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仅凭卖丫鬟位置,赦大老爷都赚了得有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礼物。
司棋是仗着有个好外公,秋纹则纯属是因为被展老爷吃过,属于内定人物,否则她们两个也保不住位置。
不仅是迎春这边有人打主意,便是展老爷那边,这些日子以来,便收了十几名美女,都是各家送来的礼物。
之前展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风光,但那时是借着四王八公或忠顺亲王的光,可现在却是成了子爵,正经权贵中的一员,还简在帝心,情况自然又有不同。
不过展老爷对于这些在原书中连点名字都没留下的女人,没什么太大兴趣,都分给了几位姨娘身边伺候,一个妾室的身份都没给。
这一日,门子进来禀告,王家少爷王仁并友人前来拜访。
这王仁乃是王熙凤的胞兄,自展廿四入京以来,便从来不曾打过交道,如今成了子爵,立即便上门来了,还真个现实。
不过这种事情乃是官场常态,好歹有个好妹妹,展老爷当然不介意跟这未来的便宜大舅哥好好结交一番。
“哦,请他客厅稍坐,老爷这便过去。”
展廿四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一进门便看到在那客厅客座之上坐着三个人。
为首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绫罗绸缎,端是个富家公子哥儿,看相貌和那王熙凤有个几分相似,想必便是那王仁了。
在王仁下首两人,一个也是二十多岁,也是一身华贵模样,但比王仁却多了几分勃勃英姿,却不知是何人。
最下首却是一个中年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三缕长髯,做书生打扮,像是个举人模样。
见到展廿四进来,三人便起身行礼,那首位上的年轻人笑着拱手道:
“王仁见过展爵爷。”
展廿四便笑着摆手道:
“我未来的丈母娘便是令姑,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叫什么爵爷,没的生分了!”
“我托个大,便叫你一声贤弟,你叫我展大哥便是了。”
王仁见展廿四如此友善,心头大喜,便叫了展大哥,然后指着身边的那年轻人介绍道:
“这位乃是神武将军冯家的公子,名字叫做冯紫英的,久闻展大哥的名头,今日一并前来拜访。”
冯紫英便也拱手行礼,展廿四还礼笑道:
“原来是冯唐老将军的公子,幸会幸会。”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王仁又指着那中年人介绍道:
“好叫展大哥得知,我身边这位兄台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是渊博,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生死的。”
“张先生乃是冯大哥幼时从学的先生,之前张先生上京来给他儿子捐官,一直住在冯大哥家中。”
“小弟听闻薛家姑娘身子不妥,遍寻名医,也不曾大好,故此请了张先生来,想着帮忙诊治一番,尽一份心意。”
这王仁在原书之中,被评判为“狠舅奸兄”,为了不受牵连,把王熙凤托付给他的外甥女巧姐儿给卖了,若不是遇到刘姥姥,只怕巧姐儿便下场难料了。
由此可见,这厮也是个心狠的。
如今他这般“热心”,请了人来给薛宝钗治病,当然也不是有多么好心,纯粹是想卖个好罢了。
要不然宝钗都已经“病”了这么久了,也不曾见他这个表兄前去看望过一次。
这张友士倒是个医术高明的,在原文之中给重病的秦可卿看过病,诊脉之时言无不中。
但药医不死病,秦可卿得的是心病,不是他的医术能治得好的,却不能因此便小看了他的医术。
王仁与冯紫英都是官二代,都在京中厮混,难免会有所交集,知道张友士的医术水平高也不足为怪。
虽然展廿四不需要什么神医来给宝钗治病,但这种事情不能表现出来,见到王仁如此“好心”,展廿四只好大喜道:
“贤弟有心了!”
“我近来四处收集材料,想要配置那冷香丸,但始终都无法凑齐。”
“若是张先生能够帮忙把这药物给换了,或者能够将病治好,那展某感激不尽,定有厚报。”
张友士便起身客气道:
“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见浅陋,今为爵爷看重,定尽心尽力,但却不敢妄自做何保证。”
展廿四便道:
“这满京城的太医都看过了,都拿此病没有办法,最后还是靠着剩下的些许冷香丸顶着,谁敢说便一定能治好?”
“如今我等也不过便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无论结果如何,先生和贤弟的心意展某是一定要领的。”
人命关天,当即四人便出了府,坐车直奔荣国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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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仙凡之别
对于展念嗣这位新进的爵爷,如今的荣国府,几位老爷太太的态度还不好说,但下人们差不多都已经把他当自家姑爷看了。
眼见展老爷带着人过来,那门子便急忙笑逐颜开地迎上来磕头。
“小人给爵爷磕头了,恭喜爵爷荣封子爵,愿您老公侯万代。”
对于这种奉承话,展老爷这些日子都听腻了,也不搭理他,直接便甩出一锭银子来,说道:
“我带了名医过来,要去梨香院给宝姑娘诊病,你跟你家老爷、太太知会一声。”
那门子听了之后,顿时便悚然一惊。
这要是宝姑娘病好了,那这子爵姑爷没准可就要飞了。
门子急忙飞奔着往院里跑,给各家送消息。
展廿四也不等他回报,直接便抬步往里走,径自轻车熟路奔着梨香院方向去了。
他如今是赦大老爷的准女婿,政老爷当日也曾经说过两家是通家之好,所以在这荣国府里,他是来去自由啊!
