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奇怪时,孟獲又听见官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转头望去时,却正好看见上将军伯黎与一个黑衣劲装俊俏男子并驾而来,身后落后半步,还跟着一个手里抱着国君剑的宫中老宦伊苏,伊苏身后,才是随行护卫上将军的数百精兵!
孟獲见到上将军到来,急忙小跑着迎了上去,隔着老远便跪伏在道旁,磕头说道:“末将孟獲,拜见上将军!”
“孟校尉请起,三千戍卒可集结完毕了?”伯黎在马上微微抬手说道。
“回上将军,已经集结完毕。”孟獲急忙又说道。
伯黎微微颔首,扫视了孟獲身后三千戍卒一眼,旋即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全都空着手?支领的武器装备呢?”
孟獲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才又说道:“上将军,末将等人来到城西时,并未看见任何军中之人,也没看见任何武器装备呢!”
“没看见?”伯黎微微愣了一下,疑惑地说道,旋即转头对身后的军使说道:“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武器装备?”
“上将军勿慌,兵备马上便至。”那个军使朝伯黎躬身行礼说道,话音刚落,却听见官道上又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军使回头一瞧,朝官道上一指,说道:“上将军,可不就来了么?”
伯黎转头望去,很快便看见官道上出现了一些穿着赵军军服的士卒,赶着一队马车,缓缓从远处行来。
很快,那队马车便来到了伯黎近前,其中一个赵卒跳下马车,几步走到那个军使旁边,行礼说道:“旅帅,末将奉命押运军械物资,六百长枪,六百长戟,八百硬弓,四百手弩,六百刀盾,皆已悉数押运至此,请旅帅过目!”
说着,那个赵卒还转身从身后另外一个赵卒手中接过一份竹简,展开瞧了一眼之后,转手递给了军使。
那军使不是别人,正是赵国新军第三旅代理旅帅陈渠!
“有劳校尉了。”陈渠微笑着朝军卒点了点头,接过赵卒递来的竹简,展开飞快的瞧了几眼,旋即又转手躬身递给上将军伯黎,躬身说道:“上将军,军械物资皆已押运至此,请上将军过目。”
“你是旅帅?一旅之帅?”上将军伯黎颇为意外地瞧了陈渠一眼,陈渠身穿普通赵军士卒的军服,又没着盔甲,伯黎还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一旅旅帅,军中中上级的将领呢!一旅旅帅,至少也是个游击将军了,眼前这个陈渠,无论从哪方面看,也不像是个旅帅啊!
“让上将军见笑了,末将新军第三旅代理旅帅陈渠,见过上将军。”陈渠轻笑着再次朝上将军伯黎躬身行礼说道,说着,又指了指身后那个赵军士卒说道:“他乃第三旅辎重营校尉郑旦!郑旦,还不快快拜见上将军!”
“末将郑旦,拜见上将军!”郑旦急忙朝伯黎行礼说道。
伯黎颇为意外地瞧了陈渠一眼,又瞧了郑旦一眼,发现两人皆穿着普通士卒军服,若是不知底细的,还真不会想到,他俩人竟然会是军中将校,而且其中一人还是一个游击将军!
看来老三训练的这批赵国新兵,还真有些名堂呢,至少这官兵穿着一致这一点,就很容易麻痹敌人,可同样的,官兵穿着相同的衣着,又该怎样区别军中上下统属关系呢?而且都穿着一样的军服,岂不是也意味着军中将校,身上的防御,跟普通士卒也没有任何区别么?那要是遭遇敌人打击,那些军中将校,岂不是跟普通士卒一样,容易遭受死伤!
这点军服上的伪装,对敌人的麻痹,对军中将校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伯黎也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伯黎这才展开竹简,飞快地扫了一眼,旋即转手将竹简递给孟獲,孟獲接过竹简,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几个士卒走上前去,开始打开马车上的箱笼,查点里面的武器装备来。
一个士卒爬上马车,打开箱笼,往里一瞧,却发现里面竟然整齐地放着数十把木刀,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拿起一把木刀,掂量了几下,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箱笼,发现里面竟然还是放着一些木刀,不由得就更加疑惑了。
随后,那个士卒才拿了一把木刀,跳下马车,却见其他几个士卒也同样拿了一些刀枪箭戟,跳下了马车。
很快,几个士卒便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个低声说道:“怎么是木头的?你们的呢?”其他几个士卒也一起点了点头,还有人低声说道:“我以为只有我的是木头做的呢,没想到你们那也是木头的,这,这木头兵器能打仗吗?”
