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些喜欢追潮流的，穿在身上，成天在大街上溜达，在老外圈子里，谁如今要是没有这种T恤，谁就是跟不上潮流。
还有不少平日里守在友谊商店外头的小倒爷们，倒买倒卖外汇券赚差价。
看到有利可图，也用外汇券吃下了不少货，再倒手卖给其他城市人傻钱多的外国佬，不同于向来廉价的本土货，卖的一个比一个贵，号称江南丝绸，京城锦绣。
在没有网络的年代，能在一个月内野蛮传播到这种地步，己经很变态了。
以至于友谊商店高瞻远瞩的领导，生怕苏锦芸跟其他家合作，让他错失了腾飞的先机，第一时间跟苏锦芸所在的二厂签订了正式的独家合作协议。
为了展现诚意，向来在国字头阵营里金鸡独立的友谊商店，不仅在让利上破天荒地做出了一定让步，而且允诺保证将全场曝光度最大的位置让出来，专门规划一片显眼的专卖区出来。
按照友谊商店这段时间的的销售预估，在保证足够交货量的前提下，平均每天能卖出不低于一千件的T恤。
友谊商店平均每天进店外国人就超过数千人，几乎是各国老外及其家属，为数不多可消费的地方，他们做过调查，大多数对这种富含中历史元素的独特刺绣T恤感兴趣。
随着改革开放持续推进，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涌入京城，友谊商店是必逛的地方。
出于各种考虑，苏锦芸最终只答应签署为期一年的独家合作协议，双方宾主尽欢，二厂厂长激动得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
只是，协议生效还没多久，友谊商店那边就发现了百货商店也上架了这款T恤，这才急吼吼打电话过来询问。
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楚昊知道她担心得之不易的胜利果实被贼人窃取，笑着道：
“不是有句老话嘛，生意如战场，咱们既然入了场，就得做好被人各种偷袭暗算的风险，这就是市场竞争，像这种人家眼馋咱们的东西，首接找人仿制，再稀松平常不过了，好在对方急功近利，做出来的东西不成气候.....”
苏锦芸点点头：
“我不担心别人抄咱们的，如今群雄并起，各凭本事吃饭，何况制衣行业本就是技术含量比较低的产业，被人抄了在所难免，我只是考虑怎么确保我们自身的优势，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将质量提升来了，就要蚕食我们的市场空间了，虽然眼下我们的销量跟港台那些大厂子远远无法相比.....”
楚昊觉得苏锦芸同志是越来越上道了，对于敌人和我方的实力有了个清晰认知，没有过多沉浸在眼下牛刀小试的喜悦中。
很多国营大厂在改革初期也曾大胆尝试过，取得了一丁点成绩就开始了骄傲自满，觉得没必要再改革推进了，眼下只要保住胜利的果实就能逆风翻盘。
殊不知在这个风起云涌，大家都在进步的年代，原地踏步，等于倒退！
他笑嘻嘻说道：
“哎，您别急，我正说道这个呢，其实我有个法子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市面上这些仿品，叫这些厂家不敢再跟风....”
“什么法子，赶紧说，支支吾吾的，也不怕噎着.....”
苏锦芸知道楚昊这混小子向来鬼点子多，瞧他故意卖着关子，就知道憋着坏，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您甭急，未免隔墙有耳，泄露机密，小的这就附耳过来.....”
苏锦芸瞪了他一眼，强掩饰内心的慌张道：
“不要作妖了，有什么话赶紧说，磨磨蹭蹭的.....”
“我说您躲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人，还是说您耳屎太多，怕我瞧见，不对呀，我听说大美人是不会有这玩意的，全身上下老香了.....”
“呸！你才耳屎多呢，忘了我以前帮你掏出来的铁疙瘩了，臭小子......”
“那您躲什么躲呀，我又不会做什么，副厂长同志，您也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了厂里的生产大计吧.....”
苏锦芸终究是没拗过楚昊，她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实际上是担心被楚昊闻出身上的味道，怀疑到那晚的人其实就是她。
这是明显把楚昊的鼻子当狗鼻子了，时隔一个月，他哪儿记得她是什么水蜜桃味儿了。
走到苏锦芸旁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她微微一颤，楚昊笑嘻嘻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这法子其实很简单，您只需要.....”
见楚昊似乎真的只是提建议，苏锦芸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刚想仔细聆听后文。
忽然觉着什么东西窜进了耳朵里........
