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担心,是准备。”陈振北揽住她的肩:“澳门只是开始,我们的舞台是整个亚洲,乃至整个世界!”
陈振北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返港前夕,许韩东单独约见陈振北。
在葡京顶楼的私人办公室里,许韩东神色凝重:“陈先生,宋宏业对你很不满。”
陈振北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宋先生是前辈,我尊重他。但如果他想挡我的路......”
啪嗒~
打火机的火焰映照出陈振北冷峻的侧脸。
许韩东递过一支雪茄:“年轻人,澳门的水很深,切不可冲动,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
陈振北接过雪茄却没有点燃:“水深才好养大鱼,不是吗?”
许韩东闻言,愣了愣。
回过神来,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被陈振北的情绪说感染:“对,你说得对,水深才好养大鱼。年轻人,就是充满着蓬勃朝气!”
陈振北与许韩东聊了一个小时后离开。
高秋和九纹龙两位在澳门的得力干将,亲自送北哥一行来到码头。
回香港的渡轮上,李心儿靠在陈振北怀里。
海风拂过她的长发,远处澳门的灯火渐渐模糊。
“这次澳门之行,让我更了解你了。“她轻声说。
陈振北低头看她:“哦?”
他心里有些好奇。
“你不仅是商人,更是......”李心儿仰头望进他的眼睛,认认真真道:“一个要改写规则的枭雄。”
陈振北大笑,揽紧她的腰:“怕吗?”
李心儿摇头,眼神坚定:“不怕,因为我知道,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会保护好我。”
陈振北闻言,温柔的在李心儿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继而望向远方的海平面,那里,香港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
回到香港,陈振北先送李心儿回到家里。
接下来的时间,陈振北决定,先将和联胜给收服,收入麾下成为自己的势力,将他们进行改造。
陈振北在深圳那边,之前已经除掉了意图抢占他盐田港航线的阿乐,此时和联胜还没有选出新的话事人。
和联胜的权利,其实还掌握在邓伯、串爆等人手里,年轻一代的东莞仔一直想要做新的话事人。
陈振北坐在了陈氏金融投资集团的办公室大厦里,手中夹着一根雪茄,边抽着,边脑海里构想着自己的宏伟蓝图。
一会后,陈振北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哪位?”
“邓伯,我是陈振北。”陈振北直接爆出家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声音再次传来,而且明显是带着笑意的:“原来是陈先生,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陈振北淡淡道:“邓伯,明天下午一点钟,我们在中环的陆羽茶室见一面,具体谈一谈关于和联胜未来的事情。”
“陈先生……和联胜的未来,由我们和联胜自己人操心就行了,不必惊动您。”邓伯立刻就开口拒绝。
陈振北嘴角微挑:“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和联胜会很危险,估计存在不了多久了。我劝邓伯还是跟我见一面,好好听听我的想法!”
其语气,充满着威严与不容悖逆之意。
邓伯沉默了,犹豫下来。
陈振北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着。
他知道,这个老谋深算、一直拽着和联胜选举权利不放的老家伙,一定会同意跟自己见面的。
陈振北对自己如今的势力,可是非常有信心。
好一会后,邓伯的声音再次从电话听筒里传来:“好,那明天下午,我们在陆羽茶室见面。”
陈振北微笑道:“很好,我们不见不散!”
语毕,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陈振北对着站在旁边的高晋,吩咐了几句,对方便快步离开,去办理北哥交代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香港中环,陆羽茶室。
陈振北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
窗外是熙攘的德辅道中,阳光透过老式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更像是个银行家而非社团大佬。
其实,陈振北的商业巨子身份,也是比社团身份更加的耀眼。
“北哥,他们到了。”高晋低声说道,目光扫向楼梯口。
陈振北微微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上等的普洱,陈年熟茶,入口醇厚回甘。
他喜欢这种经过时间沉淀的东西,就像他的计划一样,需要耐心。
楼梯传来脚步声,先是邓伯那标志性的拐杖声“笃、笃、笃“,节奏缓慢却有力。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两个人。
当房门打开,有一个胖子老人和几个人走进来时。
“邓伯,久仰。”陈振北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邓伯穿着传统的唐装,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身后跟着五个人,最显眼的是东莞仔高挑精瘦,眼神里透着野性,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西装外套随意地敞开着。
“陈先生客气了。”
邓伯的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这位是东莞仔,我们和联胜最能打的后生仔。”
陈振北道:“我们认识。”
东莞仔上下打量着陈振北,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北哥啊,听你最近很威啊,又是并购洪兴,又是在澳门建设度假村。“
陈振北没有理会东莞仔的挑衅,只是对邓伯做了个请的手势:“邓伯请坐,茶已经准备好了。“
邓伯缓缓落座,东莞仔和其他人站在他身后,像一道人墙。
陈振北这边只有高晋和阿积分立两侧,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邓伯喜欢普洱还是龙井?“陈振北亲自斟茶,动作优雅。
“客随主便。“邓伯接过茶杯,却没有立即喝:“陈先生今天约我这个老头子,可不只是为了喝茶,还是说说正事。”
陈振北轻笑一声,放下茶壶:“邓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为了和联胜的未来,我想收购和联胜。”
茶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变得寂静无声。
东莞仔猛地向前一步,却被邓伯抬手拦住。
“收购?”
