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和糊涂虫脸上的表情,犹如吃了一坨,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别耍花招!
你们是知道的,现在我愿意给你们机会说,你们还有机会坦白。
如果你们想溜?OK!大门在那边。
不过,我会叫其他人去和你们谈。
到时候,就怕你们把花生交出来了,也得去海里给鲨鱼当点心咯。”陈志越微笑对着金刚,喷出一口二手烟。
金刚闻言哭丧着脸,放弃掀桌走人的想法。
他推了一下糊涂虫,低声问道:“那包花生到底在哪?你快点拿出来吧。进赤柱,总比被陈记当垃圾人清掉强啊。”
“我,我把藏花生的地方,纹在2个女人的身上……”
糊涂虫话还没说完,陈志越泼了他半杯红酒:“特么搞得这么复杂?
你现在还没死呢,玩什么留遗言的猜谜游戏!
呐,现在给你们2个钟头的时间,自己去把钻石取出来,带到油麻地警署的刑事组去自首,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这俩活宝,垂头丧气答应下来。
目送二人失落离开餐厅,陈志越暗暗摇头,这样一来,糊涂虫兴许还能活。
要不然,按照电影剧情,这家伙没过多久,会被当地黑帮老大狂人抓走弄死。
埋单走出餐厅,陈志越驱车在九龙兜了几个圈,确定没有尾巴跟着,才在某条小巷内,换乘阿武开的一部莲花轿车。
“越哥,去哪?”阿武握着方向盘问道。
陈志越捏了捏鼻梁:“长城电影公司。”
……
二十来分钟过去,莲花轿车很低调从长城电影公司后门开了进去,停在办公楼楼下。
提前接到电话的袁老,笑眯眯拄着拐杖,站在楼梯口迎接陈志越。
“您老人家怎么下来了?”陈志越下车快步走了过去,扶住老人的胳膊。
袁老笑容不改,拄着拐杖走上楼梯:“越老,越要多走动,权当锻炼筋骨了。
何况,别人无所谓,你陈志越过来,肯定有好消息的。
我等不及,想提前点听到。”
“呵呵,托您老的福,关淳答应将他的独子关祖送到我们家里念军校,我想通过您这边的渠道,与上面打个招呼。”陈志越扶着老人,放缓了脚步,阿武默默跟在二人的后面。
袁老眼神一亮,抬头看着陈志越:“关淳?现任的中区警署副署长,关家的那位?”
“是他。”陈志越轻轻点头。
袁老欣喜拍着陈志越的手背:“我就知道,你来,一定有好消息的。
好,我今天就打电报给北边,关淳身份特殊,他的立场,那是代表关家二十多个中高层警员呢!”
走到袁老的办公室,陈志越要来一套纸笔。
他边想边写,很快就将自己和关淳的约定,以及关祖出海发生的‘意外’写出一篇报文。
袁老戴上老花镜背诵下来,将报文还给陈志越,起身道声失陪,拄着拐杖出去。
陈志越用打火机,将报文烧掉,然后煮水冲茶。
阿武第一次来,他满脸好奇,打量着周围环境。
“阿武,在西贡习不习惯?”陈志越很快冲好一巡工夫茶,招呼头马饮茶。
阿武微微一笑:“习惯,这有什么不习惯的?
货物和船是大口九在管的,我负责带小弟们看场就好了。
越哥,您放心,码头有我看着,绝对没问题的。”
“很好,靓坤那个沙雕,他居然嫌弃西贡码头没有市区繁华,满脑子想着在道上威风和响哚。
你别学他,安心帮我看住码头。
大口九在老家上了编,这次关淳的事情过后,我帮你和十二仔,在上面提一嘴。”陈志越满意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喝下:“你回去之后,谁也别说,就告诉十二仔。
这几天,提前收拾好包裹,等我通知,出趟海。”
加钱武闻言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好哇!我回去就收拾行李。”
看到陈志越微笑点头,阿武抓了一下脑袋,试探问道:“越哥,阿坤他在西贡码头呆了好几年……
当初,西贡这个地盘,我们还是用他的名义打下来的。
眼下机会来了,却被我和十二仔顶了。要是被他过后知道,以后见面,好难为情。”
“难为情什么?阿坤不爽,你叫他来找我说。”陈志越看了阿武一眼,面色瞬间转冷:“我没给他机会吗?
是他几次在陈记内部公开嫌弃西贡海风煞人,背着我表态,说想回去市区发展的。
这些影响内部团结的话,我有怪罪过他吗?
我没有,对不对?
你知不知道,好多人来我的面前打他小报告的,我都压下去了。
这种黑转白,甚至染红的事,又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他自己熬不住,选去油麻地当古惑仔,我有什么办法?”
