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231节

一个建设中的强大的奉系,呼之欲出了。

第429章 迷失

“金迷纸醉浮华梦,色竭人衰一场空。年华易逝终需悔,代代犹叹落暮中。”在天津负责融资筹资的张汉卿,自然也免不了声色犬马、奔波于十里洋场。

天津自古因漕运而兴起,于明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正式筑城,是中国古代唯一有确切建城时间记录的城市。

自天津在1860年开放为通商口岸后,西方多国在天津设立租界,其数量为中国之最,为9国。洋务派亦在天津举办实业,使天津成为中国北方开放的前沿和近代洋务运动的基地,也使得天津工业、教育迅速发展,开中国之先河。

在领风气之先的同时,天津工业、商业、金融业等发展迅速。由天津开始的军事近代化,以及铁路、电报、电话、邮政、采矿、近代教育、司法等方面建设,均开中国之先河。得洋务派和外国租界实力,天津跻身于中国仅次于上海的第二大工商业城市和北方最大的金融商贸中心。

由于民国政|府更迭的迅速,一些政治上暂时失势的官员也都把家安在了天津。这些长期垄断着北方经济命脉的官商,也把资本放到天津,推动着它的继续繁荣。

要和头面人物交往,一些是免不了要涉足的,不过张汉卿可不认为是负担:既能谈了公事,又能兼了私事,何乐而不为?

天津南市,圣安娜舞场,闪烁的琉璃灯下,张汉卿正心猿意马地扶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漂亮女孩儿跳舞。由于靠得很近,他轻易地嗅到她身上的沁香,不经意间,还能触及到胸前的一抹汹涌。

这是津门可比后来上海百乐门相媲美的上流社会交际场所,自然,大家跳得都是风靡一时的交际舞。“男女同舞,脸儿相依,手儿相持,脚踵随乐声而旋转”,配以时髦的旗袍,浓妆艳抹,珠光宝气,在那繁华灯火中,是旧天津独具一格的风景。

“洋风吹开国人眼”,若是搂着美女也能救国,我宁愿不吃不喝不睡觉,天天仗义为国。张汉卿如是想。

面前的女孩已经和他跳了两圈了,他还舍不得放手。

对美女,他已有阅历,也有抵抗力。论温婉大方,这个女孩不如发妻凤至;论清新柔顺,她不如婉清。可是在她白皙的脸上,有一双略带深邃大大清澈的眼睛。加上她高高的个头,和魔鬼般惹火身材,哦不,应该是丰满的身体,让张汉卿感觉到别样的情趣。

国人以瘦为美,于凤至、黄婉清都不能免俗,也有其天生就是如此的成分,不像这个女孩,混然天成,在一堆窈窕的女孩中间,颇让人有鹤立鸡群之赞。

女孩应该对张汉卿也满怀欣赏之情,不然怎么会一约即成、再约再成,根本不考虑旁边几个跃跃欲试的男伴?她虽然身体上看起来已经很成熟了,但是凭张汉卿的经验,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而已。之所以看起来勾人,一定是高大的身材给自己遐想造成的余波。

张汉卿对于跳舞确实是门外汉,但不影响他陪着她认真的晃动。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脚步,却仍然间或地踩到她的脚。咳,习惯了军人的矫健,这慢步轻扬还真的有些别扭呢。尽管俗话说熟能生巧,第三轮开始,他还是踩了她一下,要知道跳舞这东西,真的需要下功夫的。

女孩吃吃地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怪罪,而是跺了下脚,仍然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她在他耳边轻轻说:“少帅,您跳舞的水平可不咋样呢。”

张汉卿难得地郝然一笑,望着她脱口而出说:“骚蕊。”

女孩很吃惊,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试着问道:“少帅,您会英语吗?”

