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人在低语,好似在诉说着什么,脖颈处,仿佛被人轻抚而过。
冰凉的触感,惹得他感觉到意识渐渐昏迷,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暗河之中,无形的暗流,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出来。
慢慢的,他的眸子没有了一丝光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但仍旧保持着睁开的姿势,僵硬的凝固当场。
更为诡异的是,这个时候,刘山他却偏偏还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仿佛战鼓般振奋。
“轰!”
一冷一热两股血液交缠在一起,泾渭分明,形成精细的螺旋结构,开始在刘山他的体内迅速流动。
他浑身僵直,屹立在高顺他的前方,面色通红犹如煮熟的大虾。头发上、身上、衣服上,全都缓缓蒸腾起淡淡的汗水雾气。
“噗嗤!”
高顺强忍着浑身的酸涩感,狠狠的咬了口舌头,借势一劈。
刘山就被劈刺得血流如注,受伤了的他,血流满面,右大腿更是血肉模糊,全靠一只腿支撑着身体。
重新恢复掌控权的他,艰难的挥舞武器,想要反击。
只是,气血亏虚,硕大的狼牙棒此刻似乎变得非常沉重,举起来很费力,虽然砸了一下又一下,但不是砸空,就是被高顺他给躲开了。
高顺偏头一侧,轻轻动弹了一下身体,骨骼之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紧接着,所有骨节全部发出“咔咔”的脆响,如同炒豆子响成一片。
此时的他随意活动着四肢,感觉力量大大增加了,气罡护罩于皮肤表面仿佛镀上了一层厚厚的角质层,巨棒呼啸的尖锐气风,吹划在上面,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感觉。
“结束了!”
说着,高顺拉开架势,宛若拉弓射箭一样,身子下沉,一个麒麟步站了出来。
站在地上,轻喝一声,脊柱如蛟龙一样猛的弹动,脚下蹬地,一击打出,只听空气中瞬间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像是弓箭手拉弓放箭,又好像一条鞭子挥出。
刘山他因为受伤而气力不济,狼牙棒歪出,重重落到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来。
高顺飞身上前,对准前方敌人的前胸,便狠狠的插了进去。
“扑哧……”尖锐的刃尖前端霎时穿透了刘山儿的硕大身体,鲜血喷射,尖锐的利刃,顿时染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啊!”
嚎叫的吼声嘎然而止。刘山他那高速移动的身形蓦然静止。
高举的拳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垂下。
夜风吹过,掀起点点衣袂,一声痛楚的哀鸣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他手中的武器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彻底断气了。
四百八十 羌骑奔袭
“重整队列……”“
密集列阵……”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呐喊,陷阵营的队伍,开始有序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吕布麾下的并州王牌,通过不同的阵法和分配,让几百人发挥出最大的战力,加上挑选的都是精兵和精良的装备,战斗力简直不要太精人!
如此一支精锐之中的虎狼之师,自然无往不利。
昔日成军之时,若非丁原需要仰仗吕布之力抵挡匈奴兵,若非吕布对陷阵营的战力十分认可,需要在硬仗中一锤定音,丁原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将府库中十分之一的钱财用于陷阵营的!
此时,统一行动的他们,以行动诠释了,他们的价值!
速度逐渐加快,陷阵营前军的士兵,分成三队,成品字形如同三支厉啸而进的利刃,气势惊人。
左冯翊的士兵们,顿时就乱了阵脚。
毕竟,精锐军队可不是壮丁集合操练几天,就能成的,需要经过血战和训练才能成兵的。
一般仓促集结的壮丁,用来守城还可以,但是野战就如同被宰的羔羊。
“杀……”陷阵营将士们大喊一声,身形蓦然闪动,战刀如长虹过日,划空而过。
一道道寒光,霎时间,只见鲜血飞溅,断肢残臂漫天飞舞。转眼间,摧枯拉朽一般,挡在陷阵营士兵身前的敌人,全部倒下了,再无活口。
在夜幕下,腾腾的烈焰在汹涌燃烧,冲天的烟雾在沸腾。滚滚的火浪吞噬着的生命。
在高顺的带领下,这帮陷阵营士兵不仅没有落败,甚至还开始有余力进行反击!
此消彼长,那边的左冯翊士兵则由一开始的围杀,转为了在抵抗。
厮杀、征战、屠戮!
时间在飞速流逝。
郡相的脸色愈发的铁青起来。
这一次,他之所以出手,乃是因为有人向他许予了重金和重职,只要成功拦截下此军。
不!
确切的说,只要拦获了这其中的三个“特别关照”的对象,他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都有了!
昔日的郡相,曾有幸见识过,董卓进京的威风。
那种大权在握,那种予杀予夺,那种主宰天下,将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滋味,实在令人无法自拔,沉迷其中。
他,一定要更上一层楼!
可是按照现在这个趋势...
别说荣华富贵了,生死危机怕都在眼前了!
“废物!”他呵斥骂咧道。
左冯翊的都将,面有愧色,看看人家的攻击阵形,即使只有几百人冲阵,也能杀伤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