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中年男子骤然听见咔嚓一声，巷角墙壁一角的砖头骤然脱离，露出一卷捆起来的钱。
中年男子一愣，发现四下无人后，然后下意识的快步走过去，拿起了那卷钱，呼吸变得有些重。
这笔钱，不知道是谁藏在这里的，估摸是一些阴暗人士从帮派收入中楷了一些油，自己偷偷藏了起来，又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但不管为了什么，重要的是，这是一笔还算不菲的钱，足足顶的上中年男人两年的收入。
与此同时，善意的劝解又在中年男子的脑海中回荡着。
“有了这笔钱，医生也请得起了，儿子也可以好好调养一番，生活又可以重回正轨了，没必要去做违法勾当了，回家吧。”
中年男子露出很奇特的神色，既有犹豫，但又有困惑。
莫夜煌一直跟在中年男子的身边，而此刻，他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降临于中年男子身上的那些神话存在，发现自己心灵鸡汤没用后，倒是狠狠下了血本，居然通过超凡之力，给中年男子弄来了一笔钱。
虚空中的这些神话存在，通过神话仪轨降临凡尘，很难发挥什么力量，原因很简单，眼下的这个中年男人，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却透过神话仪轨，演变为一个象征。
他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象征着一个群体，甚至一个阶级！
正因为有这种象征性，那些盘踞在虚空中的神话存在，降临后才能借此修行。
一个乞丐，一旦变成象征后，就并不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了千千万万个同样处境的乞丐，如能这些神话存在能够凭借自身的象征性，渡化那个乞丐，便如同渡化千千万万个乞丐，以此汇聚庞大的灵性来洗练自身的灵性，继而谋求突破之机。
但事分两面看，好处的背后也有麻烦，如是只是一个人吃饱饭，大地之主这般主神，都无需出手，吹口气就够了，一天三餐包宵夜，连带洗脚按摩桑拿一条龙走起都不是问题，而一旦扩大到让整个世界的众生皆吃饱饭，别说一天三餐，就算只是一顿饭，估计大地之主也要拿出玉石俱焚的勇气，彻底榨干自己的一切力量才有可能。
眼下这个降临于中年男子身上的神话存在，为了劝中年男子向善而行，施展神通弄来了这一笔钱，已经不只是下血本的问题了，甚至同样有些不惜代价了。
给整个世界所有底层民众平民发一笔两年的收入，这个要求，放在地球上，连修成核动力印钞神功，掌握无限钞能力，举手抬足就能秒杀一百万个唐老鸭叔叔+蝙蝠侠+钢铁侠的美帝霸主，都不一定敢放这话，而这个连主神都不是的神话存在，虽然修为颇为不俗，但也不是虚空印钞机，没有这般大能，所以，这般动作，本质就是偷龙转凤，拆东墙补西墙。
这笔钱，是从帮派人士秘藏的小金库中弄来的，一旦中年男子用了这笔钱，在神话仪轨的作用下，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的帮派组织，都会因为帮派厮杀，官方打击，又或者天将陨石，外星人来袭等等一系列原因，遭受打击，然后他们的一部分钱，会以各种方式，流入底层平民阶层。
这看似是好结果，但却潜藏着风险，那就是，在帮派动乱的这个过程中，会发生很多事情，也会死很多人，而这些血腥与死亡，不一定都是坏人遭殃，好人与无辜者也极有可能遭殃。
一场血劫，便已在这个过程中注定，虽然付出了代价，但在那个神话存在看来，这显然比中年男子去作奸犯科来的要好。
纵横交错犹如迷宫的巷道中，中年男子拿着这一卷钱沉思着，周围的景色也变得虚幻起来，因为这一幕，已是命运的十字路口。
“你要怎么做呢？”
莫夜煌依旧悠然的问着，不给于任何指示以及诱导，只是询问，也只是等待。
是火焰绽放，还是青烟袅绕，很快就会给出答案。
“这笔钱，不够啊，不过，先请个医生，然后用剩下的钱去老托金那里买点合适的盗窃工具，倒是可以……”
思虑良久，中年男子低语呢喃了一句，随之将这一笔钱放进了衣袋中，然后步履依旧坚定的走去，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一笔钱虽然相当于他两年的收入，但是，这能改变什么呢。
儿子的病勉强治好了，然后，父子二人依旧在地下室中辛勤工作，维持着这个家庭的生计，看似回归如常，但万一又出点什么事，那么，今天这个局面，也依旧会再度出现。
到那时，祈求自己或者儿子还能在巷子里捡到一笔钱吗？
最终，还是要想办法彻底解决眼下的困境。
抱着这般觉悟，中年男子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于巷道之中。
而与此同时，那降临于他身上的那神话存在，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怒吼，随后，化作一道虚弱的灵性，借助神话仪轨的力量直接脱离，以此回归虚空。
这次神话仪轨，这个神话存在可谓亏到姥姥家了，不仅血本无归，估计还要回去虚空修养个几百年。