邓伯眯起眼睛,语气变得玩味起来:“陈先生,我们和联胜百年字号,可不是街边的大排档。”
“和联胜当然不是大排档。“
陈振北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推到邓伯面前:“这是我的诚意。和联胜并入东星集团后,所有兄弟待遇不变,邓伯您担任名誉主席,每年分红这个数。”
邓伯扫了一眼文件上的数字,眉头微动,但很快恢复平静:“陈先生,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和联胜是我们几代人打拼下来的,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陈振北心中冷笑不已,这老东西的胃口,还真是大啊。
“规矩是人定的。”
陈振北的声音依然平和,道:“现在时代变了,打打杀杀那一套已经过时。我的东星集团有正规的航运、地产、娱乐产业,和联胜的兄弟可以转型做这些生意,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过正常人的好日子难道不好?”
东莞仔终于忍不住了:“放屁!好你妈的头,我们和联胜几时轮到你们东星指手画脚?阿乐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陈振北这才将目光转向东莞仔,眼神骤然变冷:“东莞仔,阿乐勾结潮州帮烧我仓库,害死两个无辜的后生,他死有余辜。你要替他出头?!”
东莞仔还想争辩。
“够了!”邓伯重重放下茶杯,茶水溅在红木桌上:“陈先生,你今天来如果是谈合作,我们欢迎。但要说吞并和联胜,恕难从命。“
邓伯、东莞仔等其实,对和联胜话事人阿乐的死,心中还是耿耿于怀。
毕竟话事人都挂了,和联胜的脸面受损严重。
奈何陈振北的实力太强了,他们没办法。
陈振北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手:“邓伯,您是老江湖,应该看得清形势。和联胜现在群龙无首,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并入东星集团,对大家都好。”
“我们和联胜自有规矩,会选出新的话事人。“邓伯沉声道:“不劳陈先生费心。”
东莞仔插嘴道:“就是!选新坐馆是我们自己的事。陈先生,你手伸得太长了!”
陈振北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东莞仔后背一凉:“东莞仔,听说你想做话事人?你觉得你够格吗?”
“你”东莞仔脸色涨红,手已经摸向腰间。
高晋和阿积同时上前一步,气氛剑拔弩张。
“都冷静!”
邓伯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陈先生,今天看来是谈不拢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老头子我先告辞。”
陈振北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邓伯,今天我亲自找你来谈,是给你脸面。但机会只有一次,希望您再考虑考虑。”
“不必了。“邓伯缓缓起身:“和联胜百年基业,不会毁在我手里。“
陈振北点点头,突然转向东莞仔:“东莞仔,听说你最近在元朗很活跃?小心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东莞仔冷笑:“陈先生这是在威胁我?“
“只是善意的提醒。“陈振北整理了下袖口:“对了,替我向你在深圳的女朋友问好。那家美容院生意不错吧?“
东莞仔脸色微微一变,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
邓伯一把拉住他:“走!“
看着邓伯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高晋低声道:“北哥,要不要……“
陈振北摇摇头:“不急。给老人家一点时间考虑。“
他转向阿积道:“查清楚东莞仔最近的活动范围,特别是他和潮州帮的往来。“
“明白。“阿积点头。
陈振北望向窗外,邓伯的车队正缓缓驶离。他轻轻敲击着桌面,自言自语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与此同时,东莞仔在车里暴躁地扯开领带:“邓伯!那姓陈的欺人太甚!我们为什么不”
“闭嘴!“邓伯罕见地发怒:“你以为陈振北是什么人?阿乐怎么死的你忘了?冲动只会害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