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抢了虎符,逼袁绍出家 第356节

  徐庶点点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找到是找到了,但老师突然搜寻这些,是有什么用处吗?”

  之前徐庶封禁刘映府库的时候,特意让徐庶留心,将刘映府上的开支账簿等等都一并查找出来,整理成册送到他那里。

  徐庶虽然老老实实照做了,但只是以为袁谭是要借着这些账簿,到时候追索刘映贪渎的财物,却没有想到袁谭现在就提起了这事儿,不觉疑惑。

  袁谭神秘一笑,说道:“元直不必多问,接下来只管以计行事,需知晓,这蓟镇大营的将士们,接下来的军饷、开战所需的辎重,可都要出在这些账簿上了。”

  徐庶一愣,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袁谭究竟怎么想的,忍不住提醒道:“老师,刘映府上的财物大半已经被他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金珠宝贝,府库如今都已经空了,没有什么财物了啊!”

  袁谭哈哈一笑,说道:“元直无忧,且随我来,去中军帐,将你整理出来的账册也拿过来。”

  中军帐内,袁谭接过徐庶送过来的一摞账簿,这个时代的账簿和书简一样,都是刀刻在竹简上面的,因为工序颇为麻烦,所以只会记录一些重要的支出,还有每个月的开支。

  这自然就会给很多下级官吏多出许多舞弊的空间,但现在,这个弊端却是给了袁谭便利。

  随意翻阅了几卷账簿,大致清楚要如何查阅这汉代的账簿之后,袁谭便开始精确的翻阅起定安二年这两个月,刘映府上的账簿记录了。

  果然,只是稍稍阅览了两段,袁谭便成功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

  “就是这个了,定安二年元月,刘映府中入库的钱物足足超过了一千两百万!其中帛布三千九百匹、白银百斤,黄金八十斤!”

  袁谭指着定安二年元月中旬的那一笔记录,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元直,你想想,这么一大笔的进账,就在两个月前,刘映那时候能够从哪里得来这么大一笔钱物?”见到徐庶还没有反应过来,袁谭微微一笑,提醒他说道。

  价值一千两百万钱的财物……徐庶沉吟片刻后,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老师是说,刘映名下的那些田产、商铺!”

  “没错!”袁谭用力击掌,脸上多出了一丝笑容,但看向窗外蓟城街道的目光却是冰冷无比,冷着声音说道:“刘映那厮,肯定是事先得知了乌桓南下的消息,知道乌桓一旦南下,就蓟镇如今已经残破的蓟镇大营,想要抵挡住乌桓的铁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这厮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保住蓟镇!”

  袁谭的声音越说越冰冷:“这厮就在接到消息后,大肆出售自己名下的田产商铺等等不方便携带的物产,换来的财物,又在接下来的定安二年二月出售出去,换成了金珠宝贝,最终在得知我前来蓟镇坐镇之前,携款逃亡!”

  徐庶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的厉害。

  刘映这厮,若只是贪腐也就罢了,身为国家边将,却是如此自私自利,退一万步讲,即便刘映在逃亡之前,事先将乌桓人南下的消息放出去,让北平、襄平的官员们知道,多多少少有些提防。

  北地的边防,也不至于糜烂到这种地步!

  此人,该杀!

  不仅仅是刘映该杀,那些吃进刘映田产、商铺的蓟镇豪族,也是一样!

  “刘映那厮,能够在这蓟镇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说他真的独到没有和蓟镇官吏打好关系,我信,毕竟我看那蓟镇将军的衙署里面,总共加起来就十几个书吏,连属官都只是挂名。但要说这刘映在蓟镇将军任上,没有和蓟镇豪族勾结,袁谭一百个不信!

  别的不说,他贪污的那些冬衣,那些军资辎重,只靠着刘映一个人,就能够盗卖出去,他一个人能够卖给谁?

  也只有蓟镇的那些豪族有这个胆子,去吃下这些从军中盗卖的军资!

  “刘映坐镇蓟镇前后一年零九个月,这期间盗卖的军资,价值超过十亿钱,但到最后刘映的账簿上加在一起,便是算上他隐瞒的那些,估计也就两亿钱不到,剩下的那些去哪里了?”

  袁谭目光冰冷,语气之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蓟镇豪族伙同刘映,当蛀虫啃噬了我蓟镇大营,生生将十万精兵变成了这副模样,这笔账,现在也该和他们算算了!”

  ……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掌柜的!”吴氏米铺的内室中,一名伙计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语气之中满是惊慌。

  吴氏米铺的掌柜生得胖大无比,整个人都是透着一股发福了的红润,此时此刻正端坐在内室一个蒲团上闭着双眼,学着他每个月回主家汇报收益时,所见到的家主那副雍容华贵的坐姿。

  双目微闭,旁边还点着一个香炉,正徐徐的冒着丝缕烟气,整个人仿若身在云霞之中。

  只是这幅安宁祥和之景,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仓皇跑进来的伙计打破了。

第五百零九章:很有底气?

