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呔!”于此同时,一股发自腹腔的共鸣开始由低到高,随着高郅呼吸的节奏越来越快,最后凝成一声爆喝!
而他手中的长枪,枪尖有规律的微微颤动,随着他的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枪尖的抖动的也越来越规律,最后随着一声的大吼,枪端的抖动已经化作一个斗大的圆环,连人带枪,以枪带人,直刺中平!
一步直接跨越接近三米的空间,直接跨到了刘豹的面前,于此同时,漫天枪光星星点点,笼罩了刘豹的所有视野。
下一瞬间,后手发力前送,长棍划出一条扭曲的曲线,像一条活过来的白龙,摇摆不定的刺向对手胸膛正中。
哪怕是在高速直刺攻击中,长枪的走势,却依旧是呈现一种扭曲的形状,而且还在不停的旋转,变幻攻击位置。
那种感觉,仿佛真的给人一种,枪走游龙,势若化灵的逼真感觉。
从远古第一个可以被称之为生命的生物形态开始,一代一代遗传下来,刻在所有生命最核心处,追求生存的本能。
在面临生命危险的这一刻,大多数渴望生存的人,都将会或多或少的,爆发出无穷潜能。
这种潜能,或许并不是单纯使身体力量变大,速度变快方面的改变。
而是一种全身内外,所有组成身体的组织,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的凝聚。
就像一个国家,只有在亡国灭种的危险迫在眉睫的时刻,才会让每个人都发出最后的吼声,在所有身体组织的同心协力下。
此时,面对高郅的快枪,刘豹便是有着本能的求生反应。
他的反应速度下意识的骤然加快,浑身上下如同过了电一般通透,全身、全心和某种更深层次的力量,在这一刻,被显示出来且被强烈的求生欲望拧成一股。
大手向旁边一拐,拉扯过来一个满脸惊慌弄不清状况的士兵,挡在自己的身前。
他可不是什么新兵,也许几年以前,他还会因为热血上头,说不定会冲动的去直接面对威胁。
但当他随着成为这种久经战场,成为一名心已经坚硬如铁的战场老兵后,刘豹的心里就已经完全没有半点负担的感觉了。
这一招虽然卑鄙,但在实战中也往往能起到奇效。
只是可怜那名被他擒来的匈奴士兵,在面对刘豹和高郅二人共同的气击,给压迫得浑身僵硬不敢有任何动静和反应。
同样是先祖留在血脉中的宝贵遗产,有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会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智慧进行亡命反扑;而有的人则会全身紧张麻痹,呈现出一种僵立不动的状态。
这是两种不同的生存方式,来自人类远古的祖先面对猛兽的经验。
有的人通过爆发潜能与猛兽做生死一搏;有的人通过保持静寂避免引起猛兽的注意。
只是,这名士兵,显然已经丧失掉了反抗和思考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的脚步,逐渐逼近。
即使是躲在被充当挡箭牌的士兵身后,刘豹仍然感到肋下的某一点上,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他轻轻扭转一下身体,下一刻,一股劲风穿透了挡箭牌士兵的身体,带出一蓬血花,从他肋下擦过,射向身后。
在他的眼里,还能看到这名匈奴士兵的背后,露出了一点银白色的枪尖。
然后,大把大把的鲜血,开始渗透出来,在那名绝望的匈奴士兵的背上,汇集成一条红色的小溪,向下流淌,滴落在地上。
紧接着,整个人,怦然...爆炸!
二百九十五 骇退
正所谓枪怕圆,劲走直;当枪力为人蓄力聚发后,再度释放出来的那种力量,便犹如雷霆,穿势若奔雷。
高郅他之前所刺出的那一枪,能在急步冲锋中,将枪花抖成斗大的圆环,已经是颇为惊人,尤其是在冲锋、外加气罡的配合下,这一枪的气势锋芒,远超一般等闲之辈!
所以饶是在关键时候,刘豹及时拉扯过来一名身披皮甲的匈奴士兵,隔着人体和皮甲,长枪的气芒,都依旧贯穿而出!
可以说,高郅之前那道人枪合一的无匹枪势,更将这一枪的威势,提高了一个层次。
是以,当其中蕴含着的劲力吞吐,勃然爆发的一刹那,那名被刘豹给拉扯过来抵挡的匈奴士兵,顿时被爆成一团血雾。
将长枪前指,右手握住长枪的尾端,左手握在右手前方一尺七分处,摆出一个笔直向前的持枪式,左手捏住刺出的枪尖握把,前提拔持。
右臂一转,枪杆转如风扇,一阵一阵的旋风,将那股飘荡在浮空当中的血雾,吹拂散去。
腥味弥漫,血气翻涌。
高郅重新将目光,落到了面前的刘豹身上,双腿前后微微分开,左手抬起,长枪在他的身前缓缓上升,自动翻空一个枪花挽动,落在他的手心。
“现在呢?却是不知道,还有谁来为你挡枪?”高郅抿了抿嘴,扫了扫四周已经开始下意识远离的匈奴士兵,一边向前走,一边戏谑道。
刘豹狠狠地吞了吞口唾沫,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随着一步一步拉近与对面那位白甲小将的距离,一种无形的压力不知不觉的开始弥漫在四周,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简直无孔不入。
刘豹只感觉自己被高郅他释放出来的气压,给震慑得浑身难受,不仅是双肩,就连腰椎处的关节开始‘格啦啦’的发出脆响,那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屠杀汉民时,骨折发出的声音。
再近了一步,刘豹顿觉一层压力碾压而至,膝关节和颈椎处,也开始隐隐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浑身肌肉不由自主的绷紧。
待得高郅再踏进一步,直迫得整个人心脏跳动的格外剧烈,让刘豹忍不住想要张嘴吸气,似乎光是鼻子吸进的氧气,都不足以供应心脏的需求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面明明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家伙?怎么自己的心口跳的这么厉害?
刘豹深吞了一口唾沫,手中捏攥大刀握把,猛吸一口气,浑身气劲极速积聚,同时给远处匆匆赶来的亲兵抛了一个眼色。
等一下万一真的打不过,还需要他们来帮忙拖延掩护。
“那...再来...”
“好,也别怪我欺负你,三招,三招之后,我不会杀你。”
高郅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害怕还一本正经的匈奴将领,缓缓地抬举枪尖,将其对准刘豹。
在高郅的手中,气罡缓缓凝聚,本来银白色反射的金属光泽的枪身,渐渐暗淡下去,变成一种纯洁的白色。
下一刻,高郅利用长枪本身高速旋转的枪花,配合全身之力进行最后的推送击刺。
这一枪,恐怕是除了施展枪法的武者本人,谁也不能完全控制落点,甚至于一些强者,也只能确定一个大概击刺范围。
“喝啊!”刘豹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挥舞如花旋。
刀光挥洒,每退一步,身前就凝成一片如水光幕,而这片光幕又立刻被无数迸发的枪影穿的千疮百孔,直到下一道光幕无声无息的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