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大太太责罚!”
尤氏见到可卿被她忽悠瘸了,自承淫贱,心中一种痛快之感直冲顶门,只觉得心头快活简直难以言喻,简直比当日把佩凤等人赶出宁国府还要更痛快十倍。
她强忍着心中的痛快,用手帕掩住抿着憋笑的嘴,拿腔作势地道:
“罚肯定是要罚的,不过你好歹也是府里的少夫人,这宁国公府的体面还是要的,所以咱们这惩罚且先记着,以观后效。”
可卿便抽泣着谢道:
“多谢大太太宽宏大量。”
尤氏便笑着将她从床上拉起。
“来来,你也别在床上窝着了,赶紧下地站好,咱们婆媳两个好好商量商量,这个服装生意,该怎么做?”
听完尤氏这简直如同明示一般的话语,可卿愈发害怕起来,踩着还不习惯的高跟鞋站在那里浑身哆嗦着,像个鹌鹑一样,苦苦哀求道:
“大太太,媳妇儿已经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服侍老爷……和大老爷,绝对不敢再不守妇道了,您就饶了媳妇儿这一回吧!”
尤氏便只当做没听到,只把那手在可卿那浑圆的臀儿上摸来摸去,口中赞叹道:
“这服装的料子果然是宫里的,真顺滑啊!”
“这香菱姨娘也真有本事,把这服装给做的这般紧身,紧紧箍在身上,不知道有多诱人!”
可卿还想再求,却见尤氏眼中凶光一闪,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可卿臀肉直颤,口中骂道:
“你个贱人!”
“你看你这身淫肉,当日便是用这来勾引大老爷的吧?”
“既然大老爷都勾引得,还在这里跟老娘装什么贞洁烈女!”
“府中如今开销日大,渐已入不敷出,你这个少夫人又不是不知?”
“事到如今,居然不想着为府中谋财路,净想着躲清静,哪有这般道理?”
“这世界上的便宜,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给占了吧!”
“这种事情,不由你这淫妇出面,难不成还要老娘这个宁国府大夫人亲自出马不成?”
“哭什么哭!”
“给我憋回去!”
“你也别指望着大老爷这次会护住你!”
“为了拿到那展家的红薯生意,大老爷已经把佩凤几个姬妾都送过去了,若不是你是正牌的少夫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哭吗?”
“这次的服装生意至关重要,你必须得把它拿下来,否则你以为大老爷会放过你吗?”
“你就没想过,为何这些时日以来,展老爷每次过来,大老爷都恰巧不在家?”
“还不是在给展老爷创造机会?”
“如果不是展老爷乃是个良善君子,一直不欺暗室,你早就被灌醉了放到展老爷床上了!”
听到这些,可卿都已经傻了,仔细回想,却越想越觉得尤氏说的是真的,自家公公真的就把她给放弃了。
眼见可卿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尤氏又上来拉住她的手,温言安抚道:
“好媳妇儿,你也别太过担心。”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家老爷要面子,大老爷也是要面子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关起门来自己商量解决,断然不会把这些消息胡乱传扬出去的。”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吗?”
“男人永远都是对的,所有的错都是咱们女人做的。”
“今天的事情,大老爷绝对是一点都不知情的,都是我这个妇道人家为了拿到这服装的生意,才自作主张,私下里来找你的。”
“你若不信,不妨去找大老爷试探着问问,大老爷绝对是一无所知的。”
“同样,你回头去勾引展老爷,也是你自己淫贱,不守妇道,你家老爷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就像你之前淫贱,勾引了大老爷一样,全都是你一个人的错。”
“就算是日后东窗事发了,大老爷和蓉哥儿暴怒起来,你也得咬死了,是你自己淫贱犯错,怪不得别人,免得坏了展家和贾家的交情,影响了未来的继续合作。”
“懂了吗?”
可卿听了便嚎啕大哭起来,尤氏也不安慰她,便任由她纵情发泄了一通。
果然,等可卿哭了半晌之后,便抽抽搭搭地点头道:
“媳妇儿明白了,一切都是媳妇儿自己淫贱,须怪不得那展老爷。”
眼见可卿终于上道了,尤氏便笑了起来,拿手帕轻轻将可卿的眼泪拭去,嗔怪道:
“你说你,这么点事儿,怎么还哭起来了。”
“都已经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怎么还放不开呢!”
“这权贵之家里面,那肮脏的事儿不知道有多少,若不看开点,定然是个短寿无福的。”
听到婆婆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可卿脑中蓦地想起那从各家豪门女眷中听来的各种莫名夭折和失踪案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尤氏则继续PUA道:
“以后你可得记住了,咱们这权贵之家啊,讲究个体面,要的就是表面光鲜,至于这金玉下面究竟有多少败絮,那得藏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只要没人看见,外人不知道,那就压根没有这回事儿!”
“就算被外人知道了,但只要大老爷不信,你家老爷不信,那就没有这回事,都是外面的人造谣!”
“你难道不知出嫁从夫的道理?”
“以后啊,你只要听蓉哥儿的话,他让你做什么,怎么做,你就乖乖照做,那这少夫人的位置,定然稳稳的,谁也夺不走。”
“懂了么?”
