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般前来,府中蓬荜生辉,里面请……”杨家老太太李氏微笑地迎上。
“此番叨扰老太太了!”
杨府不大,也就二进三出,过了外院就进了内宅,姚氏美眸含笑,打过了招呼,便也牵起朱由崧一同前去。
进了厅,上茶摆糕点,案台到也不便再坐人,几人上了圆桌,老太太坐了上首右侧,紧挨着便是长公主姑姑朱轩,而左侧上道便是姚氏。
当然朱由崧也是挨着她身边坐下,反倒是驸马杨春元坐了最下首,其余几个小屁孩子到是挤在杨春元身边,东瞧瞧西看看。
杨府内人本就不多,老头子杨继前几年已病逝,眼下除了老太太李氏,她另几个儿子也早成家立业。
“弟妹难得来府上,还有福八,待夜里赏花灯得好好玩一下。”朱轩瞧了朱由崧一眸,轻笑着对姚氏道。
“是啊,王妃能来,老身竟是喜不自胜,今夜得住下来。”
“那怎得能行,此般过来已是打扰,待食了午饭还得再赶回去。”说甚么姚氏也是不答应,笑着婉拒。
杨春元坐在下位低首顾自端着茶杯,不时也瞧眼朱轩,不知想甚么。
“弟妹也别拒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今晚就陪陪嫂嫂!”朱轩显是非常高兴,转着脸儿对五个小屁孩子招了来,又对朱由崧说道:“福八,这是你堂哥光夔、光皋,比你大六岁。”
“还有光旦,光益,光龙,他们都比你小,可不许欺负呀。”
“姑姑,哪能呢!”朱由崧瞅了一眸,翻了眼儿道。
这几个小子,他又不是不认识,却也玩不到一块,以他这年龄,除了节庆日,哪怕闲着也是不许出王府啊。
姚氏陪着说了几番话,到也拿出了几个袖珍钟给了几个小屁孩子玩:“这些东西啊,去年开产,没事拿去玩。”
“哎唷,这得多贵重!”杨家老太太李氏却也惊了起来,别看五六个小东西,可那个价却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瞅着精致,镶金雕花的,想想也是贵重。
“没事儿,王府内还有很多,每月出产不下一两千个。”姚氏笑着也拿了个递到老太太身边,而长公主姑姑手里也早把玩了个。
“这得多少银钱一个?”李氏放在手中仔细瞅着,却也问道。
“不多,也就一百四五十两银子。”
“甚么,这般贵!”
姚氏好似随意说道,眼眸儿却是瞥向了朱轩,两个对视了一眸,却也道:“嫂嫂,这般东西眼下有利可图,可想入份子?”
这般说了,其实早些日子,姚氏与她勾通过,今天也只不过定下这事儿。
眼见李氏也是瞅着眼儿,姚氏心里明亮,倒也跟她说道:“老太太,杨府也不是很有银钱,倒不如也一起入份子,待为子孙们谋些家业也好。”
“这,这能行吗?”李氏心里那是千许万许的,一百个点头,但却也不敢随便应下。
怎般说,这也是福王府的产业,自家虽说儿郎成了驸马,却也还是边外人,要是差错,还不得给自家招麻烦?谁不晓得皇上有多疼爱福王,还有那郑贵妃。
“这,这不好吧!”也就在这时,驸马杨春元却是忍不住开了口,脸上神色不愉,道:“此般物什贵重,杨家受不得,还望王妃担待。”
“呵,没事儿!”姚氏瞅着,脸上倒也看不出啥,不过话头地显得不那么高兴。
反倒是朱轩看不过眼,横了他一眸,道:“入份子有啥,都是自家人,本宫膝下五个孩儿,为了孩子们着想,这份子钱入定了。”
杨春元张了张嘴,却也不再吭气儿,只不过脸色却是黑沉了。
朱由崧撇了嘴,瞧这货样子,学士人那一套,早听说其人视功名如草芥,弃富贵如敝屣,要真有本事还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反倒时要入皇家驸马,这才升了他们父子的官呢?
装作啊!朱由崧暗自摇头,早年杨春元回河北固安祭祖,还不是给祖宅造了楼,又以娶得公主向他人炫耀,俱上祖宅壁照,铭篆荣衔?这做给谁看,还不是虚荣心么。
要说让杨家入份子,朱由崧打心里不怎么待见,如若不是看在长公主姑姑面上,母妃能愿意么?本就没这般打算好吧,不然为啥早前是去公主府,而不是杨府?
“好了,就这般定下!”老夫人李氏看着,心里明了,瞪了杨春元一眼,也不在乎脸面,反倒是应下了。
姚氏不可置否,这一切具是看在公主面上,不然送他银钱干甚?吃力不讨好,说难听点,杨春元那是给脸不要脸,要不是当了驸马,谁知道他?
份子钱由姚氏和她们谈,也不会多给,反正按着袖珍钟的价来折算,几番谈毕,也到了午时,待开宴饭食过,几人去了内院休憩, 至于驸马杨春元倒不好相随。
姚氏是女眷,也只得杨家老太太与长公主姑姑相陪才好。
第166章 如此纯孝!
夜间,朱由崧无意睡眠,私自起了床。
今天晚间饭食后,杨家老太太与长公主姑姑极力相留,姚氏拗不过也只得留下来。
打开房门走到外边,林道的幽静,月华点点,晚间饭食后,杨府邀请在后院赏了花灯,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待事后也就各回各屋了。
看天上半月斜挂,想来已至子时,大概夜间11、2点吧,不过母妃还不曾来睡,怕是仍在长公主姑姑房里聊天。
朱由崧向来有认生床的毛病,当下睡不着,虽说想去找母妃,却也不敢在杨府肆意妄为,行走在小道间,月光落下,斑驳陆离,却是很少看见人。
想来以杨府只二进三出不大的宅子,夜防人员少些也属正常。
过了一道拱门,夜风吹来还是有点冷,朱由崧紧裹了衣裳漫无目地的走着,前方有个二层楼阁,却也不是正门,上面有门窗,看去反而像是楼后。
窗纸不曾有烛火,一片漆黑,想来若是有人也早已入睡,朱由崧也不在意,从墙角走过,正踏出两步隐隐间传来了声音。
“这般晚,怎得过来?”
这是一抹略带了惊诧的嗓音,听了耳熟,朱由崧脚下一顿瞧向那窗台,声音是从那里传出。
“女人的声音?”
正暗想着,内里竟又响起了另一声音:“母亲大人,孩儿忍不住了。”
“哎,快停手……”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朱由崧猛得一震,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男的不就是驸马杨春元么,还有叫那女人‘母亲大人’,难怪觉得耳熟!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朱由崧心惊之时有了某方面的联想,一时心砰砰直跳,暗道:不会吧?
饶是碰到这般内宅淫牝秽乱之事,朱由崧不敢置信,好奇惊骇下却也悄悄掩到窗户低下侧耳倾听。
“哎,怎得可以,今天王妃可是住在这儿,你胆子也太大了。”一声轻斥,似有些恼怒。
朱由崧暗暗心想,杨家老太太李氏依着年龄看大至也有四十多岁,五十以下光景。
不过那体态雍容,面色红润,看似年轻了好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十五六左右呢,也难怪驸马杨春元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