笑话么,出来在企业里混到中高层,英语四六级的水平是必须的。一般的听说还行,咱们的小张六公子还曾经出国两次,练得一口寒喧腔。

“当然,不过像小姐这样的年纪有这样优美流利的英语能力,我还真是少见呢。”

不是少见,是张汉卿太土包子了。作为这个时代的高档场所,能够进入的非富即贵,舞客多为名媛、贵公子及外国人。若是世家或传统书香门第出身,都对子女的教育很上心,所以民国很多有才能的人,他们的子女都是后来人中之杰,如钱玄同的儿子钱三强、蒋百里的女婿钱学森、袁世凯的孙子袁家骝、林觉民的侄女林徽因、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

他们的教育方式说起来很简单:家庭老师或直接送到国外读书,所以在民国史上数一数二的名人如南唐北陆、宋氏三姐妹、梁思成的妻子林徽因…她们不但有才气,普遍的都至少会一门外语,甚至年轻时的陆小曼因精通英法两门外语被外交部聘为兼职外交翻译,而唐瑛则曾经在长江大剧院用英语演出整部。

一句话,她们都是世家子女,继承了家庭良好的教养和优雅的风度,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绝对不是“我爸是李刚”这种教育残缺后代或者“房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那种暴发户子弟所能模仿,文雅点叫做底蕴不够。

不过张汉卿虽然前生只能算作社会中产阶级一员,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民国政要----国家两大支柱之一的奉系继承人的身份牛不牛?在中国直接控制兵力最多牛不牛?他的话,不能理解为孤陋寡闻,而应该被理解成对女孩的欣赏。

果然女孩就是这样理解的,她很优雅地侧头微点了点:“三克油。”张汉卿很绅士地回了一句英语:“我的荣幸。”两人在闪烁的灯光下对望着对方,忽然会心一笑。

身体的接触很能拉进人们之间的距离,张汉卿搂着她的腰,心里涌起阵阵涟漪。一向遵循三从四德的于凤至,在大帅府里掌管着家务,帅府不动,她根本离不开沈阳;而黄婉清因为张汉卿这两年一直居无定所,也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既抚养孩子,又给父亲以助力----没有介绍到她生了一个男孩----不过于凤至已经生了三个了,对于女人生孩子也没什么可说的。

已经连续两个月没碰女人,一直在军中忙也就感觉不出来。在见到朱三小姐后,特别在这身边莺莺燕燕的场所,这身上的荷尔蒙就像找到了多年不见的朋友,急剧地热情起来。

本着公私兼顾的想法,张汉卿话里话外套问着对方的家世:“有幸和小姐跳了三支舞,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赐教芳名?为何英文如此流利?”并准备绅士地表示天色已晚,如果不方便的话,他可以派车送她一程。

这也算是前生得来的泡妞技术之一吧:小小年纪有良好的英文水平,家境一定不错;如果她有车,自然会适当地拒绝,毕竟才初次见面,家教好的女孩子不会轻易上他的车,虽然他是少帅。

毕竟自己还未融进这个圈子,虽然每次他来的时候全体人员都会站起欢迎以示尊敬。这些世家或多或少地和朝中人物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又是租界地,倒不是特怵他的权势。津门租界里集中了全国相当数量的财富,也有相当多的人才,更是实业界、财经界的风向标,如果打入他们内部,让这部分人、财、物发挥出作用,可以起到相当积极的作用----在东北搞了那么多的事业,不过是铺底子,真正国家兴旺发达还是要靠这些人来做的。

他决心用这个女孩作为楔子,也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无论被怎样拒绝。

女孩衿持地笑了,展开银牙,轻声笑道:“我叫谷瑞玉。”

张汉卿忽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啼笑皆非的世界里。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努力用这个时代的信息不对称来为自己谋得最大利益,在他的引导下,奉系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奉系,可是前生的人物还是层出不穷地涌现在自己面前,不断地善诱着自己的路。这样的好处是一切尽在掌握,可是坏处也很明显:我是来改变中国的历史的,而不是见证曾经的历史的。

这个谷瑞玉在历史上可是自己的第二个法律意义上的老婆,号称随军夫人,也曾经跟自己生死与沫过几年。他们就是在舞会上认识,现在同样地场景又来了,尽管进入舞厅的原因不同,认识时的时机也早了两年。他们因情而识,也因情而灭,有过欢乐,也有过不和最后因种种原因。可是缘份这个东西,真的不以意志为转移。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曾经未来的老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五味杂陈。他的眼神柔柔的,让谷瑞玉心里一跳:少帅这是在意我吗?虽然他注视人的眼神显示出了他丰富的感情世界,可是这样也未免太直接了吧?毕竟我们才刚刚认识而已、还有女孩子会很羞涩的嘛。

