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清醒过来,黄大根此刻的状态很好,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提升了一些,而之前神色上的执拗偏激渐渐消失,唯独瞳孔中一点血光,始终有些挥之不去。
莫夜煌观察了一下,确定黄大根的状态的确还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召来巫者在这鬼蜮之城中观光旅游,是为了提升他们的灵视值,加深他们对灵界的了解,从而获得强化,并不是真的为的弄疯或者整死他们。
但是,血月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孩子,而是一个熊孩子,还是又蠢又坏的那种,莫夜煌早就知道血月会搞鬼,而且就算不搞鬼,在灵界观光旅游中也有莫大的风险,莫夜煌自然需要准备一二。
这就是莫夜煌创造出这二阶段密契祭祀歌舞的目的,这是一种强效的急救术,可以在巫者即将沉沦堕落之时,把侵蚀他们的血月之力给骗走,从而及时的拉他们一把,。
当然,这种急救方式并非完美,也根本无法完美,黄大根身上还是残留了一些被血月诱惑侵蚀的痕迹,导致他的灵视值提升了不少,但这并非坏事,因为这本就是莫夜煌的目的。
黄大根清醒后,左右环顾,而后面露诧异之色:“巫祖,您居然在这?”
黄大根的的灵视值提升起来后,终于窥探到了从一开始就屹立于不远处的莫夜煌,但黄大根身边的那些人却看不见,先是诧异的左右环顾,却是看不见莫夜煌的身影,而后对黄大根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似乎怀疑黄大根在喝下那碗汤后,精神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这种怀疑是有事实依据的,在光线昏暗的饭堂中,黄大根瞳孔中的血光,简直不要太显眼,让黄大根看起来颇有些妖异魔魅,这简直就像是被什么糟糕东西附体了一般。
黄大根也察觉到了古怪,发现居然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莫夜煌,正在诧异之时,莫夜煌向他招了招手,他下意识的走了过去,而后,在众人的视线中,黄大根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就凭空消失了,皆是震惊不已。
黄大根迈出这几步后,就发现周围的环境一阵变幻,饭堂之景飞速变得荒芜破败起来,而走到莫夜煌身前,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
“欢迎你来到灵界第二层,这里是名为灵性荒芜的炼狱,一切有灵之物,都将在此接受血月的撕咬,从而向着更深层次灵界堕落。”
莫夜煌笑着表示了欢迎,而黄大根已经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到自己的同伴惊慌失措的寻找着自己踪迹,甚至有一人快步走过之时,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越了过去,顿时若有所悟,便问道:
“方才遭遇的鬼祟,莫不是巫祖您开的玩笑?”
莫夜煌微微摇头:“那并非玩笑,而是试炼,而你已经通过了初步的试炼,获得了灵视值的提升,从而从现实迈入了灵界之中,顺便一提,刚才的体验刺激吗?”
黄大根面露苦笑,如果从个人角度来说,方才的遭遇虽然短暂,但的确太刺激了,谁让他怕鬼呢,不过,现在还好一些了,因为他已经堕入灵界了。
堕入灵界,带来的并非视界的变幻那么简单,甚至连认知都会因此有所改变,黄大根此刻便发现自己怕鬼的性格略有些改变,回忆方才之事,倒是少了一些惊吓,多了几分淡然。
“小子,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若有不对,就以祭舞救之。”
黄大根先行一步,提升了灵视值,但其他的武林中人还没有,莫夜煌便将此间之事交给了李苟丹,而后示意黄大根和自己出去走一走。
现实之中的饭堂,是一个封闭的房屋,但堕入灵界后,黄大根才发现,饭堂居然有一个通往外界的门,很显然,若没有获得灵视值的提升,也没有堕入灵界的话,就根本无法发现这个门,只能困于寂静岭客栈大堂以及饭堂之中。
黄大根跟着莫夜煌走出了门,却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荒芜破败。
“你所看见的一切,就是这座城镇以后被血月邪祟灾厄吞噬后的样子,只是,这个结局被我以一些特殊的手段推迟。”
在这荒芜的灵界之中,一些犹如灰烬般的尘埃不断飘落,这些灰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有淡淡的恶臭,甚至还带有一定的毒性,所以莫夜煌走出来后便打起了油纸伞,挡住这些灰烬。
黄大根手头没有伞,也只能漫步于这灰烬飘散的荒芜城镇中,但他也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震惊的说道:“这个城镇居然遭遇了血月邪祟灾厄吗?”