而当脱离后，中年男子身上的象征性，被神话仪轨不断切割着，从象征着【底层贫民】，被切割为【底层石雕工人】，最后被切割为【金雀花王国首都的底层石雕工人】。
从能影响到整个世界的象征，直接一撸到底，沦为城市级的象征。
莫夜煌倒是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是五大主神为了防止局势失控埋下的暗手，一旦事态有变，立刻将象征切割削弱，让损失维持在最小的范畴内。
而莫夜煌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血月作为神话仪轨的第六支柱，可以保证神话仪轨这种切割削弱没办法进行到底，这个城市级的象征，就是神话仪轨安全机制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对莫夜煌来说，哪怕只是城市级的象征，也足够了。
“想当小偷吗，不错的想法，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莫夜煌悠然低语着，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在这之前，他只是询问，也只是等待，只是为了一抹纯粹的疯狂之火，而现在，火苗已经燃起，他也打算出手拱火了。
263.整装待发的超级罪犯
“真是一个稀客呢，老巴尔，你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见到你，你不在地下室里雕石头，来我这里做什么。”
在一个用铁栅栏隔开两边的阴暗房间内，一个胡子邋遢的大汉，以一种诧异与戒备的眼神，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中年男子。
作为地下世界的请报商，胡子大汉的记忆力很不错，所以他非常清楚的记得这个中年男子，毕竟他们以前也算是做过几年的邻居，甚至互相串门吃过饭，有着一定的交情。
但这种交情，只是存在于阳光普照的世界中，在阴暗的地下世界，这份交情并不存在。
所以，当老巴尔莫名找上门来时，胡子大汉的手已经自然而然的垂落，缓缓摸上柜台下的一把符文匕首。
这把匕首可以激活三次灵斩，虽然灵斩只是灵修之道中很基础的攻击方式，但每一击灵斩，皆有着壮汉握紧锋利兵器全力一击的威能，如果用来杀人，倒是很方便。
虽然巴尔只是一个中年人，但以贫民的寿命标准而言，巴尔也已经到了会被人叫老巴尔的时候了。
“斯卡，我需要一个特殊的小工具，我觉得你会有。”
贫民区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三教九流同住一地，构筑了一个谁都无法说清的复杂生态，一个看起来还颇为和蔼的大叔，也许是专门给一些帮会服务，负责清理杀人现场的收尸员，一个看起来一脸正气的小伙子，也许是一个小偷，也有可能是警员派来的卧底，当然，也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底层社畜。
在贫民窟中，交往的分寸其实很重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不然的话，不小心发现隔壁和蔼邻居干脏活的场面，结局就很不妙了。
在以往，老巴尔一直很谨慎的收起自己本就不多的好奇心，老实本分的活着，即便他知道这个称做斯卡的邻居并不是很干净，也没有任何反应，但现在，老巴尔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斯卡骤然皱眉：“一些特殊的小工具？你要什么？”
“九爪钩，多巧钥匙，一把极薄但却锋利的匕首，以及一些配套的东西。”
九爪钩是一种简易机关构筑的绳索抓钩，用来翻墙很方便，多巧钥匙，更是一种深受业内人士好评的多功能复合小道具，从荒野求生到打开贵族家的宝库皆不在话下。
听到这些东西，斯卡就知道老巴尔要的是什么，不自禁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哦呵，没想到我们老实的老巴尔，居然还有当小偷的一天，难道是命运三姐妹那个蠢女人给了你屁股一脚吗？”
老巴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儿子病了，我需要一笔能够解决问题的钱。”
斯卡闻言后面色一动，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倒是有点意兴阑珊，不想多问了，因为在贫民区中，这真不是一个罕见的理由。
本就贫穷，一旦出了什么事，要么等死，要么走极端，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看在以前和你有一些交情的份上，我就当你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家伙，不是其他帮会或者员警，又或者我的仇人派来的，东西我可以卖你，当然，我也相信你很懂事，一旦出了什么事，为了家人着想，不会对外乱说话的。”