霓虹灯停止了运转,一切喧嚣都停止了,两人眼中只有你,只有我,浑不知门口处的一双眼睛也在注视着他们。月光照在她明澈的双眼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第430章 惊艳

舞曲已经停了,吊在大厅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再度亮起来。从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的余影里回过神来的男男女女们迈着轻盈的脚步要再度回到谈心的场所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被越来越奇怪的声音所吸引:“哇!”驻足调头,便在大门口看到一处别样的风景线。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轻轻站在门口。她长着一张白腻清丽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关键是,她的装扮淡雅而清丽,不施粉黛但深身洋溢着清尘脱俗的气质。在满大堂珠光宝气之下,她的简单反而让她显得鹤立鸡群。张汉卿他们也发现了她。这就像一个压轴的大人物登场,不引人注目也不可能。当张汉卿看清是谁后,忍不住吃惊了。当年活泼可爱的小辣椒、于凤至的跟屁虫于一凡已经长大为水灵灵的大姑娘了。咳,来天津两个月了,早该去看看她了,怎么着自己也是长辈不是?再说和她关系一向亲近:当初一凡在辽宁读女中的时候,可没少到大帅府和她姑姑玩,自己不在的时候,她甚至还跟于凤至睡一张床。不过这“长辈”二字,听起来很别扭哦。于一凡只比自己小三岁。以前她做国中女生的时候,虽然校服下掩不了她的清纯和苗条的身材,可是自己真的没往那方面想。一是她年纪还小,自己可不是萝莉控;二者毕竟是自己的内侄女,自己拿着她当后辈;三是常在大帅府见到的熟人,兔子还不食窝边草呢,所以尽管张汉卿有男人骨子里的风流,却始终没有把她和自己的亲昵想到别的。想不到一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水灵了。于一凡一眼看到张汉卿,自然也看到他怀中“搂”着的女孩。张汉卿不知怎地,忽然有一种浑身被射穿的不自在,缩回了恋在谷瑞玉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和她拉远了一点距离。于一凡不动声色地向张汉卿狡黠地眨一下眼,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来。倾国倾城啊,红颜祸水。许多年轻才俊都纷纷打听:这是谁家的女孩,如果不追上去,岂不是暴殄天物?有引起人更打量着场中人,要从各人的反应中看到一丝端倪。这是个威胁----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这是天赋,尽管这个时候的谷瑞玉还未经人事。她不服气地挺直了身子,秀出发育成熟的事业线。听姐姐说,男人喜欢一手把握的感觉。门口的小姑娘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但是讲成熟,自己绝对要比她强过许多,就看男人喜欢哪种类型的了。而就刚刚,在不经意间,她已经发觉到了面前少帅的不堪。也许在这大厅里,除了舞女外就属自己家境最不占优,生活的潜移默化和姐姐们的言传身教,让她知道怎样做一个男人喜欢的女人:流利的外语,让男人喜欢她的学识;内敛含蓄的深沉,让男人喜欢她的气质;出色的相貌和压抑不住的身材,会让男人本能的喜欢她的身体。情窦初开起的很长时间里,她都没有遇到像少帅这样气度从容、儒雅小意的英武男人。他的显赫家世和如雷名声让她一直存在着好奇,但是绝对没有今晚看到他本人这么让她沉醉。也许是一刹那的心动,让谷瑞玉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住眼前这个男人。尽管她只有十六岁,尽管她仍在读书。张汉卿的动作,让她觉得于一凡是她生平所遇到的最大的威胁。坐在墙角的卫兵们准备查验于一凡,但是在张汉卿和于一凡对话时平静地提前结束了。也是,有朱光沐副官长在外面,又怎么轻易让不知底的外人进来?虽然于一凡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带着微笑,张汉卿扬起手臂向于一凡打招呼,尽管他在人群里是那么得卓而不群,而且于一凡也早已看到他,他的这个动作显得多余。没办法,这小妮子一向是口直心快,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多想为好。多想?为什么?嗯,她有可能以后跟她姑姑提这事,尽管自己啥也没做,不过也要于凤至信呐!他从没想过要检讨自己:为什么于凤至不信。红牡丹、老婆、“连长”、黄如清、婉清,后面会是句号还是省略号,他自己都吃不准。心虚?是的,心虚。于一凡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她轻盈的体态,在灯光下更显得婀娜多姿。大厅里的人,连同张汉卿,都觉得得如春风拂面。