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跑出去了,没多久又跑回来禀报。那些被监视的盛京狗贼果然炸开了关口,逃出山海关北,继续向北逃走。
焦急的讲述完发生的事情,武将焦急的问道:“皇上,要不要追!”
弘昼摇摇头,“不追了,撤兵!”
“回盛京?”武将看着不过脑子的答道。
弘昼脸色中都是不待见,却没有因此说出难听话,他只是答道:“回西安。”
即便反应如此迅速,弘昼的人马在进入满洲和蒙古交界处之时,依旧遭到了盛京人马的追击。此时弘昼手里只剩下了不到一万的人马,盛京人马都是骑兵,有七八千之多。好在弘昼这边撤退果断,等盛京人马追上来,也能勉强抵挡。直到康熙的女婿蒙古策零亲王率军前来接应,这才算是摆脱了盛京人马。
弘昼马不停蹄的率军回西安,将这些随行文武弄得苦不堪言。好在蒙古这边虽然是七月天,起码没有那么热。只是太晒。不少人被晒的头开始脱皮。
等七月底,弘昼率军赶回到西安。就在入城之时,弘昼一只仿佛没有表情的脸抽动起来。他下令让清军停住,摆起了香烛纸马。当弘昼向着河北方向跪倒之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文武官员们见到皇上哭泣着跪拜,也跟着跪倒,半真半假的嚎啕大哭。
这帮高层们或许真心或许假意,士兵们在军官们严令下跪倒。听到有人哭,呆滞的神色却逐渐有了点缓解。
一路上军中执行的乃是最严格的军令。耳语者斩。哭泣者斩。残酷的军令与可怕的行军,把这些清军折磨成了麻木状态。
此时好不容易见到哭泣不会被杀。也不管弘昼到底祭拜的是谁,更不在乎官员们哭的是谁。在巨大的痛苦中,士兵们跟着一起放声大哭。
也就在差不多此时,在河南府城外,几队清军们也已经指着城头大骂,“你等若是再不开城,我们就要把你们这洛阳城平了!”
城上的清军眼见城下这些清军手里还是没什么兵器,只有点石头木棍,就在城头大骂:“你们这些逆贼,到时候谁死还不知道。等朝廷人马赶到,你们才是要死定了!”
城下清军又骂了一阵,眼见洛阳城的守军还真的不怕,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可此时已经炸营,一众清军也知道等官军赶来,自己等人果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即就有人喊道:“俺们要走了!”接着转身就走。
有些清军是跟着走了,有些清军还是不依不饶,想冲进洛阳城去。最终在城头守军的严密防守下依旧没什么办法,就招呼着同伴去附近的村里破几个大户,先捞一笔再说。
华夏军是直到了7月底才听说了洛阳附近的事情,带信过来的还是翻山越岭绕过虎牢关的被释放清军俘虏带回来的消息。
原来河南战役打完之后俘虏了七万清军,华夏军不虐待俘虏,自然也不会处决俘虏。就把他们给放了。
清军们个人财物虽然没有被搜刮,却也没了兵器。八旗军们的甲胄也都剥下,只穿着布衣。
看得出,接收这几万俘虏的满清虎牢关守军可一点都没有感恩戴德,甚至有押送俘虏的华夏军官兵听那些守军骂骂咧咧,“送回来干什么,还不直接杀了!”
