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伴随着雷声落下,壶关城的城门经过巨石不断的冲击,终于抵挡不住,被活生生的砸开了,一扇大门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城门的门洞,而城楼上的士兵也被投石车砸的不敢露头,有的干脆直接退到了关内。
太史慈眼疾手快,看见城门被砸破的那一刹那,便将手中的风火钩天戟向前一招,大声地喊道:“杀进去,取陈宫人头者,赏千金!”
一声令下,李铁领着第一梯队的一千士兵,便紧随着太史慈杀了过去,在投石车的掩护下,毫无任何弓弩箭矢的阻拦下,以千钧之势快速的奔驰进了城门,将守在城门口的受伤的士兵尽皆踏死,后面所过的马匹将那些尸体踏的血肉模糊。
壶关城东西二门,一道直通,太史慈一冲进城池,举起风火钩天戟便是一阵乱刺,那精钢铸就的钩天长戟在太史慈的手里,倒真是被舞动的风风火火,所过之处士兵皆尽皆奔走,不走的也只在太史慈手下走不到一个回合,便被一戟刺死。
李铁手舞马刀,带着背后的骑兵紧随太史慈的身后,舞动着锋利无比又带有流线型的弯形马刀,任意收割者敌军士兵的头颅。
兵败如山倒,守城的士兵见太史慈勇不可挡,士气顿时大跌,纷纷向后退去。
白宇、李玉林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敌军便溃败的不成样子,而投石车也停止的攻击。
风雨震撼着壶关城,天地之间飘摇着狂风和骤雨,电闪雷鸣间,全身早已经湿透的陈宫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还在混战着的西营,以及带来极具震撼快速奔跑的马蹄,他稍微转了一下头,看见太史慈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仰起头颅,大声地朝天空骂道:“贼老天!若有来世,我一定能够斗的过你……”
太史慈紧握风火钩天戟,在电闪雷鸣中看见晋军士兵乱窜,而陈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听完陈宫的那一声大喊,眉头便皱了起来,已经刺出去的钩天戟旋即收回,同时对身后的李铁喊道:“李副将,将陈宫绑起来!”
李铁听后,顿时感到很奇怪,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嗜杀的太史慈突然转变了心性,竟然收起了杀伐之心,开始收俘虏了。他暗想道:“难道这就是将军让我为他见证的事情吗?将军怎么转变的那么快?”
来不及细想,李铁策马从陈宫身边掠过,对身后的士兵道:“绑起来!”
留下两名士兵将陈宫绑起来,其余的士兵却纷纷从陈宫身边掠过,瞬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太史慈带着去追赶败兵,一部分则由李铁带着杀进了西营。
西营里,侯成、宋宪的部下越来越少,正自感突围不出的时候,忽然见到李铁带着骑兵从背后冲杀过来,一伙人才重新燃起了希望,纷纷抖擞了精神,向外猛攻,和李铁带领的骑兵合力将军心涣散,失去主将的东营士兵杀的杀,俘虏的俘虏。
平明时分,大雨渐渐停止了,东方的天空中升起了金色的太阳,昨夜的风雨飘摇过去了,换来的是今早的彩虹桥。
赤、橙、红、绿、青、蓝、紫,七彩的虹桥架在天边,映照着壶关城里的狼藉,显得格外的不合时宜,索性彩虹桥只存在了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壶关城里,燕军的士兵已经接受了整个关隘,开始负责清扫战场,收集尸体,整理关内的一切狼藉。
官邸里,太史慈威风凛凛的端坐在正中,李铁、白宇、李玉林、侯成、宋宪五个人站在两侧。
“带陈宫!”太史慈一声大喝地道。
“带陈宫!”李铁随之朝外更大声的喊道。
不多时,两名士兵推搡着五花大绑的陈宫便走了上来,一夜不见,陈宫竟然须发皆白,倒是让人吃惊不已。
太史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陈宫,见陈宫毫无惧意,便问道:“你就是晋国国相陈宫?”
“哼!知道了还问?”陈宫冷冷地道。
太史慈呵呵笑道:“我怕一会儿找错了人……在下燕侯帐下虎翼将军太史慈,见过陈先生!”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陈宫见太史慈如此客气,便已然明白太史慈有什么想法了,当即道,“我生死晋侯的人,死是晋侯的鬼,将军也不必多费口舌……”
陈宫说到这里,白了侯成、宋宪二人一眼,恨恨地道:“我可不像有些人,卖主求荣,两面三刀……”
侯成、宋宪面上无光,都黯然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陈宫。
太史慈哈哈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侯将军、宋将军也是人中豪杰嘛,何况吕布大势已去,自身都难保了,还能保得住你们吗?以先生之高才,应该会有一个好前程,不若投靠我家主……”
“不用废话,我陈宫就是烂命一条,只求将军速速杀我便是。”
“先生真的想一死了之?”
陈宫转身向外,背对着太史慈,仰望着苍天,朗声道:“忠臣不事二主,还请将军成全!”
