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讶之中,就听长信道长笑道:“呵呵,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老道想给陈先生起一卦。”
说完,长信道长指了指桌上的铜钱。陈铭泰也不废话,拿起铜钱,随手向前抛起。铜钱们在空中旋转着,落在地上。弹跳几下,就稳稳停在地上。
陈铭泰一看,竟然是个损卦。损卦是《易经》六十四卦的第四十一卦。山泽损(损卦)损益制衡。
此卦由泽下山上组成卦辞的“损: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享”,是说作为言谈减损之道的《损》卦,它含有诚实信用,含有大吉大利,它亦无有灾祸,也可以贞正;它更宜于前往办事。
这下陈铭泰不知道该怎么解卦,看向了长信道长。道长已经从地上的铜钱上收回明亮的目光,淡然答道:“若是想止损,并不难。只需用二簋粗淡的食物祭祀一下神灵,以示自己的诚心就足够了。陈先生,既然已经有了畏惧,便以心意示人就好。何必要机关算尽。”
陈铭泰忍不住觉得长信道长未免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华夏朝廷中有不少人都是长信道长推荐,而且作为胶东半岛上的宗教明人,长信道长信徒中不少人都投奔了霍崇。某种意义上,这个从不干预政事的长信道长其实拥有着强大的影响力。江浙文人虽然素来是官员的主流,现在也没办法与长信道长项背。
长信道长上达天听,随便说句话就能有巨大影响。江浙文人们还在想方设法多头下注,尚且不知道能否达成目的。
是的,损卦说的明白,二簋可用享。可江浙文人们要付出的可绝非是简单的“二簋”,霍崇的治下,这些人剩下的只有家里的财物而已。
正想说点啥,就听长信道长叹道:“先生所求之事,我会向霍修士提起。不过并不是为了先生那些人。钱清这孩子一生已经够波折,我也不想她没了归宿。先生请回吧。”
听到逐客令,陈铭泰也不敢停留,告辞而出。出来之后,回望这小破道观,陈铭泰心中不禁生出些畏惧。
长信道长的话已经讲的明白,他好像是明白了陈铭泰他们所求。但是长信道长好像也不以为意的样子。若是别人这故弄玄虚,陈铭泰定然觉得那人心怀叵测。然而长信道长这么做,陈铭泰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长信道长是个得道之士,他看世界的角度与俗人完全不同。如果说霍崇是有天意加持,高庞就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靠个人理念乘势而起。长信道长却是从另一种尘世之外的角度用时代变化来验证他的那套玄学手段。
不管是哪一个人,都不是正常的人。但是他们却都做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这就是所谓的命么?
就在陈铭泰考虑长信道长之时,长信道长却没有考虑陈铭泰。他本想走着去霍崇那边,却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就叫道童叫了轿子。
坐在里面,长信道长心中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已经不是刚见到霍崇时候,腿着都能走十几里地。乘坐毛驴就奔波上百里的年龄。
想到钱清,长信道长心中就有些心疼。七杀命格并不多见,如钱清这般完美符合七杀命格所有的人更不多见。这也意味着钱清的命运多舛。
到了军校,军校门口的警卫见到竟然是传说中的长信道长前来,赶紧进去禀报。没多久,钱清亲自迎了出来,搀扶着道长进了军营。
本来长信道长还有些迟疑,觉得或许天意还没到这一步。然而见到钱清竟然也在,便下了决心。见到霍崇,长信道长直接说道:“霍修士,你娶了钱清如何?”
霍崇正在让秘书给道长倒水,听到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倒水的秘书傻愣愣的看向长信道长,连水倒满之后哗哗的溢出都没注意到。
长信道长叹道:“这水哗哗的流,难道是水到渠成么?”
