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人道:“解法之后,对她的神智及心智,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红衣老喇嘛道:“不会!”
黄衣人眉宇之间,突然阴骛这气大盛直透面具,道:“我儿子不少,可是女儿只有这么
一个,她也是我最疼的。”
红衣老喇嘛躬身道:“属下知道。”
黄衣人眉宇之间,阴鸷之气敛去,道:“知道就好,姑娘现在西耳房,我制住了她的穴
道,云大,带第师父去。”
黑衣老者恭应一声,上前一步,道:“卑职请示,您回去的怎么安排?”
黄衣人有点不耐烦,摆手道:“我自己会安排,也许明天一早就回去,也许我要在这儿
住上七天七夜,等老师父施法完毕。”
黑衣老者没敢多说,只有恭应:“是!”
黄衣人一双细目之中忽现厉芒:“万一家里有事,我先回去,我把姑娘交给你,要是有
任何差池,我唯你是问。”
黑衣老者机伶一颤,忙又低头恭应。
黄衣人一摆手道:“带老师父耳房去吧,好生侍候老师父。”
黑衣老者再恭应,转向红衣老喇嘛欠身抬手:“老师父,请!”
红衣老喇嘛向着黄衣人一躬身,当先行向右边耳房。
黑衣老者跟了进去。
容得红衣老喇嘛与黑衣老者人耳房,黄衣人陡扬轻喝:“外头还有谁在?”
一声恭应,进来了一名黑衣人,恭谨施下礼去:“庄主吩咐!”
黄衣人冷然道:“传令下去,撤回所有派出去的人,并传令各地,监视他的行踪,随时
禀报。”
“他”是谁?谁又是“他?”
黑衣人想必一清二楚,不但没问,甚至边犹豫都没犹豫,施一礼退了出去。
黄衣人的一双细目中再度闪射厉芒,望之懔人!
第二十四章
燕侠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心头闷闷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不想这样,奈何这份沉闷之惑,总挥之不去。
这位无垢被“请”回去了,那位无垢不知道哪儿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根本不知
道无垢为什么临时变了主意!
上哪儿去找?又上哪儿去?
日头已经老高了,这一带却空荡、寂静,一个人也看不见。
以燕侠的一身修为、一身所学,以他的经验、他的历练,此时些地竟使他有茫然不知所
措之感。
又是一片树林,又是一条小溪。
燕侠坐在了荫凉下,坐在了小溪畔。
不坐下来又能怎么样,他能上哪儿去?
此地空旷,视野广,别说是个人了,就是一只飞禽、走兽,几里外也能看得见。
但却没见“血滴子”再来!
是怕了,还是怎么?
燕侠却没多想,他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很乱。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那个小溪里随水飘来一样东西,红红的。
凝目细看,发现那是一件衣裳,红衣裳,看样子像是一样裙子。
小溪里怎么会随水漂来一条裙子?
一定是上游人家洗衣裳,不小心,让溪水把认掌冲走了。
燕快本能地随的抬起一根枯枝,把它捞了起来.就让它搭在了岸边的草丛里。
果然,是一条红裙子。
红裙子是红裙子,但却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红绫。
上游人家,居然有穿红绫裙子的,普通人家哪穿得起这个?
一定是个大户人家。
而,大户人家的闺阁千金,绝不会自己操劳到溪边洗衣裳,一定是丫头,老妈子一流的
下人。
那么,丢失了主人千金的红绫裙子,回去挨顿责骂,甚至责打,恐怕是少不了的。
燕侠仁厚,一阵同情之感油然而生,正打算挑起那件红绫裙子来,往上游找找看。
忽然一阵急促,但极其轻盈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转眼循声望去,看见了,一个美好的身影,从上游方向,沿着溪岸奔了过来,边跑还边
往溪里望。
是个姑娘,穿一身合身的裤褂儿,白底红花,顶美的一
付身材,一条大辫子在身后跳跃着,煞是好听。
姑娘只顾着往溪里看了,没留意溪边还坐着个人,等到发现燕侠时,都快踩着燕侠了,
吓一跳,一声惊呼忙停住,大眼睛、小瑶鼻、朱唇一抹,连受了惊吓的模样儿都美:“你这
个人,怎么不知道招呼一声。”
燕侠淡然道;“事实上姑娘并没有踩着我。””
姑娘道:“没踩着你,可吓了我一跳。”
燕侠道:“那么我致歉!”
这个人好说话,而且还挺温文。
姑娘不由细看,这一看,看得姑娘一怔,可是很快地她就定过了神:“请问一声,你有
没有看见,上游漂下来一件衣裳?”
姑娘落落大方,而且说话懂礼,不类普通人家,而且看神态、气度,也绝不像是谁家的
丫头,那么她是……”
燕侠道:“红绿裙子?”
姑娘忙点头:“对,你看见了?”
燕侠抬手一指面前草丛:“是不是那一件?”
草丛挡住了裙子,姑娘看不见,往前走两步,这才让人看见,她脚上还有双衬饰工绝的
绣花鞋。
姑娘微弯柳腰探身看,看见那件红线裙子了,娇靥上惊喜神色乍现:“就是!”
说着就往前走,一下踩滑了,惊呼一声要倒。
燕侠挺身而起,伸手抓住了粉臂,人手滑腻,柔若无骨,但却有一股相当大的力道,燕
侠不由为之一呆。
姑娘站稳了,娇靥泛红霞,含羞回眸:“谢谢你。”
燕侠定神松手:“不客气,姑娘好内力,看来我是多余伸手。”
姑娘没说话,转过脸,弯腰俯身,抬枯枝挑起了那件红绫裙,就在溪边拧干,回身道:
“再次谢谢你!”
燕侠又一声:“不客气!”
姑娘没再多说,转身要走,可是突然她又停步回身:“你怎么在这儿坐,是不是迷了
路?”
燕侠道:“我只是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他没承认迷路。
但是姑娘当他是迷了路,本来嘛,不知道该上哪儿去,不是迷路是什么?姑娘道:“你
要上哪儿去?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你个忙。”
燕侠淡淡一笑,道:“谢谢姑娘的好意,只是,我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
姑娘呆了一呆,讶然凝望燕侠:“你也不知道你要上哪儿去?”
燕侠道:“是的!”
他应了一声之后,本来是打算告诉姑娘原因的,可是应了一声之后,突然他又不想说了,
他认为没有必要逢人便说,说了人家也未必帮得上忙,是故他在应了一声之后,就没再往下
说。
姑娘深望燕侠,清澈深通的眼神中,浮现了一种异样的东西,那竟然是怜惜:“我家就
住在上游不远的地方,愿意上我家去坐坐么?”
居然有这种事。
她话说得轻柔,娇靥上的神色是一片诚恳,不像是有什么叵测之心,令人难以拒绝。
但是燕侠竟然拒绝了:“谢谢姑娘,不打扰了。”
姑娘眼神之中的怜情之色更浓,道:“那你饿了怎么办?渴了怎么办?到晚来又怎么办?
总不能一个人就在这儿坐下去啊!”
有这么一句,燕侠听出姑娘的关心,关心得过份,关心得不对来了,他暗暗诧异,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