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都进了监狱,再也没有出来。家里的企业也破产了,然后变成了别人的。而我名义虽被亲戚家的收养,但实际也和流‘浪’街头差不多。我等于是被师父捡走的,丢了也丢了,几乎没人过问。
我跟随师父学艺、长大,若不是这样,你觉得现在人家的孩子,能下功夫去练那些吗?当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错,为何会遭遇这些?等到我出师之后,才明白那一切原来不是我的错,也查清了当年的变故真相。
我父母经营的企业确实有些问题,被人抓住了把柄,但他们的过错并不严重,算被查了出来,也只是巨额罚款还不至于坐牢,所以拒绝了某些人的敲诈。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谋财害命,被人陷害入狱,我出师时他们已不在世。
我找到了当年那些谋财害命的人,我们杀了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共有十五个,让他们都尸骨无存……”
看着如冰雪般的美‘女’,口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照说会令人心惊‘肉’跳。但丁齐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的心甚至变得越来越柔软、充满了怜惜。冼皓说话时微微低着头,发丝飘散在额前,他甚至想伸手帮她轻轻的拨去。
冼皓‘性’情冷淡,不仅有点洁癖,而且很排斥与人接触。在丁齐眼,这些其实都是心理问题,而心理问题必有其根源,现在他明白了。
冼皓刚才回忆的往事,一连杀了十五个人,而且让对方尸骨无存,这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但丁齐关注的却是另外的细节,下意识地问道:“你们?”他听得很清楚,冼皓说的分明是“我们不止杀了一个人”。
冼皓微微一怔,随即解释道:“是我,也是我们,我代表的是我们一家人。”说到这里又抬起头来,眼已闪着泪光,带着些许哽咽声音问道,“我是不是一个怪物?”
丁齐:“不不不!你应该也查过我的身世,我们同病相怜。而且你知道,我其实也杀过人。”
有时候想得到另一个人的认同,并不是单纯地表示能够理解或支持,而是告诉对方,自己也有过同样的经历。说着话,丁齐伸出了手,“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冼皓的身子微微一僵,又似轻轻抖了抖,却没有闪开,也没把手‘抽’出来。
丁齐握住的是右手,她的左手刚才还拿着刀,此刻刀不经意间已经放下了,丁齐顺势又把左手给握住了。刀有毒,可是手却很柔软,像在梦已经握过,或者说是梦想要感觉。冼皓的头垂得更低了,似是紧张或是羞涩。丁齐能‘摸’到她的脉搏,心跳显然加速了。
丁齐的心跳也在加速,忽然有种很萌动或者说很冲动的感觉,他很想用力地把她拉过来,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或者是安抚再三。
他可真是‘色’胆包天,眼前分明是一位曾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啊!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也的确相当够胆,否则当初又怎会主动进入一位变态杀人狂的‘精’神世界,还把对方给‘弄’死了。
丁齐此刻在想什么呢?当他意识到那种几乎抑制不住的念头时,又不禁想起了当初刘国男说的那句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果然如此吗?冼皓刚刚诉说了隐秘的往事与凄惨的经历,他被深深打动之后,现在满脑子想的居然是怎么把她抱到怀里来!美‘色’当前,自己也是男人,好像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从脉搏能感觉出来,冼皓此刻心也很凌‘乱’。丁齐正想再做些什么的时候,冼皓突然抬头道:“我差点忘了正事,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她说话时手还被丁齐握着,神情有些慌‘乱’,脸也带着红晕。丁齐正想好事呢,有些纳闷道:“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冼皓:“你去一趟庄先生住的酒店,看他还在不在那里?他应该已经走了,但在别人看来,你是追过去想挽留他或者劝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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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我想抱抱你
085、我想抱抱你
丁齐出了区,步行来到庄梦周住的酒店,一路行色匆匆的样子。品庄梦周已经退房走人了,丁齐还很关切地询问前台以及门厅的服务生,庄先生是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有没有要去哪里,随身都带了什么东西等等。
若是普通的客人,服务员还真不一定能记住,但庄梦周鹤发童颜、器宇不凡,谁见了都有印象。他半个时前走了,只带了一口行李箱,箱子并不大,是无需托运能拎飞机的那种。庄先生没有坐在酒店门口排队等客的出租车,自己用手机软件叫了辆专车离开。
丁齐没有找到人,只好又返了南区。进屋一看,冼皓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等着呢,他有些意外道:“你怎么先来了,不是应该跟在我后面的吗?”