可卿默默点头,面上愁苦之色依旧。
尤氏不再安慰她,反而将床上的另外一件晚礼服拿了起来,在她身前比量了一下,示意道:
“来,把这件穿上给我看看,咱们商量一下,晚上你该穿哪件去展老爷房里。”
可卿接过衣服,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
尤氏知道她的意思,但偏偏就是不走,反而眉头一挑,笑道:
“我又不是展老爷,你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换上,怎地,还想要我回避不成?”
可卿无法,只好背对着尤氏,快手快脚的把旗袍脱了,又将这件火红色的晚礼服换上。
这一身完全是参照西式晚礼服来的,不过比起如今洋人那保守的款式,可是大方多了。
只见这服装通体火红,看着便热辣滚烫,虽然长裙拖地,但只后摆比较长,前摆却只到膝盖,把腿部线条拉伸变长,让可卿本就纤细修长的身形看起来愈发的优雅高贵。
而且那胸口处一颗心形的孔洞,把不该露的都露出了三分之一,那白皙的皮肤,丰挺的雪子,让人忍不住便想着把手从那缺口处伸进去。
后背的设计更为大胆,超过一半的布料被省去,仅留下一些细致精美的流苏轻轻摇曳,不仅起到了装饰作用,更随着可卿身体的轻轻摆动,使得整个背部线条若隐若现,愈发的诱人。
人靠衣裳马靠鞍,越是美人越需要漂亮衣服衬托。
便是尤氏自己曾经穿过这衣服,此刻见到可卿的这副姿容,也不由得心中暗自赞叹,这衣服穿在可卿身上,那可比穿在她自家身上要好看的多了。
可卿第一次穿这种节省布料的衣服,顿时感觉浑身哪里都不自在,站在那里,双手这里也想捂,那里也想遮,整张脸上红云密布,羞怯难言。
尤氏却不管她,只揪着她又把OL装和小妈裙也都换了,看了个遍。
她不但自己看,还让贾蓉把那洋人的镜子再送进来,让可卿自己也看,然后还逼着可卿发表意见。
“好媳妇儿,你觉得哪身衣服展老爷会最喜欢?”
可卿看着镜中那艳光四射的自己,在惊艳之余,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不肯明言。
尤氏便伸手又在她丰盈处狠掐了一把,嫌弃地训斥道:
“事到如今,你还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作甚?”
“那展老爷是个良善君子,你若总这般半推半就的,没准那展老爷便以为你心中不肯,不敢碰你了!”
“你得更加主动才行!”
“你也别总做出一副你很吃亏的样子!”
“那展老爷如今正当壮年,听说又是练过武的,身子骨不知道有多健壮,比蓉哥儿那软趴趴的样子可不知道强了多少!”
“反观你来,若是肚子争气,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要做孩子的妈了,早就不是那种小姑娘啦!”
“真若算起来,究竟你和展老爷两个人谁更吃亏些,那还不好说呐!”
“说不定,你尝到滋味儿之后,会食髓知味,难以自拔了呢!”
“到时候,你不知道会有多谢我!”
可卿被尤氏说的,愈发难堪起来,但她素来是个识时务的,眼见婆婆如此风刀霜剑严相逼,知道逃避不得,只好强忍着羞臊,开口说道:
“按媳妇儿看来,这几件……衣服,都很诱人,但具体展老爷会更喜欢哪一件,媳妇儿却也不知。”
“只是不知,展老爷让人将这衣服送过来的时候,可曾留下什么评语之类的吗?”
尤氏听完,便立即又板起脸来道:
“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说过多少次了,人家展老爷是良善君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这衣服分明便是那展家香菱姨娘和我家二姐儿一并搞出来的,和展老爷有何关系呢?”
“是咱们这几个妇道人家,觉得这衣服确实漂亮,一方面帮着姐妹们固宠,另一方面也可以填补一下家用,所以才暗地里搞出来的生意。”
“这前前后后,从设计,到裁剪、缝制,所有经手之人,全部都是后宅里的女眷,可不曾经过老爷们的手。”
“无论是展老爷,还是咱们府上的大老爷、老爷,都是不曾知道这些事情的。”
可卿顿时醒悟,立时改口道:
“是媳妇儿又说错话了,那……二姨可曾说过,他……她自己最喜欢穿哪一件?”
尤氏侧头想了一下,自家那个奸夫最感兴趣的是哪件,然后笑着说道:
“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二姐儿她自己最喜欢穿的还是那件叫做旗袍的,最显身材,佩凤她们一般人都穿不了。”
可卿听了便点点头,面色绯红道:
“那媳妇儿明天便穿着那件旗袍去、去勾引展老爷。”
尤氏见她答应,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扬声把贾蓉唤了进来,吩咐道:
“蓉哥儿,昨夜你醉的太早,都没能让展老爷尽兴,着实不该。”
“你这几天多注意一下展府的动静,看展老爷什么时间有空,再把展老爷请过来家宴一场,好生喝上两杯。”
贾蓉瞄了旁边的可卿一眼,只见可卿面色微红,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尖尖的高跟鞋,一语不发,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于是便喜笑颜开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贾珍一直在府里没出去,所以理所当然的,展老爷那边也都忙于生意,不克前来。
可卿心怀忐忑地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那位展叔叔前来,心中的情绪也接连多变,先是松一口气,然后又莫名的有些不忿,再之后居然变得有些期盼起来了。
在展老爷不曾前来拜会的这些天当中,可卿在小心地观察了府内的风向之后,发现府内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