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要让你叫爸爸。”
孙栋言出必行，用一个小时时间让娄晓娥跪地求饶，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10点，胡波开始出门，然后骑车在胡同里、街道里来回转悠。
按照他的那种反跟踪本事，一般侦查人员还真的跟不上，不过孙栋就远远的跟着，然后直接等着对方停下后才跟上去。
但这次见面地点已经发生变化，从之前公园边上小房子变成一个胡同里的公共厕所。如果不是孙栋跟踪到这边，还真的无法相信接头地点选在这边。
同样的，在厕所附近依然有人在望风。孙栋只能忍受恶臭，从靠到厕所后面监听。那味道，一阵风过来差点就把孙栋给熏到粪坑。
人家穿越到四合院，都是给贾张氏喂屎尿屁，怎么自己到这边，需要先体验下这个味道？难道这就是天将降大任？孙栋很是不解。
还好，望风的人员估计也担心这边味道，所以并没有离粪坑太近，孙栋还是能听到他们对话。
先是胡波把保卫处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提醒对方重视。哪知道对方却要求胡波他们加大供应。
“不是，姜组长，这个关键时候不是应该更加小心么？怎么你们不但不停止，反而要加大供应？”胡波不解，同时非常警惕。
“就因为有人在调查，导致我们其他渠道都暂时停了。可这段时间下来，我们的主顾又有急需，只能找到你们。”姜为无奈道。
听到这里，孙栋知道这是分局那边行动奏效。上次在保卫处，孙栋几人就商量，由分局对其他可能涉案的工厂进行宣传，要求加大打击力度。
这就跟围猎一个道理，把其他渠道全部堵住，单独留着轧钢厂这边，他们必然要从轧钢厂这边开始有动作。轧钢厂其实也有行动，但孙栋他们表面上都是做做样子。
第54章 调虎离山
胡波今晚是过来通知姜为小心谨慎，哪知道对方竟然还要求他们继续供货，而且要加大量，这不就是把他们往火坑推么。
“这肯定不行。姜组长，昨天保卫处才把我喊去谈话，你还让我加大供货，你真当人家是摆设啊。”胡波想都没想就拒绝。
“胡主任，别急着拒绝么。你们那个保卫处，那就是个摆设，而且我相信你们能够摆平的。”
姜为知道胡波几人已经摆平领导，所以才敢说那些话。另外，他还有杀招，不信对方不同意。
“胡主任，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不容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这次价格在原来基础上加20%。”
姜为说这话的时候，孙栋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在滴血，可见这家伙的表演功底。
“姜组长，这不是钱的事情。现在太危险，有钱是好事，但到时候没命花可就成了笑话。”胡波拒绝道。
“别急着拒绝啊，25%怎么样？我们为了维持住那些老关系，这算是赔本赚吆喝。”姜为继续加码。
胡波原本以为对方是真的赔本赚吆喝，可是这一提价让他知道这哪是赔本，肯定是要大赚一场。
想想也对，自己都担心被抓，姜为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交易，那就说明有让他们不得不交易的理由。
除了巨大的利益，胡波想不到其他。
但这点利益，胡波还是看不上，所以他继续拒绝。但对方似乎今天就是要拿钱砸他，不断提高价格。
“胡主任，你也别要再高的价格，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给，要不然我们这个生意没得做。
不过，如果胡主任能确保跟我们合作，并且按照要求提供足够多的废旧钢铁，那我们可以在总金额里面拿出1成给胡主任。”姜为最后道。
原本一脸坚决的胡波，听到对方给的这么多之后真的动摇了。是的，做这种生意哪有不冒风险的，就看冒的风险跟收入成不成正比。
即使当价格提高到比原来高40%，胡波也是没有那么动心，毕竟赚大头的是领导，但冒风险的是他。
可姜为答应的1成，那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平常他累死累活，冲锋在一线，最后只拿到一点点。但如果加上这些，那就从打工人变成了资本家。
动心，怎么能不动心。
“胡主任，只要你能说服其他人，我们答应的1成绝对算数。老弟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机会可是来之不易，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的。”姜为继续劝说。