这些曾经给华夏军带来巨大麻烦的清军俘虏们到了洛阳,八旗军就被接入城内,汉人就在城外晒太阳。
虽说七月流火,这个七月可不是西历七月,而是阴历七月。流火也不是指天日热的仿佛火从天下流下来。这里所指的“火”不是像火一般的天气,而是一颗星的名字,“火”是指“大火星”,中国古人称之为“心宿二”。“流”的意思是“西沉”。每年夏末秋初,大火星的位置就会逐渐降向夜空的西边。所以,“七月流火”不是说七月份的天气热得像流火,而是指天气到了日渐转凉的时节。
城外干燥,缺水。洛水也是黄河的一部分,这时代自然环境破坏的严重,河水里面混杂大量泥沙。更不用说便是泥沙不严重,大河也不是什么取水的好所在。
最后干渴,饥饿。早就因为自己的未来而恐惧的降兵们突然就炸营了。可炸营了也没啥用,看得出洛阳城内早就考虑到这种可能。
眼见得罪了朝廷,自己又被如此对待。一些降兵索性又转回来投降了华夏朝廷。
从华夏军的观点,这帮降兵也不是啥好东西。而且清军与华夏军不同,华夏军采取征兵制,就是任何成年男性,都有从军的义务。之后从中选拔出适合当兵的人。
这些士兵年龄在18-20岁,身体健康,家世清白。属于妥妥的良家子。华夏军从上到下都坚信,华夏军到现在为止的良好军纪,固然是因为军中的纪律与管理严格。良家子们的出身也决定了他们就是厌恶各种军队暴行恶性。毕竟军队胡作非为,最遭殃的莫过于这些良家子的家庭。
眼见这帮军户出身的清军一个个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子戾气,而且投奔华夏军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们哗变后担心被杀,这才投奔过来。就全部不想接受这些叛军。
以华夏军的传统,遇事不决向上推。毕竟华夏朝廷的皇帝霍崇就是个非常热衷于解决问题,而且有能力解决问题的老大。更不会因为下面把难心事推上去而发怒。大家当然心悦诚服的向霍崇请求指示啦。
霍崇看到这个报告,第一反应也是十分的厌恶。旧统治阶级能够实施统治,完全不是依靠人民。靠的是军队这些暴力组织。所以这帮满清军人必然是要培养的穷凶极恶才能当做撕咬人民的恶狗。
以至于这帮恶狗们凶恶的连满清都看不起他们,觉得稍稍把这些人放出去,这些人就会为恶。
如果这帮清军是抓的壮丁,倒还好。在解放战争中,解放战士们大多是被抓的壮丁,所以一旦得到解放,进行诉苦教育,就能立刻转化为优秀的解放军。
而且当年国民党军也不是国民党养的狗腿子,而是为了抗日日本侵略军抓壮丁。好歹也是进行了爱国教育。从本质上与这帮人不同。
霍崇虽然心中厌恶,却也不能当做没看到。此时满清派来的四十万人马乃是满清最后的精锐。河南与河北战役歼灭了二十万,剩下的一支走邯郸的清军,在邯郸城遭到重创,立刻逃窜。
剩下的只有在芜湖的清军因为还算谨慎,华夏军也不想去打他们,这才得以暂时存在。不过歼灭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当清军的主力被歼灭之后,招降纳叛才真正进入了未来计划之中。霍崇就把礼部尚书罗义仁和人事处的龚宇找来,询问两位之前早早就提出招降纳叛的兄弟,怎么处置这些人。
罗义仁此时身上已经没了之前的那股子戾气,听到这个话题,不禁自嘲的笑道:“陛下这是要责怪我。也不怪陛下,我之前想当然,吹了牛。”
龚宇听到这话,嘿嘿笑了两声,“陛下应该不会为此事烦恼。臣想问问,这些人到底哪里让陛下如此不悦。”
霍崇爽快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们是军户,职业军人。虽然说是当兵拿饷,也没什么不应该。然而我军乃是未来基层人员的一大来源,在部队里表现好,回去之后当个村长什么的没问题。若是在部队里面加入了礼部,回去村里当个礼部的村支部长。这些人参军,我想着就觉得不妥。”
听了霍崇的话,罗义仁与龚宇不禁对视了一眼,罗义仁毕竟年轻脸上甚至有了笑意。龚宇年长些,微微咳嗽了两声,以压制住心中的欢喜。
礼部组建不久,两人都认为礼部有光明的未来。但是怎么一个光明,还是不那么心中有数。此时听霍崇这么讲,总算是明白了礼部到底会有多么光明。
如果确定公务员就是吏员或者幕僚等办事跑腿出主意的,那么礼部可就是从甲长到丞相的官员。这样的话,天下权力尽数归礼部所有。以两人现在的职位,可是前途无量。
龚宇毕竟年长些,没有罗义仁这样热血上头,他咳嗽两声就转过了思路,“陛下定然有想法,若是为难,何不在礼部商议一下?”