“是的,若非我来的及时,也果断采取了行动,这座城镇会被灵界吞噬,一层又一层的堕落,被血月逐层剥离,而后堕入终焉的毁灭中,让世界在这个地区的弥留之梦彻底结束。”
有些话,莫夜煌不会对李苟丹他们说,因为说了也没用,但对黄大根,莫夜煌倒是可以说一些。
黄大根此刻心情极为震惊,他在来的路上,便已对血月邪祟灾厄事件的愈演愈烈到忧心忡忡,而此刻听见莫夜煌居然,心中忧虑瞬间转为狂喜:
“还请巫祖明示,如果有能退治邪祟灾厄的办法,天下苍生便有救了。”
对这话,莫夜煌也只是轻轻一笑,随手一指,灰烬飘散的天空,而后,黄大根的看到了一些诡异的景色。
从那荒芜而破败的废墟中,一道道亦真亦幻的红色的丝线延伸而出,在天穹与大地间纵横交错,最终编织为一道森罗天网。
莫夜煌缓缓说道:“这些我创造的血月密契仪轨,以此镇压鬼蜮城镇,暂缓其堕向灵界的速度。“
黄大根看见这隐有遮天蔽日之势的森罗天网,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他不知道莫夜煌这是什么手段,但也能知晓其中蕴含的神奇,因为这完全超越了“武”的界限,进入了“玄”的领域。
虽是惊叹,但黄大根也敏锐的注意到莫夜煌言辞中的一些内容,问道:“暂缓?”
“血月势大,如陨星坠地,纵有偷天换日之法,也只能减缓,难以根本逆转,只能玩一些小手段来拖延,而越是拖延,以后要面对的绝境,就越是恐怖。”
莫夜煌并没有说谎,不拘是三角债封闭密契,还是业务链资债乾坤大挪移术,看似花里胡哨,但本质都是一种转移性的拖延,因为这些都是资本骗术通过玄学的方式呈现出来的玩意,但归根究底,还是资本主义的法术。
而俗话说得好,资本主义的未来只有末日,因为越是玩弄资本,就越是容易出事。
莫夜煌将血月的钱,从做空股市骗到基础建设中,从一个领域转移到另一个领域,作用看似有所改变,但血月的钱,本质如一,那始终是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不论骗了多少,血月的力量只要存在于此,便犹如万恶的熵增,终会导致单一系统性的大混乱与大崩溃,然后将一切收束至终焉的毁灭。
莫夜煌这一道密契的作用,本质还是寄托于世界弥留之梦上,也是天道在这个区域的力量,配合莫夜煌的技术,撑起了一个封印镇压血月之力的资金盘子。
如果被骗来的血月之力抵达一个连世界弥留之梦都撑不住的极限时,那又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轰的一声,平台暴雷了,老板莫夜煌只能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
没错,莫夜煌就是在玩火,他将本该爆发的危机火苗,暂时压下去,然后想办法推迟,待到推不动的一天,恐怖的大爆炸发生了。
但这也是莫夜煌的聪明之处,因为他这种做法,也契合着血月的道路与本质。
微小的灾厄不断堆砌着,最终孕育着更大,更不可阻挡的灾厄。
某种意义而言,血月之所以这么好骗,其实也是莫夜煌这种做法很符合血月的脾性,引得半推半就就上钩了。
莫夜煌解释的很清晰,但也很残忍,因为黄大根的神色已经从欣喜,瞬间转为错愕,因为莫夜煌明确无误的说道:
“我以密契镇压此城,为这城争取了半年到两年不等的命,不论我怎么努力,两年之后一定会暴雷,到那时,血月灾厄会以无可匹敌之势绽放,全城皆要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你!”