她走向张汉卿,就这样淡定从容,一点不输于从小培训出来的大家闺秀----忘了她本身就是大家闺秀啊!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好呢?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嗯,不要这个词,会联想到红牡丹,这个满足他将近一年的女人,现在过得还好吧?)。她的天然肌肤之美,突然让他觉得大厅里很多靓妹脸上化的浓妆像驴粪蛋上下着的霜!带着寒喧式的疑问,张汉卿故作惊异地喊:“一凡!你不是在读书吗?!”于一凡应该在北洋大学堂读书才对,哦,不,应该称做天津大学了。先声夺人是要的,可能我有什么,但也要你有什么,大家都把把柄握着,很多事情就不存在了。于一凡微笑着说:“怎么了小姑父,打扰你了吗?”她变化很大,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女大十八变”吧,再也不复以前小姑娘时的随意和口无遮拦,而是面带浅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令人忍不住想在她脸上亲一口,再一口。这个“小姑父”的称呼,从于凤至第一次带她和自己见面从此就没有改变过,即使岳母大人、老婆大人说过她好几次。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张汉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对她的反问,张汉卿只好讪讪地笑着说:“怎么会?孩子话。一年多没见面了,我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谷瑞玉却暗嘘了一口气。是少帅的子侄辈,好啊,警报解除了。她也很自然地致意:“没想到少帅的侄女长得这么漂亮,真是爱煞人了呢。”于一凡笑嘻嘻地回答说:“姐姐也很漂亮呢。”也盯着谷瑞玉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扑噗”一声笑出声来。她这一笑不要紧,倒把谷瑞玉笑毛了:“难道身上衣服有什么不对?”赶紧扫了几眼左右觉得还好,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别是脸上的妆因为化浓了点,不小心弄花了?”张汉卿却知道于一凡精灵古怪,一定又有妖蛾子了。果不其然,于一凡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小姑父,你不是很喜欢婉清姐的娇小么,怎么去了趟西北,也开始喜欢彪悍的类型了?”张汉卿那个汗呐。这种话,也只有古灵精怪的于一凡可以说了。谷瑞玉在旁边,又不好跟她讲大道理,只能很严肃地说:“瞎说,跳个舞而已,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讲。”这话可不能传到于凤至耳朵里,要是真成其事也就算了,就怕黄鼠狼没逮着,瞎惹一身臊那就亏大了。于一凡甜甜地小声笑着说:“小姑父,你别怕,我是不会告诉姑姑的。”这就好,算懂点事。不过张汉卿还得很自信地地否认说:“这有什么,跳个舞而已,谁会闲无聊了管这事?”于一凡眨眼说:“那我就告诉姑姑好了。”张汉卿语塞。若是真没什么倒也算了,关键是他还想跟谷瑞玉发展点什么的。既然历史上就曾经是老婆,“而且”长得很如人意,在男女关系上,那就遵循着历史的发展好像也不错呢。两人叽叽咕咕小声说话,谷瑞玉轻轻说:“有话我们到场边来说,大家都在看你们呢。”果然,三个人站在舞台中|央,俊男靓女,好不招人眼。关键是这里有少帅在,这个权倾一世的英俊男人在,不成为焦点都不成。所有大厅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惟恐打断了他们之间的雅兴。左右都是美人,张汉卿找到了男人的虚荣心。“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多么高尚的境界!这是多么惬意的人生!于一凡若没有和于凤至的关系,那夫该复何求啊!于一凡如同百灵鸟一样围着张汉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她在天津大学的故事,讲她听说张汉卿在津后找到奉军关外总司令部让孙烈臣“爷爷”派人带她到这里的经过,让谷瑞玉几乎无法插嘴。她的家庭状况和于一凡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于一凡的轻灵脱俗,让她心生自卑。但是于一凡一年多没见到张汉卿,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现在她都读商科小半年了,有太多的话要倾诉。不过她的样子很可爱,别人怎么着都不是到失礼去。张汉卿也无语:我说小姐,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哥(哦不,是姑父)时间有限,哪有功夫跟你聊家常?这事有风花雪月来得有趣吗?他无奈地看看谷瑞玉,她还之她整以暇的笑容。好好的一个泡妞良机,生生被于一凡打乱了!

