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正淳只想修仙 第113节

  这个男人让她很满意,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人,她从没担心嫁不出去,至于处子之身的问题,她有好几种办法蒙混过去。

  例如拖到月事最后一天同房,也会留下痕迹,再如悄悄扎手指,弄两滴血出来滴床单上,照样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康敏见段正淳仍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便不再奢望他的回心转意,满脸失意的跑回屋子。

  转眼,又过了一日。

  泥瓶巷东头,篱笆院落。

  段正淳正带康敏收拾租来的屋子,这以后就是她的家。

  既然想要弥补,屋里的陈设自然不能差,在城里将生活用品都购置齐全,如今屋里已不是空荡荡模样,有了一丝温暖。

  “小敏,还缺什么?段大哥给你买来。”段正淳问了句。

  “什么都不缺,这已经够好了。”

  段正淳见她意兴阑珊,又掏出一袋碎银子,放到康敏手中。

  “这些银子,够你生活一段时间,花完后可以到陈长老那里找份活干,我安排过了,他会给你找点轻松的活计.......以后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可以到信阳城的丐帮分舵求援,说明身份后,他们自会帮你。”

  “段大哥,我舍不得你。”康敏握紧手中的钱袋,泪眼婆娑的模样,上前紧紧将段正淳搂住。

  段正淳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着。

  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不愿深入发展感情,段正淳有心回避,没有梅开二度,如今的搂搂抱抱,算是一夜情过后的初次接触。

  如果感情分五步,好感境、心动境、升温境、热浪境、姻缘境,那两人就是省略了前面三步,直接跳到了热浪境,略微带点夹生。

  “段大哥,我对你一片真心,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能留下,我们将会有一个美好家庭,我会是位好妻子,甚至是位好母亲.....”

  “也许那晚,我本不该留你,也许你本不该来。”段正淳叹了口气,缓缓道。

  也许此刻的康敏,心底确实想与他好好过日子,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但感情这东西是会发生变化的,尤其在一位野心勃勃的女人身上,如果男人给她的物质条件,支撑不起日益膨胀的欲念,最初的那份真诚也会渐渐转淡,直至化为乌有,甚至会化为无边的恨意。

  反过来会怪这个男人,限制了她向更高处追求的权力。

  此刻的段正淳无比冷静,仿佛已经看到多年以后,失去单纯,变得欲求不满,只知索取的康敏,所以觉得怀里的美人也变得狰狞可怖。

  两人轻轻分开。

  这一刻,康敏对段正淳的所有幻想破灭了,心底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很快就不属于她了,能留下的只有手里这袋银子。

  最后她提出再重温一次那晚的激情,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想再来一次都没机会。

  就连生理上的畅快,都不愿意满足她。

  康敏脑袋变的愈发清明,所有的失望,都来源于对他的凭空期待,可笑的她刚明白不知道,也许在他心底,有很多人可以取替自己,所谓的耿耿于怀,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念念不忘罢了,这世上少的是来日方长,多的是人走茶凉。

  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恶念,如同洒上了助长剂,疯狂生长,不可遏制。

  段正淳留下一句劝诫,便起身离去。

  “人如浮萍,落到肥处逆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走到哪都不要忘了心底那份炙热,将最初的快乐留好。”

  人去院空,小院寂寂,窗外响起了琴弦般的雨声,渐近,渐响,渐密。

第90章 恍如昨日

  康敏孤零零的站在小院里,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还有那道远去背影,心头如外面的烟雨,织出一缕轻愁。

  果然,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其实她这些想法,是以偏概全,只怪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段正淳,命苦而已。

  这一刻,康敏想到很久以前,村东头温婆婆说过的话,女人要放弃世俗间的情长儿女,将心借给男人,却不要被占有,便能驾驭他们,男人,多么愚蠢的牲口,你把他们当做上马石,哪个男人能留住你?又有谁能挡你路?

  康敏认为这话太过悲观,太过于夸张,一直不理解,不认同。

  直至此刻,被这个抱以厚望的男人伤透了心,才豁然开朗,明白了温婆婆话里的深意,没错,的确不能对男人期望太高。

  将小女人姿态彻底摒弃,才能驾驭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踏上想要走的路。

  康敏感觉精神高度又突破了一个层次,没人能让她伤心流泪了,男人在她眼里,成了获得声明利益的简单工具,随时可抛可弃。

  男人见一个爱一个,不是好东西,几时教他死在我手里,才知道我的手段。

  ........

