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折送于政事堂……一并将御史台的送去吧。”
……
王素今日未上奏。若往日,见此事他也该是第一波冲锋陷阵的,只是他知自家也掺和到饼干事宜了。
可这曹傅实在做的不是人事。
“臣近闻国戚曹傅,仗势欺凌。以国戚之身份……
盖国朝以来,未尝见如此作为者。故,应正法度,明是非……”
王素知道,这事已经成势,御史台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人躲避就放过曹傅。
在其位谋其责,干脆已经是干脆了。自己明日递折已经算是留了情面。
他也是对曹傅有些怨言的,毕竟他搅坏一件大事,甚至在措辞上要比今日同僚严重些。
“仲仪,此事已有定论,无须再言。”
欧阳修带着开封府衙的签词,路过王素桌前,将开封府衙判词递给了他。
“这是为何?”
装也得装的像一些,话说出来甚至还带着气愤。
“吴春卿公正,尚不会因曹傅失了操行,怕真是此黄平贪财……”
国朝无对平民之诬告治罪的旧例,旨在拓宽监督之路,犹如御史台风闻奏报类同。
此事……也只有就此打住了。
欧阳修压根对此事未上心,也只是官家差人递到政事堂折子,他正好在而已,便顺手带过来了。
他不希望御史台每天关注这些琐事,新政困境,尚需御史台给力。
欧阳修拍了拍王素,似安慰又似有所指……
未等到放衙,赵祯就溜出文德殿了。
昨夜皇后絮叨半夜。自己今日该作难的,却不料事情居然大反转。
如此甚好,自己虽不曾偏袒,但终归事实是皆大欢喜了。
“圣人,汝可知曹傅之事何如?”
曹皇后一听愣了,她那知道?也就是昨日傍晚跟曦儿絮叨了,晚间又跟官家絮叨了。
若知晓,自己也不会整日辗转了。
“官家,若为难,不必偏袒,是为国戚,本该有所担当,如此这般,自有法度惩治。”
曹皇后知道自家男人,跟朝堂相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没几下准保退让。
“圣人多虑了。今日开封府衙判词,黄平因贪财,知国戚身份欲多索钱财。事了了。”
赵祯像显摆一样,跟曹皇后陈述者。却不知曹皇后此时已经恍然了……
今日宛娘去御膳房收取昨日进项,被告知曦儿昨日支取了。
她脑子里乱着二弟的事儿,也未深究,这时候想起曦儿说过的计较,再想想官家说到开封府衙判词,也就明白了事情缘由。
“圣人……圣人……事已了结,无须担忧了。”
“官家,此事恐并非表面之简单。”
曹皇后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曦儿的处理方式,还是觉得跟官家说一说好。
“昨日曦儿曾让汝将此事交于他处置,而今日开封府衙就定了案,不知此事可真是曦儿处置过?”
……
赵曦没想到今天能这么早见到老爹。
“曦儿,黄平之事可是汝处置?”
黄平?黄平是谁?赵曦愣了,被老爹这莫名其妙的问话问愣了。看着娘娘,像是问询。
“曦儿,汝说处置舅爹之事……”
哦,这个呀,还以为说什么呢。
“回爹爹,娘娘,孩儿是差人处理了,可有结果?”
该不至于刘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吧?还是说曹祥那个憨货转述话转述错了?
再看看爹娘的神情……难道那孙子还不满足。
“汝如何处理的?”
赵祯蒙蒙的,这问话几乎是本能的问了。
“三万四千贯!”
“啊……汝……汝何来如此钱财?”
这时候赵祯不再是愣了,是惊!曦儿只有四岁,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三万四千贯……老爹都没这么粗气过。
“曦儿,可是昨日进项?”
“回爹爹,娘娘,确是昨日收益。”
“曦儿,因舅爹并不算重的罪责,汝花费三万多贯,值当吗?”
“爹爹,娘娘,相比较娘舅家的声誉,爹爹被责难,娘娘愁绪辗转,这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这类事后世处理的多了,稳定是大局,钱财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