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东眯著眼仔细看,试图找到可能存在的机关。
却发现那里面竟然十分光滑,全是暗红色的硬木木板。
这些木板拼接的严丝合缝,宁卫东看的眼睛发酸,也没看出什么。
他索性不管了,直接抽出随身带的螺丝刀,顺著暗格边缘的缝隙插进去慢慢别开。
随著缝隙越来越大,螺丝刀探进去一段距离,宁卫东使劲一掰。
顿时“咔”的一声,暗格一面的木板被撬开了一大块。
因为力气太大,螺丝刀都给掰弯了,那块木板也裂了。
宁卫东伸手把撬开的木板扯下来,上面还挂著生锈的钉子,随手丢在地窖角落。
然而,这块木板后面并不存在暗格,而是抹了水泥的墙壁。
宁卫并没气馁,在撬开第一块木板,后续的就简单多了。
顺著边缘缝隙一一撬开,终于在第四块木板后面出现了一个空间,并且这块木板的边缘还存在机关结构。
打开方式倒是很巧妙,应该需要使用某种特殊工具,可以把这块木板稍微往回拉一点,然后往侧面一推,就能打开翻板,露出暗格。
该说不说,要不是直接暴力拆解,即使明知道里边有机关,短时间也打不开。
宁卫东不由得心中暗喜,却仍没忘了小心,一边拿手电照,一边拿螺丝刀探进去,确认安全。
这个暗格的空间更小,装不了大件东西。
多少有些失望,至少当年齐佳最搞到那些瓷器、字画不可能放得进去。
但很快这种失望的情绪被一抹反射的黄光打消了。
“是金条!”
宁卫东眼睛一亮,立即拿螺丝刀对著反射出黄光的位置扫过去。
顿时“叮”的一声,碰到了里面的金属
宁卫东连忙使劲,用螺丝刀扒拉出来,先弄到边缘,收回螺丝刀,把手伸进去。
顿时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块,入手很有份量。
“是大黄鱼?”
宁卫东的心跳加速,把手拿出来放在手电光下一照。
因为氧化,表面并没有璀璨的金光,浇筑的外形也不甚守则。
但上面‘沪市中央造币厂’的钢印,却是证明了这就是一根大黄鱼。
这种大黄鱼使用旧制十两,换成公制是312克。
现在的金价大概十三元,一根大黄鱼换成钱就将近四千块钱。
宁卫东来之前并没多大把握,毕竟都是他的猜测。
岂料,真让他摸出了大黄鱼,忙又伸手探进去。
然而这时,宁卫东心中一凛,听到上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39章 差点尿了
宁卫东顿时警惕起来。
忍著手腕子被卡的生疼,摸出里边还剩两根大黄鱼,一股脑抓在手里。
那脚步声已经到了上面,竟是不去别处,直奔地窖的入口来了!
宁卫东一手关闭手电筒,一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抓出剩下两根大黄鱼塞进兜里。
随即倏地一闪身,贴靠在墙角。
然而这个位置除非他能挤到墙里,否则上边拿手电一照,一眼就能看见。
随著地窖入口被手电光照亮,来人眼瞅著就要下来。
宁卫东心念电转,绝对不能暴露。
地窖是个死胡同,被人堵住就太被动了。
他急中生智,双手扣住地窖顶上的横梁,唰的一下凭借强大的上肢力量,把整个人横著紧贴在地窖顶上。
如果来人爬梯子只顾往脚下看,就发现不了这里挂著个人。
不过维持这种姿势相当费劲,也就宁卫东的身体素质超乎常人,换个一般人,就算提上去,也维持不住。
几乎同时,手电光从地窖入口照进来。
逆著手电光,人影在地窖外边探头的往里看,随即转身,屁股朝外,顺著梯子下来。
宁卫东屏著呼吸,歪著头观察。
这人身手并不利索,爬梯子好像老太太下炕,也就两米多高,让他下了半天。
直至脚踩地面上才长出一口气,转身刚迈一步,又是哎呀一声,好像踩到什么,身子一趔趄,差点崴了脚。
“女的?”宁卫东听到声音有些诧异。
他的姿势别扭,想看那人只能尽量扭头,再加上黑灯瞎火的,人又穿著棉袄,没分辨出男女。
直至听声音,宁卫东蓦的认出,这女人竟是安宁!