黄大根愕然:“还有我?”
莫夜煌笑道:“让你从血月的侵蚀中清醒过来的手段,本质就是让你与密契签订契约,从而转移血月侵蚀之力,这也是一种拖延,待到暴雷的那一天,血月之力就会顺着密契的联系蔓延,将昔日未曾收取的祭品,通通一网打尽。”
今天注定是黄大根的惊喜之日,踏足了血月邪祟灾厄侵蚀之地,又知晓了血月邪祟灾厄是可以抑制的,最后,还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短则半年,长则两年,血月必定顺着网线飞过来亲自讨债。
126.巫乃守土之人
知晓了这些后,黄大根的脸色变幻不定,犹如习得了川剧变脸特技一样,别说多精彩了。
莫夜煌笑吟吟,却是不言,却是等着黄大根自己反应过来。
这些消息皆是惊人至极,更是牵扯到自身之生死,若是普通人听闻了根本把持不住,哭天抢地或者怒而质问莫夜煌也是正常操作,但黄大根并非普通人。
每逢大事有静气生,黄大根此刻便展现出了这般特质,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向莫夜煌微微鞠躬,拱手为礼:“巫祖此举必有用意,还请明示。”
莫夜煌赞许的一笑,冷静是一种很重要的素质,若是遇到什么事都大惊小怪,进退失措,那么这个人也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而黄大根此刻,倒是展现出了几分真本色,不愧是曾经被血月注视过的祸国妖孽种子。
莫夜煌也没有立刻为黄大根解释疑惑,而是打着伞,悠然走在这荒芜的鬼蜮之城中,灰烬如雪飘落,带着几分阴森与凄厉,而远处的阴影中,一些不可名状之物蠕动着,这些玩意,也许是堕入灵界之人异变而成的诡异邪祟,又或者是灵界的衍生物,但不管是什么,但莫夜煌漫步于街时,胆敢靠近的,一个都没有。
盘踞鬼蜮之城顶点的魑魅魍魉之主漫步街头,哪个不长眼胆敢过来打搅雅兴。
黄大根刚开始也许还没发现,但是,跟在莫夜煌身边走了一段路后,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连天穹飘落的灰烬,都凝聚着对莫夜煌的恭谨与臣服。
许久之后,莫夜煌的声音才悠然响起,声音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黄大根啊,你知道吗,面对血月,我们都是赢不了的,不论怎么做,怎么去挣扎,都只有一败涂地,以及一败再败的命运,哪怕我们可以推迟,哪怕局部改变一些,但这终归是注定以及绝对的。”
莫夜煌虽然没有把自己当成主角,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须去做的主线任务,但是,踏足这个世界,面对这些事情,他一直在冷静的思索着,这点还要多亏了破魔八阵的传承,虽然这个传承让莫夜煌患上了精神病,但也赋予了他冷酷的智慧,所以,有很多事情,他比谁看的都要清楚。
如果早在血月第一次化作灾劫席卷的时候,那么很多事情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可惜的是,真实世界的一切,都随着那一役的结束,已经彻底盖棺定论了。
随着南宫玲玲进化为血月魔尊,终焉战役彻底结束,真实世界因此堕入混沌末日,那已是一败涂地,剩下的,仅仅是世界濒死弥留之际,顾盼自己一生的灰烬之梦,待到此梦结束,世界最后的余晖便会被血色的月光彻底吞噬,再也不留痕。
如果让莫夜煌穿越到这个灰烬之梦刚开始的时候,他也觉得也许还可以操作一下,但是,如果没有发生,莫夜煌穿越到的,是世界弥留之梦的尾声。
世界的濒死弥留之梦已经快要结束,东土世界已经即将要咽下最后一口气,而血月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大快朵颐。
东土世界与血月博弈厮杀的棋盘上,血色的棋子已经占据了不可动摇的大势,而东土世界的棋盘上,仅有莫夜煌这一枚乱入的棋子蹦着。
纵然莫夜煌凭借系统的威能,有一些手段,但都改变不了这一局,已是穷途残局的事实!
