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饮食男女 第1753节

  “对个屁!”

  沈放立着眼睛骂道:“什么特么咱们!领导一定是骂我!”

  “你真是缺大德了你!你让我顶枪你在后面笑啊你!”

  ……

  沈放哪里不明白李学武的意思,他刚说完沈放就明白了。

  李学武这是憋着坏明着挑拨离间,把问题表面化呢。

  你看吧,治安大队是您直属领导的队伍,现在有人来这边指手画脚的,您管不管?

  哎!带着指手画脚那人来的还是您手底下的人,这挖墙脚不要太过分,吃里扒外不要太过分,您管不管?

  现在我们就要问了,您要是不管,那以后这边谁当家的问题就含糊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向您手底下人汇报工作了呀?

  杀人诛心!

  要是都这么问了,郑富华再没有回应,可不就是打脸了嘛。

  但回应也只能是训斥治安大队这边,工作不到位,态度不积极,反正是不能直接训那边的。

  不过训是训得,真正上了眼药,那最后动刀子的时候扎谁就不一定了。

  这种明显的越权行为在机关单位里是最忌讳的事情,郑富华还是他的主管领导,这么做无疑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说具体点,现在风刮的厉害,郑富华又遭遇了一次危机,赖山川是有些别样的心思了。

  李学武让沈放去说,并不是让沈放去挨骂,而是给郑富华提个醒而已。

  他倒是不在乎这些,赖山川的为人上一次的矛盾中就已经看出来了。

  沈放说自己挨骂,可等跟李学武分开,还是给郑富华打去了电话。

  这种骂挨的不痛不痒的,本身也不是针对他,跟李学武说那些也只是笑闹而已。

  这个电话还真就是他来打比较合适,换做是李学武可就真有告状的嫌疑了,到时候追究起来也不是这么回事了。

  做事讲究方式方法很重要,什么样的位置做什么样的事。

  这是郑富华要坚持的,是赖山川要学习,也是李学武正在做的。

  因为治安大队这边的工作不忙,所以李学武又乘车返回了轧钢厂。

  下午这会儿工夫韩建昆跑了几趟了,车无奈,李学武更无奈。

  路上沙器之跟李学武汇报了上午没有来得及说的,以及下午这会儿出现的新情况。

  就在轧钢厂办公会议扩大会议结束后,工作组那边又开了个会,同时找了一些中层干部谈话。

  具体谈了什么不清楚,但就检查组的检查方向和动向来看,目的应该也是奔着年中会议去的。

  年中会议最重要的一点可能就是干部岗位调整,以及相关部门的职能职权变更,再有就是干部的进步问题了。

  这个时候的轧钢厂有点儿乱,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这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只要是有风传出来的,那必定是要引起一些议论的。

  如果哪个位置确定是要调整了,那机关里的目光就都会集中到那个点上,热度猛然蹿升。

  后勤管理处因为处长被免职,后续一定会有比较大的干部调整动作,而新分家出来的谠委办,以及谠委楼各个职务也会成为竞争的重点。

  联合企业因为最近的麻烦,关注度有所降低,但因为景玉农的一力护持,工地的施工进度有所提升。

  尤其是上周杨凤山携景玉农前往各个合作工厂就人事安排问题进行会谈后,有消息说联合企业已经重新划分了人事分配方案。

  而就招工问题,几个工厂也都重新坐下来开始谈判了。

  轧钢厂本身就是周围工业区里的大厂,工业设施完善,工人数量和体量都很大,在合作方面应该是占据优势的。

  但当初景玉农为了吸引这些工厂进行合作,给出了很优惠的合作方案,为的也是尽快打开局面。

  现在局面已经有了起色,这些工厂也都能看到联合企业的美好前景了,很多问题自然是可以谈的了。

  轧钢厂的工人也因为这些消息的公布减弱了对联合企业的抵制情绪,进一步的也减弱了针对景玉农的反对情绪。

  正因为有了现在这种局面,又赶上年中会议,自然是有人瞄上了联合企业那边的岗位。

  虽然是三产,虽然是合作单位,但是并不耽误他们将那边作为开拓进取,创造成绩的跳板。

  跟董文学去炼钢厂一样,只要在联合企业创造了成绩,那再回来就一定是进步的状态。

  现在机关里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年轻人想要进步,不能只盯着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可以换个车道继续跑嘛。