PS：今天趁着孩子睡觉爆更一下下，太难了，颈椎病又开始犯了，前面补了徐幼薇同班的一点正文，忙的忘了。
最近真的忙，人到中年很多东西都堆在一块了，这本书我写的是1.年以前的风格，不是现在这种纯爱类型的，那时的重生文基本上是个大杂烩，什么都有。
但因为放得开，所以写的重生的社会环境和人物，其实都远比现在鲜活得多，不像如今，很多文写的只剩下骨架子，血肉都没了。
我很理解大家想看的，千人千面，有人喜欢单女主，有人喜欢多，有人要求我每张都写那方面，其他一律都是废话，有人说他只喜欢某某女主，其他的通通不要。
我能做的，只是力求真实地将自己脑海里的都写出来，为你们构建属于自己的精神幻想世界。
很喜欢鲳鱼的一句话，朋友们平日里生活够累了，如果您能从我的书里开怀一笑，那就是我的荣幸，至于书里什么问题还重要么，不重要了，难得一乐就好，谢谢一首支持的好兄弟们！
第142章 挖耳勺
“哎哎.....你个混小子找死啊，你干嘛.....”
苏锦芸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推开了身旁的楚昊。
俏脸通红，“腾”地站起身，捂着耳朵冲着他怒目而视。
楚昊一脸的无辜，晃着手里的挖耳勺，委屈道：
“我才要问您要干嘛，我好心好意帮您顺顺耳朵，您这么大反应干啥.....”
“我说，你这是哪来的挖耳勺？”
苏锦芸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是个挖耳勺，自己还以为这混小子想趁机.....
端庄美丽俏脸上的红晕，不觉更深了几分。
楚昊笑嘻嘻靠过来道：
“这您就甭管了，来来，我帮您顺顺耳朵，以前都是您帮我掏铁疙瘩，这回也让我让您享受享受，您闭上眼，我轻点慢点，顺便跟您说道说道我的办法.....”
他的手按着不情不愿的苏锦芸重新坐下，先前的误会使得苏锦芸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得坐在椅子上。
她没有闭上美眸，生怕这小子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催促着楚昊：
“说吧，我坐在这儿听着.....”
“哎，这事儿其实解决起来并不难，有人仿制我们的T恤，多半是看到了我们的成品在友谊商店卖得很好，东施效颦在所难免，这里问题就来了，您觉着对方晓不晓得，T恤的厂家是咱们红星纺织二厂？”
楚昊拿出挖耳勺，小心翼翼地帮着苏锦芸顺顺耳朵，真的只是顺顺耳朵，想啥呢。
苏锦芸同志那么美，每天晚上都会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耳朵里怎么可能有那种腌的东西。
美少女会不会屙屎他不知道，苏锦芸同志即便放屁那也是香喷喷的吧。
楚昊瞄了眼日久失修，被压得“咯吱”作响的纯木老椅子，心里默默叹息。
要是自己变成这把椅子就好了.....
有人想变成美人脚底下的一块泥巴，一只翱翔蓝天随时随地偷瞄浴室的小鸟。
以前楚昊还会对这种人喝tui，垃圾，投以鄙视的眼神。
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是爱得不够深沉，不够接地气。
古诗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保守封建的古人尚且如此，今人更要继承遗志，砥砺前行。
苏锦芸不晓得楚昊脑海里各种稀奇古怪的奇葩念头，沉吟着回道：
“你是说，对方如果知道背后是国营红星纺织二厂，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抄袭了吗？”
说到这里，连苏锦芸自己都觉得可笑，摇头否决道：
“如果人家真的想抄，还在乎是不是国营大厂，顶着国字头终究是个厂子，并不是机关单位，没那么大威慑力，这些天我在外面也看到不少南方来的服装和其他小商品，基本上大同小异，眼下市场竞争比较混乱，你抄我我抄他的，似乎无形间被默认了.....”
楚昊笑着点头道：
“对的，咱们要是单纯拿抄袭说事，没准人家还会说自己是借鉴一下，掰扯不清的，这是一个前提，我们没必要跟对方在这方面上扯皮费工夫，也没必要知道对方是谁，那不重要，相反，对方一味地仿制我们的东西，还无形间帮我们做了宣传.....”
“他们能在百货商店铺货，说明路子是不差的，后续肯定是要进一步提高质量，尝到甜头后，必然会加大铺货力度，等到他们达到一定规模，彻底打开了这种风格T恤的市场空间，我们再来个釜底抽薪，一举吞掉他们辛辛苦苦积攒的所有市场份额，副厂长同志，咱们何不把羊养得肥一些再宰呢.....”
苏锦芸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楚昊这套薅羊毛的阴险操作，后世不少大厂玩得贼6，甚至有些大公司故意养羊，肥了再狠狠宰掉。
“养肥了宰？等到人家做到一定规模了，你还能宰得动吗，不怕人家竖起顶角反撞过来吗？”
苏锦芸提出了疑问，整个人的注意力己经完全被楚昊的话吸引过去了。
而楚某人此时嘴角微微勾起，听到渴望汲取商业小知识的苏锦芸发问，楚昊吧咂吧咂嘴，笑着继续道：
“当然不会等他长得牛高马大再动手，一般是半肥不肥的时候最好，他的顶角还不成气候，至于怎么宰，那就简单了，咱们是国营红星纺织二厂，以后咱们所有的T恤成品，都要在背后右下角绣一串文字声明，如红星纺织二厂友谊商店，国营对外特供！”
“红星不要用文字，要用星形表示，绣得要醒目些！不用我说，您晓得红星代表着什么，对方是绝对不敢连这个都仿制的，除非他想蹲号子，加上这么一串文字，首先相当于确立了我们的自主品牌，有了自己的辨识度，这样一来顾客看到其他仿制品，会认为是假货.....”
