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红菱的,也明知道主持‘八方’的是我红菱的两个女儿,他竟然还是把‘八方’跟我两
个女儿牵扯进去,这分明是欺我红菱已经离开了姐姐,让我觉得受了很大的委屈……”
中年妇人道:“我懂了,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红菱道:“我先谢谢姐姐。”
中年妇人道:“咱们是什么渊源,还跟我客气?走吧,陪我上‘龙威’去一趟。”
红菱应了一声。
中年妇人站了起来。
□ □ □
刚吃过午饭,诸明陪着郭燕侠正往往处走,郭燕侠突然目间奇光,伸手拦住了诸明:
“诸叔,有高人到!”
话声方落,半空中传来了一个甜美、轻柔的女子话声:“好敏锐的听觉,不愧为郭家后
人‘六龙’之长。”
郭燕侠脸色一变,就待飞身腾起。
半这中及时又传来了红菱话声:“燕侠,菱姑姑也来了。”
郭燕侠一怔。
一前一后,两条人影翩然射落,一个是红菱,一个当然就是中年妇人。
诸明脸色一变,就要说话。
郭燕侠神情一震,脱口道:“凤姑姑!”
清明忙道:“对,是凤姑娘,傅俟夫人。”
中年妇人博侯夫人胡风楼怔了一怔,讶然道:“诸明认出是我,还有可说,你怎么也能
认出是我?”
郭燕侠肃容道:“莫非是凤姑姑,谁有此神仙般修为,以及绝代风华。”
胡凤楼道:“燕侠,你父亲不会这么说话。”
郭燕侠道:“您明鉴,郭家没有巧言令色的人,燕侠说的是实话。”
胡凤楼凤目飞闪逼人光采:“这才是郭家人,燕侠,凤姑姑更喜欢你了。”
郭燕侠一整衣衫,道:“燕侠拜见风姑姑!”
他撩衣就拜,单膝刚着地,胡凤楼伸手扶住:“够了,孩子”
胡凤楼往起扶,郭燕侠往下拜,胡凤楼是扶起了郭燕侠,可是燕侠的另一个膝盖已经着
了地。
胡凤楼呆了呆,凤目再闪异采:“郭家后人,六龙之长,果然不同凡响!”
郭燕侠肃容道:“燕侠无意,也不敢卖弄,只是老人家交待,万一有幸瞻仰凤姑姑,无
论如何,一定要行大礼!”
胡凤楼一双凤目微湿,道:“你爹他不该这样。”
诸明跨步而至,道:“诸明见过胡姑娘!”
他也要拜下。
可是胡凤楼道:“诸明,燕侠是后辈,你不是,郭玉龙待你们如兄弟,我不敢受你们的
大礼。”
她只说了话,并没有动。
诸明也只躬了身,没能拜下去。
只听红菱道:“燕侠,请凤姑姑进去坐吧!”
把胡凤楼跟红菱让进了厅里,诸明忙着倒茶,胡凤楼却把郭燕侠拉住了身边,仔细端详
打量,最后不由一声长叹:“燕侠,郭家永远让傅、胡两家嫉妒。没见你之前,总以为我们
的儿子没人能比,没人能及,可是现在,我不能不承认,我们的儿子比你这个郭家人逊色半
筹。”
郭燕侠道:“那是风姑姑爱护郭家,偏向燕侠!”
胡凤楼道:“胡有也没有巧言令色的人,凤姑姑说的是实话。”
郭燕侠道:“燕侠谨代郭家长幼致谢。”
胡凤楼叹道:“凤姑姑真希望也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郭燕侠道:“燕侠不正是凤姑姑的子侄辈?”
胡凤楼神情激动,一双凤目之中又现泪光:“廿年不见了,你爹好?”
“谢谢凤姑姑,他老人家安好。”
“雪姑娘跟霜姑娘呢?”
“两位姑姑也安好。”
“还有宫老跟祁老……”
“他们两位也安好。”
“故人都好,那就好,那就好。”胡凤楼抬眼望诸明:“诸明,你呢?”