第431章 天津大买办

不过张汉卿还是有机会向谷瑞玉说明了他想在天津投、融资的计划,需要有人引见这里的实业家和财经方面的头面人物。谷瑞玉虽然家境算不上多么富裕,但是这里的常客,也有不少闺蜜的家庭都是在天津数得着的,她也许能够搭得上桥。不过张汉卿可没把宝押在她身上,相反,她本身就是个宝。他故意在于一凡面前谈到如此高大上的事情,就是向她表明:“小姑父我还是很敬业的,你所看到的,都是牺牲。”他问及谷瑞玉,只是为将来找机会和她接触作铺垫----我是公事往来呢。不想谷瑞玉妙目一转,便真的给了他一个吃惊:“少帅要在天津融什么资,当然要找有钱人啊,为什么不试试天津最大的富商梁家?”于一凡见她谈到公事,也不甘示弱:“我和梁家的九小姐是同学,小姑父若是感兴趣,我可以通过她引见一下她父亲的。”张汉卿脑袋一拍:“咳,我为什么偏偏忘了他?”几个人所提到的梁家,就是当时所谓的“天津首富”梁炎卿家。这位出生于广东佛山的大买办,有着常人罕见的精明。他在清末民初即担任英商怡和洋行天津分公司大买办、兼英商高林洋行大买办,与泰来洋行的王铭槐、太古洋行的郑翼之和汇丰银行的吴调卿,合称为清末天津四大买办,因其拥有的巨额资产高居天津所有买办之首,直到正史上的解放前,一直是天津最有钱的家族。在天津的实业债券被销售一空,这是因为有几位民国政坛的顶梁柱在背书,投资者也普遍看好道奇汽车厂等项目的前景。所以,借着这股势,张学良抛出了东北债券意图也在此吸金----连续几年的强力约束虽然成功地使得奉系化得经济发展的第一桶金,但是东北一隅的经济底子毕竟有限,想大跃|进式的吸纳资金,还是京津一带最快。可是把钱投在东北,就大不一样了。而且第一轮融资后,兴趣大些的资本家都已经掏去了不少钱,对于债券,有的是怀疑的,有的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需要让更大的金主接盘。梁炎卿不错哎…可不单单是因为他有钱,张汉卿也不会做那杀鸡取卵的事。这个梁炎卿,可是个能人:他在洋行里负责印度和中国沿海航运,航行的口岸自印度加尔各答起,包括新加坡及中国香|港、广州、梧州、汕头、厦门、福州、上海、青岛、烟台、威海卫、天津,中国全部海岸线几乎都圈在里面。梁炎卿管理这些航线的经营、揽载、货物上下存送等…一句话,他是航运方面的拨尖人物。张汉卿早就想筹建一个海洋运输公司,先期帮他解决东北丰富的物产外销的需求。东北因为农业投入巨大,所以它的回报也是巨大的。它的土地本来就肥沃,有了好种子和化肥,亩产量增长速度惊人。按照此进步速度,产量倍增也就在近年之事。加上机械化比重开始加大,为更大规模的开荒营造了机会,所以,它的产出量也是越来越大。可是,卖出不去…远东局势乱作一团,原本的黑龙江入海通道变得不太平;渤海湾的营口、葫芦岛倒是好港口,可惜都是日本人经营的航运公司;图们江口难得的是一块宝地,但是原来的船只吨位太小,交易量有限,而且缺少海上贸易方面的经验。如果把梁炎卿纳入奉系麾下,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如果可能,他会全力支持组建一个大规模的航运公司。这样,既带动了物流,也能给国家的发展带来巨大的飞跃。地缘政治学的创始人拉采尔说过:“只有海洋才能造就真正的世界强国,跨过海洋这一步在任何民族的历史上都是一个重大事件。”中国因闭关而丧失海权导致落后,后世亦因开放而强大,海洋运输是通往世界各大洲的最便捷、最重要的工具,也是一条致富路。张汉卿要建新时代下的“”。所以他立刻就激动起来,他问于一凡:“你和梁家小姐熟吗?”于一凡见自己随意一句竟然让小姑父如此上心,当然很开心,她努力作出一幅堪当大任的样子说:“当然很熟----我和她无话不谈,她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想不到于一凡现在也有点用处了,到底是人大了。想到大了,他忍不住向于一凡胸前瞟了一眼。哎,罪过呀,怎么这个时候想这个!