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95节

  诶诶,你们俩别跑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

  眼见前方两人又加快速度远离他,陈然笑骂一声,加快脚步追去……

  ……

  

第八十二章 到此为止

  

  “子川兄,你家当真没有姓马的近亲?”

  过了两个坊市,又拐过街角,便是十里御街之所在。

  街道两旁货栈林立,酒楼如云。

  陈然早已订好位置,尽管今日满城百姓云动,人潮如海,各大酒楼茶馆连站脚的地方都难得。

  不过以陈然封疆大吏之子的身份,预定个临街酒楼的好位置,不算什么难事。

  三人往翠云阁走去,路上,贾琮看了眼陈然,顽笑道。

  陈然闻言却气急,道:“清臣,今日你若不说清楚那劳什子马云是什么鬼,我必不与你干休!我姓陈,母族琅琊王氏,和马什么相干?”

  贾琮哈哈一笑,看着那张神似马淘宝的脸,心道:陈如安将子川兄放在长安国子监内自生自灭,让其厮混度日,怕也与这张脸有关吧。

  别说陈然不好学,哪怕他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可相貌如此奇伟,即使考中进士,日后仕途也难坦荡。

  毕竟考取进士后,还要经过吏部“身、言、书、判”四才考核,以身为首。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他见陈然气的跳脚,笑道:“往日里你们总打趣我,我就不能打趣打趣你?”

  陈然闻言一滞,他和吴凡往日里见贾琮在尚书府和国子监如此得师长们的宠爱,就常打趣他长的像姑娘,如今被反驳回来,倒也没生气的底气,只是犹自不服道:“那你总该说说,马云到底是哪个,是人是鬼?”

  贾琮正色道:“子川兄放心,是人。”

  “噗!”

  见贾琮一本正经的回答,一旁吴凡喷笑而出。

  陈然也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罢罢,纵然是人,也必是人不人鬼不鬼……”

  话未说完,忽地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瞪向贾琮,道:“好你个清臣,旁人都道你出尘似仙,不食人间烟火,你竟骂我相貌不人不鬼。

  真该让他们看看你此时的尖酸嘴脸!”

  贾琮不以为意道:“都是你自己说的,和我不相干。

  再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那是好话吗?

  你还……嗯?”

  眼见就要到了翠云阁,贾琮忽地眼神一凝,话音一止,对二人道:“子川兄,吴凡,你二人先上去,我还有些小事……”

  陈然和吴凡一怔,道:“这会儿子你有何事?”

  贾琮呵呵一笑,道:“遇到了一熟人,你们先上楼吧。”

  陈然素知贾琮脾性,年纪虽不大,但主意极正,也不便多说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往街角边看了眼,没看出什么名堂,陈然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吴凡先上去了,你一会儿直接上二楼竹字号雅阁寻我们就是。”

  说罢,拉着犹自探着脖颈往前面看的吴凡进了翠云阁。

  待二人进去后,贾琮往酒楼旁的小巷走去。

  小巷门口,一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穿着不起眼的小厮服,如寻常游人般站在那儿,直到贾琮近前后,仿佛才认出他。

  没有啰嗦,小厮开门见山道:“公子,府上传来消息,东路院大老爷又将厨房里桂婆子一家好一通好打,骂他们做的饭都是苦的,不能吃,是在糊弄人。

  如今桂婆子一家都已经被赶去庄子上种地去了……

  嘿!那桂婆子一家当年不知尊卑,欺辱公子,如今总算得到报应了!”

  贾家的庄子,可不是出了城就能看到的农庄。

  红楼梦中记道,乌庄头进城送年礼,都要走上一个月零两日,可见路途之遥。

  再加上年礼中有熊掌、海参、对虾等物,可以推测出,贾家的农庄,多半在东北……

  桂婆子一家从堂皇荣国府,被赶去黑辽苦寒之地种田做劳力,怕也熬不了多久了……

  贾琮闻言,眼睛微微一眯,淡淡道:“既然他们已经得到报应,东路院厨房想来应该也换了人,以后就不要再往东路院送菜了,到此为止。”

  小厮有些活跃,眉眼间满是灵动气,嘿了声笑道:“不送了也好,每回庖制那些落花生发霉,又不能让别人经手,我也没趣的很……”

  话没说完,见贾琮狠狠瞪来,忙闭上嘴,讪笑起来。

  贾琮沉声警告道:“邱三,这些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回。

  虽然我只是想借此惩戒一番刁奴,可传出去到底多有不恭。

  此事唯你我二人知,若是传出去只言片语,坏了我的名声……”

  见贾琮目光凛冽,那名唤邱三的小厮忙道:“主子放心,奴才省得轻重。

  蒙主子看重,将奴才的身契从林家要过来,如今奴才就是主子的奴才,还被托以大事,绝不敢做对不起主子的事……”

  “行了。”

  贾琮低声喝道:“不过叮嘱你两句,扯那么远作甚?口口声声奴才奴才,我多咱拿你当奴才作贱过?”

