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第204节

至于俘虏,在司马安的口讯中,连提都没提。

后来赵弘润才知道,司马安仅率领一半砀山营的魏兵,在蔡河一带阻击楚将子车鱼麾下的万余楚军。

全歼了那支楚军,除被逼下蔡河的以外,其余楚兵,一个不留。

而随后,司马安便率领那一半的砀山营魏兵,返回砀山,准备支援宋地战场去了。

让赵弘润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司马安命那名传口讯的魏兵明确指出了他的动向:他,要去宋郡了!

『果然是怨念很深啊……』

听懂了那句话言外之意的赵弘润不由地苦笑起来。

他已经想好,待等一场战事结束,定要置备一份厚礼送到砀山营。

倒不是怕因为这桩事而得罪了司马安,只能说是赵弘润真的很好奇,那位备受百里跋推崇的砀山营大将军,是如何单凭三四千步兵,在几乎没有多少损伤的情况下,击溃了楚将子车鱼的万余楚兵,并将其全部歼灭。

那俨然是一位非常擅长打仗的大将军。(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屈塍献计

赵弘润与阳城君熊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得知了蔡河地段的战报。

当砀山军的大将军司马安命人将『任务完成』的口讯报之给赵弘润的同时,楚将子车鱼所率领的那支船队,那些侥幸并未严重受损的战船,战船上的楚兵亦返回了鄢水附近,将这次奇袭大梁的结果汇报于阳城君熊拓。

当听说阳城君熊拓听说奇袭失败,非但战船几近全部损毁,就连那三万士卒亦伤亡殆尽时,于当场惊地目瞪口呆,半响难以回过神来。

然而更让阳城君熊拓感到心痛的,还得数大将子车鱼的战死。

子车,这是楚国的一个大姓,虽说子车鱼不算是子车氏家族中独占鳌头的俊杰,但也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更何况他跟随熊拓多年,是熊拓最信任的麾下大将之一。

因此在熊拓眼里,子车鱼的战死,要远比战船尽毁、三万士卒尽亡更加让他心痛。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战船可以再造,士卒可以再征募,可是有才能、能领兵的将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魏人怎么来得及在蔡河筑坝蓄水?”

阳城君熊拓简直难以置信,难道魏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么?

事实上,主导了此事的赵弘润并没有未卜先知的预知本领,他只不过是因势利导,“引导”着楚军利用战船的便利去兵袭大梁罢了。

『子车竟然兵败战死……』

被紧急召见至帅帐的宰父亘、连璧以及屈塍三人,想法不一。

宰父亘与连璧二人固然是深恨不已,毕竟他们连同子车鱼,那是阳城君熊拓麾下效忠多年的大将,彼此颇有交情,如今子车鱼战死,好比是魏人杀了他们的兄弟,斩断了熊拓的一条臂膀。

而屈塍,却对这个消息不知究竟该报以什么情绪。

平心而论,虽然他投降了赵弘润。并且也没有向阳城君熊拓透露实情,或者举报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但是骨子里,他其实并不情愿真的归降魏国。

想想也是。他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楚国贵族,哪怕是旁支,但好歹也是『屈』姓贵族,何以能心无波澜地归降魏国?

因此,在回到阳城君熊拓的楚营之后。他便没有丝毫行动,不想谷粱崴与巫马焦二人,日思夜想地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让赵弘润所率领的魏兵打败阳城君熊拓。

屈塍仍在观望,或者说,他仍在犹豫。

好在赵弘润也没有直接命令他做什么事,因此,屈塍倒是也可以继续观望,继续犹豫。

然而,观望局势总是有尽头的,无论早或者迟。他总地最终做出选择,究竟是魏国还是楚国。

倘若说前几日宰父亘率领六万楚兵强攻魏国的鄢水大营,久攻不下,屈塍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别的看法,可眼下子车鱼率领战船队伍奇袭大梁失败,损兵折将不说,就连身为大将的子车鱼亦战死沙场,这就难免让屈塍产生别样的心思。

『看来这场仗,熊拓打得越来越艰难了……』

屈塍默默地思忖着。

记得在收纳了三万原熊琥军士卒后,阳城君熊拓麾下兵力曾达到十一万。可连接两场大败,一场魏国鄢水失利,一场子车鱼率领战船队奇袭魏国都城大梁失败,导致熊拓麾下的兵力瞬间缩水至八万。

看似是又回到了本来的兵力数量。于粮草危机之事而言似乎是好事,可事实上,这八万楚兵中有三万是原熊琥军的士卒。

而这支楚兵,曾经与熊拓麾下的楚兵爆发过冲突,很难想象这两支楚兵能排除矛盾,同心协力地与魏国战斗。

『看来。我必须做出选择了……究竟为大楚死,还是为魏国生。』

屈塍皱眉思索着。

想着想着,他冷不防听到熊拓的问话:“屈塍,你有什么意见?”

“啊?”正在思索着自己日后归宿的屈塍下意识地抬起头,表情有些惊慌、有些木纳。

见此,阳城君熊拓怒道:“一个个都怎么了?子车战至最后一刻,为我大楚霸业而死,这是荣耀!……为何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屈塍拿眼偷偷观瞧宰父亘与连璧,见他二人亦是表情难看地低着头,心下暗暗庆幸未被熊拓瞧出端倪之余,亦对自己的走神有些懊恼。

可能是见阳城君熊拓已然开始动怒的关系,宰父亘终于开口了,可是他开口的一番话,却是劝熊拓就此收兵,等待来年开春再战。

听到这番话,阳城君熊拓勃然大怒,恨恨地骂道:“来年开春、开年开春,难道本公子就不晓得来年开春再战,我军势必能打赢魏国么?……可待等来年开春还有整整两三个月,难道这两三个月,我熊拓就眼睁睁看着熊吾在宋地势如破竹地攻占魏国的领土?等着他在国内的声望超过我?……难道你们就想不出别的法子么?”

宰父亘与连璧对视一眼,低头默然不语。

在他们看来,眼下已至深冬,本来就不便于攻城拔寨,而魏军又特地加固了鄢水大营的防御,这天时地利都在魏军一方,这场仗还能怎么打?

整顿兵马、休养生息,以待来年开春,总好过再遭到一场败仗。

遗憾的是,他们所效忠的主公、阳城君熊拓实在太争强好胜,轻易无法接受失败,这就苦了他们,就像前几日攻打魏军的鄢水大营,命知那座魏营极难攻克,但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强行攻打。

“屈塍。”熊拓在深深望了一眼宰父亘与连璧二人后,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屈塍:“说说你的建议,不过本公子不想听到什么来年开春再战的话。”

“这个……”屈塍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容末将思忖一番。”

说罢,屈塍开始思索起来。

不过他思索的,却不是如何助阳城君熊拓挽回败势,因为在他看来,眼下的熊拓已经很难挽回他的败局了。

然而他屈塍,却仍然有另外一条退路,那就是归降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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