“你能做决定？”胡波问。
“呵呵，既然由我出来跟你说，那绝对是我们提前就商量好的，老弟，你放心。”姜为说。
“我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胡波为了自己那一成，决定拼了这一次。这次做完，无论如何也要暂时歇一歇，要不然精神紧绷，受不了。
孙栋没想到这次会有这么劲爆消息，看来这次围猎是有效果的。
孙栋跟姜为一样相信，在巨大利益面前，没有人能抵御诱惑。即使其他人有异议和想法，胡波为了那一成利益，也会帮着说服的。
胡波怎么回去说服的，孙栋不知道，但是第二天开始，保卫处就收到了厂里的通知。
通知要求，为了贯彻轧钢厂服务群众的宗旨，从即时起保卫处需要调派100人参与晚间街道上治安巡逻，为期一个星期。
保卫处参与外面的巡逻，是经常性任务，但是一下子需要抽调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但还好，时间只有一周，保卫处大家虽有怨言，但好歹还在执行。
“小孙啊，看来对方这是急着大规模出货，想调虎离山啊。这一下子把街道、厂办的工作都做通，能力不小。”阮明远笑道。
事情正在一步步向着他自己布置的方向走去，他很高兴。更高兴的是，孙栋这小子在跟踪办案上面的确有不小本事，很短时间就把那边的动静给摸清楚。
手下有能人，以后他就不愁案件破不了，功劳和职位更是唾手可得。
现在案件到了这个关键时候，而且可能牵扯出不少人，保卫处处长罗强也有点头疼。
他之前就想着通过案件办理，让某些领导灰头土脸，让自己在大领导面前加分。可现在看来，这案件弄的不好，可能不是加分，而是怎么收场的问题。
所以，罗强给阮明远的要求就是尽快结案，然后将案件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胡波，你今天再去跟那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准备4天后开始交易，让他们准备好接应和运输工具。
呵呵，等这几天把保卫处那帮人给累趴下，到时候我们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都不愿意检查，更不要提晚上巡逻。”张建设说。
“张主任，这么多东西，一次性运输会不会有风险？”胡波还是怀疑道。
“这已经是风险最小的。等4天后，保卫处的人肯定会减少巡逻频次，到时候可以说基本没有人监管，那就可以一次性把东西全部运走。”张建设说。
胡波想了一下，觉得分成多次运输，的确不如一次性完成更加安全，但或许是常年的警觉使然，他内心还是有点慌。
“领导，我们要不要？”胡波还想着再把稳一点，可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小胡，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得到提拔么？”张建设问。
“为什么？”
“因为在很多关键时候，你总是优柔寡断，丧失了很多机会。就说这次，不但价格比平时高上不少，需求量还特别大。
关键是，那些废零件放在我们这边就是垃圾，只有运出去才是宝贝。
之前，每次我们只能偷偷运一点，这次借着机会，我们让他们主动配合我们，通过街道给保卫处发文件，调开巡逻，可谓一箭双雕。”张建设说。
借着这次机会，张建设准备把库里存的废旧零部件，清理出去一半。这些东西在库里，根本没有人管。
第55章 夜晚抓捕
这几天，轧钢厂保卫处的人可谓被折腾的够呛。说是去街道巡逻，可街道一下子让他们帮这个忙，一下子让他们帮那个忙。
比如，有孤寡老人家的房子坏了，他们晚上巡逻时候被安排去帮人维修房子；群众法治水平不够，他们被安排晚上去上门给人普法。
反正他们轧钢厂保卫处无所不能的口号可以说已经在群众中传开，但事情干的太多，那的确有点熬人。
这不，前几天厂里巡逻还好。到了第三天开始，厂里值班的这批人刚好就是第一天去街道巡逻的。
不需要刻意安排，这些人自然而然就开始偷懒，原本10分钟一次的巡逻变成了半个小时一次，而且人数还在减少。
看到这样的情况，躲在厂里观察情况的胡波心里踏实许多。看来，这保卫处的确跟张建设说的一样，都是酒囊饭袋之徒。
隔天是一个阴天，整天不见太阳，等到晚上时候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依然见不到，似乎天然就是作案的好时候。