而活在世界弥留之梦中的这些人,面对血月,他们甚至连残兵败将都不是,只是残兵败将被落日余晖映射,投影到地上的影子而已,血月随手便可扫灭。
如果将直面血月形容为战争,那么,从一开始,这就一场不对称的战争,甚至是一场注定失败的飞蛾扑火,也许,这就是系统带着莫夜煌穿越到这里,除了给他一个拍电影的模糊指引性任务外,没有发布任何主线的原因,系统也不想让莫夜煌这个宿主死的太难看。
黄大根听着此言,心思敏锐的他也能察觉到莫夜煌蕴含在话语中的沉重,他并不知道莫夜煌心中的诸多看法,只是以为莫夜煌亲自面对血月邪祟灾厄一回后,觉得血月灾厄肆虐之劫已是无力回天。
事实上,这种看法也说得通,黄大根闻言,自然是想反驳一二,给莫夜煌鼓鼓劲,因为在他看来,这血月邪祟灾厄就算来势汹汹,也不过是特殊点的天灾而已,只要努力应对,灾劫总会过去的。
黄大根并不知道血月灾厄发展到最后会变成什么,他有心鼓劲,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出下去了,因为,随着莫夜煌步履的前进,周围的景色正在飞速的变化。
灵界第二层,是荒芜而破败的,灵界第三层,大地异化为腐毒泥沼,灵界第三层,建筑物上蔓延出诡异的血肉组织,犹如化作了怪物的脏器,灵界第四层,更恐怖诡异的景色蔓延着,孕育着超出人智之外的疯嚣荒诞。
莫夜煌凭借自身的灵视为引,带着黄大根向着灵界更深层迈进,带着他看看血月是怎么一步步毁灭世界的,随着这种漫步的深入,黄大根的灵视值正在不断的加深,渐渐的,某些混沌的信息渗透到他的思维之中,让他领悟了灵界的本质,以及血月的无上大能。
广袤无边的世界,在凡人看来,是如此的坚不可摧,甚至凡人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生活的世界会有毁灭的那一天,但在血月看来,仅仅是一个套着一层又一层皮的橙子,只要耐心的剥去那一层层皮,甜美的果实,终会落入的口中。
黄大根的思维如同跌入了洗衣机中,被源自于灵界的混沌信息疯狂的搅拌着,到底深入了灵界第几层,他并不知道,但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景色都异变为疯嚣的,畸形的,难以理解的混乱。
这个时候,黄大根相信了莫夜煌的话,无需怀疑,血月的恐怖与强大如此直观的存在于此!
“这里是灵界第八层,也是我目前所能踏足的最终界限,屹立于此,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如此清晰的展现于我的眼前,秩序终将被混沌吞噬,尘世的可能性终将被血月之光收束。”
黄大根忍不住捂着头,竭尽全力用理智去抵御混沌信息的冲刷,甚至忍不住咆哮起来,声音带着三分疯狂:“这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在看着我?不要看我……不对,多注视我一点,让我再接近一点!”