不能怪他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实在是于一凡和他靠得太近了,还有谷瑞玉。两位天之骄女散发的少女幽香实在是太美妙了,以至于在谈及让他梦牵魂绕的强大国家的事情上仍然分了神。这一趟离家的时间也太长了,仅次于征西北的半年…他努力让自己回到正轨:“我想让梁家认购东北债券,还想让他为我所用,你觉得怎么样?”于一凡摇摇头说:“认购的事就算了,九小姐的父亲可是有名的吝啬鬼。他有很讲究的大楼,楼上却不点电灯,都点油灯,听说是怕点了电灯失火!他家那么阔气,但是没有汽车,怕浪费油钱。嘻嘻,小姑父,你和他有得一拼。”见突然间扯到自己身上,张汉卿不由得啼笑皆非,忍不住说:“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你要是上学缺钱用,找你姑姑拿,我还能不同意怎么着?要不我现在就给你些,或者实在不够就先向你孙爷爷那里支些。”于一凡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说:“我又不缺钱…”见张汉卿一幅瞠目结舌似乎不明白的样子,她又释然了,他真不明白呢。她贴近张汉卿的耳边,自然,张汉卿要配合地侧过来。就听于一凡悄悄地细语说:“你能和她跳舞,却不带上我,吝啬!”张汉卿只能告饶地说:“小姑奶奶,我们在讲正事呢。”于一凡见“勒索”成功,得意地说:“我也在讲正事呢。要想知道梁家更多的故事,你得先陪我跳个舞。”还有这么好的事!张汉卿心中那个感觉啊,莫可言状。于一凡身材娇小,但个头绝不矮,和谷瑞玉的丰满正成强烈的反衬。如果不是碍着于凤至的那层关系,她绝对是张汉卿很喜欢的类型:清纯、有主见、敢作敢为。他不便推辞,其实也不想推辞,能有机会放心大胆地搂她的腰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从穿越后到穿越前,他就一直认为,青年男女的这种交谊舞,很难和纯洁划上等号。他对谷瑞玉歉然说:“不好意思,谷小姐,我陪陪一凡先。”到了这时候,谷瑞玉也只能衿持地表示礼让,谁让人家关系这么厚实呢?不过,以她的敏感,于一凡的这种主动背后,有些需要细细思索的东西呢。她一时失去了继续跳舞的兴趣,接连回绝了几位盛情邀请她的男士。在激射的霓虹灯下,有她忽闪着的大眼睛,出神地望着场中的伴侣。场中的两人,此时沉浸在一片旖旎的气氛中。于一凡明显地不会跳舞,不但老是或快或慢错了不止一拍两拍,还屡次三番地踩到张汉卿的脚,就这种技术,还敢抢舞?不过张汉卿可没有半分怪罪她的意思,正因为她的笨拙,两人才有更近一步的机会。舞乱了,他搂紧她扶正;踩脚了,她会含羞倒进他的怀里,央求着不要回踩回来,其乐融融啊…一曲下来,张汉卿锃亮的皮鞋被她的小蛮靴踩出斑斑点点的脚印,他的裤腿深处也有些小隆起,那是强烈忍住才不至于有更大后果的啊。于一凡嚷着还要再来一曲,他却再不敢纠缠,趁着大灯还没亮,赶紧拖着于一凡走向舞池边座位上。不过,他仍然能够感觉到谷瑞玉似笑非笑的脸,不知道这妮子所笑何事。毕竟霓虹灯的光线并不亮且还闪烁着,不信她能看到那里…在灯亮后,一切都已失去了踪影。也许是跳舞的动作很大,于一凡脸上的潮红到现在还没消。不过,这不影响她主动向张汉卿倒出她所知道的梁家事情。“梁家老头虽然吝啬,却唯独在一件事情上舍得花钱,那就是给儿子买官。梁九小姐的大哥梁赉奎早年在美国读书,回国后梁家老头想让他在仕途上发展,于是大力结交当时的总理唐绍仪,听说曾一次捐出白银六千两,资助他兴建兴建广东会馆。这大概是梁家老头生平最大的一次捐款,此后在唐绍仪的提携下,梁赉奎当上了农林部次长。不过梁赉奎在官场并不得意,后来通过袁世凯的医官王仲勤,在王的家乡河南卫辉买了很多土地,建立起大农场。但这个农场因受兵匪的扰害,经营困难,梁赉奎经营失败,前不久又回到怡和洋行帮梁家老头做事。”这是个重要信息。不过于一凡显然对梁炎卿有成见,从不提他名字,一口一个“梁家老头”,这让张汉卿很诧异。