钱清的脸红的如同苹果,转身就想走,却没迈开步伐。
霍崇整个人都惊了。与长信道长认识了也得有二十年了吧。完全没想自己在长信道长眼中竟然是个对少女下手的怪蜀黍。
秘书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把水倒出去些,就站到房间角落,仔细看着屋内的三人。然而秘书却失望了,长信道长指了指秘书,“这位小朋友,我们说些自己人的话,你先出去走走。”
秘书看向霍崇,期待霍崇能让他留下。然而霍崇挥挥手,“总不会有人担心长信道长。你先出去走走。”
这下秘书只能万分失望的离开。一路上万分郁闷,如果能够亲眼看到后面的事情,让秘书掏钱,秘书也是绝对愿意!
等屋内只剩下三位认识了这么久的人,长信道长叹道:“霍修士,贫道一直觉得,你心中所图极大,光是顾忌自身尚且力所不及,更不用说看看周边的事情。钱清这孩子对你的所求,难道只是为你效力么?”
霍崇愣住了。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知心大姐姐……哦,知心大叔的感觉。
转头看向钱清,霍崇愣住了。这不是霍崇第一次看钱清,然而霍崇却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钱清真正表现出她的真正情绪。
只是这么一眼,霍崇就看傻了。有些事情完全超出霍崇想象之外。
第三百六十章 礼部尚书(十八)
“清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老六万茜看到钱清,讶异的问道。
“大姐,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俩俩看到钱清的时候,有些欢喜的问。
等见到了蔷薇,钱清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头却想看看蔷薇会怎么说。然而蔷薇一声不吭,直到分开,都没说话。弄得钱清有些失望。
坐到办公室办公没多久,蔷薇偷偷摸了进来,低声问钱清:“大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男人?”
钱清被这话气的想骂人!老娘身边的好男人这么多,还需要遇到什么新的好男人?
可蔷薇这话并无恶意,钱清当然知道这点。最后也没说什么。
在女人之间,什么都不说,往往蕴含着比说了更丰富的含义。蔷薇看出这件事比想象的要麻烦点,最后就什么都没说。
钱清也不想说什么。对于长信道长的相助,钱清完全没想到。现在想来,在华夏朝廷中的确没有谁比道长更合适。不过最重要的是,霍崇的神色中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至于霍崇的为难,钱清既有怨怼,也能理解。甚至有些心疼霍崇。
华夏朝廷这么大一个摊子,足以让霍崇用尽心思。然而婚姻大事!尤其是牵扯到钱清成亲的大事,霍崇要是不当回事。钱清只会难过吧。非得影响到霍崇的心思,把他从华夏朝廷的大事中拉出来才行啊!
在华夏朝廷与钱清之间,钱清认为哪怕只是几天时间,也得把自己放到朝廷之前!
不过心里面各种想法,一看到霍崇还在为朝廷的事情忙碌,钱清就把这股子较劲的心情放到了一边。
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或许推翻满清也是钱清的必须,又或许只是愿意为霍崇分忧。总之,钱清得到霍崇的命令之后,满脑子都是霍崇命令本身,“先生,为何要突袭京城?难道京城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么?”
“京城的档案,弘昼离开的时候会带走一小部分,极小的一部分。绝大部分还在京城。盛京那帮人肯定对这些没兴趣。我们要趁着没有大乱的时候,去抢回来。这次作战的时间可不会短,把这么多东西搜出来,没有一个月甚至两个月,可不容易。”
听霍崇这么讲,包括钱清在内的不少人都很是不解。
看着这帮家伙,霍崇随手从后面的书柜里抽出几本书,一人给扔了一本。大伙身手都不错。轻松的接住了书本。
霍崇知道钱清一直坚持跑操训练,而其他几名将令,他们的将军肚可是最近才消失。身手也是最近才恢复。
然而大家都已经努力了,霍崇并没有翻老账,“你们掂量一下这个书,觉得有多重。你们再猜猜,咱们大概要从京城运回多少本这样的书。”
华夏朝廷的书都是印刷厂印制,用的纸很便宜,铅字油墨印刷之下,字迹小而清晰。一本书拎着轻飘飘的,大伙觉得有二两左右,在这个普遍是16两依旧横行的年代,也就是50-100克。
“如果是这样,你们起码得运回来几百万本这样的书,搞不好,一千万册也有可能。其中很多还是孤本,还有档案什么的。几十万斤,百万斤也不是没可能。这些东西尤其要打包什么的。不容易。”霍崇对此非常在意。据说这时代,关于袁崇焕的资料还没有被毁掉。这无疑是霍崇比较在乎的一件公案。
听到这个数字,与会的一帮人都有些懵了。百万是多少,这帮家伙们是有概念的。参加过十万人规模的战役,见识过十万人以上的敌人。百万已经不是无法理解。
钱清忍不住问道:“要是如此,派去五万人能行么?”
