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反抗,甚至连厮杀都不怎么激烈,轻而易举的,且渠握率领的那两千绝大多数都是牧奴出身的奴隶军,便将护卫金狼信使的一百护卫骑兵全数杀死,甚至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而自始至终,安睡在帐篷中的金狼信使,甚至都没被惊醒,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一百护卫骑兵后,且渠握这才带着十个体型彪悍的奴隶军,掀开金狼信使帐篷的幕门,堂而皇之的钻了进去。
而直到这时,那个金狼信使才猛地一下惊醒过来,翻身坐起,惊声喝问道:“谁?”
“草原右王麾下,第一千夫长,且渠握!”且渠握冷声说道,大马金刀的在一个奴隶军刚刚搬来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眼神凌厉地瞪着金狼信使。
“草原右……”金狼信使失声说道,还没说完,便反应过来,盯着且渠握说道:“右王阿伏福罗早已在元秋山之战中意外身亡,草原右部右王王位空悬,又何来的草原右王?”
“右王虽死,王子尚存,如今,右王之子早已继承右王之位,如何便不是草原右王?”且渠握冷声应道。
“右王之子?阿伏齐格王子已经继承右王之位了?”听了且渠握的话,金狼信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失声说道,如果右王之子阿伏齐格真的已经继承了右王之位,成为了草原右部之王,那自己这一趟差事,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且渠握还没来得及回答金狼信使的话,却听金狼信使又说道:“你休要骗我,阿伏齐格王子继承右王之位,必定会是草原上一件空前的盛事,我身为大酋领麾下的金狼信使,如何却不得而知?便是大酋领,也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派出任何道贺的信使?你口中所谓的右王,莫不是自封的吧?”
听了金狼信使的话,且渠握脸色不由得猛地一变,冷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不是阿伏齐格派来的,我的主人也绝对不会是阿伏齐格!如今,你想要活命的话,就乖乖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绝不吝惜,提前将你送去拜见长盛天天神!”
听了且渠握的话,金狼信使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旋即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金狼信使,是大酋领派来的信使,代表着的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大酋领,你若杀了我,就等于是跟大酋领作对,跟整个草原作对!到那时,便是你口中的所谓的右王主人,也根本就不了你!”
金狼信使说完,便用更加轻蔑的眼神瞧着且渠握。且渠握脸色也没变一下,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径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那个金狼信使走了过去。
看着且渠握一步一步走来,那个金狼信使不由得脸色微变,惊声说道:“你,你想干嘛?”
且渠握一言不发,一步步走到金狼信使近前,却突然之间拔出腰刀,“呛”的一声,银光一闪,那个金狼信使“啊”的惨叫着,左手抱住了右手肩头,急转头朝地上掉落着的右臂望了过去。
且渠握将腰刀收回刀鞘,冷眼盯着金狼信使,冷声说道:“我现在不杀你,并不代表我怕了你,或者怕了你嘴里所说的大酋领,只是因为我家主人还想从你嘴里,知道些消息!”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且渠握又接着说道:“现在,咱们来做一个快问快答的游戏,我问你答,你若回答迟疑,或者回答不上来,下一个,可就是你的左手了。若是多答错了几个,到那时,恐怕你就只剩下一个脑袋了,听明白了吗?”
“你,你,你是个恶魔,右,右王麾下,怎,怎么会有你,你这样的人?”金狼信使额头上全是密密的冷汗,左手捂着右臂肩头上的伤口,鲜血聪明指缝间不停地流淌了出来。
“恶魔,嘿嘿,我喜欢这个称谓,我想主人也肯定很喜欢这个称谓。”且渠握咧嘴冷笑了一声,朝身后的两个护卫骑兵示意了一下,那两个护卫骑兵上前几步,一左一右架住那个金狼信使,将他拖着按着跪倒在且渠握跟前,将他的左手拖着压在了且渠握的脚跟前。
且渠握蹲下身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削切肉脯的短匕,一手把玩着,一边冷声说道:“游戏开始,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金狼信使微微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旋即,左手上便传来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得“啊”的惨叫了一声,急忙低下头瞧去时,却正好看见且渠握将短匕从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抽了出来,鲜血瞬间便从短匕洞穿的手背上涌了出来。
而且渠握却连多看都没看那个金狼信使一眼,旋即又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哲喀铎,安哲喀铎,我叫安哲喀铎,安哲喀铎。”金狼信使急忙连连答道,生怕回答得慢了,手上又挨上一刀了。
“这就对了嘛,你早点这样配合多好,也免得挨了这两刀了。”且渠握咧嘴邪笑着说道,略微停顿了一下,旋即又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
“丹林,牙庭王帐丹林!”安哲喀铎急忙又回答道。
“来做什么?”
“传,传达大酋领的谕旨!”
“谕旨内容是什么?”且渠握又急声问道。
“是,是大酋领命令,命令草原右部各族,各族阻截南下,南下的南人,务必,务必将南人留在草原上,为,为大酋领聚歼南人创,创造条件。”锥心的疼痛,让安哲喀铎额头上,全身上下,全都布满了一层层冷汗,更是让安哲喀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整个人甚至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的快要陷入一种昏迷的状态中了。
且渠握见状,急忙又急声逼问道:“你跟飞鹰部酋领哈吉斡支,在密谋着什么?”
哈吉斡支?安哲喀铎猛地一惊,精神也振作了一些,努力地瞪大眼睛,望着且渠握,颤声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从飞鹰部来,来的?”