等到凌晨1点整，保卫处的巡逻队刚刚从维修车间经过，突然车间大门被缓慢打开，从里面窜出了好几个人影。
“胡波，你把梯子搬到围墙那边，看看姜为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
其他人，赶紧把东西搬到墙角。动作快点，声音一定要小，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保卫处大概还有30分钟才过来，我们时间很充裕。”
这群人就是张建设、胡波和另外3个工人，也就是这个团伙的主力。
因为晚上要运输的东西太多，他们只能就近将东西搬到厂区围墙边，然后通过梯子运输到外面。
围墙外，姜为早就准备好了好几辆人力三轮车、板车做好接应准备。为了今天的交易，他们可是铆足了干劲的。
“快点，我们最多有25分钟的时间。”当胡波爬到高高的围墙上面后，看到了围墙外站着的姜为等人，便开始催促。
那边也迅速从外面架起了一个梯子，从下面就上来了一个人。
轧钢厂的围墙不但高，围墙上面还有一些碎玻璃、铁丝等，就是防止别人攀爬的。
一般如果要想翻过去，就需要用厚被子等覆盖在上面，但那样会留下痕迹，甚至会让底下掉落碎玻璃渣。
所以，胡波他们这次准备把东西用袋子装好一个个递过去，人等明天早上装作早点上班的样子。
几人配合很好，胡波在上面递了几袋子零件之后，就换成其他人，10分钟左右，几十袋子的零件全部运输结束。
然后，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各自离开。
至于交易款，外面会有人跟姜为他们对接。
张建设、胡波几人清理完现场之后，迅速回到了车间。一个工人正准备关门时候，却发现大门无法关上。
“小胡，这个门关不上，来帮我一下。”一个工人对着胡波说道。
“我们在外面，你们怎么可能关的上。”聂源在外面说。
“我|草，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谁啊？”那个工人说。
可里面的胡波听到外人的声音，已经吓得直接瘫软下去。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外面的人肯定是保卫处的人。
他猜想的不错。按照分工，聂源带着侦查科其他组几个人早就等在维修车间对面的房间，一直等到现在。
聂源几人早就急不可耐，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趁着胡波几人大门还没关上，直接提枪进来。
“都全部给我趴下，双手举起来。不要想耍花样，手里的枪可是容易走火的。”聂源命令道。
“兄弟，兄弟，放过我们这次，你出个数，我一定答应。”张建设比胡波稍微好点，还想着收买保卫处的人。
“出个数？你能出多少？”聂源好奇道。
“一个人500，不，一个人1000，在场所有兄弟都有。”关键时候，张建设直接开起天价买命。
“呵呵，一个人1000，说实话我很心动。不过，我担心你出不起这个价格。要知道，除了这边保卫处8个兄弟，围墙外面至少有30人在等着。”聂源笑道。
心里却真的被震撼到。1000块，那可是他不吃不喝将近3年的工资。说实话，要是换一个场合，说不定他就真的被腐蚀。
不过话说回来，张建设舍得出这么多钱，可见自己到底挣了多少钱。
“外面？你们外面还有人？”这时候，张建设关注到了重点。
“要不然怎么把你们人赃俱获。收起你的那套小心思，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工作，争取宽大处理才是正经。”聂源说。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是我们自己干的吧，我们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那么大的能量么。
这里面涉及重要的领导，不是你们几个保卫处的人能担当得起的。
现在放了我们，我答应的你们的钱依然算数，可要是不答应，以后你们不但要放了我们，钱没有，而且你们的工作都保不住。”
见软的不行，张建设只能来硬的，把领导扯了进来。
“领导，那正好，你给我们说说有哪些领导涉案，等下我们就去抓捕。”聂源说完，就让人把所有参与的人带走。
突然，他听到了“砰”的机身枪响，在静谧的夜晚格外的响亮。
相比这边瓮中捉鳖，围墙外面的抓博就要惊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