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其中,调度处做好运输和沟通工作,销售处驻派其他地方代表要主动汇报当地的市场情况,掌握市场行情,便于咱们做协调和贸易决定”
“后勤管理处在收到其他地方转运来的货物后,要注意货物本身的保管和使用时限,尽量在货物到达前完成置换交易和处置工作”
李学武在说这个的时候也点了调度处毕毓鼎,交代他注意库存管理和货物仓库的管理工作。
两人听着李学武的安排,时不时的点头答应着,同时也在李学武交代过后说出了各自的问题和难处。
这些问题和难点,李学武能给出解决方案的他当场就给出答案。
而不能解决的,李怀德会主动提出解决方案,或者就是揽在他自己身上,答应由他去做工作。
这种做事和安排事的效率太高了,相比于坐在轧钢厂会议室里谈事情,坐在李怀德的包房里,这种谈话模式更直接,也更快速。
无论是涉及到了哪个部门,没有推脱和躲避,主动承担责任,也主动汇报问题。
作为统筹兼顾的李怀德,更是能够为这些人张目,让他们对接下来的贸易工作充满了信心。
经过第一次的贸易试验,现在李怀德管理的这些个部门,以及协调的部门,大家互相配合都有了标准和决心。
成绩就摆在这,蛋糕就放在这,李怀德敞开了给大家分润,谁来端蛋糕全凭他们自己。
李学武就是那个切蛋糕的人,谁来拿蛋糕都得看他的眼色。
这也是李怀德在培养李学武的领导能力了,为接下来李学武进入谠委,进而进步,进入更高的决策层而铺垫。
麻将局儿比谈话局散的还要晚,李学武没有陪着他们,赶在十点左右的时候便撤了。
跟顾宁约定过,没有特殊情况,十点前要回家。
这不仅仅是顾宁对李学武的关心,更是李学武让顾宁对他安心。
路上只有韩建昆在,沙器之下班的时候先回去了。
李学武看了看黑暗中前面正开车的韩建昆,问道:“今天去红星公社还顺利吧?”
“是”
韩建昆话语还是一贯的简单,回答了李学武的问题后便不再说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听器之说,中午是在那边吃的?”
“……”
韩建昆听着处长问,就知道是往哪方面问的。
他倒是没觉得处长八卦,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难的是这个问题引申出的问题。
不过他也知道李学武问他是在关心他,也明白李学武让他送那个姑娘回家的意思。
“是,是在那边吃的”
韩建昆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吃了午饭我就回来了”。
“嗯”
李学武的面色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轻轻响应了一声,而后好一阵没再说话。
直到进了城,李学武这才又问道:“她家里怎么样?看她跟父母相处的怎么样?”
“家里……就是普通农村的样子吧”
韩建昆用他的感官描述了一下那个姑娘家的样子,总结起来就是穷。
“看她跟家人相处的还可以的,我帮她拿的东西,她母亲还埋怨她乱花钱,挺实在个家庭”。
“她爸呢?”
李学武问道:“跟她爸相处的怎么样?”
韩建昆不知道为啥处长要单独问一下那姑娘的父亲,不过还是回答道:“还行吧,没见他说什么的,劝我喝酒我没喝”。
李学武了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这个。
引导着韩建昆想一下对方的家庭和情况,就是让他自己想想,综合考虑一下。
搞对象不是拉郎配,没的强制和硬逼着的道理,终究是要他们自己去感受的。
介绍认识是第一步,两人若是都有这个意思,或者说有一方有这个意思,也可以进行第二步的介绍沟通。
如果两人都觉得不合适,那李学武就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了。
姻缘适不适合谁也说不好,看条件两人是有结合的基础,看性格也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李学武不是月老啊,手里也没红线。
到四合院的时候李学武是想从正门进去的,但还没等他下车,西院大门便打开了。
车灯照的,李学武看出来是老彪子。
等他下车进了西院,看见大姥拎着水桶从马圈回来,便知道两人是在饮马和喂马。
“怎么这么晚?”
李学武不在这边住,大姥很少能看见李学武啥时候下班,对他晚归还是问了一句。
李学武笑着解释了几句,说是晚上开了个小会。
同时跟老彪子要了卡车钥匙,又上了那台大卡车,开着便出了门。
大姥本想让老彪子同李学武一起去的,但李学武摆手拒绝了。
等李学武再回来的时候,倒座房这边都熄灯了,是姥爷一直等着他来着。
因为天晚了,爷俩儿也没说啥话,是第二天早上吃饭了,姥爷这才说了李学武几句,不要他喝大酒。
这个李学武并没有反驳和解释,只是点头应了。
年轻人好交朋友,交朋友就要喝大酒,可能就是一种陋习了。
姥爷不担心李学武交不到朋友,但李学武的酒量实在吓人,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喝大酒是最多的。
淹死会水的嘛,能喝的人自然喝的多。
李学武倒是没跟姥爷说他都是替李副厂长喝的,都是交情酒。
顾宁倒是没感觉出李学武身上有酒气来,更没感觉出李学武的嘴里有酒气。
姥爷说他的时候顾宁也是看了李学武一眼,见他没解释,便也就没问。
她是知道李学武酒量好的,但酒量再好总也得有点酒气吧,这酒都喝哪儿去了?