斯卡想到，老巴尔能够找上门来，就证明了他对自己不是一无所知，但这么多年来没乱说，这也是一种较为难得的信誉度，加上一丝丝同情，斯卡还是打算节省了一系列繁琐的交易资格验证手段，给老巴尔提供一些帮助。
当然，必要的威慑还是不能少的，斯卡相信，老巴尔应该懂自己的意思。
老巴尔点点头，而后斯卡便让他等着，然后把铁栅栏上的厚重布帘拉了下来，刚好遮蔽了老巴尔的视线，然后，斯卡稍微操作了一下，打开机关，露出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虽然斯卡是地下世界的情报商，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高端情报商，甚至连中端都说不上，所以他还兼搞一点道具贩卖业务，老托尔算是找对人了。
诸如九爪钩，多巧钥匙这些东西，都算是业内的标配了，斯卡的地下仓库中自然不缺，甚至一些改进版的精品货都有，不过，斯卡不打算把太好的东西卖给老巴尔，因为他绝对买不起。
眼力劲乃是情报商赖以为生的能力，斯卡自然却有一些，所以他一眼便大概估算出老巴尔的承受能力，此刻翻箱倒柜，打算找出一些品质低劣的二手货卖给老巴尔，既能清库存，也能给老巴尔提供一些帮助。
要不是当过几年邻居，斯卡才懒得废这个劲呢，当斯卡找的起劲的时候，他的旁边骤然伸出了一只手来，而手上握着一个面具。
“你可以把这个卖给他。”
斯卡下意识的接过了面具，继续翻箱倒柜，一半天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个面具，然后愣住了：“咦，我的地下仓库中还有这东西吗？不对，我什么时候拿着这玩意的。”
这个面具由石头削制而成，呈狰狞鬼面之貌，手艺甚是粗糙，但石鬼面的表面，却隐隐有血色的光泽浮现，有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拿着这个石鬼面，斯卡却怎么都想不起这面具是怎么来的，甚至于，他连自己是怎么拿起这个面具的，都想不起来了。
好像这个看起来异常诡异的石鬼面，以一种突兀而又自然而然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念如此，斯卡骤然感到异常的惊悚，环顾左右，总感觉地下室的阴影比往日更加浓郁，也更扭曲，仿佛有什么恐怖而不可名状之物潜伏在自己身边。
作为地下社会的一员，斯卡向来对五大主神那都是嗤之以鼻的，神真要有用，自己又何至于沦落于此，但另一方面，对一些鬼邪之事，他却深以为然。
血月大劫每隔数百年便来袭一次，一些痕迹早已经在民间扎下了根基，导致一些荒诞而恐怖的传说，始终在民间流传着，尤其是在地下社会中，这些传说更为流行，因为这个领域，总是会有许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而这些事，便是恐怖传说蔓延的温床。
捞偏门的人，始终心里有鬼，对这方面的事，基本都是将信将疑的，斯卡自然也不例外，此刻握着这个不知道来历，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自己手上的石鬼面，他手都颤抖起来。
斯卡想把这玩意丢掉，但却发现这石鬼面牢牢的黏自己手上，甩都甩不掉，只要不把这东西卖出去，就永远别想摆脱，察觉到这一点后，斯卡已经快要泪崩了。
莫夜煌站在旁边，倒是没有注意斯卡的窘迫，他只是想着要给老巴尔一些什么帮助，想了一下，便有主义了。
斯卡的地下仓库中，还是有一些好货的，比方说外表看起来和普通衣服差不多，但内里却有细密铁环互扣，算是一件伪装成普通衣服的轻薄锁子甲，估计是卖给帮派人士当防刺服用的，莫夜煌伸手一招，几件防刺服便落于其掌心，随后，莫夜煌运转虚空烹饪神通。
这般厨艺神通，即便没有食材，吸摄天地精气，五行灵粹都能烹饪出点什么来，更何况莫夜煌手中有素材。
几件防刺服在空气中扭曲着，剥离，分解，融烧，重组，以标准的料理过程，重组为另一件衣服。
这是一套黑色的礼服，款式接近地球的款式，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截止此刻，这还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已，血色的光辉随着莫夜煌的意志汇聚而来，犹如调味料一样，加持于这件礼服上，最后，这件礼服发出了灾厄的光辉。
那个石鬼面，也是莫夜煌凭借虚空烹饪之仙家神通炼制而来的，然后，莫夜煌把这套新鲜出炉，虽然长得很像衣服，实则是发光料理的玩意，丢到了斯卡手中：
“这玩意也卖给他吧！”
凭借斯卡那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修为，即便近在咫尺，他也根本无法察觉到莫夜煌的存在，很自然而然的，当他发现自己手中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套看起来非常诡异的黑礼服后，瞬间就有从泪奔发展为尿崩的冲动。
