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干事道:“没有,我刚刚去橡胶车间,他们的学习会举办的非常好,而且车间还推出了一个工作法,我想着怎么能把这两个捏合一起,出一个新闻简报。”
小姜干事好奇站起身,走过来看。
“只生一个好……这题目怎么跟锻造车间主任的题目一样?”
小徐干事道:“父子俩嘛,没准都是回家一起商量好的。”
小姜干事点头:“也是~”
会议室与工会都在主楼。
快到四点的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
走廊里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声。
隔着门,还能依稀听到小吴他们的愤怒。
“我可真是服了这些洋人了,一个破车灯都改几遍了!”
“上几次灯泡厂跟咱就已经不乐意了,结果这回他们又拿回了一个图纸,怎么这么磨叽呢!”
接着陈露阳的声音传来:
“消消火。”
“他们这些意大利的设计师就是喜欢不断完善设计,再说了,他们精益求精对咱们是好事儿。”
“这要是随随便便给咱们画一个图纸就完工,那咱们哭不哭?”
曹青杭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也总不能这样反反复复。省里还等着咱们的成绩呢。”
陈露阳:“我知道了曹工,等一会儿我去跟他们沟通沟通,把咱们的想法跟他们说一说。”
听着走廊的动静,小姜干事悄悄说了句:“又吵吵起来了。”
小徐干事也是竖着耳朵听半天:“我记着上次他们就骂车灯的事儿,咋还骂?”
小姜干事八卦:“听小陈主任的意思,好像意大利工程师们过度追求完美和细节。”
“?你去看那些意大利女代表交上来的画了吗?”
“她们画的铅笔画可好看了,有一个把东方大街的教堂都画出来了。就上面的花纹和糖果屋顶,全都画的可详细了呢!”
小姜干事兴致勃勃的跟小徐干事讲话。
走廊里,曹青杭看着老薛,不放心道:“你就别挺了,明天赶紧去医院瞅瞅!”
头两天老薛中招,都发烧两天了。
就是干挺。
刚刚开会的时候人都快晕过去了。
小吴自告奋勇:“老薛,实在不行明天我领你去省医院看!”
曹青杭道:“对!小吴你明天领他去医院瞅瞅,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
陈露阳在旁边开口:“正好我刚跟后勤打了招呼,要了些醋。明天咱们咱们车间也跟着一起消杀消杀。”
曹青杭提醒:“别忘了还有意大利工程师他们,可别让他们生病了。”
陈露阳:“放心吧曹工,回头他们的消毒工作我亲自上。”
……
第二天一早,
小吴骑着自行车领着老薛去了省医院。
结果一进医院,顿时把小吴给看震住了。
“怎么这里人这么多!”
只见医院里面都是人,还有不少抱着孩子的,哭喊哇哇声混成一片。
“这茬感冒是真够严重的。”
小吴不敢耽搁时间,给老薛挂了个号,拿着挂号单就往二楼走。
二楼的走廊里排满了人。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了,小吴领着老薛进屋,就看见医院科室里正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大夫。
俩大夫虽然都戴着口罩,
但是能大概看出来男的四十多岁,女的是个白净斯文的小姑娘。
在他们的问诊桌上,各有一个名牌,上面写着大夫的名字。
男的是田敬田大夫,女的叫宋晓宁宋大夫。
……宋大夫……
小吴和老薛眼神一凛!
陈露阳之前告诉他们,让唐大乐用开江水泡脚治脚气的,就是省医院的宋大夫。
不能就是这位吧???
虽然省医院未必就这一个姓宋的,但是旁边那个田大夫明显看着比这个小宋大夫靠谱多了。
老薛病的再严重也只是个感冒发烧,
万一要是误了医诊,再瞧出个好歹,那可就完了。
“你们两个谁看病?”
宋晓宁刚看完上一个病人,轻柔的开口问道。
“他看!”
小吴指着老薛,马上跟自己撇清关系。
“坐着吧,什么症状。”
宋晓宁白嫩细弱的手指轻轻翻开新的一页病历小本,将钢笔帽拔出扣在笔身上,端庄的坐在位置上准备写病历。
她本来生的就白,又穿着白大褂,整个人在阳光下感觉白到发光。而偏偏白色的帽子里又露出了几缕绒毛似的小头发,看着就模样乖巧的让人喜爱。
可是看着喜爱是一回事,有没有真本事给人看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薛不托底的问了一句:“小宋大夫,我想问一下,咱们省医院姓宋的大夫多吗?”
宋晓宁漂亮的杏仁眼睛看了一下老薛,好奇问:
“我刚来上班没多久,这个还真不清楚。同志,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薛不好意思道:“就是想打听打听。”
宋晓宁没开口,科室老田开了病历,主动道:
“好像就小宋一个,同志,你要打听谁啊?”
老薛连忙赶紧道:“就是随口问问。”
“那个小宋大夫,我一个男同志找您看病不太方便,我还是等等这位田大夫吧!”
老薛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宋晓宁。
乖乖……
这小女娃瞅着挺白净斯文的,怎么开的偏方那么不着调!
田敬大夫笑道:“同志,这你就犯不上了。大夫看病哪有那么多说道!我们这个小宋大夫也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看病很不错的!”
老薛一脸憨厚的老老实实站在田敬桌子后面,嘴里道:
“我在这等着就好。”
宋晓宁奇怪的看着老薛和小吴。现在生病的人,排队瞧病的人更多。
刚刚主任还领着两个人过来加塞看病呢,
结果这俩人排到了却不看?
第285章 筹备妇女篮球赛
门后面排队的患者瞧见宋晓宁这边没人,马上就敲门进来坐在凳子上看症状。
老薛和小吴在旁边偷摸观察。
宋晓宁给人瞧病的时候,是既问诊又嘘寒问暖,说话也轻轻柔柔,慢条斯理的。
开的药也是中规中矩,一点出格的地方都没有。
小吴和老薛是咋看咋觉得小姑娘挺正常。
“是不是她啊到底?”小吴纳闷问。
“咱也不知道啊。”老薛也偷偷嘀咕。
省医院里面他们也没啥认识人,还是稳妥点,把病看完了好。
老薛的病情比较重。
田大夫给他开了三天的点滴。
交完钱,取完药,老薛靠在病床上跟几个生病的兄弟挤在一块打针。
第一天,小吴从头陪到尾。
可等到了第二天,老薛就不用他了。
一来,车间还有工作,小吴还要回去弄小汽车,不能总陪他在这浪费时间。
二来老薛也是个善于唠嗑的,跟他同屋打点滴的几个哥们第一天就被他唠熟了,
几个素不相识的大老爷们儿凑在一块胡天海地对着吹牛逼,也是个有意思的事儿。
唠着唠着,半个医院和病人几乎都知道老薛是机械厂造小汽车的,各个都过来好信的打听,问问小汽车到底咋样。
上午好不容易看完了最后一个患者,
宋晓宁轻轻揉了揉手腕,站起身去走廊走一走活动活动。
没走两步,就听见走廊里面有人喊“拔针”。
宋晓宁离得近,直接就走了过去。
“谁要拔针?”
“我拔!”
老薛正眉飞色舞的跟病房里打针的病友同志们讲意大利设计的小汽车呢,
听到宋晓宁的话,老薛下意识的抬起手。
宋晓宁熟稔的走到消毒柜,拿出装着消毒棉花和胶带的铁盒子,走到吊瓶旁边,轻轻弹了弹滴管。
眼看着药快打完了,宋晓宁手快利落的给老薛拔针,贴上棉花按上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