这是灵视值骤然提升太快的后遗症,不过也不仅如此,莫夜煌微微一笑,伸出手,遮挡于黄大根面前,而后,放目眺望而去,语气带笑的说道:
“你运气挺不错的,血月魔尊刚好有空,从灵界十二层中瞅了你几眼,甚至连在第十三层的终焉血月都向你投以一丝注视,你要不要和们打个招呼啊,说不定以后你还要在们手底下混饭吃呢,提前和未来上司打个招呼,混个熟脸,也有助于提升你的职场生涯。”
莫夜煌以手遮挡,却是以某种玄妙的手段,暂时镇压了黄大根疯狂攀升的灵视值,黄大根大口喘气,稍微清醒了一些,眼眸中血丝密布,显然精神压力已经大到极点,只差一步就要彻底堕落,随之,他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血月灾厄居然如此恐怖,也如此让人迷醉,真让人想象不到。”
莫夜煌微微垂眸,也给与了一个赞同的笑意,他的认知早就发生了反转,所以他知道黄大根此言是什么意思。
作为终焉毁灭源泉的血月,在正常人的认知中,是无尽的大恐怖,但在反转的混沌认知中,却是无尽的大神圣,也是赐福的大慈悲,更是一切的终焉源泉,的魅力是穷尽一切想象都无法形容的绝对,让人恨不得立刻与之融为一体。
莫夜煌有这般认知,内心自然也有这般冲动,不过,这冲动暂时无法突破他的理智阈值,所以莫夜煌还能保持理智,黄大根稍微清醒一些,自然不敢真的和血月魔尊以及血月打招呼,莫夜煌也不在意他的失礼,只是挥挥手,向血月魔尊以及血月打了一个招呼。
挂着东土魔尊职称的莫夜煌,对上这两位,一些表面的礼貌还是要照顾到的,血月魔尊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十三层的终焉血月跃起一道浪花,向莫夜煌打了一个招呼,这般招呼,约莫是问莫夜煌吃饭了没,要不要跳到十三层来,被自己吃掉。
莫夜煌理都懒得理血月这个蠢货,而黄大根摇摇头,竭尽全力不去观看周围的一切景色,以此保持自身那岌岌可危的理智,随后苦笑道:
“巫祖,我已知晓血月灾厄当真是势大,一旦席卷而来,必是不可阻挡,那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莫夜煌带黄大根走这一趟的目的,屹立于灵界第八层,甚至被灵界十二层,乃至于灵界十三层瞅了几眼的黄大根,已经没有怀疑莫夜煌所说的话了。
在他的感知中,血月约莫是几百万个武道老祖的集合体那种级别的存在,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对抗,甚至连对抗二字都无法提及的恐怖。
虽然这般感知,幻觉成分居多,但是,也足以打消黄大根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将他拖入冰冷的残酷现实中。
对抗血月,必败无疑,甚至连这种对抗,也许都只是血月故意放纵的戏谑玩笑。
看着黄大根的脸上,渐渐出现我们要不要赶紧投靠血月的表情,莫夜煌微微一笑:
“这的确是注定的失败,不过,之前血月曾经借助卖饼大妈之手,问过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找到答案了没?”
提及这一茬,黄大根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的确没有答案。
人生皆苦,何以解之,诸世劫难,何以抚之,若无解答,打着为国为民旗号去努力,不过是自我安慰般的一场空,改变不了过去,也改变不了未来,也改变不了现在,既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么做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徒增烦恼。
那一刻,血月诱黄大根堕落,实则是在劝黄大根放手,以此解脱,超脱红尘庸碌烦恼。
某种意义上来说,血月借助卖饼大妈的料理,向黄大根询问着的这一个问题,有点类似于莫夜煌所烹的那一道风雨飘摇恩阳鸣料理中承载的问题,从这方面来说,莫夜煌隐隐觉得,这是血月抄袭了自己的手段,然后对自己的还以颜色。
不过,虽然方式差不多,但用意不同的,风雨飘摇恩阳鸣这一道料理,是为了让众人找到一个答案,而血月借卖饼大妈之手,却是要让黄大根知道人生其实没有答案。
有与无,就是莫夜煌与血月的区别。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黄大根此刻没有答案,就已是血月的胜利,此刻黄大根看似摆脱了血月的侵蚀,但在未来的某一天,当黄大根需要做出重要抉择时,就会回忆起今日的遭遇与感受,然后,他就会自然而然的退缩,然后选择放弃。
命运的关键性节点,很多时候,不在庄严肃穆的场合,仅在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中,也仅在一念之间。
黄大根隐隐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答案,只是求助于莫夜煌:
“敢问巫祖,可有解答?”
莫夜煌没有看黄大根,而是与血月魔尊还有血月对视,而后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