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也排成了队列,但要阵形没阵形,要配合没配合。正面战场上,除了送死外没有任何作用。
这不是士卒无能,而是这些将领们没本事,不知道如何训练,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运用什么阵势杀敌。
一时之间,大乱,撤退的叫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号角响彻了夜空。
“该死!该死啊!一群饭桶!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东西!”郡相的叫骂再度嚣起。
很快,他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极度的恐惧感觉在他脑海中出现。一股强烈的挫折感狠狠撞击着他认为已经胜利的自尊,让他既沮丧,又恼怒。
“郡相不必惊慌,某已经得到消息,军师所加调的羌骑大军,已经距离吾等不远了。”在他身畔,中年男人眼中虽然不屑,但依旧安抚道。
“哦?他们还有多久?我们现在怎么做?”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郡相一把握住中年男人的手,殷勤的看着他。
“无他,我们抵挡不住,但可以拖延住他们的脚步,只需....如此....如此..!”
中年男人凑上近前,小声密告道。
“撤,撤……”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郡相他嘿嘿一乐,眼珠子一阵转悠,连连挥手,眼珠子瞪得多大,他喊道:“鸣金收兵....看什么看?你们等死啊?
还不快跑,快跑啊……!”
鸣金收兵,加上郡相亲自叫跑,那还不快跑?
“轰……”数千人突然掉头就跑,一个个快速逃跑,抱头鼠窜,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陷阵营士兵则对其进行来回堵杀,争取一次性打垮他们的有生力量,以防止后续再被纠缠。
就在这时,轰隆隆声响,大地突然颤抖了起来。
从城墙东北方向的林峦山线上,突然冲出来一支黝黑而庞大的队伍,那支队伍沐浴在月色的余晖中,就象一道黑色的惊涛骇浪,速度奇快,如滚滚潮水一般呼啸而来。
巨大的“轰隆隆”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好似天塌地陷一般。
“来了,终于来了!”郡相兴奋的又叫又喊,举臂狂呼道:“命令各部,吹号,准备反击……”
正在酣呼鏖战,双方完全疯狂了,不要命的砍杀,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见血,就象一群杀红了眼的猛兽。
挥舞双臂,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各部人马,重整队列,重整队列……”
中年男人率先停下,护在郡相的身侧,同时指挥着周围仓促集合拉拢来的左冯翊士兵,左右排开。
战旗再度举起。“呜呜……”集结的号角吹响了。
只,是那些城墙上的左冯翊的守军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
更何况,在之前他们可都是以为要战败了,逃命都来不及,这时候哪里停得下来?
但是无数的左冯翊的士兵和壮丁们虽然依旧逃奔,但听到集结号声后,他们逃跑的速度开始减慢。
将士们都扭头望着后方,看看到底是撤退还是集结。
突然间,战场上报警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
而那后来杀至的马军,从山峦上冲了下来,一路呼啸,战马的马蹄踏着地面,隆隆的地震显示出势不可当的气势来。
风驰电掣一般的他们,急速杀进,“轰隆隆···”的马蹄声逐渐汇成一道道猛烈的声浪,震耳欲聋。
纵马狂奔,吼声如雷。
他们的任务,就是冲溃陷阵营士兵,一直冲到陷阵营中军附近,然后掉头实施包抄。
当先一将,冲出战阵,点燃了火把,然后高高举起。
这一点火光在漆黑的夜里突燃起,如同夜幕中的点点繁星。
霎时间,鼓声入雨点一般轰鸣响起。
接着一团团的火焰冲天而起,夜空忽然被点燃了。
黑色的夜幕立刻被无数的火红照映着,天都红了!
四百八十一 陷阵,陷阵!
马蹄如雷,位于后置位的陷阵营士兵们,一个个看到迎面而来的洪流,一股死亡的气息从心底突然升起。
但见那些杀出来的马蹄铁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上的骑士骑士全身趴伏,手持兵器,任凭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
骑士们坐下的战马,瞬间四蹄腾空,速度立时到达极限。
纵声长啸下。
那些骑兵战士们将马缰松开,战马狂嘶,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出。“杀呀!”
“杀!”
一时间杀声震天。
陷阵营将士们从胜利的喜悦,突然一落千丈,绝望之情,迅速弥漫全身。
“是羌骑!将军我们腹背受敌了!”
将领们都纷纷对高顺说道。此时的高顺深深的后悔自己不因该轻率的将主力派出去,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全军突击,凿穿对方!”高顺大吼道,八百陷阵分成两股一股朝着身后的方向扎去,一股直接朝着对面的军阵扎去。
既然局势,已经如此,那就只能战而破之!
随着骑兵的突入,身后已经濒临溃败的左冯翊士兵,一下子也来了斗志。
战斗,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啊!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一声吼喝,众人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