丁齐既是一个人去的,也是和冼皓一起去的。这是什么情况?冼皓告诉他,尽管做出独自去找庄梦周的样子,也不必管她在什么地方。刚开始丁齐以为这是庄梦周和冼皓商量好的把戏,结果冼皓却这是她自己的主意。
冼皓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假如他们真有人有问题,甚至在外面还有与之勾结的同伙。那伙人肯定也关心庄梦周是不是真走了、去了哪里,不定会在暗观察。实话,刚才因为有事打岔,其实丁齐去的晚了些,应该在庄梦周刚离开酒店时赶到的。
这也不要紧,庄梦周既然敢走,自有脱身之计,而且暗不定还有人保护和观察情况。别忘了冼皓能想到的,朱山闲和谭涵川同样能想到。老谭和老朱可是半个多时前出门了,假如真有人跟踪庄梦周的话,他们也应该能发现。
但丁齐这一趟也不算白去,因为对方同样可能在关注这栋楼的情况,毕竟这里才是众人的“大本营”。丁齐突然独自出门,而且是步行没有开车,不知道他是去干嘛的。假如真有人在暗盯着,不定能将之引出来。
丁齐来的这一路,并没有发现冼皓的踪迹,冼皓也特意叮嘱他不要四处寻找什么,心里有数行,当她是不存在的。江湖飘门隐峨术的玄妙,如果不是刻意观察的话,丁齐也确实很难注意到冼皓究竟躲在哪里,却没想到进门看见了她。
见丁齐的诧异之色,冼皓笑道:“看来你还不明白跟踪、追踪与盯梢的区别。我只是盯梢并不是追踪,事先知道你的行走路线和目的地,完全不必跟在你后面,那样反而容易把自己给暴露了。我要提前到达不同的地点,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你周围的状况。”
飘门高手,真是飘忽如鬼魅呀!丁齐又问道:“你不是区大门出去的吧?”
冼皓:“当然不是,今天那个刺客也不是,我们都是从南山森林公园绕的路。这个区别看平时住的人不多,可是监控镜头却不少,不仅有物业装的,还有公安部门这几年装的天眼系统。
公安部门的监控系统不了,能碰也最好别轻易去碰,但区物业的监控很容易被人黑进去。这样对方根本不用露面,能掌控我们平日的行踪了。可是南山森林公园里并没有什么监控镜头。”
丁齐:“对方会有那样的黑客吗?刺客不仅身手不凡,还是计算机高手?”
冼皓:“什么可能性都要想到,刺客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不其有人懂这些。黑客当然是有的,我们有,只是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阿全平时干的黑活,主要是这些技术活;至于老谭的黑活,大多是体力活了。”
丁齐微微一皱眉:“你的意思是,如果阿全躲到了什么地方,还能观察到我们平时活动的情况?”
冼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想太多也没用丁齐,所有人当,你最信任谁?”
各种可能性大家已经分析得很多了,搞得每个人都有嫌疑的样子。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假如你怀疑所有人、谁都不信任,自己的处境反而是最凶险的,会成为对方最好对付的那一个目标。
不可能除了自己之外每个人都有问题,而且大部分人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假如大多数人都有问题,而且是勾结在一起的,那还搞什么动作啊,在镜湖里直接把另外没问题的人给收拾了。
所以冼皓这个问题很重要,这种时候必须找到可以信任的,能一起协作、互相保护与掩护的同伴。丁齐想了想答道:“除了你之外,我最信任的人当然是老谭。”
冼皓:“哦,为什么?”
丁齐:“阿全出事的时候,老谭和我一起在境湖里,他只我早出去二十分钟。你出事的时候,老谭在我旁边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他当初能够展开自己的精神世界让我进入,是一种完全信任的态度。
这种感觉可能不太容易理解,但是从我的专业角度,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是骗不了人的,心理有丝毫顾忌都做不到。至少对于我来,他是最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其实话又来,将各自的秘术传授给我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冼皓:“那你是把尚妮排除在外喽?”
丁齐:“不是的,也包括尚妮和庄先生。尚妮的心盘术有师承的规矩,而且她自己修炼得还不到火候,但是介绍的时候,她并没有隐瞒什么。至于灵犀术,我有所体会之后也明白了,它没有什么现成的法诀可以传授,只能靠点拨。”
冼皓:“你对这些人没有起过疑心吗?包括我!也许我们传授你秘术,只是想利用你、通过你达到目的。你是除了叶行之外,所有人当看似最好控制、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丁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听你的法,我好像也是最安全的一个了。实话,今天凌晨坐在客厅里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看谁都觉得可疑,甚至也包括老谭,恨不得把身子缩起来,在你们眼变得透明消失。
但在庄先生骂了叶行一顿、转身离开之后,我又突然醒悟过来,实在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至少不应该连老谭都怀疑,自己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冼皓淡淡一笑:“其实那不是你的错,当时那种气氛,的确是人人自危的感觉。你刚才除了我之外,你最信任的人是老谭,那么我还排在老谭之前吗?我和老谭可不一样,我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以前从未告诉你,现在也并没有全部告诉你。”
丁齐:“你当然和老谭不一样,你对谁的戒心都很重,人都有自己的私秘嘛。我除了你之外,是指我现在并没有想应该信任还不是信任你我可以,这因为感情因素吗?”
他的语言组织得有些乱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后干脆给了这样一个答案。冼皓刚才话时笑了,她还是露出笑容的时候更好看!
其实刚刚发生的事情,明丁齐选择了信任她,那是一次协作。冼皓让丁齐“单独”出门,丁齐二话不去了,这已经很能明问题。
冼皓:“那你其他人会不会互相信任呢?如老朱,他又会选择信任谁呢?”
丁齐:“老朱肯定也是最相信老谭,他们两个互相知根知底,几乎像是穿一条裤子的。至于其他人嘛,我一时间还没有分析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