早饭过后,李学武去西院找了老彪子,昨晚太晚了,也没说上话。
老彪子也是将手里的活儿交给了二爷他们,自己同李学武站在了大门口说着话。
“昨儿一早我就去一监所了,大哥正在上课呢,跟黄所谈了谈”
老彪子跟李学武站在大门口说话也是为了方便,主要是院里人现在比较多。
“华清那边安排了新机器,旧机器准备淘汰掉了,黄所跟西城三所那边商量了一下,准备把旧机器调给他们用”
老彪子示意了一下车上正在装着的货,道:“你上次说过的,黄所觉得现在一监所的项目有点多,可以把家具厂安在西城三所,合作的方式不变”。
“跟钟景学谈过了?”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看了老彪子一眼,道:“是黄干带你去的嘛?”
“是,就昨儿上午的事儿”
老彪子再次看了一眼正在装上车的家具,道:“我跟大姥商量了一下,咱们这边搞一搞二手家具维修和家具设计还行,批量生产不太适合,也没有人手”。
“倒是放在西城三所还有可能”
老彪子也是抽了一口烟汇报道:“大姥设计样子,再教几个徒弟出来,定尺寸和定标准就行了,主要还是原材料和销售的问题”。
说到这里,老彪子也是犹豫了一下,道:“原材料从木材厂搞还是比较费劲的,只能是慢慢练手用,真正实现家具生产还得想想吉城的木头”。
“销售倒是不愁,马主任那边也是说了,要真有稳定的家具生产渠道,供销社可以搞一个家具销售区域,也可以推给其他店”。
老彪子见太阳起来了,怕晒,直接蹲在了大门后头,躲在阴影里了。
李学武看着他很没形象地蹲着抽烟便往边上走了几步,也站到了阴影里。
“原材料的问题你跟二叔去商量,这个不用我教你,运输的问题你也先问问二叔”
李学武吐了一口烟,道:“二婶在铁路,如果方便的话就以西城三监所家具厂的名义要木头”。
“但是记住了”
李学武低头点了点老彪子道:“这种大宗走货,一定是要走正规手续,别怕麻烦”。
“知道了”
老彪子点了点头,抬着脸继续说道:“黄所还带我去了玄武司院,跟那边的司院后勤管理处达成了合作,以后那边的仓库也归咱们处理”。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这个你自己把握,走回收站的业务,旧商品回收再利用,福利品供应与置换,把业务做扎实一点”。
老彪子现在锻炼着接触更多的人和业务,也逐渐在往管理者的角度过度,李学武对业务叮嘱的不多,主要还是告诉他注意做事。
现在老彪子手里攥着东城司院的仓库,玄武司院的仓库,西城马俊那边还要找他,光是三个仓库就够他收拾一下的了。
拓展这些渠道主要还是为了在公对公的基础上扩展销售渠道和关系渠道。
以关联企业为基础,创造更多的合作可能。
但是这种合作要小心翼翼的,要防微杜渐的,要合规合理的,发展慢不是问题,时间还有。
两人正在说着,见着傻柱背着包从大门里出来,显然又是有事情。
“这么早?”
老彪子见着傻柱出来便招呼了一声,同时示意了他要不要烟抽。
傻柱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了胡同口说道:“厂长的车马上到,要去大领导家里帮忙”。
这话是说给老彪子的,解释了他不要烟的原因,却也是给李学武说的,解释了他出去的原因。
提醒李学武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每次厂长去找大领导,总是要有些事情说。
上次书记跟大领导谈的话就是他听来跟李学武说了一嘴的。
倒也不能说傻柱这么做是错误的,毕竟他说的这些也仅仅是他听到的。
且李学武即便是听他说了这些,也没有就这些内容反应什么,或者出卖了傻柱。
也就是图意个心安理得,要是听到这些关于李学武的,他不说给李学武,总觉得不够哥们意思。
李学武对他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说这些话也没有李学武逼着他,要求他的意思。
如果李学武真的要求他了,他反而不会说这些话了。
李学武的表现一如以往一样,对他所说的内容没什么反应,倒是开起了玩笑。
“彪子说你得意忘形,到处定娃娃亲,说是连老七的婚事都定下来了”。
“扯特么蛋!”
傻柱指了指老彪子笑骂道:“你就是嫉妒我!你个老光棍!”
“我艹!”
老彪子见傻柱这么说,噌就站了起来,指着傻柱笑着道:“大哥别说二哥,您那媳妇儿要不是有我武哥帮忙,说不定哪百辈子找的上呢!”
“这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