五万人的数字得到了普遍的认同,的确是五万人才能搞定这么复杂的问题。一千万除以五万,等于200。一个人拾掇200本书,已经很不容易了。
众人立刻开始讨论起关于运输和整理的问题,霍崇心中欢喜。好歹这帮家伙们是真的管用,能用了。至少在霍崇下令之前,他们就能按照需要解决的问题去设计解决问题的思路。
既然大伙能干,霍崇也不插话,只是让大伙去干就好。结果钱清却趁着大伙没走的时候问了个问题,“先生有没有想弄到的字画之类?”
霍崇有些不爽,“这等事,我要是说,我没什么想留给自己的,你们可否相信?”
众人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三师弟,也是现在的警备司令部的司令铁牛,就说道:“大师兄,你不拿,那帮王八羔子们可是要拿。俺知道大师兄的意思,俺觉得大师兄若是想保住那些东西,总得拿到手里才行。”
铁牛这话一出,连钱清都连连点头。霍崇也觉得很无奈。论身份,李铁牛没怎么当过前线指挥官。却也不是没有战争经验。在好几次单纯的平原中排队枪毙的战役里,负责给霍崇警卫的部队也投入了战争,三师弟李铁牛的表现中规中矩,即便谈不上可圈可点,也毫无可指摘的部分。
现在李铁牛的身份相当于九门提督。掌握禁军。他这番话说出来,让霍崇感觉铁牛的政治认知,搞不好还在他的军事才能之上。
如果霍崇不把那些优秀的文物揽在手中,并且把这些文物放到博物馆,搞展出什么的。下面的人就绝不会把这些文物当做一个公共物品,只会把这些给私有化。
想到这里,霍崇叹口气。有些道理是可以说的,但是做起来,就不能按照那个道理来做。因为这个道理并没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如果没有惩罚的道理,大概还不如什么都没说呢。
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于郁闷,钱清找了个更轻松的话题,“先生就没有想给自己找的东西?”
“我有好奇的东西,却没有非得拿到手的东西。因为看到真正的内容之前,我已经有了定论。那就是关于东林党的定论,这群家伙都是王八蛋。至少在我这个不站在地主阶级立场上的人,认为东林党都是王八蛋……”
众人有些对于霍崇的态度有所了解,有些并不了解。却还是听着。
东林党是明朝末年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阶级政治集团。由明朝吏部郎中顾宪成创立,直到明朝灭亡,共经历近40年时间。
万历三十二年,也就是西元1604年,顾宪成等人修复宋代杨时讲学的东林书院,与高攀龙、钱一本等讲学其中。
东林讲学之际,正值明末社会矛盾日趋激化之时。东林人士讽议朝政、评论官吏,他们要求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这些针砭时政的主张得到当时社会的广泛同情与支持,同时也遭到宦官及其依附势力的激烈反对。两者之间因政见分歧发展演变形成明末激烈的党争局面。反对派将东林书院讲学及与之有关系或支持同情讲学的朝野人士笼统称之为“东林党”。
霍崇对此的态度十分明确,“千万千万不要把个人拿出来讲。咱们都知道,要是某个人身上只有缺点,没有优点。这是真神仙。这是绝对的大神仙。大家都明白吧?”
