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阿朱闭上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这是?”
“傻孩子,我是娘,这里是你的家。”阮星竹见段正淳一番捣鼓,刚才还生机断绝的女儿,竟有了脉搏体温,当即喜不自胜,望着女儿,满脸笑意。
阿朱眼珠转动,看了眼周围陈设,的确昨日来的竹楼,面前泪眼婆娑正是自己娘亲,这一刻她的心也跟着涌起阵阵热浪,有种血脉相连的共鸣。
娘俩双手紧紧握到一起,不愿分开,随着交汇的眼神诉说着十九年来的相思。
段正淳感到阿朱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才收回双掌,他体内的灵力想救回一个心脉仍未断绝的凡人,还是轻而易举。
这也是他敢冒这么大险,帮女儿了却一段旧情的胆气所在。
第150章 谈话
段正淳看了眼阮星竹和阿朱母女,两人情意浓浓,诉说多来的离别之苦,说到动情处哭成一团。
他对这哭哭啼啼的场面,实在不喜,“阿朱,你这次大难不死,可有所感悟?”
“孩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鲁莽行事。”
“你虽然是一片好心,但完全没考虑过自身安危,大错特错了。真正的勇敢是保护好自己,而非挑战危险,就算是保护亲人,也要力所能及........作为一个父亲,对你的所作所为很感动,却并不支持。况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应对之法?如果大胆说出来,或许就不会面临生死之忧,会有更好的解决之法。”
“爹爹,对不起,阿朱让你们担心了。”
段正淳轻叹一口气,“并非父亲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老想着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段正淳的女儿,不该为任何人而死,也没人值得你那么做。”
阿朱听后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明知不敌,仍旧死战,那是名为热血的愚蠢,就算是胜了,也不过是命运的垂青。”段正淳继续给女儿上课。
“好的爹爹,阿朱记下了。”阿朱默默听着刚认识两天的父亲在那喋喋不休,虽然并不是特别认同,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而她心里美滋滋的,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她的想法,也没有这么耐心劝解过,享受着难得的亲情。
段正淳见阿朱答应下来,松了口气,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但不希望她们活的没有自我,甘愿牺牲的傻瓜。趁热打铁道,“那姓萧的竟敢对你下如此重手,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
“爹,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萧大哥对此事并不知情。”阿朱极力辩解。
“别说了,阿紫都看见了.......虽然他不知道你身份,才下此重手,但他对付的是我,是要置我于死地。”
“这里面定有误会,否则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阿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道。
“就这么定了,以后离那姓萧的远一点.......这次要不是我用法力强行将你救回,你可真没命了。”
阮星竹听后也是一脸异色,她不知心上人怎么会这么说,还是出口了,“淳哥,阿朱身子刚恢复,就不要惹她生气了。”
段正淳见情人也给孩子求情,话音一转,“爹也不是那么绝情,只要你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就不会继续阻拦。”
阿朱听后眼前一亮,“那怎么才算有自保之力。”
“我这次之所以能救你,全靠一门秘法之幸......你若可将此法决第一层炼成,我就不再插手你的事。”段正淳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仙法入门极难,就是他依靠天赋共享,才勉强入门,以阿朱那平常的天赋,想入门,简直难于登天。
“好,爹爹既然说出来,就不能反悔。”阿朱一脸坚定道。
“你可别高兴太早,你爹我这条件没那么轻易办到。”段正淳随即劝了她一句,见女儿一脸不为所动,当即将第一层法决大方传授。
他明白,以阿朱的机灵劲,一味的相劝,根本无济于事,况且也无法强行阻拦,所以决定将计就计,决定用这个阳谋,让女儿心甘情愿放弃这段感情。
阮星竹看父女俩叨叨个没完,脸色不虞,“孩子刚醒来,就不要说那么多不开心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今天你在外面睡吧,我和两个女儿一起睡。”
