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刚敖带着手下们坐上冲锋车,前去抓捕两个重点嫌疑人,一个名叫可乐,一个名叫王坤。
二人都是古惑仔,喜欢喝酒、泡马子、吸食面粉。
邱刚敖坐在副驾驶座,看着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的伐动着,将雨水刮干净,可是下一瞬又有更多的雨水淋下来。
邱刚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配枪序列号,与他的警员编号相同。
很快,冲锋车来到一处可乐经常去打牌的地方。
邱刚敖和手下兄弟们,果然成功抓住了可乐,并把对方带到了码头。
天空中的暴雨,依旧在继续下着。
可乐被铐在码头废弃集装箱的铁架上,咸腥的海风混着雨水灌进他咧开的嘴角。
“阿sir……我真的不知道……”话音未落,邱刚敖的警棍已砸在他肋间,闷响在暴雨中像被掐灭的炮仗。
“霍兆棠在哪里?说啊!”
“说啊!”
“人质在哪里?”
“……”
可是,无论邱刚敖怎么逼问,那叫可乐的家伙总是什么也不说。
邱刚敖扯松领带时触到颈侧伤疤。
远处灯塔的光扫过邱刚敖扭曲的脸。
凌晨,司徒杰的来电,那声音在整个码头格外显眼。
邱刚敖擦着指节血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冰镇威士忌碰杯的脆响。
“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霍兆棠的消息?”司徒杰询问道。
邱刚敖如实回答:“长官,那个家伙什么都不说,再给我点时间!”
“没时间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明天开市之前一定要救出霍先生。”司徒杰的语气十分凝重。
他继续道:“这个行动是不会公开记录在案上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记录,其他人一个都不会知道。”
邱刚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听着上司司徒杰继续说:“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万一出了事,我会保你的!”
邱刚敖没有说话,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挣扎的。
司徒杰继续做邱刚敖的思想工作:“如果这一单搞砸了,上头怪罪下来,我们谁也当当不起!你明不明白?!”
“好,我明白!”邱刚敖脸色变得狰狞:“我一定给你答案,救出霍先生!”
在巨大的压力下,邱刚敖开始要动用极端手段。
邱刚敖向着看着自己的手下们点点头。
接着,手下们便开始拿起木棍,疯狂的揍对方。
“死扑街,你说啊,说啊!”
但是,阿乐还是依旧不松口。
邱刚敖走上前,蹲在被摁在地上的阿乐面前,说:“你好好说,大家都好。”
阿乐却摇着头,疯狂咒骂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你们这样打我,就等着收律师信吧!”
邱刚敖一把抓起可乐,并用手掰开他的嘴巴。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可乐被吓得焦急大喊。
只见邱刚敖让手下,带着可乐到前方的水泥栏杆上,亲自将对方那个的嘴巴放到水泥栏杆上,一拍门牙都卡在上面。
邱刚敖指着阿乐,大吼道:“我数到三声,我看你的嘴巴到底还硬不硬。如果数到三你再不说话,那我就让你吞了自己的牙齿!”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邱刚敖就是要把阿乐一口牙都崩掉。
“一!”
邱刚敖伸出一根手指,并看向自己的一名手下示意,对方高高举起木棍,随时准备狠狠的敲击在阿乐头上,让其磕掉一排牙齿。
“二!”邱刚敖数到二,阿乐终于是抵挡不住,不想失掉一口牙。
他拼命挣扎着,发出混乱的声音:“我说……”
邱刚敖终于是放开了他。
阿乐看着凶神恶煞的邱刚敖等人,几位不情愿的说到:“云里街……一百四十三号。”
邱刚敖立即让手下的“标哥”打电话,让其他警员赶去救霍先生。
“云里街一百四十三号,快!!!”
邱刚敖终于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另外一组警员终于是赶去救援。
这时,码头上,邱刚敖的一名手下警员,走上前去拍打着阿乐的脑袋,骂骂咧咧。
“你是个贱种啊,就喜欢被人打。”
“你们家里的基因,就是这样的吧?”
“真是……”
阿乐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一口就狠狠地咬在这人的腰上。
邱刚敖手下赵自强发出了凄厉的嘶吼,痛苦不已,警员们赶忙上去帮忙,用木棍敲打阿乐,希望对方能松口。
但是,阿乐就是死不松口,邱刚敖为了救自己的手下,拿起木棍,狠狠地朝着阿乐的脑袋砸下去。
没想到,这一砸就把对方给砸死了。
这时,张崇邦赶到这里,看到了这一幕。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可乐的家属起诉了邱刚敖等人。
……
今天,陈振北正坐在办公室内,看着窗外的景色,悠闲地抽着雪茄。
他难得暂时空闲一点下来,对付敌人的事情,他准备等李杰、高晋、阿积等人伤势恢复后,再去执行。
自己作为执掌上百亿资产的集团董事长,亲自出去打打杀杀,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同时,陈振北悠悠叹了口气:“缺人才!”
