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组人值得怀疑,然而,卓沐风清楚在很大程度上,那种怀疑只是他自己的妄想和不甘心作祟。
现在他明确发现了第三组人的巨大嫌疑,要为了兼顾全局,放弃亲自搜寻吗?
就算他找到了巫冠廷,利用合适的借口调集了人手,在明知怪鸳夫妇有嫌疑的情况下,他还是会率先赶往这里。
既然都是一样的选择,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而且说不定人一多,反而容易惊动目标,不利于寻找真相。
左思右想之后,卓沐风终究无法压制住那股躁动感,最终毅然下了决定,追踪车辙印记!
决定一下,他整个人反倒放松了,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起来,一路观察搜寻。
车辙印记本就较为明显,加上驾车人没有刻意隐藏,又摊上了卓沐风这样的高手,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刻钟功夫,线索越来越明朗,卓沐风的飞掠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发现了又一摊马屎,确信时间不长后,卓沐风知道自己逼近了目标,不禁变得更为小心,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怪鸳夫妇乃是天星榜高手,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打草惊蛇。
寻了一个高地,发现生长着一株华盖大树,卓沐风悄然跃上树干,迎目远眺,顿时看见了远处一堆升起的篝火,篝火旁还有一名男子,但却没有马车。
卓沐风生出了疑心,耐心地观察良久后,终于从一些岔开的两旁枝干中判断出,它们应该是被马车的车轮碾过形成的。
换言之,有人驾着马车去了别的地方。
没什么好犹豫的,卓沐风当即跃下大树,绕了一个大圆环,来到了男子的前方数百米处,小心翼翼搜寻踪迹,如履薄冰地花了好一番功夫后,终于发现了线索,轻轻掠向前方,等足够远了才全力冲出。
很快,一座倾斜的山壁出现在他眼前,那辆马车果然停在下方。举目望去,卓沐风看见一名男子站在洞外,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夕阳还残留一线,使得洞内亮起的火光格外显眼,站在卓沐风的角度,轻易能看得清清楚楚。
对方在等什么?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关键时刻,卓沐风显示出了超人一等的素质,没有留在原地继续观察,而是又绕了一个大弯。
这次由于距离够远,他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全力疾掠之下,耳边狂风呼呼大作,很快从另一侧冲到了山壁。他又来了一个迂回,借着山壁的凹凸起伏,稍稍放缓速度,悄然靠近了第六道横条石边的山洞旁,只差十多米,借着一块巨石掩藏行迹。
此时卓沐风看清了,那名男子是个圆脸少年,正一脸兴奋地搓着手。
宫咸自然很兴奋,他故意没有随母亲进入洞中,就是想等母亲出来,最后自己才进去,营造出一种入洞房的爽感。
短暂却焦急的等待中,张茹宛如一只得胜的大母鸡,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娘,你没弄伤媛媛吧?”宫咸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媛媛两个字一出口,震得大石头后方的卓沐风脸色瞬变,眼中射出了无以言喻的惊喜之色。幸亏他控制力够强,否则急促的呼吸足以出卖他的位置。
张茹用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宫咸的额头,冷哼道:“整天就知道关心那个小贱人,我看你快把娘给忘了。”
宫咸连忙讨好道:“怎么会呢,您永远是我最好的娘,不过媛媛是我的妻子,我总不能对她不闻不问吧。”
什么,巫媛媛成了这家伙的妻子?
卓沐风的心一下子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手足发酸。不过他很快发现了疑点,就算巫媛媛移情别恋,也不至于隐瞒自己的踪迹才是,除非里面别有隐情。
无形中,这厮的眼神已经变了,不管巫媛媛是主动还是被强迫,宫咸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
没错,卓少侠就是这么凶残!
“行了,好听话留着以后再说,娘知道你很急,快进去吧!不过记住,千万不能心软,那种女人你只有狠狠将她征服了,她才会乖乖认命。”
张茹一边催促着儿子,一边不忘言传身教,提醒他不要妇人之仁。
宫咸一脸兴奋地点点头,其实已经听不清娘在说什么了,轻飘飘地走入了洞中,每一步都很慢,好像要充分享受这个过程。
到了此时,卓沐风已经确定站在洞口的中年女人就是张茹,见对方不动一步,他暗自焦急,这女人该不会奇葩到站在洞口为儿子守门吧?
好在过了仅仅片刻,张茹虽然霸道,但也没剽悍到旁听儿子与女人的私密事,遂笑着飞掠而下,看样子是准备坐在马车上等着。
洞口和山脚相距百米,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
卓沐风收敛气机,等到张茹落在山脚背对他的瞬间,这厮就像猎豹一般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追电施展到极致,在他的极速而隐蔽的冲跑下,十多米距离只是半次眨眼,很快冲入洞中。
张茹皱了皱眉,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转身,可再一看四周,寂寂群山,空无一人,唯有鸟雀飞鸣而过。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也对,这么一点时间,不至于有人做什么手脚才是。
张茹笑了笑,跳到了马车上,倚靠着车厢的边门休息。儿子估计得忙到后半夜,她这做娘的只好替他守在外面。
第463章 你真是他?
亮如白昼的山洞内,一男一女投射出的阴影在火把的照射下拖得很长,不时随火焰的摆动扭曲着。
巫媛媛的美眸中满是无法形容的绝望与哀求,看着距离自己的脸庞越来越近的大手,通体冰凉,恨不得立刻死去。
“你敢碰我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会后悔今天的一切,我发誓!”巫媛媛的声音中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杀意。
宫咸被她的眼神震得不轻,心中竟有些发冷。不过耳边响起娘叮嘱的话,这女人已经完全被控制了,连求死都不能,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辈子控制她,虽然少了很多情趣,但起码这女子将是他的禁脔,这就够了。
脸上重新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宫咸的目光就像一团火焰,从巫大美女的脸蛋一路往下游弋,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欣赏了一遍。
那足足郁积了数个月的渴望,在火光中泫然落泪的美人刺激下,如山洪倾泄,一下子冲垮了宫咸仅剩的理智。
他以胜利者的口吻笑道:“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不能惯,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停住的手,以肆无忌惮的姿态伸向巫媛媛的脸蛋。
也许是知道今夜难逃一劫,巫媛媛再没有力气说话,那双发红的眼睛变得木然灰暗,只知道不断垂泪,等待着接下来凄惨的羞辱。
她心中默默与父母叔伯们告别,此生再没有脸面去见他们。过去的一幕幕重现眼前,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幸福,却从来不知道珍惜。
最后的最后,她不可避免想起了一张英俊无匹的脸庞,叹与对方有缘无分。卓沐风,你还活着吗?有一天,会不会想起我这个曾短暂出现在你生命中的可怜女人?
剩余的人生,我只为报仇而活,等杀了这一家三口,我会找个无人的地方孤独地死去,再见了。
嗖。
一阵轻风在后方刮过,但无论是宫咸还是巫媛媛,都因分神而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