  很明显的表象就是,去景副厂长办公室汇报的人增多了。

  中午那会儿徐斯年还跟李学武开玩笑呢,说李雪找他去了,问能不能给这些汇报工作的人排个班,都堵在走廊上算个啥事嘛。

  给领导汇报工作是很正常的事,不过都是要提前打电话问一下秘书的。

  对其他人还比较合适,因为其他领导的秘书都在厂办工作,或者直接打给徐斯年也好。

  可景副厂长的秘书李雪是跟领导一起办公的,给李雪打电话还不就是给领导打嘛。

  所以才会出现有着急汇报工作的挤在了景副厂长办公室门口。

  工作组门口虽然没有汇报工作的人,但却是有被叫来谈话的人。

  李学武能从沙器之的叙述中听出工作组对轧钢厂行政权利,甚至是指挥权的关注。

  从杨元松会上的反应,以及杨凤山在相关工作上的强硬态度,李学武猜测,工作组那边是要有些动作的。

  最起码的,年中会议如果更多的中层干部愿意接受工作组的建议,那么就会对轧钢厂的整体环境造成撕裂。

  工作组在轧钢厂内部的话语权增加,行使调查权和检查权便也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他们在轧钢厂的目的还是改造和清理,改造可以改造的,清理不能,或者说没有必要改造的。

  四个整顿清理就是他们在轧钢厂的工作重点,同时也是他们的尚方宝剑。

  现在又被要求结合大学习、大讨论活动,进一步的开展基层整理整顿工作,他们手上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有些干部在面对进步空间不足的时候,如果有工作组提出建议,有可能是会实现愿望的。

  而在回到办公室以后,徐斯年给李学武打来了电话,语气很无奈,也很着急。

  工作组的检查组在某些场合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言论,使得一些基层干部误会了,进而引起了下面办事员和工人的不满。

  听到处长在同厂办徐主任通电话,沙器之赶紧出了办公室,去了解刚才处长示意的内容。

  徐斯年在电话里自然是不能把话说的太清楚的,不过还是传达了领导的意见,要求保卫处提高警惕,实时关注厂里的安全动态。

  说白了就是如果出现极端情况,要能压得住,不能出现扩大化和尖锐化。

  李学武听着徐斯年的话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在心里也是很为难的,这种情况不是压就行的,压的狠了容易出问题的。

  尤其是现在工作组在厂里虎视眈眈的,一旦出现状况,四个整顿清理有可能就要进一步发展。

  而沙器之在李学武撂下电话以后回来汇报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消息说工作组也向厂里递交了一份干部调整建议书”。

  “哦?!”

  李学武眼睛转了转,一下子便想到了刚才徐斯年这个电话的用意,提高警惕是假,防范渗透是真啊!

  人事处跟厂里提交的是副科级以下办事人员、服务人员以及工人代表的进步报告,谠组部跟厂里提交的是副科级干部以上人员的职务调整报告。

  那工作组给厂里提交的是关于哪些人的调整报告?