当然，莫夜煌给与的帮助，远不止一个面具，一套行头那么简单，他想了想后，随手拿起斯卡的账目，手指一点，这本记载了斯卡货品进出的账本，在莫夜煌的料理手段之下开始变异，变成了一本流露着不可名状诡异感的笔记本。
而这个笔记本，却不是给老巴尔的，而是给这个幸运的斯卡。
老巴尔在外面没等多久，便发现斯卡已经拉开了布帘：
“让……让你……让你久等了，这是你要的东西！”
老巴尔微微露出诧异的眼神，不知道为斯卡去干了什么，怎么一脸惊恐，好像撞鬼了一样，说话都结巴了，但老巴尔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他觉得这说不定是斯卡的经营风格。
他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斯卡的手中，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斯卡并没有拿着他要的货出来，而是捧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他沉声说道：
“斯卡，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九爪钩，多巧钥匙，不是去参加化妆舞会。”
斯卡也知道自己拿出来的东西不对劲，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咳嗽了一声，然后竭尽全力以专业而热情的语气说道：
“哦，我亲爱的邻居老巴尔先生，实不相瞒，其实我除了是一个情报商兼黑市道具贩卖商外，还是一位犯罪策划师，我对一切犯罪业务都有着连魔鬼都会为之惊叹的丰富经验，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听一下我的建议。”
老巴尔沉默着，似乎微微有些困惑，但这般困惑没有持续多久，他毕竟第一次涉足阴暗世界的萌新，对专业人士有着天然的敬意，而斯卡很显然就是这么一个专业人士。
看到老巴尔的神情从困惑转为聆听，斯卡很想擦一擦自己额头的冷汗，但却不敢。
一个笔记本放在柜台上，而笔记的封面，以鲜血书写了【犯罪笔记本】这样的字样。
斯卡从地下仓库出来的时候，没有拿这个笔记本，但是，当他上来后，这笔记本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上来了，某种明悟让斯卡知道，这个笔记本已经锁定他了，除非死亡，不然永远也无法摆脱。
此刻，笔记本无风自动，骤然放开，露出了第一页，鲜血在上面蜿蜒而流，编织为字体。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超级罪犯，而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石雕工人，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作为地下情报商，黑市道具贩卖员的你，斯卡.包威尔先生，试着与之组队，培养一位出色超级罪犯吧。”
斯卡察知道自己麻烦了，因为那个犯罪笔记本上浮现的血色字体，每时每刻都在蠕动着，散发着一种极其可憎而又灾厄的不可名状感，让他有一种惊悚感。
虽然这个犯罪笔记本没有提及完不成要求会如何，但斯卡莫名的知道，那必然不会是一个好下场，所以，斯卡现在将自己多年积累的口才，发挥到了极致。
“你若要去盗窃，一身好的行头是必不可少的，比方说这个面具，虽然这个面具看起来很诡异，像是附带了诅咒一样，还冒着血光，卧槽，居然还冒出黑气来，好吧，别管这些细节了，总而言之，这个面具可以有效的遮挡你的面目，让你盗窃之路变得更安全……”
看着手中那不断震颤，犹如活物一般发出诡异嗡鸣，还不时冒出红光与黑气的石鬼面，即便是心黑如斯卡，都觉得自己把这玩意推销给老巴尔，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好吧，最主要是，斯卡觉得只要是个智商正常人，估计看见自己手上的玩意都会扭头就走，怎么可能卖的出去，一念如此，斯卡忍不住看向那摆放在柜台上的犯罪笔记。
上面的血色字体不断蠕动着，化作鲜血，从书页上流淌而出，而这些鲜血犹如活物一般，竟然幻化为无数血色触须，一点点接近斯卡。
看见如此灵异的一幕，斯卡猛然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久了，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扭头就跑的时候，老巴尔的声音响起。
“这些是……灵性道具吗？”
老巴尔看着石鬼面，隐隐觉得有些亲切，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其诡异之处，然后问道，听到这句话，斯卡激动到眼泪都快冒出来了，连忙点头：
“是的，这些都是灵性道具，我和你有缘，加上今天是开业九周年零三个月，是个喜庆日子，所以我给你打九折，哦不，五折，也不对，一折就卖你了，还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