段正淳听后一脸不忿,他这可都是为了女儿好,怎么还不受娘俩待见,最重要的是,阮星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今天怎么还敢顶嘴了。
算了,娘三分别了这么久,让她们团聚一下也好,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他主动去了客厅,留三女人在屋里闲聊。
正坐在桌前,想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虽然中间有不少曲折,但阿朱终于认自己为父,也算了了一件心愿,想必不再与萧峰纠缠,应该余生不会有遭受什么生死危机。
处理完阮星竹这里的事,也应该继续启程,去瞧瞧小康了,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当初那个小乞丐,过的怎么样了。
“姑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要喝茶吗?”檀儿的声音响起。
段正淳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活泼机灵的小丫鬟,这些年一直和阮星竹做伴,也没嫁人,算是忠心不二了。其实檀儿这丫鬟,自从见了段正淳,再看到其他男子,丝毫提不起兴趣,心里一直有自己的打算。
“行,给我去烧一壶茶吧。”
檀儿见段正淳开口了,不但没有嫌弃麻烦,反而高兴地去烧水了,能为姑爷办事也算一件幸事。
待茶水开了,笑脸将茶奉上,“姑爷,请喝茶。”
“不必叫我姑爷,和以前一样,唤我公子就行。”段正淳纠正道。被叫做姑爷,还真不好脱她裤子。
“是,公子。”檀儿高兴地应下。
“你这丫头,以前不挺热情的,这才几年没见,就生疏了,变得这般扭捏。”段正淳不解道,以前这丫头可话多的很。
“公子说笑了,以前是檀儿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冒犯,如今我这个年纪,早懂事了,哪敢那般放肆。”
“你倒心眼不少,我何时怪你冒犯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也更有意思。”段正淳回味道。
檀儿高兴地低下头,脸色泛红。
只是接下来,段正淳的一句话,让她心差点跳出来。“我晚上没地睡了,留个门。”
随后段正淳就静静喝起了茶,什么也没有再说。
新月如钩,夜色沉沉。
段正淳去里屋走了一趟,见母女三人聊的开心,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十九年积攒的感情,没那么快抒发完,倒是他显得很是理智,没多少激动。
阿朱问了他一些修炼上的问题,看来已经开始着手研习功法了,本来这么勤奋是好事,却让他这个老父亲,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但还是如实的给讲解了一番,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不信女儿能轻易入门。
阮星竹见他说完,就无情的把他赶出来了,想继续母女三人的话题。
段正淳也没再坚持,顺水推舟出来,转而走向另一边的厢房。也就是檀儿小丫鬟的屋子。
他推了推屋门,轻易的就开了,看来这丫鬟还是听话的,当真留门了。
“是谁?”
“放心,是我。”段正淳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让檀儿还是惊呼出声,他出声回应,让其安心。
屋内虽黑,以他的视力并没多少不便,径直走向宽敞的大床。
见小丫鬟用被子将身子捂的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玩闹心大起,伸手入被试探起来,结果摸到了光滑的胳膊,还有个单薄的肚兜。
不错,挺懂事的,直接自己扒光了,免得他再动手,只是刚上手,便感觉那温热的躯体轻轻一颤,看来其内心并不平静。檀儿本来就是他通房丫鬟,这几年没来此地,让一块肥肉耽搁了这么久,颇为浪费,今日正好发挥其价值。
段正淳没再废话,直接脱鞋入被,来个近距离接触,只是感觉那温热的躯体又不自觉抖动。
这么胆小,明显还是个新手,不过,在这十五六岁就成婚的年代,三十来岁的雏儿还真是少见。
“檀儿,脱这么光干吗,这可是你主动的,星竹怪起来可别怨我。”
“啊。”
“逗你的,瞧你吓得那样........话说你衣服都脱光了,我还干什么,这不是让我难堪么。”
“要不我再穿上,您亲自来。”
“算了,不必那么麻烦,就这么着吧.......别说,被子里还挺暖和的。”
“以前和小姐一起睡,都是檀儿暖床的,脱光了暖的特别快。”
“嗯,不错,这些年多亏有你陪着星竹,给她解闷,不容易。”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段正淳听后,话音一转道,“上次我和星竹夜里办事,是你在门外偷听吧?”
