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郅突然发现,在这座营中连城里,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去控制,杀意也会不断的奔涌而上。似乎只有通过杀戮,才能释放自己内心中积蓄的戾气。
这种地方,简直令人为之厌恶,作呕!
摇了摇头,无法看下去的高郅,决定先去住宿落脚。
结果刚刚走到住宿的门口,高郅脸色忽然微变,脚步猛的后退了一步,一支长箭忽然破空而来,狠狠的插在他面前的地上。
从那不断摆动的箭尾可以看出,这放箭之人,定然是没有什么留人活口的打算。
“什么人!”高郅喝问道。
“某只是想要来此处落脚,补给一下而已,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高郅目光锁定在房门栏杆后的某处。
“嘁,难道你是才来的菜鸟吗?竟然连入住前,要先在外面缴纳住宿费的规矩都不知道?”一道人影跃上栅栏。
那是一个持弓的高瘦男子,显然,之前的一箭,正是他的杰作。
听得高郅的质问,高瘦男子先是一愣,旋即似是明白了什么,眉头一挑,眼中却是快速的闪过一抹诡异神se。
高郅眉头一皱,现在就要交住宿费?
不交就要下杀手?
“一两银子一天,快点,别磨磨唧唧了,浪费大爷时间,你不要给我说你准备住宿的人,连住宿的钱都交不出来?”
瞧得高郅迟疑模样,那名男子眼中的诡异更盛,声音反而放缓了一点,催促道。
“真是奇怪的规矩。”心中松了一口气,高郅手掌一翻,十两银子装的袋子出现在手上。
“住十天。”高郅掂量了一下,对着男子丢了过去,后者赶忙接过,细细的数了一遍后,方才手一挥,声音干巴巴的喝道:“开门。”
听得这声音,那扇破烂的木门,顿时嘎吱嘎吱的打了开来。
“进来吧,菜鸟家伙。”咧嘴笑了一声,那名高瘦男子笑眯眯的道。
结果,高郅才刚踏进入房子,面前人影一闪,旋即两个手持明晃晃刀刃的男子,便是一脸yin森笑容的将路拦了下来。
“嘿,我说刚来的年轻菜鸟,今天我来教教你一条我们这儿的规矩,那便是不要轻易让人看出你是刚进这里的菜鸟。”
难听的笑声,在身后响起,高郅回头一看,先前那射箭的高瘦男子,正手持弓箭,而弓上的利箭,遥指着自己。
“现在,小子,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吧,钱啊,武器啊,或者其他的全部东西,都给我交出来,我万一心情好的话,或许会只留你一条手臂给你当做错事的代价。”高瘦男子咧嘴笑道。
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人,此时他们身后街道上的人群,也是发现了这边的事情。
不过,和之前一样,却并没有一个人出来替高郅解围,反而倒是一个个抱着膀子,满脸戏谑,犹如看戏一般。
把我当成宰割的对象了吗?
高郅眉头微微一挑,手掌缓缓握上长枪枪杆。
“这小子想反抗,杀了他!”
瞧着高郅他的举动,那挡在他面前的几人,顿时脸se一寒,也不说什么废话,手中利箭、利刃,直接对着前者狠狠的冲击而来,下手颇为狠辣。
他们都曾是西凉军中精锐的骑兵,当初为了对付造反的羌人和汉人,手底下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孤魂野鬼见了他们,也得有多远躲多远。
此时,对高郅的小动作,自然亦是一清二楚,一经发现,直接动手。
只是,结果,却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
随着一道刺目的白光闪烁,冲在最前面的一人脸se瞬间惨白,身体犹如被巨锤砸中一般,猛的被砸进了后面的土墙上,鲜血四溅,染得颇为刺眼。
在他的前方,高郅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但却给人一种犹如山岳般的感觉。
此时的高郅,面色冰冷,先前看似随和的气质,已经消失无踪,此时,他浑身上下,透着阴寒而凌厉的杀气。
一百九十二 以杀止杀
长枪出击,寒星点点。
气罡挥霍,毫不留情。
高郅身旁数丈之内的两名持刀壮汉,都相继被那泛着白芒的无情枪气,给贯穿了身躯。
血光之间,哀嚎痛哭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弥漫而起的土尘,遮天蔽日,以至于那住宿区门口数丈以内,竟恍如地狱。
“可恶,给我去死!”
“咻!”
破风声,骤然响起,一道劲气划破长空,狠狠对着高郅的方向,扑压而去。
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破风劲气,高郅抿了抿嘴,右手横抬,单手持枪横挡立于胸前。
铛~
一声脆鸣,黑色掠芒,陡然停滞,重新现出寒亮的刀尖。
居然如此轻易...便挡下了?
来人瞳孔微缩,脚步连退,同时手臂抖擞,尖刃化为残影。
那是一个手握尖宽大刀的光头男子,面相凶煞,看上去,非常的狠捩。
“你到底是什么人?”光头大汉,眼眸冰冷如利剑一般朝着高郅的方向看了过来,铿锵之声响起,重重杀气蔓延而来。
“...”高郅转身凝视他一眼,却并没有做出回复。
“算了,既然敢杀我兄弟,那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你准备死亡吧!”还没等高郅回话,那男子已然又自言自语的回答了。
他将右手的大刀,握垂在腰后,左手反握另一柄弯刀,横于胸前,身躯略微前倾并稍稍侧转半个身位,微低头颅,紧收小腹,嘴里大口吐息。
光头男子正在蓄力,同时浑身带着些许森冷的气息,无形之中让人害怕,发寒。
显然他的双手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