是的,陈振北目前,真是太缺人才了。
封于修死了,李杰他们又重创。
就在这时,陈振北接到了李杰的电话。
“阿杰,什么事?”他询问道。
李杰道:“北哥,我刚刚得到消息,之前跟您关系还不错的邱刚敖,因为打死了人,他和他的手下被告了,他们已经被关入了赤柱监狱!估计,会启动快速审判,将他们判刑!”
陈振北得知这个消息,忽然眼睛一亮。
脑海中回想起了《怒火重案》电影的剧情来。
如今这个未回归前的香港警队,其内腐败生态在邱刚敖案中显露无遗。
司徒杰作为高阶警官,其“不惜代价救人质“的指令实为权力寻租的遮羞布。
那位被绑架富豪霍兆堂承诺的5000万警队捐赠,直接关联司徒杰的升迁考核。
当邱刚敖团队采用酷刑逼供导致线人死亡时,《警察通例》第38条关于“禁止施虐取证“的规定成了单向枷锁。
后来,司徒杰在法庭上以“个人行为“切割关系时,甚至拿出了精心篡改的会议记录。
更讽刺的是,唯一能证明指令真实存在的张崇邦,因坚持“警察不说谎“的准则拒绝作伪证,客观上完成了体制对边缘人的绞杀。
从而让邱刚敖和手下,被判了四年。
四年牢狱生涯摧毁了这支精英队伍的肉体与灵魂。
剧中三个细节昭示着系统性报复。
面部毁容,邱刚敖右脸的刀疤并非斗殴所致,而是狱警故意将他和曾逮捕的毒贩关在同一监仓的“杰作“;
精神阉割,队员公子(招志强)出狱后,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在抢劫案中失控射杀平民,暗示在监狱中遭受的暴力对人格的扭曲;
信仰坍塌,标哥(张德标)自杀前,将警徽嵌进自己额头,用血肉之躯完成对体制的最后控诉。
这种异化在团队重组后,呈现病态发展。
他们使用警校战术实施犯罪,在银行劫案中刻意模仿当年解救霍兆堂的队形,形成对正义系统的(怪诞摹仿)。
最后的教堂决战场景的宗教意象值得玩味。
邱刚敖在圣母像前质问张崇邦:“如果当晚是你去审讯,结局会不会不同?”
这个问题实际拆解了港产警匪片的经典命题:当制度腐败时,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是否必然对立?
阿敖最后躺在彩绘玻璃投射的血色光斑中死去,其姿势与当年被他误杀的可乐完全一致,构成暴力轮回的隐喻。
邱刚敖原本也是个理想主义者,正是这些共同构成吞噬理想主义者的绞肉机。
在《怒火重案》影片未明说的是,真实历史中1993-1997年香港警队共有17起类似邱刚敖案的“黑警“事件,其中14起涉及高层授意违规办案。
当阿敖在焰火中点燃赃款时,飞舞的灰烬恰似体制祭台上飘散的纸钱。
陈振北回想着这部影片,心中也是有些戚戚然。
这个邱刚敖,之前陈振北也有接触过,是个人才。
他也一直想招收对方到自己麾下,奈何对方是个督察。
陈振北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却是机会来了。
陈振北拨通了自己手下大律师,余在春,让对方去找邱刚敖,表示他陈振北愿意给邱刚敖打这场官司。
余在春欣然领命。
不过,陈振北不是让余在春马上去,而是等几天,等邱刚敖一行被判刑后,再去翻案。
只有让邱刚敖等人,彻底对司徒杰等上司绝望,才能更好的为陈振北所用。
这是让邱刚敖,与过去彻底切割。
这一天,
余在春走在赤柱监狱的走廊上,皮鞋发出清脆的响声。
会面室的铁栅栏,将夕阳切割成碎片,照在邱刚敖右脸的伤疤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狰狞伤口还渗着组织液,显然狱方连基本医疗都没提供。
邱刚敖的伤,是在赤柱监狱里面,被跟他关一起的犯人打的,这些犯人都是他以前抓的。
当余在春翻开烫金封面的律师证时,邱刚敖的喉结动了动:“司徒杰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沙哑,令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