“你别管我来自什么地方,快些回答我的问题,你跟哈吉斡支在密谋着什么,快说!”且渠握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安哲喀铎的脖子,厉声喝问道。
“密,密谋着什,什么?”安哲喀铎却咧嘴笑了起来,瞧着且渠握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主人,当时就,就在飞鹰部吧?他看见我和哈吉斡支酋领见面了,他想要知道我和哈吉斡支酋长密谋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不许笑,再笑我现在就杀了你!”且渠握厉声喝道。
“杀吧,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休想知道我和哈吉斡支酋长说了些什么!”安哲喀铎用轻蔑的眼神,瞧着且渠握说道。
现在,安哲喀铎基本上已经能够猜得出且渠握的身份来历了,他口中的右王主人,无外乎就是出身于飞鹰部的草原邪童王子阿伏邪铎。当时,自己跟哈吉斡支酋领见面的时候,阿伏邪铎恐怕就在飞鹰部中,事后,阿伏邪铎恐怕也听到了一些自己跟哈吉斡支见面时说的那些话,只不过自己跟哈吉斡支说的最紧要最机密的那件事,阿伏邪铎恐怕还不知道,所以才会派出这样一支人马来,半夜劫杀了自己的护卫骑兵,进而威逼自己,想要从自己嘴里,拷问出那件机密的事情的内容!
既然已经知道且渠握幕后指使者的身份来历了,安哲喀铎也就彻底的死心了,阿伏邪铎是草原久负盛名的邪童王子,身份邪魅,举止更是邪魅,如今,阿伏邪铎既然已经从丹林牙庭中逃了出来,必定不会甘心碌碌无为一辈子,抢夺草原右王之位,恐怕就是他这次从丹林牙庭中逃出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和原因之一!
而现在,且渠握既然已经杀了自己的护卫骑兵,而且还已经伤了自己,安哲喀铎可以料想得到,即便自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且渠握的所有问题,最后等待自己的,恐怕也是一死!既然早晚都要死,那自己干嘛还要回答且渠握的问题?
让阿伏邪铎和哈吉斡支两人去互相猜疑,互不信任,甚至转而决裂,反目成仇,那样,即便自己死了,这仇,也可以算得上是报了,至少,自己死了也心甘了!
听了安哲喀铎的话,且渠握不由得恼羞成怒,手起刀落,右手短匕再次轻而易举的便刺入了安哲喀铎的胸腔之中,从后背冒出了小半截带着鲜血的匕首尖,冷声喝问道:“安哲喀铎,你说是不说?你若说了,我还能饶你一命,不说,便只有死路一条!”
安哲喀铎却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一样,短匕穿胸而过,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更是没有回答且渠握的任何问题,嘴巴紧紧地闭着,一言不发。
“安哲喀铎,你真的不怕死?”且渠握厉声喝问道,从安哲喀铎胸口拔出短匕,紧紧地抵在安哲喀铎喉咙下,厉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和哈吉斡支,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是不是想要对右王不利?”
“右王?”安哲喀铎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一张嘴,胸腔中的鲜血,便顺着喉咙涌了上来,嘴里顿时涌起一股腥甜的味道,一张嘴,满嘴的牙齿,更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艳艳的颜色,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恶魔一样。
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安哲喀铎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草原邪童王子,阿伏邪铎,他能不能成为草原右王,还为未可知呢,现在就自称右王,也不怕草原上的风太大,吹掉了他的门牙!”
“安哲喀铎,你!~”且渠握脸色猛地一变,右手短匕往前轻轻送了一下,顿时将安哲喀铎喉咙割出一条血痕来。然而旋即,不等且渠握再威胁安哲喀铎,且渠握却猛地发现,安哲喀铎竟然已经只有出气,没有吸气了。
且渠握见状,心中猛地一惊,急忙伸手去试探安哲喀铎的气息,然而却发现,安哲喀铎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到最后更是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而安哲喀铎的身子,也开始慢慢的变得僵硬,变得冰冷起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罕可那之死
阿伏邪铎交代给且渠握的任务,是要从安哲喀铎的嘴里,逼问出他跟飞鹰部酋领哈吉斡支在密谋些什么,是不是针对阿伏邪铎的。
可现在,安哲喀铎已经死了,而且渠握却并没有从他嘴里逼问出他跟哈吉斡支密谋的事情,也并没有得到飞鹰部酋领哈吉斡支跟大酋领阿史那实暗中勾结的任何有力的证据,甚至可以说,阿伏邪铎交代给且渠握的任务,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有那么一瞬间,在发现安哲喀铎已经死了的时候,且渠握是彻底的慌神了,甚至有一种天快要塌下来了的感觉。如果让阿伏邪铎王子知道自己处死了安哲喀铎,却并没有逼问出任何有用的情报,阿伏邪铎王子会将千夫长的位子交给自己才怪了呢!
甚至于别说奢望千夫长的位子了,且渠握还能不能够保得住自己的性命,都还是未知之数呢,阿伏邪铎草原邪童王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这些天跟在阿伏邪铎身边,且渠握可没少见识阿伏邪铎血腥的手腕和手段!
一想到自己甚至有可能性命不保,且渠握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彻底的慌神了,但随即便又在情急之下,想出了保命的法子!不得不说,人在情急之时,是真的可能会有一些急智的,至少,且渠握觉着,自己在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这个法子,说不定还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且渠握所想的法子,就是将一切都推到罕可那身上,反正阿伏邪铎王子给自己交代的事情,除了自己以外,别的谁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将安哲喀铎之死,完全推到安哲喀铎身上,再想个法子,让罕可那‘畏罪潜逃’,那可就真的是天衣无缝了!
想到这些,且渠握的眼神,自觉不自觉的,便撇向了一旁的罕可那。
而罕可那,却压根儿没想到且渠握已经在心底,对自己动了杀心,这时他正走到安哲喀铎的床榻旁,从床榻上拿起了安哲喀铎随身携带的那面金色狼头令牌,那块令牌,就是大酋领阿史那实派出的金狼信使的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