太史慈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朝那两名士兵摆了摆手,缓缓地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先生,推出去,缢死,并厚葬!”
“诺!”
两名士兵转身推搡着陈宫而走,很快便离开了大厅。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转脸对侯成、宋宪道:“二位将军既然是诚心投诚,那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当我部将,等攻下了上党,我再一并奏明燕侯,请求燕侯予以赏赐。只是二位将军目前这伤势,可否能够随军一同前往上党?”
侯成、宋宪站了出来,抱拳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二人愿意为将军前部,可说服上党太守出城來降。”
太史慈欢喜地道:“若如此,实则我军幸甚,并州百姓幸甚。”
李铁听完太史慈的这句话,总是觉得酸不溜球的,总觉得和太史慈以往的火爆脾气大有不同,便多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经意间看见太史慈的腰中拴着一个玉佩,便释怀地笑了,暗想道:“原来如此……难怪太史将军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原来都是因为欧阳姑娘送给他的那个玉佩啊,乖乖,真的了不得啦,看来这女人的魅力实在太大了,竟然可以改变太史将军的心性。”
太史慈眼角的余光看着李铁正在盯着他腰中悬着的玉佩,便伸手抚摸了一下玉佩,心中缓缓地想道:“小樱,你说过,大丈夫应该有勇有谋,我正在向你说的那方面发展,等我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主公提亲,我要将你娶回家,做我太史慈的结发妻子。”
燕军在壶关城里只短暂的停留了两个时辰,收拾完一切之后,太史慈只留下白宇和三千士兵看护着壶关城里那些受伤的降兵,便浩浩荡荡地朝上党方向进发。
一天后,太史慈率领前部一千骑兵抵达上党城下,上党太守战战兢兢的,听闻陈宫殉国,侯成、宋宪投降,他连给侯成、宋宪劝降的机会都没有,便主动带领城中属官出城投降了。
太史慈遂占领了上党,即可给高飞写捷报。
与此同时,韩猛的大军已经兵临晋阳城下,吕布任命的并州刺史张扬带兵去支援雁门的张辽去了,只留下一万士兵和部将杨丑守城。那杨丑抵挡不住韩猛的攻势,只被包围了两日,便主动开城投降,韩猛遂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晋阳这座坚城,趁着太史慈派出送捷报的斥候经过,便急急忙忙地也写了一份捷报,让那斥候一并送到雁门郡去了。
雁门郡,马邑城外。
高飞带着众将亲随百人从信都城出发,马不停蹄的便奔回了幽州的代郡,立刻便命令原本驻守在代郡的三万乌桓突骑随他一起奔赴雁门郡,直接从侧面进攻。
张辽和鲜卑人激战数十次,从朔方郡一路退下来,最后**退回雁门郡,驻守在马邑老家,并且沿途驱散当地百姓,后来得到张扬支援,便以马邑为据点,挡住了鲜卑人的攻势。却不想高飞带领乌桓突骑从代郡杀来,背后城池纷纷望风而降,最后反被高飞从长城内包围住了马邑城。
燕军大营里,高飞接到了太史慈、韩猛两人一同送达的捷报,拆开看完之后,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太史慈、韩猛两路大军纷纷告捷,实在是可喜可贺,只是陈宫死了,怪可惜的,其实他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不为我所用。”
不多时,冀州那里也来了一份捷报,高飞拆开看后,便道:“好哇,臧霸、魏延二人也已经将冀州郡县接收完毕,而且赵云、黄忠也已经占领河内,成功切断了吕布的北归之路,现在各处都已经告捷,就剩下我们这里了,诸位都必须加以努力才行。”
在场的陈到、管亥、周仓、欧阳茵樱、王文君、许攸、陈琳、盖勋、乌力登、难楼、丘力居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诺!”
高飞喜悦的脸上突然变得忧郁起来,缓缓地道:“陈宫已经慷慨就义了,不知道张辽会有如何选择,我可不想他有什么闪失,这可是一员大将,我是十分的爱惜,诸位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茵樱道:“主公,不如将陈宫死讯,并州大半城池投降的消息用箭射到马邑城内,可以乱其军心,使其士气消亡,再攻打城池就会变得十分容易了。张辽既然主公喜爱,吩咐部下活捉便是。”
“主公,若是只为张辽的话,属下倒是愿意入城规劝一番。”许攸道。
高飞摇了摇头道:“张辽心智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而且他一心忠于吕布,吕布不死,他不会归顺的。”
王文君寻思了一下,便道:“主公,属下有一计,可就在吕布身上下手,就说吕布已经战死,从司隶到马邑,路途遥远,关山阻隔,量那张辽也不知情,再行抓获收服,就易如反掌!”
盖勋插话道:“另外,我听说张辽是个孝子,他的母亲就在马邑。不过,现在马邑的百姓都已经被驱散到郡城阴馆了,主公若是将张辽之母请来,让张辽之母来说服张辽归降,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