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看着李学武说道:“雨水没提防她,跟她说了你结婚的事儿,她还想问,雨水劝她别乱来,好像跟雨水吵了几句就走了”。
“呵呵,我是不是特别迷人?”
李学武吊着眼睛对着于丽坏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自以为酷酷的表情。
“丑死了”
于丽嫌弃地瞪了李学武一眼,这说正事儿呢,他就会打岔。
李学武重新躺靠在沙发上,说道:“我知道了,甭搭理她,我就不信她敢抢了我去做压寨爷们”。
“怯,美得你”
于丽见李学武的样子就知道他上心了,没再说什么,把洗脚水倒了,帮着李学武拉好了窗帘便回前院儿收拾去了。
这是她和李学武早就说好了的,以后不会再来这边多待了。
李学武也默认了于丽的话,没有要求她什么。
穿着拖鞋坐在书桌上边看书边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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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凉风还是有些刺激,李学武睁开了眯着的眼睛,外面有些阴天。
“几点了?”
他是听见了外面院里的嘈杂声的,心里已经想到是昨晚没有搬完家的她们今早又继续了。
“六点”
于丽走到炕边低头看了看李学武,伸手给他揉了揉眼睛。
“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醒了就睡不着了”
李学武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借着于丽有些凉的手清醒了过来。
“搬完了?”
“没,彪子和柱子他们正忙着呢”
于丽见李学武决定起了,便将枕头边的衣服递给了李学武,同时开始收拾着屋里。
“彪子说今早窦师傅他们就来拆窗户和门,好像是跟着大宅那边一起准备料”
将枕头挪了,于丽上了炕,一边叠被一边说着前院儿的事儿。
正说到老彪子他们嘴里的大宅,便开口问道:“大宅是哪儿?”
“东四六那边”
李学武再次打了个哈欠,随后被于丽示意着坐到了炕被上开始穿袜子。
“给彪子他们置办房子的时候一起收的”。
随意地解释了一句,李学武抬起头看向于丽,皱着眉头问道:“今天是不是很冷?”
“阴天”
于丽回了一句,将叠好的被子放到了炕柜上,随后蹲下身子去拿枕头,脑袋凑到了李学武的跟前说道:“让你注意身体你就乱来”。
李学武歪着脑袋一闭眼睛,这娘儿们没救了,怀疑自己身体素质。
“你是不是还想给我补啊?”
“美得你”
于丽躲开了李学武的大手,嗔道:“最近没钱了,都交账上了,还家具钱,还得攒钱还你”。
李学武歪了歪嘴,道:“记得算利息”。
“黄世仁吧你”
于丽笑着站起身推了李学武一把,随后放了枕头便下地了。
李学武则是继续穿着衣服,见着于丽没等自己穿完便拉开了窗帘,便道:“报复我是吧?”
“一大老爷儿们还怕看啊?”
于丽没搭理李学武,转身去拉客厅的窗帘了。
李学武则也是下了地,不满地说道:“大老爷们儿才怕看呢,像我这样的文弱书生,应该懂得保护自己”。
“德行~”
于丽翻了个白眼,将晾干的毛巾搭在了李学武的肩膀上,扭身去屋里收拾他办公桌上的东西了。
“可说了啊,你闺女的零食断顿儿了”
李学武站在卫生间正拿牙刷沾着牙粉刷牙,听见于丽的话便走到门口伸着脑袋看了于丽一眼。
于丽好像知道李学武的表情似的,继续解释道:“虾干啥的都吃没了,再别的咸,老太太可不敢给吃”。
“知道了”
李学武刷好了牙应了于丽一句,随口嘀咕道:“这孩子忒能吃了,一天一大瓶牛奶不说,嘴里这是不断啊”。
“你也不想想,谁家孩子有你闺女长得大啊”
于丽收拾了桌子,又将手枪从办公桌上拿起来,走到李学武身边帮着他插在了枪套里。
“是不是太沉了啊?”
这手枪很有份量,以前还好,因为外面穿夹克,还能用背着的。
现在只能卡在腰上,坠的慌不说,一个大干部,有些不大好看。
李学武无所谓地说道:“没它我不安全,放别的地方更不方便”。
“要不让人看见,总不能放裤裆里吧?那岂不是更危险!”
于丽才不信李学武的鬼话呢,他天天坐办公室,能有个啥危险。
要是出了门,那开车的司机都带着枪呢,还能叫他有了危险去?