“我担心的是,这些人遣散之后回乡作恶。他们乃是军户,未必有几亩地吧。”
听霍崇说的明白,龚宇也点点头,“的确,没有那么多人手去应对这些军户。可留下他们也不是好事。陛下,许多事不能求全责备。不如划片地,让他们先种地?”
“他们懂种地?”罗义仁当即反问。
这下龚宇也被问住了。仔细一想,龚宇连忙说道:“陛下,是臣思虑不周。请陛下莫怪。”
霍崇叹口气。所谓军户,是官府指定出军的人户。东晋、南北朝时,士兵及其家属的户籍属于军府,称为“军户”。入军户后,世代为兵,社会地位低下。元、明、清亦有军户,但制度稍异。
但不管制度怎么变,军户都是脱产。若是不脱产,那就是民户了。指望这些人拿起武器就上阵杀敌,放下武器就回乡耕种,现在也只有华夏军才是这样的体制。而华夏军的军人那是赳赳武夫国之干城,是光荣的军人。和军户又完全不是一回事。
罗义仁想了一阵,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却说道:“陛下,此事莫耽搁。那么多人,若是圈着,他们定然要闹出事来。若是不行,便派人去调查一下如何。毕竟陛下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霍崇也只能答应,“嗯。礼部安排此事。”
两人出来之后,龚宇请罗义仁吃饭。罗义仁笑道:“吃饭就不必了,我那里有茶,尝尝看。”
喝了杯福建来的茶,龚宇叹道:“我本以为你要自告奋勇去带这些人。”
“牙兵之害,史书记载如此之多。我那时候只是因为手里没有一兵一卒,不过是用了纵横家的手段想说服陛下。以有可仰仗的。此时若是再用什么牙兵,才是真的蠢。”
龚宇点点头,果然是大权在握之后,只要心中真有城府,就会大大不同。同时龚宇也确定了为何罗义仁能得到霍崇青睐,光是这份坦荡,龚宇就做不到。
“罗尚书,陛下之所以对此事上心,的确是此时非同一般。满清已经要完了。连这些军户都如此对待,他们能信得过的只剩下八旗和一些官员。八旗就是满清,满清就是八旗。然而那些汉人官员此时自怕心中也有算计。”
罗义仁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龚兄,你我兄弟一场,我一直觉得龚兄还是太羡慕那些当官的。我早就说过,他们真不行。满清的制度要的是奴才,便是好人,在旧制度下也变了鬼。真的好人,你看高庞,考上状元也不去当官。磊磊落落的当个人不好么!这才是真人才。龚兄你就太把他们当人看了。”
龚宇刚听到罗义仁反驳自己,心中很是不快。觉得被这小兄弟们看不起了。可听到最后,脸上因为羞怒而引发的红热全然消散,忍不住拍案叫好,“罗兄弟说的对,我的确是小看了自己。以后哥哥定然不会再如此了。”
罗义仁正色以对,“龚兄,你也知道我家出身。我拼了土地没收都不管,也要投奔陛下。就是因为陛下所说的乃是天下正道。跟着陛下,我等才会有个结果。你看满清的熊样,坐了几十年天下,骨子里还是个贼。哪怕只是陛下到今时今日所主张的理念,已经可与始皇帝相比。我神州万民必得其好处,堂堂华夏再不受异族之害。至于那些官员,他们自己若是识相,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毕竟,狗官们别的不会,当狗的能耐可是好得很!”