诸明道:“托姑娘的福,诸明粗健如昔。”
“我还是一点儿也没变,早成家了吧?”
“一个女儿都十八九了,拙荆过世早,女儿一直跟着诸明。”
胡凤楼呆了一呆,道:“我不该问!”
“不要紧,姑娘别这么说。”
胡凤楼收回了目光:“是你菱姑姑飞鸽传书告诉我的。”
“燕侠没想到菱姑姑会告诉您。”
“为什么没想到,你应该想得到。”
郭燕侠没说话。
胡凤楼道:“燕侠,你要知道,凤姑姑对你爹,只有亏欠,这种亏欠,就是因为姑姑成
为傅家的人造成的,并不因为凤姑姑成为傅家人而有任何改变。”
郭燕侠道:“家父人老人家,从不认为您亏欠过他什么。”
胡凤楼道:“那是你爹仁厚,气度恢宏,胸怀宽大。”
郭燕侠没说话,他没有再为这件事辩下去,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只要把老人家的意思
表达了,也就够了。
其实,郭家人,郭家的任何人一个,虽然都敬仰这位胡姑娘,没见过的也都想瞻仰瞻仰
她的国色天香,绝代风华,但是除了‘无玷玉龙’郭怀本人之外,对胡姑娘之成为‘神力侯
府’傅夫人,多少有些不谅解,心里总不免有些介蒂。
尽管红菱曾经是胡风楼的侍婢,但郭家人对红菱又自不同,因为红菱并不是当事人,也
无法为胡凤楼决定一切。
只听胡凤楼又道:“凤姑姑对郭家,郭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视郭家
人为自己的亲人,就像你,我拿你当自己的子侄一样,希望你也能拿凤姑姑当做自己的亲人,
就像你对霜姑姑、雪姑姑。”
胡凤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点黯淡,那种黯然,就连铁石人儿也会为之不忍,
何况,她这番话就像看透了郭怀以外的每一个郭家人的心?
郭燕侠为之心神震动,也为之暗暗感动,同时,心里也泛起了不忍,他深望着胡凤楼,
肃容道:“凤姑姑,事实上您跟郭家的渊源以及情感,无人能够取代,也无人能够企及。”
胡凤楼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我衷心的希望是这样……”
郭燕侠道:“确实是这样,您也应该相信,燕侠说的是实话。”
胡凤楼道:“我相信……”
话锋微顿,她接道:“廿年了,在这廿年里,我自己,我也交待你菱姑姑她们,留意郭
家人,找寻郭家人,只要是发现郭家人的地方,再远我也要去看一看。可是甘年来,这‘山
东’‘济南’是头一个地方,你跟诸明,也是我头一次见着的郭家人,尽管等的时日久了些,
上天对我总算不薄
郭燕侠忍不住叫道:“凤姑姑……”
胡凤楼道:“我知道郭家人总有一天会到陆上来,可是我没有想到郭家在陆上还设了分
支,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官家,没有他们利用‘八方’,对付‘龙威’,到今天我还不一定能
见着郭家人,见着你……”
郭燕侠忍不住再次截口:“凤姑娘,您不要再说了,郭家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您对郭
家是这么一份深厚的情感。”
胡凤楼又微一笑,道:“燕侠,这才是实话,是不是?”
郭燕侠脸上一热,心中歉疚,没有说话。
胡凤楼道:“我刚才说过,我还是我,也永远是我,我对郭家的心,并没有因为我已成
为傅家人而有所改变。”
郭燕侠道:“这个燕快现在已经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
“眼前的这件事,菱姑姑一这告诉过您了,而眼前的情势已经不比当年,只怕往后会让
挑为难。”
胡凤楼道:“我懂你的意思,我不否认你说的是实情,这位皇上,确实不比以往两位,
皇族亲贵,王公大臣,无不战战兢兢,无不自危,就算是傅家,虽然情形好一点,但是也不
能例外,不过,燕侠,傅家毕竟还是傅家,凤姑娘毕竟还是凤姑姑……”
郭燕侠道:“凤姑姑,您原谅燕侠斗胆,直说一句,郭家认的只是凤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