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东宫崇仁殿内,贾琮正在阅览内务府送来明日进行拍卖的流程和策案,就见王春引着叶清进来。
挥挥手让王春下去后,贾琮往一旁扬了扬下巴,道:“你先坐一会儿,等我忙完这点。”
说着,他拿起笔,在那份折子上批改起来。
拍卖的流程和策案原是他给出的框架,由董殿邦和新任内务府副总管邱三具体完善。
邱三是他埋在都中数年的心腹,此人为人机警灵敏,颇有经济之能。
且为人也很忠义,这几年都没出现一点岔子,贾琮坐稳储君之位后,就将他调入了内务府。
由于他摆明了是东宫夹带里的心腹,所以内务府大臣董殿邦自然没什么打压的心思,还尽力帮扶这个整日笑眯眯的小年轻掌控内务府。
能坐稳内务府多年,董殿邦十分明白,留下一段善缘,比什么都强。
而见贾琮在好厚的一份折子上圈圈点点,不时还涂写些什么,叶清自然不愿呆呆坐着,走到贾琮身边,俯身看了起来。
虽然她从不施粉黛,但身上的清香还是一缕缕飘进贾琮鼻中。
贾琮有些不喜的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明媚精美的脸,脑海中只浮现出四个字:
国色天香。
不过,这不是他原谅她打扰自己正事的理由。
伸手按住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然后推到了一边儿去,贾琮警告道:“别打扰我!”
叶清生生被这孙子给气笑了,不过心里却又生出酥酥麻麻的感觉。
贾琮若果真是个好色的,为了女色而让步甚至退到底线之下,那她才会失望呢。
被这小流氓这样欺负,她心里反而有种别样的心跳感。
看着继续伏案忙碌的贾琮,叶清出奇的没有发作,而是让开了些许,让后双手搭起支撑着脸,偏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贾琮。
认真忙碌的男人,格外的迷人呢……
直到半个时辰后,贾琮才算收住了笔,额头隐隐见汗。
这时就听耳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这皇家拍卖会,你还让人假扮成……托儿?”
贾琮唬了一跳,才想起身边还有人在,回头见叶清站在他身后,保持一定距离但也能看到案几上的折子,此刻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目光匪夷所思……
贾琮嫌弃的看她一眼,不愿解释,不然她又要在姊妹跟前败坏他的威名了。
可见他如此,叶清修眉登时竖了起来,一手掐住贾琮的脸蛋,问道:“说不说?”
贾琮警告:“不要作死,再敢挑衅,仔细伤着你自个儿!”
叶清哈哈一笑,道:“你能打过我?”说着,还轻佻的捏了捏贾琮的脸蛋儿……
贾琮行动派,脸一侧,逃出虎口后,翻身抱住叶清的腰,就想把她撂倒……
可惜叶清当年是经过名家指点的,竟借力用力,双手按在贾琮脖颈处,往下一压,贾琮顿时被卸力,脑袋直接从叶清胃部,滑落到小腹下面双腿间……
叶清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要害被人怼住,忙想松手后退,却不料那无赖小儿得寸进尺,见她松手反而欺身而上。
更让叶清咬牙的是,这混帐不知从哪学的能为,一只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抹,她系在腰间的汗巾竟然就那般脱落了,那坏蛋另一只手往下一拽,她下面穿着的锦裙,就翩翩落下……
一双笔直白皙的玉腿,就这样赤果果的露了出来。
叶清咬紧唇角,瞪大眼逼视着贾琮,似想要一个解释和交代!
贾琮冷笑一声,往前一探,就将叶清扛在了肩头,转身进了暖阁……
“混蛋啊!”
……
“呼……唉!”
崇仁殿西暖阁内,黄花梨雕龙纹架子床上,虽是酷夏,但屋内二角都摆放着冰鉴,房间内沁凉。
锦帐内,传来一道慵懒惋惜的长叹,似有些不足之处……
贾琮一脑门黑线,咬牙道:“你都求饶三回了,这是什么意思?”
“哼!”
叶清面若桃花,明媚的大眼睛内满满都是春意,却语重心长道:“我观春宫文本,书上都言男子可持久约二三个时辰,皆是***腾。清臣你……唉!还要再努力啊!”
贾琮气的笑骂道:“你懂个屁!瞎看什么破书?你自己能承恩几许自己没数么?你这身子看起来倒是矫健,可挨上不到一刻钟就软如棉快化成水了,求饶不止,这会儿倒是嘴硬!”
叶清哼了声,手往下探去握了握,蒙住脸吃吃一笑后,轻声道:“好大爷,再加把劲儿吧,这次我忍着,快点让我怀上身子,太后快撑不住了……”
她不能让最疼爱她的人,死不瞑目。
贾琮叹息一声后,想想这几日太后的情形,确实不大好……
罢了,只能再辛苦一回,他扯下蒙在叶清面上的薄纱,看着那张百媚千娇的脸,四目对视下,欺身而上。
……
第七百二十章 盛会
翌日清晨,将晓时分。
东宫崇仁殿,西暖阁内。
贾琮进宫以来,还是头一次自己穿衣裳……
黄花梨雕龙纹架子床边,则是面红耳赤的绿竹在给光溜溜的叶清穿衣裳。
床榻不远处,摆放着两个木盆,盛着有些浑浊的温水……
等绿竹为叶清穿好里面的小衣后,叶清才一个翻身坐起,随手将一件儒裳披在身上,本就绝美的俏脸,此刻似用过世上最美的化妆品般,整张脸都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愈发显得国色天香,千娇百媚!