  “出什么事了,慌张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吴纶厌恶的看了那伙计一眼,皱着眉头呵斥道。

  那名伙计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抖抖身上的灰尘,连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掌柜的,不好了,我听说,齐侯要让我蓟镇各家商铺,自出钱米,以出军用!还给出了指标,我们这些从刘映将军手上买来的店铺,每家最少要交一千石粮!”

  “就这?”吴纶斜着眼睛看着那伙计,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齐侯有什么本事,结果就会发下来一道文书恐吓?老爷我不交,他还能够把老爷我捉了去不成?”

  那名伙计见到吴纶这么镇定,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但一想到袁谭在河北士民中的名望,还有那百战百胜的骇人战绩,那伙计松下去的一颗心却又提起来了,苦着一张脸说道:“掌柜的,齐侯可不是好惹的啊,咱们不交粮,真的没事吧……”

  “齐侯再不好惹,又能怎样?”吴纶提及袁谭的名号一脸的轻蔑,高傲的说道:“我且问你,我们手上这米铺,是从谁手上买的?”

  “刘……刘将军手上买的,可是齐侯已经发了告示,说刘映将军已经因为贪渎、盗卖军械等罪名,剥除了蓟镇将军的官位,其名下财产也被封禁,咱家的米铺,还有雷家的米铺、布行,还有孙家、白家买的田产,也都在封禁之列啊!”那名伙计说话的声音都在颤。

  雷家、孙家、白家,连带着他所在的吴家,这四大家族,算是蓟镇四个最大的豪族。

  同样,这四家也是刘映在坐镇蓟镇的时候,从刘映手中掠取到最多好处的人。

  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成为了袁谭除开刘映之外,第一批要惩治的对象!

  吴纶看着手下伙计那担忧的表情,不觉冷笑一声说道:“我且问你,我们的靠山是谁?”

  那伙计被吴纶的问话问的一愣神,下意识的回答道:“自然是主家?”

  吴纶微微一笑,说道:“那,之前又是谁和我们做交易,把这铺子卖给我吴家的?”

  那伙计眼前一亮,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么,这次回答的要快得多:“自然是刘映将军!”

  只是他刚刚说完,却又想起来,如今刘映都已经被袁谭吓得跑路了,这靠山有什么用啊?

  伙计表情变化被吴纶尽数收在眼底,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蠢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难道忘记了,刘映背后站着的是谁?那可是丞相的夫人刘氏!那袁谭再嚣张,难道还能够大的过刘夫人不成?只要刘夫人不倒,他想要对付我们四家,那就是痴心妄想!”

  ……

  相似的对话,在袁谭放出消息,要求蓟镇各个曾经收购过刘映产业的家族,出钱出粮捐输赎罪的消息后,皆是出现在了各个大族名下一个个管事的口中。

  作为袁谭的心腹,主持这次捐输事务的徐庶,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徐长史,消息已经放出去快两天了,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登门来捐输的,我看,长史还是去和齐侯禀报一声吧。”

  一名蓟镇将军府中的吏员对徐庶禀报道,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眼底那丝促狭的笑意却并没有逃过徐庶的眼睛。

  这些蓟镇将军府中的吏员,都是蓟镇豪族子弟充任。

  如今袁谭以他们收购刘映贪腐得来的产业为名,要求蓟镇各大豪族捐粮捐钱以赎其罪,等同于就是在割他们的肉,这些人自然不会对徐庶有什么好感。

  徐庶脸上不动声色,淡淡的接过那名吏员送过来的整理出来的名册,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必惊动将军,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那名吏员脸上带着恭敬,躬身退下,只是出了衙署之后,那恭敬的神情立刻变成了一副轻蔑的模样。

  对着衙署大门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中满是不以为然,说道:“什么徐庶徐元直,齐侯帐下第一谋臣,我看也不过如此,都是吹嘘出来的名声罢了,这蓟镇,我们四大家族才是真正的主人!”

  那名吏员退出衙署之后,很快便有一众来自各个豪族,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凑了上去,连忙问道:“怎么样,那徐庶怎么说的?”

  那名吏员不耐烦的推开那些各个家族的下人,只留下几个面熟的管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几个,回去禀报各位家主,让他们不用担心,那徐庶也好,齐侯也罢,都是知道分寸的人物,没有说要动用大军!”

  没错,四大家族不怕袁谭搞什么捐纳赎罪的操作。

  虽然大汉的确有靠着捐钱捐物就可以赎清罪责的操作,但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他们有罪!

  没错,他们是低价收买了刘映手上的产业,但白纸黑字你情我愿,契约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还盖着刘映的蓟镇将军印呢!

  只要有契约在,这场官司便是闹到袁绍那里去,也是他们有理!

  但四大豪族虽然嚣张,但却不是蠢货,都知道袁谭再怎么样,手上到底是有兵有将的凶人。

  真要是惹怒了这位爷,点起兵马来强行勒索之类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但现在看来,袁谭也好,徐庶也罢,到底是没有这个胆子。

  “哼哼,怎么样,我就说了吧,让你不要在那里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吴家米铺里,吴纶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自己那名伙计说道。

  这名伙计乃是他的子侄,更是被他当做了接班人来培养,所以时常留在身边耳提面命。

  那名伙计此刻也是讪笑连连:“叔父教训的是,之前是侄儿想多了。”

  吴纶冷笑一声,说道:“你那不叫想多,那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吴家买这铺子,那是花了真金白银买的!他袁谭要是想拿这个当做我吴家的罪名,那就是自己坏了规矩!”