众人稍一思索,连连点头。一个无用的人能活下来,可是不易。至于全是缺点,就更加不易了。
“只要是个人,就得有点可取之处,甚至说过点可取的话。若是把这个单纯拿出来讲,人人都是好人,人人都是被局面逼得无能为力。所以这等事宜粗不宜细。我的看法只有一个,就是这帮东林党们,有没有任何真正有效的推行过向江南士绅收税。如果他们从没真正有效推行过,他们说过什么管屁用!毕竟这帮东林党中不少人是官员,如果这些官位上,是那帮能真正推行向江南士绅收税的官员,局面就大大不同。占着茅坑不拉屎,就能证明这帮人是反对想江南士绅,以及向整个大明士绅收税的家伙。”
霍崇有点担心大伙不明白,然而大伙却都明白了。看来是不是实际工作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连比较憨厚些的铁牛都叹道:“的确是这样。大师兄,那些人只要不干事,就是在坏事。”
有了共识,霍崇才继续说下去。东林党的问题就在于他们从来不提经济立场这个本质问题,只是各种瞎哔哔。这种瞎哔哔导致了朝政完全没办法运行。
东林党人在明朝末年的政治活动,经历了神宗万历、熹宗天启和思宗崇祯三朝,长达半个世纪。由于没有固定的章程和严密的组织,他们的政治态度和主张,往往是通过个人的活动表现出来的。
概括起来,大致包括:
一,强烈要求改变宦官专权乱政的局面,主张“政事归于六部,公论付之言官”,使天下“欣欣望治”;二,竭力反对皇帝派遣矿监、税使到各地进行疯狂掠夺、横征暴敛;三,主张既重视农业,也重视工商业,要求惠商恤民、减轻赋税、垦荒屯田、兴修水利;四,反对屡见不鲜的科举舞弊行为,主张取士不分等级贵贱,按照个人才智,予以破格录用;五,加强在辽东的军事力量,积极防御满洲贵族的进攻。
钱清已经听得哈哈大笑,其他人有些是明白了,有些不太明白。
铁牛不解的问道:“大师兄,这第一条,不是要向皇上夺权么?”
“哈哈哈。铁牛,说得好。他们就是这个意思。”霍崇大赞,“当时还出了个所谓的阉党。就是魏忠贤。这个大家听说过么?”
这帮开国的武将们摇摇头,只有钱清笑而不语。霍崇就把明朝的宦官体系,魏忠贤和阉党稍稍讲了讲。只是听到太监在洪水时候不敢下河堤,而是要与大堤共存亡。铁牛已经叹气摇头。其他将令们都跟着感叹,“这就是军法!”
想到这里,霍崇突然有些想法,“喂,我其实想拍几个新剧。譬如龙门客栈,就是写东厂为了拯救太子遗孤,被东林党追杀。还有矿山等东西,就是拿东厂与那帮所谓的文人官员比较一下。”
“先生就是要为了这个才要拿回那些档案?”钱清文化水平最高,觉得已经找到了原因。
霍崇赶紧纠正,“拿到这些档案,包括四库全书,这是保存文化,保存历史。我是要在保存历史文化的基础之上,再搞点研究。因果关系不能弄反。”
被霍崇这么说,若是以前,钱清就老实听着。就算是不接受,也不怎么愿意表现出来。
此时却觉得心情受到影响,忍不住嘟起嘴,表现出小小的不高兴。然后就看到霍崇无奈的样子,钱清突然很想捉弄霍崇一下。
可就在此时,铁牛却老老实实的继续问道:“大师兄,这么讲,文人就是坏人啊。”
霍崇连连点头,“文人的恶行,就在于他们不干活。这人只要不干活,就完蛋。我在意的有个人,叫做袁崇焕。这个家伙,很奇妙的。”
武将听到袁崇焕竟然敢在公文里写‘一炮打出去十几里,把方圆几里内的东西轰到糜烂’,就已经忍不住大笑。听霍崇笑道:“这就是文人。”
大伙笑的更厉害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笑个不停。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之后又听霍崇说起袁崇焕竟然敢矫诏杀毛文龙,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骂起来。
至于听到袁崇焕最大的“功绩”之一,就是任由几万清军,潜行过了蓟门关。哪怕是没有去过蓟门关的,只要稍微听了听当地的地形,大家忍不住大骂起来,“这人是骗鬼的么?”