她看着贾琮正斜眼觑视她,嘴角微微弯起,笑道:“唉,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正接过绿竹奉上的漱口茶水漱口的贾琮听闻此言,先是一怔,再看到这娘儿们眼中的坏笑,一口茶水登时喷出:
“噗!”
可怜绿竹辛辛苦苦侍候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到头来还被喷了满脸满身都是。
贾琮剧烈咳嗽了几声后,气急败坏的指着满脸无辜的叶清,见她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神色,贾琮实在懒得搭理这疯女人。
怪道常有人说,女人若是放开了,根本没爷们儿什么事。
想想也是,便是在红楼原著里,凤姐儿、鸳鸯还有平儿,在不当着男人面时,骂的话简直刷新三观……
女人背地里的模样,男人确实了解的不多。
而叶清这女人太骄傲了,骄傲到当着男人的面,也敢开荤腔……
贾琮自忖惹不起,安抚了绿竹,帮她擦拭干身上的茶水后,转身就走。
绿竹在后面满面羞红,差点没站住,一双杏眼蕴满了水意回头委屈的对叶清道:“小姐啊,你看他嘛……”
女孩子身前的水渍,哪里敢乱擦……
叶清呵呵一笑,揉了揉绿竹的小脑瓜,道:“昨儿什么没瞧见?让你顶我一会儿你还不依,傻丫头,看准了就别害羞。你既然喜欢他,何苦忸怩来忸怩去,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今晚我再叫你代我的时候,可别跑了啊!”
作为贴身丫鬟,绿竹昨夜里不仅负责端水清洗,在某个女流氓“骑马”无力时,还得负责跪在后面一下一下的推着……
绿竹被这话说的站也站不稳,软软的坐倒在一旁椅子上,气道:“好好的清臣公子,都被小姐给带坏了!”
叶清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哈哈一笑,道:“我带坏他?你昨晚没瞧见,他懂得花样比我还多!这种读书人最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明面上皎皎如月似清风碧玉,私下里看过的春/宫比我多得去了。我不过看些小本儿,他却和一屋子丫鬟美婢厮混过不知多少回,我带坏他?小蹄子迷了心罢!”
笑骂完,叶清也不再多言,让陪侍了一宿的绿竹好生歇着,她则往慈宁宫行去。
……
慈宁宫,寿萱殿。
已经同太后、武王见过礼的贾琮,正在劝说武王,他微笑道:“父皇,去看看吧。内务府今儿拍卖晶莹雪的方子,筹措赈济山东百姓的银两。父皇去看看,今儿能筹措多少。”
武王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铁军之死,对他的影响颇大。
昨夜咸安宫甚至急召了回太医,万幸无事。
不过今日武王看起来,还是十分沧桑忧伤。
毕竟,数十年如一日的属下,甚至是兄弟,就那样去了,他心中怎能好受……
武王和崇康帝,正好是两种极端的性子。
明白贾琮的好意,也欣慰他的孝心,但武王还是摇了摇头,笑道:“朕不去了,便在宫里等候太子的好信儿。”
不过想了想,到底有些担心,道:“若是将方子都卖了,太子以后该如何增添进项?太子,朝廷上那些大臣们,从皇家内库掏银子时丝毫不手软,可天家要想从国库里掏银子,那可有的擂台打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当年为了筹措军费,纵是如日中天的武王,也着实棘手着恼了许久。
这几日他通过搜寻信息,已经大致明白了雪花洋糖是什么物什,值当多少银子,因此现下竟有些不舍。
他总想将最好的,都留在贾琮手中,不让贾琮以后作难。
贾琮笑道:“父皇放心,儿臣自有妙算。虽将方子卖了,可以后未必赚的少。父皇若不放心,何不和儿臣一道去内务府衙门坐坐?”
太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劝道:“皇儿,元寿这般相邀,你何不出去逛逛?”
武王闻言,只是微微摇头。
他明白自己的身子骨,一动不如一静,少折腾些,就能多养些元气,多撑些时日。
不看到贾琮彻底坐稳皇位,他死都难心安。
见他如此果决,贾琮心中一叹,不好再劝,正想岔开话题说旁个,就见叶清悠哉悠哉的进殿来。
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光芒四射!
慈宁宫的宫女们都纷纷讶异,今儿这位主子怎好看成了这样。
而一些老成的昭容、彩嫔们,却纷纷面色古怪起来。
看看叶清,再看看里面某人……
“清儿请老祖宗安,请九叔安!”
叶清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至殿前与太后和武王请安后,老太后这会儿才看清她的面色,然后颇为夸张的睁大了眼,身子向前倾,死死的盯着她这娘家侄孙女儿猛瞧。
武王则抽了抽嘴角,看向贾琮。
贾琮正色解释道:“我是被迫的。”
武王以手遮面,哭笑不得。
太后却开心坏了,一迭声叫道:“好好好……”
叶清先横了贾琮一眼后,落落大方坐在太后身边,任这个盼望今日盼望多年的老太太拍着她的手,好似在夸她好样的,再接再厉!
武王有些头疼,提醒道:“母后,还未出孝期……”
太后脸色一正,道:“你哥哥遗诏内特意叮嘱,无禁嫁娶音乐,为的便是今日!天家若血脉昌盛,也便罢了。可如今只元寿一根独苗苗,哀家夜里睡着睡着都能惊醒。所以,大孝莫过于此,大孝莫过于此!不见皇重孙诞世,哀家死不瞑目!”
此言一出,武王、贾琮、叶清三人忙劝老太太莫要激动。
好一番热闹后,太后又想起一事,她看着贾琮道:“后宫现下一直没个正经主子,小九儿惫赖的紧,不爱理会那些事,她心气儿高,看不上这些。也就你宠着她,容她日后去外面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