不过，刚才那番话并非作伪。
她是真的选择江辰作为护道人。
一开始她选择帮助江辰，确实只是想靠近江家，多个选择目标而已。但当她通过其他渠道，逐渐了解江辰后，就慢慢下定了决心。
“话说，她怎么会在仙灵船上的呢？”江辰随着如沐上楼，闲聊似的问道。
如沐语气自然回应道：“她和我也是好朋友，而且和雪晨也认识的。”
“苍嵘坊市没了，我当然要收留她的。”
江辰神色一愣，忽然想起顾怜儿确实和华雪晨交情匪浅。
原来她们三人都互相认识……
希望华雪晨不要打着打着来了兴致，跑到这里找旧友，否则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第295章，来看我跳舞吧
转过两道楼梯，江辰跟着如沐走入一个书香淡雅的闺阁。
在月光流华的窗边，他再次见到那袭红裙。
“怜儿，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如沐轻笑，墨色长裙摆动，走到顾怜儿身边。
红裙少女望向窗外的目光愣住，俏脸呆滞了一瞬，旋即回眸看向如沐，以及她身后的江辰。
顾怜儿美目先是震惊，紧跟着的是疑惑，小嘴微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没想过江辰会找来。
原本前几日的帮助，也只是给予自己一丝虚幻的光影罢了，想着或许有一天有人会来救自己。
但那想法，就连她自己都认为是虚幻，是那么不可捉摸。
以至于现在真的见到江辰后，她都有些难以置信。
江辰身着一袭青衫剑袍站在门口处，眸光淡然盯着不远处的红裙少女。
在路上，他有过提防与警惕。
毕竟青阳山中顾怜儿曾堪比元婴修士，举止淡漠。
然而在看到眼前少女后，这些担心便都烟消云散。
如今的她，好像一片随风飘扬的红色蒲公英。
很美，却只有一片，飞在高空，却不知归处……
这与他和顾怜儿初见时，带给他的感觉大相径庭。
江辰不清楚当时的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只清楚如今眼前这一切，不是假象。
“沐沐，我和江公子有些话要说。”顾怜儿美眸略带怅然，看向身边的如沐。
她依旧坐在窗边，侧脸映着月华。
如沐闻言，轻哼了声，故作嗔怪道：“怜儿，我跟你说，江少主如今可是我的护道人了，你可别有其他心思。”
在听到“护道人”三个字后，顾怜儿眼神明显诧异，只是旋即又归于平静，只是缓缓摇头。
“放心吧，我与江公子之间没有私情。”
如沐听到这话，黛眉微蹙，娇躯一转走向门口。
仅在路过江辰时，传来低语，“江少主，怜儿有时就是口不对心，你不要介怀。”
江辰一怔，侧身看着这位如画般的少女走出房门。
旋即，他有些无奈失笑，感觉如沐理解错了他和顾怜儿的关系。
“青阳山中……对不起……”
有些轻叹的温婉声音传来。
顾怜儿那张有些妩媚的俏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笑容。
江辰摇头，缓缓走到窗边，微微低头看向被月华笼罩的红裙少女，“怎么回事？”
他声音平淡，却一字一顿。
这个问题，江辰在云霄学院凌云峰时，就想问了。
只是因为青阳山试炼的开启，好像有只手将一切按上了快进键，让他无暇顾及身后遗憾。
顾怜儿昂头，狭长的美眸泛起无奈的笑意，转而望向窗边海浪波涛。
她缓缓摇头，轻叹，“我被困住了……”
“是苍嵘道人？”江辰皱眉。
当初顾怜儿主动联系自己，他就看出对方似乎想逃离苍嵘道人的控制。
他没等顾怜儿回应，继续说道：“我命人查过你的过往……”
说话时，江辰一直盯着那双好似狐媚狭长的美眸，其中宛若死水般的眸光，却在他提及过往时闪过一丝波澜。
“你以双修魔女身份示人，但我查过，那些所谓和你有过双修的人都是假象。”
“他们有的根本不存在其人，有的则是自己说谎以此显摆自己，甚至有的就是你们苍嵘坊市自己安排的！”
江辰语气微沉，目光如剑好像要刺破少女的伪装。
如沐确实误解了他和顾怜儿的关系。
他们之间没有私情，只有求助与交易。
一切缘起苍嵘坊市，而此时那里早已化作飞灰。
顾怜儿对江辰的话没有感到意外，甚至露出一抹久违的喜悦，“你还查到什么？”
“……”
江辰沉默，眸光一下子深邃起来，盯着那双狭长美眸说道：“还有，你身上的炼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