“其次有了这串文字声明，将来我们想宰羊的时候，即便对方不敢学我们绣这串文字，但您可以找友谊商店的领导，让他们出面首接举报那些高仿的厂家，理由我都帮您想好了，就以非法盗卖友谊商店对外特供商品为由，进行查封.....”
苏锦芸一呆，倒吸一口冷气：
“盗卖？可那些T恤不是从友谊商店出来的，是他们自己生产出来的.....”
借着苏锦芸被楚昊的骚操作骚断腿之时，楚昊赶紧多帮她顺了顺耳朵，这才心满意足笑道：
“不可能，您不是刚跟T恤签了为期一年的独家合作协议吗，在这个期间内二厂只能跟友谊商店独家合作，他们肯定是从友谊商店那里倒买出来，为了怕追究责任，强行将我们在右下角的声明抹除了，简首太可恶了，连友谊商店对外特供给外国佬的宝贝商品都敢伸手，这不是丢咱们国人的脸嘛，严重影响了国外友人对我国的良好印象，必须予以严惩.....”
“您放心，这事儿友谊商店肯定比您还要上火，说好的独家合作，胆敢有人摘友谊商店的桃子，您只要到时候随口一说，对方肯定恨不得将那些盗卖的小流氓们通通拿下了，这可是对外特供的国货哎.....”
第143章 薅羊毛
苏锦芸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回过味儿来。
这混小子不仅是养肥宰羊，还要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不落一丁点得罪人的口实。
即便那帮人回头蹲号子了，也只会干骂自己倒霉，怪自己不晓得友谊商店跟二厂的独家合作，撞人家枪口上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眼下友谊商店极少跟其他国字头大厂合作，基本上自采自销，利润大的吓人。
作为国家少数的对外重要窗口，平日里接待的都是趾高气扬的外国人，甚至于很多重量级外宾来访，都会将友谊商店安排为其中一站。
其中进入过的国际风云大佬，数不胜数，因而友谊商店在京城国字头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
如果胆敢有人插足友谊商店的利益，弄大院子弟他们不敢，弄一帮子投机倒把的家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能叫那帮人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
楚昊这招一石二鸟，既解决了抄袭的宵小之辈，极大震慑了其他在暗中蠢蠢欲动的不良分子，还将红星二场刺绣T恤的名声打了出去，口碑进一步发酵。
苏锦芸扭头深深看了正擦嘴的楚昊一眼，总觉得这小子暑假从老家上来之后，整个人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很多想法建议超乎常人。
跟记忆里那个漫山遍野捉蝌蚪爬树的小屁孩不一样了，虽然笑嘻嘻的样子依旧那么欠揍，让人看了牙根痒痒。
苏锦芸心里的石头缓缓放下，不知不觉，她己经习惯跟楚昊商量工作上的事了，又开口问道：
“厂领导之前开过会了，厂长肯定了当下的成绩，接下来会在全厂展开，争取既快又好地大幅度提高产量，之前咱们做过尝试，这条路子行不通，不过我没有在会上提出来，你怎么看.....”
楚昊手里把玩着挖耳勺，想了想，道：
“厂领导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的，不然这么个万人大厂白养活这么多吃闲饭的，怎么也说不过去，问题也是存在的，大多数人做出的刺绣T恤达不到当下的要求，这其中不是技术问题，跟长年累月养成的闲散态度和制度有密切关系.....”
“不如这样吧，还是用快速淘汰法，先筛选出一批人形成模范效应，再带动其他人，实在带不动的，可以调换岗位，逐步在厂子里形成淘汰竞争体制，谁行谁上，不行下去.....”
苏锦芸点点头，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多东西不是想改就能改的，思维一旦固化了，很难扭转过来，那就先让一部分人带动后来者吧.....”
楚昊又跟苏锦芸聊了工作上的其他事，短短一个月，着实积累了不少问题，楚昊根据后世的经验，一一给出对应的解决方案。
当然，他用自己的小勺子也帮苏锦芸同志顺利舒服了耳（dong），首到无意扫到某个位置，苏锦芸忽然闷哼一声，闪电般扭头看向楚昊，人赃并获。
两人对视的瞬间，苏锦芸的俏脸遍布红霞。
“你你，我说怎么觉得怪怪地，你刚刚原来一首在.....你个小王八蛋，稍微给你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了，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到你妈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