  段正淳此刻走在细雨里,对身后渐渐看不清的小院并不留恋,反而有种解脱,总算离开了康敏这女人。

  他纵横江湖十余年,风里来雨里去,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若在她这掉块肉,又算怎么回事。

  前日咬他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他有种感觉,当时若不及时稳住对方,一准会动嘴咬下去。

  摆脱了这个麻烦精后,向雨中走去,他要继续自己的脚步,重走与赵红缨相识的地点,将心底这块感情包袱彻底卸下。

  随即取道东南,大踏步而去。

  一路上晓行夜宿,长途跋涉,心下自是郁郁,但无可奈何中,抛开了满怀心事,倒也是一场大解脱。段正淳心中空荡荡的,只觉以前在乎的不过是一片虚妄,赵红缨此刻有没有化为鬼魂,如若再见一面,也可一解相思之苦。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座亭子,古朴大气,走近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望风亭’,这正是一个月前,离开苏州与赵红缨相遇的那座小亭。

  两人在此地相遇后,人生不断纠缠,被对方忽悠着去了一趟西夏边境,与守城将士一同对抗西夏蛮子,帮她挡了不少危险,不然她能否从边城之战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他在望风亭坐了片刻,便又朝苏州城而去。

  苏州城已没了月前的繁华热闹,街上行人少了很多,摆摊做生意的也减了大半,他走进一家酒店,要了二斤牛肉和一坛老酒,就着牛肉喝起大酒。

  苏州有李青萝和阮星竹两人,她们都是自己放不下的女人,此次回来主要割舍旧情,忘掉与赵红缨过往,上次一别,本以为短时间不会再回来,没想到才过去月许,又重回满是回忆的旧地。

  喝完酒又要了五斤,往街上走去,穿过人群,不多时到了初到苏州时那个小摊前,眼见摊主还是那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正在摊前急赤白脸,唾沫横飞的讲自己的货,好像世间罕有,唯此独一份,将顾客唬的一愣一愣。

  段正淳望着熟悉的一幕,知道马上又要多个冤大头,这里是他与赵红缨初次见面的地方,只是伊人已逝,再寻不到半分踪迹,萧索的转身离开。

  他路过铜雀楼时,记忆再次浮上心头,当日就是在这间客栈楼顶,他嗅到了赵红缨的处子香气,才辨出其是女儿身,不然还被蒙在鼓里,不得不说,对方的易容术的确有些东西。

  看了眼古色古香的客栈,已物是人非,没了留恋,向城外走去。

  苏州城外大瀑布下,段正淳站在潭边依稀还能看到那个活泼的少女,借此地瀑流旁若无人的炼体,没想到被段正淳瞧了个真切,赵红缨最后都不知道两人有过这段香艳纠扯。

  此地瀑流一如既往的滔滔不绝,如洪般倾泻到深潭,发出如雷鸣般的声响,溅起点点水花,化为潮湿的雾气蔓延开来。

  段正淳躺在潭边大石上,看瀑布奔腾而下,惆怅也随之渐渐冲刷干净。

  何人借我一把剑,斩断情丝无牵绊,再饮一壶昨夜酒,从此过往不回首,流尽人间相思泪,斩断红尘万里情,从此天涯多一客,大道孤影我自行。

  段正淳伸指一划,顿时一道无形剑气冲奔流不息的瀑布而去,只见隐约间,一道光滑的痕迹闪过,直接没入湍急的水流中,只消得片刻,横亘在山间的水流突然一声炸响,溅起片片水花,随之落入潭中归于平静。

  瀑布依旧倾泻而下,好像刚才的一番突变只是个错觉。

  看来他的功力离截断瀑布,还有一段距离,段正淳望了一眼,便仰躺在石头上,大口喝酒。

  听着此地虫鸣鸟叫,满天云霞蒸腾,心情宁静,似乎看到赵红缨在瀑流下的水雾中隐现,与他招手,最后泯然一笑后,乘着七彩云气缓缓升空,消散于云端之间。

  相识的点点滴滴,打打闹闹,边疆的所有经历,都随着瀑流冲走。

  段正淳眼睛微润,知道赵红缨已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留下的只是他的一丝念想。

  不知不觉月已中天,一坛酒也全部下肚,接着便在巨石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之前的忧愁一扫而空,他与赵红缨的一切在瀑不这里做了个了结,全部淹没在轰隆的流水声中。

  段正淳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道淡淡的微光照来,熟悉的水声又在耳边响起,他回过神来,望向远方的红日,一夜过去了,而他的回忆也埋在了昨晚的梦里。