他在这荣国府内进出,不需别人批准。
让人通报一声,不过是礼节问题罢了。
展老爷几人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府里面的人很快也都得到了消息。
这府里面的人对于展老爷未来的婚事,简直比展老爷本人还要热心,听闻他请了名医过来,便都心动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府里就都知道了,纷纷过来探听情况。
展老爷后面带了一堆尾巴,来到了梨香院。
宝钗这边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躺倒在床上,做出一副林妹妹的样子,要多虚弱便有多虚弱。
便是展老爷见了之后,也只能感慨,宝钗不愧是薛姨妈的女儿,这演技硬是要得!
见到薛姨妈迎了上来,展廿四便拱手道:
“岳母大人,王仁贤弟特地请来了张友士先生,来给宝钗诊病。”
王仁也过来和薛姨妈见礼,顺口胡诌道:
“小姑妈,听凤姐儿说起宝钗妹妹的事情后,我便遍访名医,所幸天可怜见,终于找到了张先生。今日特地请他过来一观,希望能够将宝钗妹妹的病治好。”
薛姨妈自从入京之后,便一直借住在贾府,不曾回过王家,王仁之前也从来不到贾府这边做客,想都知道两方面关系不睦。
再加上之前薛家所做的那些事情,让薛姨妈早就对这些亲戚彻底失去信任了。
如今听了王仁的话,她便也只淡淡地笑了笑,客套道:
“仁哥儿有心了,那便请张先生给看看吧!”
当即几人便让出了位置,请张友士上前,坐到宝钗床前,伸手按住宝钗的脉搏,开始诊脉。
他这边刚刚开始,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却是王熙凤来了。
王仁虽然很少来贾府,但贾府内却有很多人是从王家一并陪嫁过来的,是以王仁一出现,便被人认了出来,转头报给了王夫人和王熙凤。
王熙凤听闻自家胞兄居然做出这等事情,事先都不曾和她透个气,便也径自杀了过来,先跟展老爷和薛姨妈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从人群中将王仁拉了出来,低声训道:
“你做的好大事!”
“你可知这宝钗身上牵扯了多少人的事情,若是这病万一真治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你!”
王仁便不以为然道:
“我若真救了展夫人的性命,那日后便是展爵爷的座上宾,谁管这贾府里面如何看我?”
王熙凤便冷笑道:
“这满京城的太医都治不得,偏你请的这无名小卒便能治了?”
王仁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方才低声道:
“就算治不好又怎样?”
“你也说了,满京的太医都治不好,张友士也治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但我这份心意展大哥已经领了,这还不足够吗?”
王熙凤听了,便恍然笑道:
“我就说呢!”
“你向来都瞧不起这些姻亲的,这次怎么会这般好心。”
“原来那个什么神医根本便是个西贝货,用来糊弄人的!”
王仁听了便瞪眼道:
“什么叫西贝货?”
“那是真神医!”
“若是真能把病治好,那咱们家中就能多一个子爵姻亲,岂不是更好?”
“叔父那边给我传过消息了,展老爷如今备受陛下宠信,可比贾家这种破落户不知道强了多少出去!”
“不过宝钗这病太过古怪,我也不确定张先生能不能把病治好。”
“不与你说了,你个妇人之家懂个什么!”
王熙凤听了便眉头挑起,低声骂道:
“若宝钗的病治不好,那展老爷便是我的妹夫,到时候你看谁更亲近一点!”
王仁听完,扭头看了看院里,见没人注意,方才低声冷笑道:
“就贾家这几块料儿,也配做子爵夫人?”
“想什么美事呢!”
“你或许不知道,叔父的女儿如今也到了适龄的年纪,若宝钗真没了,叔父便有意把堂妹许配给展爵爷,成就姻亲之好。”
王熙凤听了,顿时便大吃一惊。
王子腾乃是如今王家最出众的人物,官居九省统制,正二品的大员,也是王熙凤言行之中总是各种瞧不起贾家的根本。
谁知这王家的骄傲,如今却已经开始打算和展念嗣联姻了。
这实在是太让王熙凤无法接受了。
在王熙凤印象之中,展念嗣还是当日那个同薛姨妈一并入京的小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