  邱三嘿嘿一笑,抓了抓小厮帽儿,贼眉鼠眼笑道:“公子是做大事的贵人,自然不会像那些爆发户一样,苛虐下人。”

  贾琮轻轻哼了声,道:“会不会苛虐下人不在于我,在于某些人有没有自觉性。”

  邱三腆着脸笑道:“公子放心,小的人虽然跳脱些,但绝对忠心。不然,我家老头子也饶不过我……

  对了,有一事差点忘了告诉公子。

  前儿东路院又闹起来了……”

  “怎么了?”

  贾琮问道。

  邱三啧啧叹道:“大老爷如今愈发了不得了,脾性暴虐的唬人,动辄发怒。

  前儿链二爷也不晓得说错了哪句话,就被大老爷使人按住好一通打。

  偏大老爷也被气倒了,不过太医来瞧了后,说大老爷是喝酒喝多了,伤了肝气,所以如今肝火太旺。

  太医开了个药方,叮嘱大老爷要戒酒戒女色,还要多在床上静养。

  可是大老爷哪天离得了酒色……”

  贾琮闻言,垂下眼帘,淡淡道:“大老爷吉人天相,必会无恙……大太太如何了?”

  邱三抓了抓脑袋,道:“大太太身子倒还好,就是近来大老爷火气大的紧,隔三差五总是骂人,所以她日子也难挨的紧。”

  贾琮想了想,道:“你手下那位在东路院做事的,是叫张勇吧?”

  邱三忙道:“是,前年卖身进去的,花了二十两银子,嘿!

  他是个机灵的,又有银子使,没几日就和东路院上上下下打好了关系。

  如今但凡那里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公子不知,东路院本身就那么点儿大,那些奴才婆子真真什么话都敢说……”

  贾琮闻言面色微动,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邱三犹豫了下,似不知该说不该说。

  贾琮回头看了眼,见吴凡等不及,又从楼上走下来,正四处寻他,喝道:“到底什么话,这么费劲?”

  邱三忙道:“不是小的费劲,实在是怕这话污了公子的耳朵。”

  见贾琮瞪眼,邱三再不敢隐瞒,再度压低嗓音,道:“公子,张勇那忘八听东路院的人嚼舌说,链二爷常往后宅柳红姨娘屋里去……”

  贾琮闻言,眼瞳骤然微缩,却没说话……

  沉吟稍许,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眼,就见吴凡已经气势汹汹的走来,贾琮对邱三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回头寻个机会,再与你们详说。

  记得告诉倪二哥和星严,还是那句话……”

  “这等时刻,要谨慎行事,不可造次莽撞!公子,我都背下了!”

  邱三接着贾琮的话音,将话说罢,嘿嘿一笑,打了个千儿,在吴凡靠近前转身离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贾琮笑骂了声,亦转身迎向吴凡……

  ……

  翠云阁上,二楼竹字号雅阁内,陈然和吴凡二人又将贾琮好一通排揎。

  贾琮自认东道,以作罚资。

  此时,楼下御街两侧,熙熙攘攘已经挤满了京中百姓。

  大乾两京十三省,亿兆子民,三千举子,三年一选。

  天降一文曲夺魁!

  何等盛事!

  天下承平百年,三岁小儿亦会背那首前朝真宗皇帝所作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状元大魁天下日,大冢宰,大宗伯亦要相迎,行御道,百官揖礼,万民欢呼。

  何等风光!

  只是,看着窗下热情澎湃的百姓人潮,楼上三人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论文章火候,论才情,宋华纵然不能摘得文魁之位,三鼎甲必不再话下。

  会试时,便取得第二的佳绩。

  但是殿试,看的远不止文章水准,还要看圣心。

  若是圣意不在身,纵然才高八斗,亦难得魁。

  若是再被天心所厌弃,那……

  名落榜底也不算什么。

  但若当真那样,本就风雨飘摇的旧党,怕是愈发雪上加霜。

  “七位内阁大臣,旧党只占三位,分管的还是祭礼、教化等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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