随后,几个士卒便拿着那些木制兵器,小跑着跑到孟獲跟前,七嘴八舌地说道:“大人,大人,这全是木头兵器,全是木头兵器啊!”
“木头的?”孟獲愣了一下,拿过一把长刀,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一把木头刀么,而且还是那种粗制滥造,连刀口都舍不得削上一点的,给小孩子玩都不一定肯要的那种!
孟獲见此,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接过另外一个士卒递过来的箭矢,右手食指勾在弓弦上,使劲拉了拉,发现弓倒是张好弓,足足有一石之力,可随后一看箭矢,却发现箭矢竟然是一根木枝削成的,甚至连铁制箭头都没有,就光秃秃的一支箭杆!
这样的箭矢,即便射的出去,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杀伤力的!
拿着这些木制兵器,孟獲上前几步,走到伯黎跟前,躬身行礼说道:“上将军,这些兵器有问题!”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君上谕令,攻占栾犀山谷
“有问题?”伯黎微微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疑惑地瞧着孟獲。
孟獲躬身将手上的木制兵器递到伯黎跟前,低声说道:“上将军,这些兵器,全是木制兵器,根本毫无攻击力!”
“木制兵器?”伯黎一惊,急忙一把将孟獲手上的兵器全都抓了过来,仔细一瞧,可不全都是些木制兵器么?
伯黎脸色一冷,转过身来,将手中兵器扔给陈渠,冷声说道:“陈渠,你作何解释?”
“上将军,有君上谕旨,请上将军接旨!”陈渠却不慌不忙地说道。
“谕旨?哼,不会又是君上口谕吧?”伯黎冷笑了一声,旋即又冷声喝道:“陈渠,你假传君上谕旨,该当何罪?真以为某手中兵刃,不能取了尔项上狗头吗?”
说话间,伯黎已经“呛”的一声,拔出钢刀,锋利的刀锋,眨眼间便已经架在了陈渠脖颈上,但却并没有真的将陈渠首级劈落,因为陈渠手中,竟然真的握着一份黑绯色帛书!
微微愣了一下,伯黎双眼一缩,冷声盯着陈渠说道:“陈渠,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上将军,有君上谕旨,请上将军接旨!”陈渠凛然不惧,视项上钢刀如无物,冷静地说道。
“谕旨?真是君上谕旨?”伯黎微微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信地问道。
“上将军,君上口谕,此谕旨需上将军单独阅览,旁人若是偷窥,诛之!”说着,陈渠微微躬身,将手中谕旨送到了伯黎近前。
伯黎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收回钢刀,挑了一下,将陈渠手中谕旨挑上了半空中,伸手一把接住,拿了过来,扫视了一眼,却见谕旨外竟然还有封泥封印,封印完好无损,可见事先并没有任何人拆阅过!
微微愣了一下,伯黎这才捏碎封泥,展开谕旨,飞快地扫视了起来,良久,伯黎才看完谕旨,猛地将谕旨一收,冷眼扫视了一眼陈渠,冷声喝问道:“陈渠,此事当真?”
“上将军容禀,末将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君上谕旨,更不敢贪污军械物资,中饱私囊啊!此谕旨,乃君上亲手所书,亲自封印,岂能有假?”
伯黎眼色猛地一冷,冷声喝问道:“陈渠,你知道谕旨中的内容?”
陈渠摇头说道:“末将不知,不过君上书写谕旨时,末将便在帐中,虽不知谕旨中的内容,但君上交代末将的口谕,以及押运的这些军械物资,末将却是一清二楚的,绝无半点虚假!”
伯黎双眼微微缩了一下,盯着陈渠瞧了好一会儿,旋即才沉声叫道:“孟獲!”
“末将在!”孟獲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在伯黎身后抱拳躬身应道。
“换装!”伯黎沉声说道。
孟獲一怔,迟疑地说道:“将军,这,这些可都是木,木头做的啊!”话音未落,却听伯黎又沉声说道:“换装!”
孟獲又是一怔,急忙躬身应道:“喏!”转过身去,大手一挥,大声叫道:“来人,卸车,清点物资,准备领取军械!”
三千戍卒全都有些疑惑不解,明明是些木制兵器,怎么还要换装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过既然上将军和校尉都无话可说,他们这些小卒子,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上面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很快,三千戍卒便各自领到了一套木制兵器,全都在那拿着不停地比划着呢,还有些平时就玩得比较好的戍卒,拿着木制兵器,在那不停地你一下我一下的嬉戏打闹玩耍呢!
伯黎冷眼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叫道:“孟獲,整队!”
“喏!”孟獲急忙应了一声,旋即转过身去,高声叫道:“集合,快点,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