第432章 别情

不用他提问,于一凡马上就把答案公布于众了。

“梁老头太讨厌,重男轻女,还亏得他在洋行里面做事,思想保守得要命。他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个个接受西式教育,讲求平等,但他骨子里从未有过真正的‘平等’,从九小姐定亲就知道。

九小姐被说与叶总长的侄子,看起来一个是高官,一个是显贵,两家门当户对。可是,九小姐很不满意这门亲事,因为据说男的有肺病。而且这门亲事,是梁老头为了给他的长子投门路而定下的。”

原来如此。叶总长就是刚刚上任的交通总长叶恭绰,他本来就是交通系干将,和朱启钤、梁士诒属于同一“系统”的。朱启钤获得奉系重用,叶恭绰也是亲近于奉系的,有奉系力挺,他在中|央里头自然权威不小。

以梁炎卿的聪明劲,他自然知道攀上叶家是给他儿子寻找出路的很好选择。为了给儿子一个晋身之阶,把女儿当作一种交易,自古有之,像所谓“和亲”其实就是好听点的卖女求安而已。这时空官僚们都习惯于这种交易,像张作霖就分别是鲍贵卿、宋文郁、甚至张勋的亲家。

不过张汉卿不能接受这种交易发生在梁九小姐身上,无它,只因为自己的肉身将与她发生一段很有渊源的故事,如果他没有穿越的话。

好像正史上梁九小姐在与张学良认识后曾经哀求他带她走,最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结果。她后来结婚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因为她如此家世只有四千元的陪嫁,被夫家嫌弃。在陪伴丈夫养病期间因为不堪丈夫的当众侮辱而在火车上吞火柴头自杀。

虽然这个时候自己并没有见过她,但是怀着强烈的历史责任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她于水火。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在冥冥中又重新给他一次相见的机会,他不能就此罢手。穿越给他的历史责任是振兴中华,无数小民的遭遇是中华的缩影,他有义务同样作出改变。

他点点头作出很有威严的样子说:“这个梁炎卿做事很不好,明天我就去会会他。”

肺病,在那个时代是很难治好的,很多人发展到最后成了痨病,张汉卿印象最深的就是鲁迅写的“沾人血的馒头”的故事。为了一己之私,可是却把女儿推进火坑,不当人父。

于一凡说:“小姑父你一定有办法阻止这门亲事。青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又是我的好朋友。”她看着他,狡黠地一笑:“如果你做成了,我有空就陪你跳舞。”

天啊,你这是奖赏还是惩罚?不过想到于一凡柔软的腰,似乎又与惩罚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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