只不过是这枪好看,这人又想着过部队的瘾罢了。
“打没了你才好呢,省的你耍坏”
于丽嗔了一句,随后推了李学武一下,叫他穿外套去。
她是有些珍惜李学武最后在这边住宿的时间的,以后这坏人不在这边住了,她想伺候都伺候不着了。
雨水跟她说这不正好解脱了?可她总觉得有些茫然,或者叫怅然若失。
有这个人在后院住着,每天早上斗几句嘴,就着这么会儿工夫说几句闲话,她都能一整天的信心满满。
看着穿了衣服出门的那道身影,于丽抿了抿嘴,拿了抹布去收拾屋子了。
“这些个破烂儿你还要啊?”
李学武正走过月亮门,瞧见傻柱几个抬着一个破联柜往出走,嘴里便招呼了一声。
傻柱跟在后面,见着李学武过来回应道:“不要了,但大姥说木头还算不错,准备拆开了刨一下做板子”。
说着话看了看李学武问道:“你那屋的家具哪儿买的,实在不行我叫大姥跟我去看看旧货也成”。
他是见过李学武屋里的家具的,虽然都是旧货,但根本没有旧的概念,都是好木料,越用越有样儿。
“就在咱们街道供销社旁边那家委托商店”
李学武站在院里看了看傻柱的正房和雨水那间偏房。
“你就没想着把雨水那间房子改成厨房,在正房分东西屋,给雨水留出一间来?”
“我才不跟他一起住”
还没等傻柱开口呢,从屋里走出来的雨水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她哥,嫌弃地说道:“邋遢的要死”。
“你这不傻嘛”
李学武笑着道:“他是邋遢,你嫂子还邋遢啊,结婚以后住东西屋,你还能沾着你嫂子的光”。
“嘿嘿,这可得求我了”
傻柱见李学武这么说,也不觉得被自己妹妹说了丢人了,对着雨水挑着眉毛说道:“要不要听学武的,住上屋来?”
“不要”
雨水咧了一下嘴,对着李学武说道:“你别老给他出主意,我哥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的主儿,说不定你撺掇着他就想着盖楼了”。
“呵呵,我看行”
李学武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盖楼的时候知会我一声,我好随份子”。
见着李学武往出走,傻柱也是看了一眼雨水,随后道:“大早上的,我还没喝呢,就有点儿醉了,不然还能敢听这话?”
这院儿里最近破土的活儿还真不少,先是东院儿盖房子,收拾院子,随后便是院里各家紧瓦,现在又轮到傻柱收拾房子。
“可得经心,这生人出来进去的”
也不知道听见什么了,早上这会儿跟院里溜达的三大爷见着李学武就说了这么一句。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您呀,有空了也别老跟院里晒,我爸说的是晒一晒太阳,不是一直晒,瞧您现在这脸色儿,比酱缸色还透亮呢”。
闫富贵微微一昂头,他才不信李学武的话呢,闭着眼睛也不接李学武的调侃,道:“我说的是东院儿的墙豁子”。
“哦?您去看了啊?”
东院只是房子盖完了,当初进料扒开的墙豁子还没堵上呢,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李学武没想到的是三大爷还真去看那边的房子了。
听着李学武的口气,闫富贵只觉得李学武在戳他肺管子,脑瓜子有点儿不舒服。
不过很快还是平心静气了下来,一扭头往自己家里去了。
李学武看着三大爷的背影不由得坏笑了一阵,倒是叫从门外回来的李顺撞见了。
见着父亲瞪了自己一眼,李学武马上恢复了乖巧的神色,跟父亲打了声招呼。
李顺没搭理儿子,拎着手里的牛奶回家去了。
每天早晨,李顺都是要早起的,先是去海子边转一圈,随后去街道门口给大孙女领牛奶,然后再溜达回来。
也没有跑步啥的,就是溜达,一整天的精神状态都好。
李学武就没有这个习惯,他是想着睡到大中午才好呢,不过也没有这个机会。
跟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自己的闺女做了个鬼脸儿,逗得闺女咧着小嘴儿笑了,这才往外院儿倒座房去了。
今天早上傻柱那边忙活,倒座房这边人不多,都还没回来,李学武放下了手里的包,往西院儿转了转。
这边的大院儿还算宽敞,不过现在显得有些紧巴了,给山上打的桌椅正摆在院里晾晒。
许是今天阴天的原因,大姥也没张罗着往屋里搬。
这上了油漆的家具是不能直接暴晒的,会造成裂纹,油漆面儿也不结实了。
眼睛看着院里的布置,心里也在盘算着结婚时候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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