“我只是听说过当年的事情,并不知道具体。所以格外的好奇么。”霍崇叹道。
关于袁崇焕的争论,霍崇也有定论。因为把袁崇焕推崇为什么民族英雄的人对于袁崇焕的描述,让霍崇心生疑惑。
崇祯二年(1629年)十一月,后金主皇太极举兵数十万分别进入龙井关、大安口,袁崇焕听闻后率领祖大寿、何可刚入关守卫,所经过的蓟州、抚宁、永平、迁安、丰润、玉田各城,都分兵留守。皇帝朱由检得知后非常高兴,下令嘉奖袁崇焕的部下,并让袁崇焕统领指挥各地援军。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战争中的所有失败,袁崇焕都得承担。要是有功都归上头,有过都由下面承担。这种人就是个俗人,根本谈不上民族英雄。
霍崇把这个问题讲给部下,部下们也都表示同意。霍崇本就是想趁着这件事对大伙说说,也看看大伙的这个水平。此时见众人表现颇为中意,也放下心来。至少这帮人是不会和袁崇焕一样的看法。
要是这些人和袁崇焕一样,那华夏朝廷就该完蛋了。
因为,袁崇焕接到这个命令不久之后,遵化、三屯营都被后金军攻破,赵率教也在遵化战役中流矢阵亡,巡抚王元雅、总兵朱国彦自尽而死。后金军越过蓟州往西,直逼京城,袁崇焕忙率兵护卫京师。
钱清忍不住说道:“先生,你说的我都想去蓟门关看看了。干成这个样子,这人还有脸活着么?”
其他将令也是一脸的无奈。有人叹道:“战区司令受命之后,战区的战线崩溃了。这样的人还能被称为大忠臣。哈哈。怪不得大明亡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完蛋才奇怪呢。”
霍崇继续讲述了他知道的简短描述。
崇祯皇帝朱由检召见袁崇焕,赏赐御用酒菜及貂裘慰劳袁崇焕,袁崇焕以兵马长途奔波,疲惫不已,请求入城休整,但遭到拒绝。于是袁崇焕驻军城外,与后金军鏖战,互有胜负。袁崇焕令戴承恩在广渠门列阵,祖大寿于南面列阵,王承胤在西北列阵,袁崇焕在西面列阵以备战,中午时刻,清骑兵从东南面进攻,祖大寿率兵奋力接战,而王承胤却拔阵向南避战。后金军力战祖大寿不下,于是撤退,明将刘应国、罗景荣等人率兵进行追击,杀伤后金军千余人,而明军死伤也很多。收兵后,朱由检用酒食犒赏军队。
袁崇焕又派遣任守忠率领五百人用火炮轰打金营,后金军撤退,京都之围遂解。
这话讲完,尤其是最后一段。霍崇问道:“我在史书上看到这段,感觉十分奇妙。这袁崇焕几炮打完,事情就完了。若是不这么讲,我反倒还信袁崇焕只是无能。”
钱清听完之后,只应了一句,“先生,这袁崇焕定然有问题。从军事上看,此人起码是完全不懂军事。不懂军事之人被任命军事总督,此事已经是全然错了。至于袁崇焕本身是不是做了什么,已经无所谓。”
众将明显对袁崇焕本身做了什么并无兴趣。大家看法与钱清一样,当一个根本不懂军事的人当了“战区司令”,事情已经进入没啥好讨论的阶段。
霍崇满意之余却也发现了关于自己的一件事,自己也未免太文人了。反倒不如部下们这么实事求是。至少从军事上,霍崇本就不该对袁崇焕有一丝一毫的期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