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脑洞，也就打横黎才开得出来了。
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事做出来，关家就彻底站在老家一边；
就说以关家的经济条件，没可能让独子过去他们眼中落后贫穷的老家求学或者参军啊。
不过！
以关淳对关祖动辄打骂，且在电影里面，看到儿子主动求死，悲忿跪下的画面来看。
这件事，未必没有操作的空间。
就是黎家仁做法和说法都太糙，拖多两天，关淳肯定熄了想法。
看来，必须乘热打铁，争取近期与关淳见一面了。
看到陈志越陷入沉思，黎家仁只能静静干坐陪着。
过了一会儿，陈志越回神过来，招呼他继续喝茶。
黎家仁又坐了一阵子，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忍不住询问陈志越，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哦，叫你过来，本想告诉你，老家对关淳开了一个价码，我想让你继续和他谈的。
可是现在听你说，你把他儿子关祖的教育问题摆上台面了。
我反而觉得，如果从关祖这里切入，我们和关淳更有得谈。”陈志越大致解释了一下：“这样，你继续和他接触，这几天，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安排我和他见一见。”
“这事简单，关淳也清楚，我背后的人是你。
我找机会开口，他怎么都得给我面子。”黎家仁很自信，他和关淳，可是打人打出来的交情！
……
接下来一个礼拜，陈志越日常在陈记、警署、家里三点打转。
至于关淳那边，他没有催促打横黎，因为这种事，急不得，需时间去运作。
而黎家仁也没让陈志越失望，二人在浅水湾见面后的第十日。他来到陈志越的办公室，谈下有关忠信义王宝的案件，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张卡片。
陈志越捡起来看了一下：18：40，七重天西餐厅，第16号桌。
看着关淳选出来的地址，陈志越眼角跳了一下，七重天西餐厅，这不就是《最佳拍档1》糊涂虫约金刚见面的地方吗？
腹诽关淳会选地方，陈志越当日下班，一人开车赶到七重天西餐厅。
进门从服务生口中打听到第16号桌所在的地方，陈志越远远就看到关淳坐在那边假装看报纸。
正当陈志越朝着关淳走去的时候，在他后边，又有一个身穿铆钉皮衣皮裤的靓仔走了进来。
“先生，请问几位。”服务生端着几本菜单，拦住匆匆进来的金刚。
金刚抄起一本菜单，放下一句我自己来，人已从陈志越身边挤了过去：“不好意思，让让。”
正朝陈志越微笑的关淳，看到他身边出现陌生人，十分警惕拉起报纸，遮住自己的脸庞。
陈志越见状十分无语，你怕见人，学黄志诚找个天台不就行了，偏要搞什么灯下黑，选在这种线人接头的热门地方。
大步走了过去，陈志越拉开椅子坐下，很淡定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份菲力牛排。
给了小费打发服务生离开，陈志越屈指敲敲餐桌：“关兄，镇定点啦，你这个中区副署长，约我这个油麻地刑事组负责人谈工作上的问题，很合情，很合理的。”
“唉，陈生，你说得简单。
你是不知道，在我们七点钟的方向，那个瘦瘦，看上去比我还紧张的家伙，他是道上有名的线人糊涂虫，又名红猫。
今天我和你见面被他看到了，不用半天的时间，外面乱七八糟的消息肯定满天飞，这个人糊涂出名的……”关淳拉起风衣拉链，遮住大半面颊。
陈志越循着关淳给出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家伙，神秘兮兮躲在一张蓝色菜单后边，朝着俩人望来。
而这个人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相貌俊朗，穿着皮衣皮裤的青年。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黑猫金刚和红猫糊涂虫在七重天西餐厅见面谈【那包花生】的下落，看来前者已经黑吃黑，劫走了意大利黑手党在港岛的那批走私钻石了。
端起酒杯，陈志越起身朝着金刚俩人走过去，糊涂虫前段时间还帮罗茂森在道上散布消息，对于陈志越当然不陌生。
一看陈志越朝着自己走过来，糊涂虫不停念叨死了死了。
金刚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死了？那包花生啊，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死了死了，陈记皇帝和关家家主见面，今天被你我给撞破了，这回死定了。黑猫，我对不住你，把你拖下水……”糊涂虫吓得满头大汗，抱着金刚哭了起来。
一听陈记皇帝，金刚大吃一惊。
而这个时候，陈志越已经走到二人的面前，端着酒杯，玩味看着他们。
金刚搂着糊涂虫站了起来，讪讪对着陈志越露出一个笑容：“陈先生，我们路过而已，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我们立刻离开……”
第286章 爱子心切
金刚推着搭当糊涂虫想走，可是肩膀却被陈志越伸手抓住。
用力扭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金刚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恹恹带着糊涂虫重新坐下。
“乖乖给我坐着，等下我再来找你们说话。”警告了一下俩人，陈志越转身走回关淳这一桌。
关淳看他镇住二人，终于放下心来，也叫服务生上多一份牛排。
二人忙了一日，趁着饭点时间，边吃边聊。
