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没有说话。
李扶摇没有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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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道“故事中总有些厉害的人物,你总不会希望自己都和那些人物有些关联啊。”
这一次青槐反问道“那你为何不能成为那一类厉害的人物,李扶摇可不比任何人差上半分!”
听着这话李扶摇脸上尽是笑意,和之前青槐如出一辙。
——
那位延陵皇帝下楼之后,径直返回皇宫,身为一座王朝的决策者,他身上的担子不轻,属于自己的时间也不算多,这座王朝每日都有些东西需要他拿主意,就比如现如今摆在他之前的两桩事,兵发周国一事在摘星楼上已经做了决定由着陈国和周国两败俱伤,之后无论谁胜谁负,他都将让延陵军伍之中的虎将领军去将这两国疆域重新插上延陵的军旗,然后便是将那些偏僻地方的小国一一全部从山河中抹去,这些本来就是延陵的国土,只不过以往不管不顾,现如今想要收回来都算是理所当然。至于要不要继续派人缉拿那两人,延陵皇帝其实并没有真正决定,十几位不到青丝境的修士,外人看来也是一份不小的财富,但依着延陵皇帝来说,其实不多,坐拥如此广袤山河的他,手下岂止只能驱使这么几人而已。只不过王朝脸面实际上才是他需要考虑的而已。
根据线报,这两人一路北行,明显便是要踏出延陵疆域去到那座大余王朝,并无其他想着要危害延陵根基的举动。
思虑良久,他在御书房的桌前写下自己的旨意,很快便由专人送往涉及此事的衙门。
又在桌前批示几封折子之后,便丢了朱笔,来到御书房外的御花园当中,微微仰头,有些无奈。
可等他抬头望向东边的时候,这位延陵皇帝神情微变,竟然开始在脸上出现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竟然好似失魂一般叫喊道“昌谷先生,你果然乃是当世大才!”
——
洛阳城东边的那座高逾百丈的摘星楼上,此刻风起云涌。
那座高楼顶端正对着那片云海,原本静谧祥和,不知道为何,现如今竟然一反常态,整座云海波动,变幻莫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盘坐在高台上的李昌谷横剑于膝上,神情平静,身侧那卷诗稿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头顶开始电闪雷鸣。
惊雷声仿佛便是在李昌谷耳边炸响的一般,若是换做一般人,只怕早就被吓的神魂颠倒了。
七十余年以来都不曾发生过这般景象的摘星楼现如今便确确实实是发生了,那些学宫布下的禁制被惊,便成就了现如今这局面。
电闪雷鸣的云海之中,好似有一条金黄色蛟龙在云海翻腾,在阳光下,更是光彩夺目。
翻腾之间,那条身长超过十丈的蛟龙甚至便在李昌谷身侧盘桓。
而那位始作俑者,只是坐在高台上,平静不语。
如此景象,实在骇人。
之前延陵皇帝尚未下楼时,李昌谷便说要有一日,一剑破开此地。实际上自从七年前他不曾出窍神游下楼之后,境界便已经渐渐稳固,甚至在这禁制中,已经艰难的走到了之前的太清境顶峰,只差半步便可再度跨过那道门槛,重新回到朝暮境。
于是在延陵皇帝下楼之后,他便尝试着重归朝暮,只是并未想到会让摘星楼的禁制齐齐发动,竟然是成就了一条蛟龙困他。
看着这条金黄色蛟龙,李昌谷笑道“世间从不曾见过真龙,李昌谷甚至都不太相信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果不其然,在李昌谷说出这番话来开始,便好似当真惹怒了那条金黄色蛟龙,它虽然不做出什么举动来,但围着李昌谷的距离便又近了几分。
李昌谷摇摇头,怀中铁剑蓦然出鞘。
随着一声清越的响声,这柄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铁剑直入云端,带着无边剑气,对峙着这条蛟龙。
那条蛟龙龙须浮动,似乎是在相问李昌谷如此境界如何胆敢出剑?
李昌谷则是爽朗大笑,“有何不敢?”
实际上在摘星楼上,用儒教修士的手段效果要比剑士手段高出不少,但李昌谷自从走出学宫之后便立志不再用半分学宫术法,此刻只有举剑而已。
看着这条黄龙,李昌谷平静道“今日我只入朝暮,下不得楼去。但也须你看看这一剑到底如何。”
话音未落。
铁剑朝着黄龙硕大的龙头而去。
带着一股平和剑意。
铁剑与龙身才相遇,便迸发出一道耀眼金光,那柄原本已经是锈迹斑斑的铁剑,在这道金光当中,竟然是开始褪去那些铁锈,剑身变得雪亮。
这柄原本只是李昌谷在某座山崖下捡起并且取名苦昼短的弃剑,现如今一点都不畏惧那条黄龙。
李昌谷默然在心中数了三个数。
三个数数完之后,他便站起身来。
就是这一刻,这位被困于此楼七十余年的剑士重归朝暮境!
整座摘星楼剑气大作。
李昌谷握住苦昼短,一剑挥出,剑光闪现。
铁剑深入龙颈,没有鳞片横飞,没有鲜血迸射而出,只有那条黄龙化作金光,缓缓重归云海。
李昌谷持剑而立,神态像极了七十多年前,一人一剑走下学宫时的样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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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他站在京口山下,对自己说,“既然读书到了最后是道貌岸然,那我提剑求一个问心无愧好了。”
是的,这位半路练剑的读书人并未遇到过什么教他用剑的前辈,只是觉着用剑能直抒胸臆那便练剑去了。
别的并不求什么,实际上学宫将这位困在此楼,并没有选择将其斩杀,原因之一,还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迷途知返。
站在此楼高台上,李昌谷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候写就的那首诗,不由得轻轻念叨出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念完之后,又自顾自笑道“哪里有什么天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