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挂号,排队就医。
像许多知名大医院,无数病患家属可是提前一夜就去医院排队挂号的。
郑大姐看着有些拥挤的人群,心下着急,对张金芳道:“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找找熟人,看能挂个急诊不。”
“好。”张金芳点头,看着郑大姐走开,她搀扶着黄志国,提醒着:“你小心一点,先在这儿坐着等一下。”
徐冬生一大早,跑这边来准备卖血。
他现在有经验了,卖血之前,要先找水喝个肚饱。
哪料得,他刚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恍然看见一个女人。
看身影,分明是张金芳。
徐冬生一时好奇,不明白张金芳怎么在医院。
该不是徐二龙这个逆子生病了?
如此一想,徐冬生倒隐隐有些解气。
哼,这孽障,病了好,省得整天气人。
可等他走近一瞧,这张金芳搀扶的,哪是徐二龙,这分明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徐冬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张金芳这该死的婆娘,居然在外面找野男人?
“张金芳,你个不要脸的死婆娘。”徐冬生指着张金芳骂道:“你居然在外面找野男人?”
张金芳刚搀扶着黄志国在椅子上坐下,被徐冬生劈头盖脸一骂,脸顿时臊得通红。
“你……你胡说什么?”她气急道。
“我胡说?老子亲眼看见,你跟这个男人拉拉扯扯。”徐冬生骂道。
此刻早上,医院排队挂号看病的人多,听着徐冬生的叫骂,大家都望了过来。
这样的桃色事件,总是引人八卦,大家看向张金芳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屑。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妇女,看着老实本份,居然在外面找野男人。
还被自家男人跑来逮来了正着。
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大家不由指指点点起来。
黄志国听得徐冬生这么骂人,知晓误会了。
他捂着肚子,解释道:“大哥,你别误会,我跟这位大姐没什么,我就是病了,她帮忙送我进医院而已。”
此刻他痛得难受,说话声音,就是有气无力。
听上去,倒象是心虚气短似的。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令徐冬生更为气愤,感觉对方是在无耻狡辩。
徐冬生所有的怒火,全冲着张金芳而去:“张金芳,你简直是不要脸,难怪要分家出来单独过,原来在外面,找了相好的?”
张金芳忍无可忍,大声骂道:“徐冬生,你闭嘴。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当初黄队长都说过了,离婚后,大家再无瓜葛,再没关系。你凭什么来管我?”
而四周的群众一听,离婚了的啊……
既然离婚了,那确实管不着。
张金芳继续骂道:“你在外面的野种,都那么大了,我没说你什么,结果你还有脸,在这儿东骂西骂?”
郑大姐此刻回来了。
她不明白她就是走开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有人来找张金芳的麻烦。
听着张金芳一骂,大约就知晓,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张金芳的前夫。
就是他,害得张金芳母子几人连个家都没有,只能沦落到住招待所的份。
郑大姐冲上前,加入战团,一起骂着徐冬生:
“你这个混帐东西,你以为你谁啊?简直是狼心狗肺的东西,逼得媳妇孩子离家出走,你这种人,怎么不一雷劈死你呢,还在这儿蹦哒。”
“自己不是个东西,还好意思在这儿骂人?我要是你啊,早就自己找块豆腐撞死了,才不在这儿丢人现眼。”
“明明人家是做好事,帮着我一块送这同志来医院看病,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还往人家身上抹黑?”
一番打骂,总算令徐冬生认清事实。
他刚才,就是脑子发懵,潜意识中,还把张金芳当作他徐冬生的婆娘,只想到张金芳跟别的男人勾搭,给他戴绿帽了。
毕竟张金芳作为童养媳,在他们家,是呆在几十年了,一些认知在徐冬生脑子中,是根深蒂固。
这让他怒气上头,才失了理智。
虽然知晓自己错了,可四周那么多人看着,徐冬生脸面下不来。
恼羞成怒中,徐冬生扬手要打张金芳。
习惯成自然,以往在家里,他打习惯了。
哪料得,现在的张金芳,已经不是当初在徐家唯唯诺诺的张金芳了。
怎么可能乖乖的站着挨打。
她将身子往旁边一闪,徐冬生扑了一个空。
然后,她趁机踹了徐冬生一脚。
徐冬生之前,为了卖血,已经喝了一肚子水,肚子里,早就鼓鼓囊囊,像个水囊。
此刻被张金芳一踹,他扑到前面的柱子上。
“哇……”肚子里的水,喷射样的吐出来。
围观众人吓得四下躲闪,这人,别有大毛病吧?