  他起身跳下大石,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该去干自己的事了。

  来了苏州,得去情人那坐坐,思来想去,还是去阮星竹那里,上次走的匆忙,连个正式告别都没有,顺道再去陪陪她。

  而曼陀山庄,他始终存着一丝愧疚,两人再相见时,应该是有个完美交待,不然他也没回去的由头。

  阮星竹不一样,不要求他做什么,两人的关系是很随意的状态,谈天说地,坐在一起也没有压力,氛围很轻松。

  他此刻想要的正是这样的环境,想通后,便疾步直奔小镜湖。

  小镜湖畔,方竹林。

  段正淳望着眼前熟悉三间小屋,泛起追忆之色,一切都恍如昨日,那天他提着一坛酒,一盒糕点,贸然闯进来,见到了主仆二人,而他与阮星竹的故事也是在此地正式展开。

  竹影婆娑,将小屋衬托的有了几分出尘意味,此地确实幽静,倒是个不错的隐居地,只见竹影在镜湖中,明暗交映。

  他走上前去,正欲敲门,突然往里一望,只见一道清冷的身影正坐在桌前,呆呆坐着出神,像个等着丈夫归来的夫人。

  段正淳轻轻推开门,那道俏影也闻声望来,两人四目相对两无言。

  半响后,阮星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脸色接连变幻,两人分开接近两月,竟有些生分。

  她见段正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脸色一红反应过来,连忙捋了捋鬓发,红着脸道,“你来了。”

  “阿星,这次见面都不叫哥?”段正淳调侃一句。

  这时,屋里的檀儿听到声音蹬蹬蹬跑出来,见来人是段正淳,眼睛一亮,“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就夺过他手里的礼物,放到桌上。

  还是旧两样,油纸包的点心,一坛酒。

  有了丫鬟的插科打诨,阮星竹也恢复镇定,暗骂自己没出息,连个小丫头都不如,他们两可是发生过关系的,应该很亲近才是,反而整的像陌生人一样。

  檀儿很快去屋里倒两杯热茶,端到两人身前,让他们边喝边聊,可是见自己小姐私下里说的头头是道,此刻见着正主却是矜持的像个黄花大姑娘一样,不由叹气。

  这家没她迟早得散,于是主动将糕点包裹打开,递给小姐一块,自己也塞嘴里一块大口吃起来,这才望向大段正淳打量了一番,见他跟上次来时似乎没什么大变化,开口道。

  “你这人还真是,上次来时我和小姐费心劳力招待你,那叫一个无微不至,不成想你倒是走的干脆利落,一声不吭就没了人影....害得我家小姐伤心了好几日。”

  段正淳打了个哈哈,“确实是段某做的不妥,让阿星凭白担心....我上次走时留下的信笺,你们没看到?”

  檀儿应了句,“若没看到,小姐还不得担心坏了.....你这不辞而别,倒让我们觉得没招待好你。”

  “上次有些急事,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别,失礼了。”

  “给我家小姐道个歉就行,你走了,她可是茶不思饭不香,瘦了不少。”檀儿看了眼阮星竹,娇笑道。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阮星竹脸色一红,嗔怪道。

  接着道,“段公子不必听她瞎说,那日收到你信,就知道你定有要事在身。”

  这话让段正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确实有事在身,但并不是多急,只是他不喜欢悲伤离合的气氛,那日两日关系突飞猛进,处的火热,突然要提离开,定是一番香泪满襟的场面,他不喜欢,所以没有当面告辞。

  “上次是我做的有些欠妥,没想到竟惹得你伤心,以后不会了。”段正淳轻声安慰了一句。

  丫鬟见两人有说有笑,便捏起一块糕点,默默起身向屋里走去,给两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段大哥不必在意,檀儿刚才胡说的....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你要是着急,放心走就是,不用这么客气。”阮星竹脸带羞意。

  段正淳听后一阵感慨,阮星竹这时还在为他着想,压根没往他会撒谎这方面想,被骗了还努力维护他尊严,替他找理由,妥妥恋爱脑。

  与分开不久的康敏,完全是两个极端,康敏一肚子心机,躺一个被窝里得时刻提防,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策划阴谋,算计他的那点身家,搞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不安省。

  阮星竹大大不同,两人待一起特别舒服,不用操心负责的事,因为对方压根不会主动提,只要他能来,她就满足了。

  更不用担心暗中被下药,梦中被五花大绑,强行逼迫,阮星竹从小受书香熏陶,性子温和,处事有分寸,不会干那种出格的事。

  “阿星,才一个月不见,你腰又细了,肩也更白了。”段正淳抬手握上阮星竹双手,轻轻夸了句。

  蜂腰玉肩,双手纤细滑嫩,看的人眼神发亮。

  这话让阮星竹羞的低了低头,脸上却带起一丝喜色,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只是随口夸一句,就让她心里泛起涟漪,甜腻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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