陈志越低声说道：“你儿子的事情，阿仁和我说了一些，你可以放心，虽然现在老家环境不如西方，可这个时间点进军校，保证能把他的性子修好。”
“没那么简单的，我老婆是厉家的女儿。
如果我把阿祖送过去，我老丈人得在几大洋行面前坐蜡，到了那个时候，她不跟我拼命才怪。”关淳切下一块泛红的牛排，塞进嘴巴嚼了起来。
陈志越端起酒杯了一口：“怎么？关Sir怕老婆？”
“什么话啊？我怕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男人打老婆，叫没能耐……”关淳听到陈志越这句话，脸色憋得涨红。
陈志越不等他说完，直接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叠表格摆上桌子。
“什么啊？”关淳疑惑放下刀叉，抓起表格看了起来，结果不到10秒，他的面色就从涨红变成铁青。
只因陈志越给出来的，竟是关家人近十年来，在港岛各处购置的房产和一些类似豪车的重大开支。
虽说，这些表格上列举出来的东西，不足关家人开销的一半，但是如果交给ICAC，还是可以让关家头大的。
“喂，陈先生，你现在摆出这些东西，是不是就想威胁我啊？”关淳放下表格，脸带怒火问道。
陈志越继续切着牛排，一边吃着，一边回道：“关家在警队有人有权，厉家在商界有钱。
你们俩家强强联合，你利用自己在警队的影响力，以及关家在官场的人脉，帮助厉家在生意场上做事；
厉家通过各种擦边手法，为你们关家的人输送利益。
唉，关Sir，这种事，普通市民查不出来，可对于有心人，稍微找人查了一查，很容易就能抓出一大波手尾。”
看到关淳愤然起身，陈志越挥着餐刀，示意他坐下：“别激动，大庭广众之下，谈崩不要紧，那边可是还有一个知名线人糊涂虫呢。
万一被他去道上乱说，我自己无所谓，你恐怕有点麻烦的。”
“反正你别想用这些东西威胁我，这类的事情，港岛知名家族，谁家没有啊？”关淳一脸不爽坐了回来。
陈志越吃东西很快，说话之间，已将一块牛排送进肚子。
他擦擦嘴巴，拎起红酒给关淳添上：“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吧。你愿意来见我，显然对阿仁的提议动了心，对不对？”
关淳沉默不语，不过面上表情缓和了不少，他接住陈志越递来的酒杯，端在手上把玩着。
陈志越给自己倒上，继续笑道：“那就是担心把儿子送去老家，让你老丈人在鬼佬面前难做，顺便家里不宁咯。”
“哼，别说得我只想占便宜不肯吃亏一样！
你让阿仁探我的态度，不也是想拉我靠拢那边的阵营？”关淳看到陈志越举杯，很不爽举了一下，凑近嘴巴了一口。
陈志越咂咂嘴巴，看着杯里的酒液：“对嘛，你为了儿子，愿意来见我，我为了老家，愿意来和你谈。
见了面，事情总得谈，才会出一个结果对不对？
你看这样如何，你送关祖坐船去新加坡，半路出点意外，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老家要收回港岛，上面大佬们已经谈拢了。
97之前，我包给你一个三观特正的儿子。
在这段时间，你得暗中配合我们在港岛警队的工作。
至于你老婆和老丈人，看他们觉悟咯，后续愿意靠过来，可以再谈；
他们想和鬼佬一条道走到黑，你将来和他们如何切割，我们这边也不管，上头只想看到关家的立场和态度。”
听陈志越说完，关淳有点意动：“出点意外？喂，会不会有危险啊？”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危险呢？
最多你老婆看了新闻，可能被吓晕过去而已，你可以先帮她联系一个医院备用了。”陈志越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好了，关Sir。请你拿出打儿子的狠劲，行不行，一句话，痛快点！”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现在说，要在海上制造意外……”关淳满脸担忧说道。
陈志越无语拍了一下额头：“行了行了，到时候，我让粤省派艘渔船过去。
上百号水兵、哦不，渔民，保证你儿子掉海沟都给他捞上来。这样的规格，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关淳缓缓点头，接着，二人又谈了后续父子如何联系之类的，关淳就提前离开七重天西餐厅。
路过金刚和糊涂虫的餐桌，关淳脚步停了一下，故意撩起西装外套，露出绑在肋下的枪袋。
中区副署长当众露械威胁，金刚和糊涂虫脸都青了，后者更是哎呀一声，晕倒在搭档的怀里。
“哼！”放下西装，关淳狠狠看了一眼金刚，在后者畏惧的目光中，他抬头挺胸，走向餐厅大门。
陈志越在关淳走后，微笑走了过来：“叫醒他。”
丢给金刚一根香烟，陈志越坐在他们二人的对面。
金刚不敢多言，端起桌上的水杯，将糊涂虫泼醒。
糊涂虫一脸惊恐坐好，然后伸出手指，战战兢兢指天发誓：“陈Sir，今天我和金刚就是进来吃牛排的。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您大人有大量，留条活路给我们俩个吧。”
性命攸关，糊涂虫难得不糊涂一次，说话不结巴，还很流畅呢。
“这话你们之前说过了，反正道上如果出现一丁点和我们有关的风声，我就派人送你们出海去和鲨鱼谈心。”陈志越敲了敲烟灰。
无需学关淳露枪，仅仅这几句话，陈志越已经吓到二人连道不敢。
第287章 两个名额
发现二人的桌上，居然没有摆放食物。
陈志越顿时知道，这俩家伙来谈事的。
“说吧。”陈志越叫服务生开多一支红酒，看着二人问道。
金刚和糊涂虫交换了一下眼色，很有默契装傻，齐齐回道：“陈先生，您要我们说什么啊？”
“喂！那包花生的故事啊！”陈志越哼了一下，似笑非笑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