徐冬生一肚子的水,吐了一大半,总算缓过劲来。
他不敢再造次,对张金芳骂骂咧咧道:“张金芳,你别得意,老子今天不跟你计较,你等着。”
他说着,自己夹紧双腿,迈着小碎步,快些走开。
再不走快一点,他担心,下面也要喷些水出来,那可太丢人了。
四周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还以为,果真是捉奸的戏码呢,结果搞半天,这男人,居然是这么一个怂样。
郑大姐啐道:“呸,算你走得快,否则啊,非骂你三天三夜不可。”
她回头问张金芳:“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金芳道:“还是先送这位同志去看医生吧。”
“对对,刚才简直是被那混帐东西给气蒙了。”郑大姐赶紧扶着黄志国去看急诊。
第114章 终于搞定货源
三天后,徐二龙终于满满当当的装了一货车的皮鞋。
为了搞到这一车皮鞋,他可是想了不少的办法,除了拉拢皮鞋厂的销售科人员,他还跑去皮鞋厂厂长的家里堵人,甚至连他那一张“为民除害”的锦旗,也成了他努力证明身份的筹码。
软磨硬泡,双管齐下,他才搞到了这一车皮鞋。
这令他心生感慨。
毕竟有这强大的买方市场,皮鞋厂姿态高傲,不屑搭理他这样主动找上门的客户,在所难免。
徐二龙心想,下一次,他决不再来沪市拉这皮鞋了,就找本土的皮鞋厂就好。
怀着这样的目的,他还私下结交了一个皮鞋厂退休下来的老师傅。
在送了一堆礼物,又抱以真诚的态度后,这个退休老师傅回送了他两双鞋的楦头。
楦头,也就是鞋楦,是鞋的成型模具。
一双鞋,是否合脚,穿着是否舒服,能不能保护好脚,这鞋楦起了极大的作用。
在制鞋工艺不发达的年代,全靠这些老师傅们日积月累的经验,以脚型为基础,精雕细琢打磨出这样的鞋楦。
鞋子好不好,主要看鞋楦。
“鞋楦是鞋的灵魂”这句话,不是夸夸其谈,这是强调鞋楦对于鞋的款式和穿着舒适所起的关键性作用。
可以说,徐二龙拿到这两双鞋的楦头,也就算是掌握了最核心的一点技术。
到时候,只要皮鞋生意红火,他可以找本地的鞋厂,根据这个鞋楦的尺码订制皮鞋,不用再大老远的跑这边来找货。
熊亚伟跟着徐二龙东跑西跑。
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可他也被徐二龙这个折腾劲给折服了。
有这样的劲,何愁赚不了钱?
“二龙,这皮鞋生意,我也入一股啊。”熊亚伟腆着脸跟徐二龙说。
“放心,我肯定会拉上你。”徐二龙笑。
他现在,已经有了第一桶金,可以生意上规模了。
熊亚伟问着小骆:“你要不要入一股?”
小骆摇摇头,他没啥本钱,能当个货车司机,高收入,日子比许多人过得都滋润,他已经满意了。
虽然看着徐二龙他们钱挣得多,可风险大啊。
拉货的路上容易出问题,碰上劫匪,人财两空都有可能。
再说,这找个货源,求爹爹告奶奶的,也心累。
人各有志,熊亚伟劝小骆两句,小骆不愿意,也就算了。
三人开着车,昼夜不停的往回赶。
这一趟,风平浪静,前几天公安才端掉了这一带最穷凶极恶的一伙车匪路霸,别的车匪路霸闻讯,自然也知道收敛一些。
大家行车都无比安全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徐二龙一伙人,终于赶回了县城。
见徐二龙风尘仆仆的赶回,张金芳这段时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儿子好几天不在家,她这个老母亲,哪能放心,就害怕孩子在外面有什么意外。
“饿不饿?吃饭没有?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张金芳连声问。
“好,给我们弄点吃的,弄麻辣一点。”徐二龙说。
这一路上跑长途,为了安全起见,吃喝基本上全在车上,能不停车,就不停车。
除了非必要解决的生理问题,他们是不下车的。
这也造成一路上,大多数时候,就是在车上啃馒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