“怎么是她?”宁卫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安宁,还是一个人来的,没跟王京生一起。
安宁踩到东西吓了一跳,连忙拿手电往下面照。
是一块刚才宁卫东拆卸暗格衬板时,随手丢出来的木头。
安宁松一口气,拿手电往地窖的四角照去,因为紧张不住的咽唾沫。
她倒不怕别的,就怕遇上耗子。
随即就发现了地窖当中,从棚顶上掉下来的那块方形木板。
安宁眼睛一亮,顾不得其他,忙过去查看,又发现了掉落在地的大洋。
她背对著宁卫东这边,蹲下去捡起来一个,微微蹙著眉。
抬头看向顶上的暗格洞口,没再捡别的大洋,直接站起身,向洞口看去。
给自己壮胆儿,小声嘟囔:“我就说东西藏在地窖,还真给猜著了……”
一边嘟囔,一边查看地窖顶上的暗格,很快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暗格。
令她“咦”了一声,使劲踮著脚,伸手进去摸索。
她准备的相当充分,她手上戴著劳保手套,手掌和手指头涂了胶,能够隔热防刺。
就算那里边有毒针之类的东西,大概率也不能破防。
却在这时,忽然身后有动静,安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回头,叫一声“谁”。
随著手电光晃动,却只见一道人影矫健异常,顺著梯子钻了出去。
安宁“啊”了一声,不由头皮发麻。
不确定那是人是鬼!
被吓得腿直哆嗦,半晌才缓过来,嘴里直念:“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全无敌!”
还别说,老人家的诗词似乎有先天震慑属性,安宁随口念著,竟没那么怕了。
大脑也恢复了思考,意识到刚才绝对是个人,而且是先她一步拿走了这里的东西的人。
“究竟是谁?”安宁紧咬银牙,不仅拿她的东西,还差点把她吓尿了裤子。
真不是夸张,要不是她来之前刚上了一趟厕所,刚才那一下就真尿了。
这时在安宁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宁卫东影子。
“会是他吗?”安宁抿著唇,来到刚才宁卫东藏身的附近,提鼻子仔细闻了闻:“一定是他!”
这件事是宁卫东提出来的,出了这种情况她本能就想到宁卫东。
再则也是她一个天赋,华果人虽然体味不重,却不是不存在。
比如到一个陌生家庭,即使收拾的再干净,也会有种特别味道。
安宁能敏锐的分辨出这种气味。
虽然宁卫东只在这里待了片刻,一般人肯定闻不出来,安宁却嗅到了。
第40章 想抠出去,门都没有
安宁心里发狠,七手八脚从地窖里爬出去。
却被冰凉的夜风一吹,蓦的冷静下来。
刚才猜到那个抢了头筹的人可能是宁卫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他去算帐。
可是冷静下来,却是犹豫起来。
去还是不去?
安宁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把心一横,这趟她必须要去,否则得把她憋死。
安宁风风火火向外走,到外边扶起戳在墙边的自行车,骑上直奔宁卫东住的大杂院方向追去。
如果她猜的没错,顺路过去没准还能追上。
宁卫东没想到安宁这娘们儿这样锲而不舍。
刚才他从地窖冲出来,直接翻墙出去,一路跑著,出了工地,便开始正常行走。
横穿阜成门内大街,顺著胡同往北,手插在兜里,摸著凉冰冰、硬邦邦的大黄鱼,心里美滋滋。
一共三根,一根十两……
正在心里盘算,却在这时忽从身后传来一声:“宁卫东,你给我站住!”
宁卫东听出是安宁的声音,心里也是一惊,居然追来了。
回头一看,安宁骑著自行车已经到了不远。
“宁卫东,是……是你……是不是?”安宁因为拼命蹬自行车,累的呼哧带喘,完全没了形象。
宁卫东一笑:“嫂子,您说啥呢?什么是不是的?”
安宁尽量捋了捋呼吸,气呼呼道:“别给我打马虎眼,刚才在那边,地窖里……”
说到最后,安宁压低声音,她也怕被外人听见。
宁卫东挑了挑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冷笑一声:“嫂子,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安宁一滞,宁卫东明显有恃无恐,她又能如何?
“你……”安宁气急败坏,恶狠狠道:“宁卫东,你别忘了,是你主动找的我们!现在找到东西了,你一个人吃独食,就不怕传出去,失了江湖信义,被人戳脊梁骨?”
宁卫东无所谓的撇撇嘴:“我有正经工作,又不是混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