“啊”
“别抵赖,你鬼鬼祟祟在门外,听了大半天,我可全看见了,要不是顾忌你家小姐,当场就拉你一起乐呵。”
段正淳说完,见她羞的将头埋在被子里,一把将其捞出来,“既然上次偷学过了,也该懂点知识,这次给你机会发挥。”
他一边嘴上逗着小丫头,一边手上戏弄,凭着多年的干扰经验,一会儿就让小丫头迷失方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檀儿属于年龄大的新手,弹性没少女那般好,所以开始的特别小心。
丫鬟体质经常干粗活练的非常皮实,没那么娇嫩,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斗志,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此刻才深切体会到,她这十来年的不容易。
第二日,天刚亮。
段正淳就被地上的动静扰醒。
“公子你醒了?”
他刚睁开眼,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是昨天给他暖床的丫鬟,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在屋里忙碌着,烧水添茶。
“怎么起这么早,昨天你没少出力。”
“奴婢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起床,都习惯了,姑爷累的话,可以再歇一会儿。”檀儿道。
“你倒是勤快。”
“姑爷,今天是初五,老夫人按例会来镜湖看望小姐,您正好见见。”檀接着道。
“星竹她娘也来?”段正淳听后,心中一动,上次和阮星竹办事时,曾扮演过对方,如今见面的话,多少有些尴尬。
“是,夫人担心小姐在此地无聊,每月都会过来,都坚持好多年了。”
“知道了......这儿的事,我基本办妥了,不便多留,也该走了。”段正淳沉吟片刻,喃喃道。
“啊,姑爷你要走?”
“怎么,没过瘾,还想给我继续暖床?”段正淳调笑道。
“您说笑了,檀儿不敢那么贪心......”
“你跟星竹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了。”段正淳穿戴整齐,嘱咐了一声,就出屋离去。
他来到幽静的竹林,看了眼阮星竹的屋子,依稀能听到女人的说笑声,不由满意几分,阿朱的事情处理好,让三个女人享受一番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女人和孩子过得开心,也不再奢求其他。
随即跃入空中,随风而行,取道西北。
经过简单打探,便得知马大元家所住何处,此时天色渐暗,屋舍不点灯烛,颇为昏黑。
依寻路径,不久便到了马家院外,他贴着墙壁轻步缓进,竟没人察觉。
只见东厢房窗中透出淡淡黄光,寂无声息,段正淳站在院外停了片刻,就走进去,凑到窗前,找了个破缝,向里看去。
只见一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稍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欲滴出水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盘膝坐在炕边,手持酒杯,正在小酌。
不是康敏又是何人。
此时的康敏,应该叫遗孀马夫人,自马大元死后,她又恢复了单身。
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中炭火烧的正旺,烤的她脸色微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一条红锻子的抹胸边缘,炕边点着的两只白蜡烛,红红的烛光照在她红扑扑脸上,格外娇艳。
段正淳在康敏脸上,勉强能辨出几分当年小乞丐的青涩,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康敏也没了年轻的细嫩,反而身上流露出一种娇媚的风流。
他没再观察,直接走上前去,推门而入。
随着屋门声响,段正淳对上了那双满是秋波的眸子,心神为之一荡,他眼神下移,看向那温润酒杯。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要喝就喝个成双成对。”
“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冷冷清清,朝盼晚望,记着你这冤家,你.....你却将人家抛在脑后,哪里想到来探我一下。”
“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肠挂肚的想着小康,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夜夜来怜惜你.......听说你与马大元成了婚,我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再来探你,不免累你。马副帮主是有身份的大英雄,我再来跟你那个,不是对他不起,成....成了卑鄙小人。”段正淳低声细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