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596节

官家留中不发,并没有让臣工们有丝毫妥协的想法,越发激起了不挠的信念。甚至开始有臣工再往相公头上扣屎盆子了。

拦是拦不住了,花朝廷的钱总比花自家钱心里舒服些……可现在户部根本没几个钱,怎样能拿下新宫殿?

有些事总是藏不住的,关于新宫殿的来龙去脉朝堂上还是知道了,但仍然没有改变群情激昂的状况。

在工坊城有生意的,奏折的语气不那么尖锐了,可一样的强烈要求公廨搬迁。

至于在工坊城没生意的,那就更不客气了。不管是工坊城还是内库,亦或是左右藏库,都是朝廷的钱粮,无非是左右口袋互换而已。

总不能因为朝廷和工坊城的官家体制不同,就任由浪费国朝钱粮吧?毕竟那宫殿群在哪儿放着!

至于工坊城是不是亏损,朝廷是不是有这部分钱,那不是自个该考虑的,自己想到的就是新宫殿群里办公舒服。

眼看就要立冬了,各衙门公廨里的火盆已经烧开了……越看这烟熏火燎的火盆就越想着新宫殿的好。

官家已经不在垂拱殿处理政务了,已经搬到了新宫殿,并且为整个宫殿群命名了新名字:勤政殿。

官家,我们也想勤政,再勤政殿里勤政。

于是,请奏的折子越发多了,甚至有的人一开始就写好十几份,每天都往政事堂递。

政事堂现在最多的,或者说差不多全部都是这类奏折,就是原本政事堂相公们撺掇臣工递给官家的,现在也都返回来了。

官家的态度很明确,从为勤政殿命名并搬迁到勤政殿就表明了。

现在是政事堂相公们在设置障碍。

所以,臣工们的奏折开始找相公们的茬了……

从灾民安置开始说起:往年只要有灾荒,有灾民聚集在汴梁,朝廷总是要动土的。

修缮城墙也好,还是修筑黄河大坝也罢,这样做的作用,一是可以避免人闲心乱,二一个可以避免征用民役。

而今年,因为城墙因为水泥的出现,已经被整体改造过了,而堤坝也在官家的主导下,全部总水泥加固了。

因为这样,官家才倡议今年营造宫殿的。

而政事堂的相公们干嘛了?他们眼里不看户部的结余,也不看朝廷用度,就看准了内苑娘娘们的脂粉钱,毫无根据的把朝廷结余折腾了,导致最后朝廷无法支付工坊城建筑队的费用,而造成了朝廷的诸多衙门无法搬迁!

这些弹章的对象对准了整个政事堂的相公,说他们是尸位素餐。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司马光……

好在朝臣们还感激消暑费和炭火钱的发放,没有指名道姓的对着司马光开骂。

可司马光这样的君子那受得了这个?直接回家待参了!

但臣工们并没有因为司马光自请贬黜,就怎么算了,反倒是认为这样见效,便越发来劲了。

相公们这叫一个后悔呀!

当知道勤政殿是工坊城垫付营造后,相公们商量了:只要政事堂不开口,有臣工们这样无休止的请奏,官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今朝廷没钱,可内库有钱呀!只要政事堂扛下去,官家被群臣搅和着,势必会用内库的钱,先把工坊城的用度给解决了。

早年朝廷窘迫时,就是这样逼着先帝动用内库乃至封桩库的,如今只不过是故技重演而已。

他们相信,官家扛不了多久。

官家确实没扛多久,没想到官家直接选择了搬迁,直接从垂拱殿搬迁到了勤政殿,还是不是叫相公们去集议,频繁到了每天一次,一次一个上午。

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了政事堂。

至于勤政殿是如何营造的,这样的消息被臣工知道,在相公们看来不是事,毕竟涉及到了工坊城,也就涉及到了太多的官宦家,这又不是需要保密的大事。

没人会认为这是官家故意宣扬的。

不管怎样吧,反正现在政事堂的压力挺大。

已经有一个回家待参了,真担心这又是一次政潮。

王介甫的青苗法,因为官家的谨慎和协调,没乱了政事堂的稳定,难不成要因为勤政殿这么一档子小事而让政事堂动荡吗?

自己种的粮,是苦是甜,还是得自己收呀!

从一开始在处置官家建宫殿这个说辞时,政事堂就错了方向。

在知晓勤政殿具体营造事宜后,还瞅着内库的钱粮,再一次错过了弥补的时机。

直到如今,成了政事堂被朝臣逼迫着与工坊城谈判……

事情很简单,当政事堂表示有与工坊城谈判意向时,工坊城直接就拿出了方案。

工坊城并不苛刻,也没有趁火打劫。

朝廷对工坊城免税三年,三年后由朝廷偿还勤政殿造价的五成即可。

说不来吃亏占便宜。

对于工坊城而言,三年交于朝廷的税,要远远超过勤政殿造价的五成。

对于朝廷而言,工坊城免税,并不影响朝廷的日常运转,无非是税入逐年递增的幅度稍微减了减。

可赵曦看到这个协议,真的忧心把整个国朝交给这群耻于言利的士大夫!

他们根本不知道免掉的三年税,对朝廷会有多大的损失。

自己是不是把后面的计划再延后一些时间?否则政事堂的这群老大相公,恐怕真的没脸居朝堂之上了。

第485章 猝不及防

朝廷的公廨都搬家了,在忍受了一段时间的寒风以后,终于搬迁到了勤政殿那一片宫殿群办公。

有米谁吃糠呀?更别说还是国朝最顶层的士大夫阶层。

经过大家艰苦卓绝的努力奋斗,在政事堂相公黑沉的脸色下,各衙门的官吏都是喜气洋洋的。

这样的氛围,司马光真没脸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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