“越哥,你别生气。
阿坤他那人就是这样,好脸面,才会干这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
何况,他人在洪兴心在陈,蒋天生给他压力也不小。
前后快五年了,说好的西贡话事人还不肯给他,依旧让他当一个名不副实的西贡堂主,他肯定有些急的。”加钱武眼界已经不是当初拉黄包车的车夫,顶着陈志越的怒火,帮靓坤求情。
不得不说!
陈记内外,除了龙卷风,还就加钱武有这个资历和胆气。
因为,他是最先跟越哥的,当年在【工商日报】的门口。
那一只被汗湿透的红包,是阿武跑黄包车积攒下来的全幅身家。
别看这几年,陈记迅速起势,加钱武登场次数不多。
可是西贡码头这个要害的地方,陈志越调走靓坤,他第一时间想到可以托付的人,就是阿武。
听阿武这番话,陈志越上下打量着他:“怎么,那混蛋想明白了?私下求你来找我说情啊?”
第288章 关祖剃短寸
这事,即便是真的,也不能在领导面前承认!
加钱武果断摇头:“没有!就阿坤那个家伙,我用得着给他面子?
我是觉得,这种机会太少,陈记里里外外那么多人。
您把机会都给了我和十二仔,其他人表面不说,背后多少要嘀嘀咕咕的。
不如,我这个头马让一次,换阿坤上。
其他人看到,不仅没话说,还得赞越哥您内外一碗水端平。
因为,严格上来论,靓坤,他其实是陈记外围的。”
陈志越听后,脸色好看了一点。
可黑心越是什么人啊,阿武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住他的双眼?
观察了一下头马的表情和眼神,陈志越心中有谱了,肯定是靓坤那个扑街后知后觉,找上加钱武向自己求情的。
“陈记为什么叫做陈记,那是因为我陈志越姓陈!
我想安排谁上去,就安排谁上去,我不用顾及其他人的看法。
阿武,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好了,袁老他差不多回来了,不要在他老人家的面前谈这种琐事。”陈志越终止了话题,阿武不敢再说,讪讪点头喝着工夫茶。
过了几分钟,袁老缓步回来:“阿越,电报发好了,北边有回话,我再通过老方法通知你。”
“好,那您老人家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陈志越站了起来,与老人握手言别。
隔日!
陈志越通过【新新日报】上面一则广告里面的暗号,得知袁老留给自己的消息事成,三日后,出海。
眨眼过去三日。
三门仔码头,关祖兴致勃勃,背着一只小背包从劳斯莱斯轿车跳了下来。
关淳夫妇紧跟着下车,厉慧提着一只手包,对着关淳不停抱怨:“为什么不选择坐飞机?新加坡那么远,为什么要让阿祖坐船去呢?”
“喂,你又说将来要让他进海豹突击队。
现在不让他先体验一下远航,熟悉一下大海,过几年他参加选拔的时候,晕船怎么办?”关淳理直气壮反驳道。
厉慧皱着眉头不说话,可等她看到关祖即将搭乘的小货轮,又开始嫌弃这船又旧又破,不如改去乘坐刚哥家的大海轮……
关祖眼看父母又要吵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小货轮:“老豆妈咪,你们不用送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厉慧本想跟上去看看关祖在船上的房间,可这次,她被关淳父子齐齐拦住了,最后磨叽半个钟头,她在码头,对着关祖洒泪而别。
“哎呀,妈咪,我去新加坡玩半个月就回来了啦,你别搞到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好不好?”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关祖朝着码头的父母喊道。
嗯,至于关淳,这个,不用告别了。
难得有半个月不用挨揍,也就是条件不允许。
要不然,关祖此时此刻,他其实很想开香槟。
“关少,你的房间在船舱,我带你过去放行李?”船老大满脸赔笑走了上来。
关祖嗯了一声,将背包丢到对方怀里:“那你还不带路?喂,你这条船上,有没有酒和烟啊?”
“有是有,就怕品质差,关少您看不上。”
“哎,随便了,你等下送点来我房间,对了,我会付钱的。”
关淳给关祖找的这条船,从船老大,到摆在台面上的公司,都带有东星的背景。
启锚的上半天,可谓是一帆风顺。
可到了下午,船进公海,年龄尚未达到喝酒吸烟范围,此时却一手香烟,一手威士忌,还用一张沙滩椅,躺在船头甲板晒日光浴的关祖,骤然听到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
掀开太阳墨镜,关祖从沙滩椅上起身,抓住一个匆匆跑过去的水手:“什么情况?”
“关少,不、不好了,遇到对面的渔船了!”水手脸色发白,双眼充满惊恐。
关祖还想问下,什么渔船这么可怕?可水手已经没耐心侍候他了,甩开胳膊跑向船舱。
不用十秒,关祖愣愣看着对面朝着他这边转过来的三条炮筒你们这帮跑货轮的,管这种家伙叫做渔船?
表面是货轮,实际上,船上装载的走私货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