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大呵,紧接着一阵刀锵声、
“啊……”
两起惨叫,不会儿响起了提刑安察司吏范长龙的呵斥声:“大胆,你们干什么,竟敢私带刀兵私闯本官客室?”
紧接着又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不一会儿,整个客栈乱了起来,所有客房住的都冲了出来。
“住手,放了我们大人!”
也就在这时,有些守护范长龙的护卫夜间去了茅厕躲过一劫的人员冲了进来,可惜他们眼中的大人已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事实上,阮标一伙人动作太快,范长龙的护卫,很多不曾反抗就被一刀了结。
“你,你们……”
如是看到阮标一身锦衣卫装扮,还有福王府护卫特有的衣着,范长龙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不敢置信道:“你们无法无天,本官,本官堂堂正四品官员……”
就在这时,一边被压过来的八字胡老头眼于这一幕,居然无动于衷,只是心下叹息了声,闭目等待大刀临身的那一刻。
“嘿嘿,姓范的,惹谁不好,偏偏惹我家少爷!”
阮标冷冷一笑,摸着下巴道:“告诉你吧,想来现在你们范家已经被灭族了!”
“灭族?”
范长龙神色一怔,瞬间瞪大着双眼,凄厉叫喊道:“胡说,我范家怎么可能灭族,你,你们……”
“私造国朝禁器,嘿嘿!”
“杀!”
噗嗤!一颗脑袋冲天而起,烛光下一抹血色飞溅!
第88章 变化
是夜,洛阳城里马蹄声急促,府衙派出众多人手持着封条奔赴各大街的商铺、米行、青楼。
“快,快……”
“开门,快开门!”
“里面的人听着,知府大人有令,xa县章氏、z县范家私造兵器,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所有产业按律查抄,所有人都滚出去,胆敢违抗者,杀无赦……”
一夜风云,整个洛阳城陷入了躁动中,许许多多世家大族一宿未睡,大街上的人员喧闹声不绝于耳,似惨叫,又似悲吼,众多与章范两家有关联的商家也一并被捉拿、查封。
这一切也是朱由崧与钱大伟早早商议好的,不乘这个机会将洛阳在名有姓的商铺整肃一番,经后少不得又得大动干戈。
尤其是那些举足轻重的产业,如米行、布庄、盐利铺等等,只要与民生惜惜相关的,一定都得掌控在手中。
虽说整个洛阳的税收都是王府的,却也并不能调控商业运转。
朱由崧早早想到了这一点,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而打算,只要产业真正的在自个手中,到时哪怕不用在商税上做手脚也可以用店铺进行压制某些哄抬物利之人。
可以说一切都是未雨绸缭,走到这一步,王府与府衙以及千户治所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现在几时了?”
朱由崧躺在靠椅上睁开了双眼,外面的天色朦胧,已是黎明的前夜。
“回少爷,已经是四更天了。”王建义一宿没睡,双眼通红,此时整张脸看上去显得干涩,胡子拉茬的。
两个时辰前,阮标已经带人回到了王府,还好没什么伤亡,一切进展十分顺利,阮标和几个百户洗漱一番后,各各精神抖擞的来到了朱由崧面前。
“少爷,现在怎么办?”
阮标抱拳行了一礼,对一侧坐着的王建义瞥了两眼,开口道:“姓范的脑袋已经送到府衙去了。”
“不过除了牢狱里章奉仁,还有他家的那小子,嗯,叫什么来着,对,章清,现在还好好的,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要不要来个……”说着,脸上露出狠色,立掌来了个下切的动作,说不出得麻利。
其实说这些话,阮标是想试探一下朱由崧的决心。说实话,当初自家少爷一声令下,哥几个就兴奋得提刀子上了,可现在回过神来,想想都后怕,不管怎么样,那杀的终究是一道的提刑安察使,可不是小人物。
现在他们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过内心却是惶恐不安,要是国朝真的追究起来,到时福王朱常洵要是顶不住压力——软了,将哥几个推出来挡灾,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实际上历朝历代这样的例子可不少见。
“章清?”
朱由崧抬眼扫了其一眼,要不是阮标说起这人,几乎要忘记了,不过一想到这家伙当初那怨毒的眼神,心里就腻歪得紧。
搭在桌上的手指尖不时敲了敲,沉寂了片刻,朱由崧开口道:“这叔侄俩,目前已经入案,我们不好动手,不过知府钱大伟想来不会就这么放过。”
“犯了事儿证据确凿,于我们无碍!”
“少爷!”
朱由崧说完,一旁坐着的王建义眉间紧锁,目光转了转,开口道:“这两人目前来说只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章范两家灭族之事,以及产业交接,接下去恐怕是风雨欲来啊。”
“嗯,如何面对国朝文官集团的发难,是我们接下去要考虑的事项。”
朱由崧目光沉着,重重的点头,抬眼看向一干安全局锦衣卫人员,问道:“伏牛山那边有线报传来吗?”
“报!”
“庄头领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传信人赶紧跑了进来。
“哦?”
朱由崧几人面色一惊,唰一下起身,“走,一起去看看!”
几人快步走出正事堂,刚来出现在锦衣卫校场,庄木头黑着脸一身血迹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七八十人同样的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甚至有那么几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少爷,伏牛山攻下来了!”
庄木头声音变得吵哑,嗓音内略带了一丝疲累,沉声道:“少爷,这次我们损失大了,王府护卫死了一百一十五人,伤七十八人,锦衣卫死伤过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