  ……

  蓟镇,吴家,吴宅之中。

  吴家的老家主同样也是慢条斯理的,对着阶下几名年轻的吴家子弟,老气横秋的说教道:“规矩是拿来做什么的?那就是丞相他画出来的一条线,我们既然在这个线内,那任凭他袁谭再如何霸道,也不敢过线!因为这规矩是他袁家定的!他要是过了线,那就是自己砸了袁家的招牌!”

  阶下几名吴家子弟一个个都是唯唯诺诺连连点头,不敢有一句反驳的话。

  然而,就在这时,吴宅的大门,却是被人猛地推开!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擅闯!这里可是吴家府邸!你们这些人不得我家主人允许,怎么就……”

  那名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为首的一名将官直接轻轻一掌推到一旁,踉跄着朝后退去。

  那管事的出身吴家,在这蓟镇街面上都是横着走的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就想要呼喝护院们出来。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得哗啦啦一阵甲叶子声响,一名又一名的全副披挂的蓟镇将士跟在那名将官身后鱼贯涌入了吴家。

  只听得那名将官沉声说道:“奉齐侯之令,前来缉捕吴家家主!罪名已经张贴在了蓟镇将军府门前的告示上!闲杂人等,有拦阻者,与那吴家家主同罪!”

第五百一十章:冤枉?冤枉个屁

  “齐侯处事不公!我等家主冤枉!“

  “齐侯不仁!压迫良家,欺压百姓!勒索世家!可叹我大汉泱泱文华,竟然被武夫欺辱!”

  蓟镇将军府外,一众豪族子弟的呼喝之声如同雷震,就连居于将军府内宅的袁谭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徐庶和袁谭相对而坐,正在悠然品茶,邓艾站在门口侍立,三人皆是神情淡然,好似外面的呼喝声根本不存在一般。

  与此同时,府门外面那些正在鼓噪的豪族子弟们,亦是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至今还在紧闭着的蓟镇将军府府门,一个个脸色铁青。

  “家主已经被抓进去快一日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们在这里鼓噪,那袁谭充耳不闻好似聋子一样,我们难不成就这样等着他出来?”一名吴家的年轻子弟焦躁的说道。

  吴家子弟中为首的一名青袍年轻人听到这话不觉脸色一沉,呵斥道:“镇定,老祖宗之前被抓走的时候交代的事情你们难道忘了?邺城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刘夫人已经出面,在丞相面前求下了特赦,刘映现在究竟何罪还未定下,但至少已经逃过了死罪!他袁谭想要对我们下手,除非他能够拿来刘映的人头!否则,凭什么动我们四大家?”

  其余三家的年轻子弟原本心中也是焦躁不安,此刻听到那吴家继承人的话语,心中顿时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对啊,这事情说到底还是从刘映起头的。

  你袁谭要拿我蓟镇豪族做伐,难道不应该先收拾了首恶,再来对付我们?

  合着你连首恶都对付不了,就过来对付我们这些“小人物”,你袁家的规矩,原来就是只敢抓小,不敢碰大?

  那你还有什么脸面去一统海内?去面对天下人?

  看到已经镇定下来,继续沉稳的指挥着家族中一并带出来的那些下人们继续在蓟镇将军府前示威的年轻士子们。

  在一众士子身后,同样被袁谭突然破门而入,抓走各家家主的操作震惊到了的蓟镇豪族的老人们,不觉脸上多出了几分笑容,尤其是看向那吴家继承人的目光中。

  更是透露着欣赏。

  “遇大事,有静气,难得难得,吴家的少主未来必将是一方大才啊,待到老家主被袁谭那恶贼放出来后,应当让他请我们吃酒啊。”其余三家的老一辈人物都是恭维的对吴家老家主的那位弟弟说道。

  吴家老人闻言不觉脸上多出了几分傲色,但说话时还是谦虚无比:“哪里哪里,我蓟镇四家同气连枝,三位的子嗣我也看了,都是十分杰出的人才啊,同样是年轻人,这袁谭果然是庶子养出来的货色,一比就把他比下去了!一介武夫,居然敢践踏文华之家,真是不知羞耻!袁家的家教都去哪里了!”

  府门外的议论声自然传不进袁谭三人的耳中,能够听到的只有四大家族招来的那些下人们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台词呼喝反对的声音。

  这就是在制造舆论,哪怕蓟镇百姓一开始知道四大家族才是真正犯法的一方。

  但他们只要将舆论鼓动起来,到最后,黑的也会变得白的。

  然而,无论是袁谭也好,还是邓艾、徐庶,都是脸色淡淡,好似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样。

  就在这时,内宅的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袁谭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说道。

  那名之前在衙署中向徐庶汇报的官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见到三人皆是神情平淡,好似蓟镇天下太平无事发生的样子。

  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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