  人事处和谠组部提的应该都是进步的,或者岗位调整的,工作组提的应该都是各种不适合现岗位,或者建议厂里换人的。

  这两种报告的方向截然相反,但所提的意义却是殊途同归的。

  谁不合格,谁应该被调整,跟谁应该去哪儿,谁应该调哪儿的效果大差不差。

  李学武猜到了这个时候工作组不会放过年中会议的时机,他只是没想到工作组敢碰这块大蛋糕。

  这是轧钢厂谠委和厂办的保留地,任何人都无权染指和触碰的禁区,工作组越界了。

  但从职务和职权上来说,从执行力度上考虑,工作组所提交的这份意见书并没有违规,反而是在执行他们的任务。

  监督、检查、帮扶等等,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理解,工作组都有话来说。

  沙器之见李学武的反应比较大,又继续汇报道:“有人说工作组开会定的,这一次是要整顿谠内那些走布尔乔亚道路的当权者”。

  李学武眯了眯眼睛,手指微微一动,想要去拿电话又忍住了。

  “跟保卫科说一下,牢牢坚守岗位,坚守红线,绝对不允许厂里出现极端情况,更不允许出现保卫科人员参与厂内活动的情况”。

  说完又点了点沙器之,交代道:“跟于主任说一下,青年学习突击队加大对大学习、大讨论活动的宣传和学习工作,用宣传的武器代替保卫科的盾牌”。

  “明白”

  沙器之刚才下去的时候也看见了一些厂里的乱象,还有人在公告栏附近搞事情呢,喊口号和贴大字告。

  别人他没瞧见,倒是瞧见服务处王敬章在那边主持这场闹剧呢。

  这位怕不是疯魔了,路越走越远,真拿自己的前途当赌注了,现在不是跟工作组在下注了,而是在跟这场风波下注了。

  还别说,如果真的顺应这股风波搞事情,他的前路说不定还真能打通。

  工作组搞出这个整顿会议,意思就是要夺权了,自然是要由马前卒来趟一趟这场浑水的。

  王敬章的心态已然发生了变化,从跟从工作组一起到现在的合作姿态,他是要自己挑大梁了。

  上午的会议不是说了服务处的青年突击队是东施效颦嘛,现在王敬章就给厂里来了一个大闹天宫。

  这么多的青年突击队人员在楼下,可不就是在给杨元松和杨凤山上眼药嘛。

  而工作组也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形的,有中层的干部站出来就好,只要他们反对轧钢厂的班子,那工作组就有跟上面建议调整轧钢厂领导班子的理由了。

  也别说王敬章狠,人被逼到一定地步了,可能身体里的凶狠便要暴露出来,潜力是无限的,威胁也是无限的。

  知道厂里要动他的位置,那王敬章就要动厂领导的位置,这倒是让轧钢厂热闹了起来。

  尤其是当楼下喊出了变革的口号,贴出了杨凤山等人的大字告,这场闹剧变的更加的荒诞了。

  出现现在这种状况,楼上正在开会的众人更是不敢轻易处理他了,怕引起更大的反弹。

  穿鞋的自然是怕光脚的,哪个厂领导会跟一个精神病去对立。

  王敬章在周一下午主导的这场闹剧直接影响了轧钢厂关于年中会议安排的走向,影响了正在三楼开会的厂领导对待某些问题的态度。

  本来大家已经习惯了厂里每天的大字告和举报信,更习惯了各个单位的年轻人凑在一起讨论学习活动,更习惯了不时出现的闹剧。

  但像是今天这么大的闹剧他们还是真是意想不到的。

  楼上开讨论会,楼下开讨伐会,轧钢厂的名场面了。

  闹剧一直持续到下班,而楼里的领导都是等着人散了才下的班。

  周三早上李学武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对面的主办公楼不仅仅是公告栏了,连办公楼的大门、大厅等位置都被贴了大字告。

  李学武没去看,沙器之去看了看,回来告诉他,说全是批判厂里决策层的,内容很犀利,全是从实际出发的,很容易引起共情。

  这却是王敬章发力了,也看出王敬章先前是被冤枉了。

  要是王敬章真的出手,应该是现在这个效果,怎么会是无中生有的局面呢。

  这是厂里中层干部啊,还是服务部门,什么消息不知道啊,他们要真的搞大字告,威力就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好像真的像是在发泄怒火和自证清白似的,主办公楼墙上的大字告句句是真,真往厂领导的肺管子上戳了。

  杨凤山的小舅子、李怀德的刘股长、景玉农的小心眼,聂成林的评语比较狠,蛮横霸道、胸无点墨、废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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