龚宇听罗义仁说的凶狠,甚至连他家里当官的也骂进去了,觉得罗义仁有些太激进。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这话没错。
告辞之时约了罗义仁一定要抽空吃酒,回办公室的路上忍不住站在院子里种植的藤本月季花旁边。这些藤本月季花有些尚且低矮,是礼部众人到了之后,在组织活动中种下的。
其中有些是更早种下的,每日里大家排班浇水,那些高大的,枝条靠在大家亲手搭起来的架子上,一串串的花朵红的白的都有,沉甸甸的爬满了支架。香气四溢中,看的让人心情愉悦。
对着这样的花团锦簇,龚宇沉浸在这芬芳之中。回想罗义仁所说,龚宇又不禁有些害臊。自己都已经坐到这样的地位,竟然还保留着对满清官员的羡慕。若非罗义仁当面说出,又是挑这个适合的时候,龚宇知道自己只怕不会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华夏朝廷乃是朝廷,满清朝廷乃是贼。坚定了这样的认知之后,龚宇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脱下无穷重担。
我,龚宇。华夏礼部人事处长,堂堂华夏子民,光荣的华夏礼部一员。
以如此华夏之身,却羡慕贼清的官员。真的是岂有此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西安之变(二)
“陛下,就是这个人。”龚宇把眼前的汉军镶白旗都统李丰指给霍崇看。
霍崇瞅了瞅龚宇,觉得这家伙定然不会是为了一个狗屁满清都统就跑来。这次被俘的清军有快20万,里面有好几万八旗。还有在山东欠下血债,不少地主老财……哦,前地主老财咬牙切齿的声称要将其食肉寝皮的爱新觉罗巴赛。
都统,抓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几百。总之,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李丰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到霍崇之后就垂手站立,低着头。听龚宇介绍了自己,李丰立刻咕咚就给霍崇跪下了,大声喊道:“陛下,我乃是汉人。我乃是汉人!”
“哈?”霍崇被这一幕弄得有些讶异。
李丰看来在满清那边驯化的很懂得奴才该有的模样,脑袋顶着地面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陛下,我祖上就是汉人。是被满清裹挟,给编进了八旗,成了旗人。可奴才……可我就是汉人,听我的姓,就知道我不是满人!”
之后李丰又说了一番,都是试图证明他是汉人后裔,并非满人后裔。此时决定追随汉人的皇帝霍崇,请求霍崇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霍崇心中有点乱,扭头看了看龚宇。龚宇笑道:“陛下,臣也觉得这人说的莫名其妙,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人也不是在胡说八道。这才把这厮领来给陛下看看。”
霍崇有些不知所然的点点头,又问了李丰姓名,这才问道:“李丰,可你是旗人。”
“陛下,八旗乃太祖……乃是努尔哈赤整顿编制,分别以牛录额真、甲喇额真、固山额真为首领。初置黄、白、红、蓝4色旗,编成四旗。丁壮战时皆兵,平时皆民。我祖上乃是大明汉人,被满人捉了,编入八旗。在八旗旗籍的就是旗人。可我祖上是真正的汉人。关外生女真也被满清叫满人,可他们又不是八旗。陛下,旗人大多不是满人,满人大多只怕也不是八旗。奴才知道错了,还请陛下给奴才戴罪立功的机会!”
听着李丰这番话,霍崇难免有些被打动了,提起笔将李丰所说的“旗人大多并非满人,满人大多也未必是八旗”这具颇有冲击力的话写下来。这才看向李丰。
就见这厮脑袋依旧死死顶住地面,霍崇不喜欢这样的模样,就让李丰起来。又让警卫员给了李丰凳子坐。
李丰额头都有些青紫,千恩万谢的坐了四分之一个屁股。霍崇对此非常不喜欢,不等霍崇说话,就听龚宇喝道:“让你坐你就坐,坐实在。这个样子,想装可怜么?我华夏朝对狗奴才大概就一杀了之!”
听龚宇呵斥,李丰立刻蹦起来。不过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官,很快就反应过来龚宇在说什么,见霍崇一声不吭,李丰赶紧说了几句指责自己不识好歹的话,小心的整个坐在凳子上。
不过坐的稳当还是舒服,李丰这么一坐,双腿微微分开,双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立刻好上许多。至少没有那种令霍崇厌恶的奴才相。
霍崇这才问了李丰几个问题,李丰赶紧挑重点回答,“陛下,满清那边的官员日子过得很惨,自从逃到西安之后,俸禄说是减半,其实就不发了。只是给些口粮。家里人少的还好点,家里人多的,几乎是要去街上要饭。自从陛下没收官员土地,他们的家人只能千里迢迢的前往西安。到了之后这般样子,都整天哭着说,这是要饿死认了。就算是死,还不如死在家里。起码死了之后能埋进祖坟……”
看来李丰对满清的失望绝非是被俘之后才突然有的,听他这么讲,当满清逃到西安之后,这个旗人中的不坚定份子李丰就感觉到满清不断走向覆灭时候带来的痛苦,大概可能或许就有了其他想法。
几乎是同时,高庞的老丈人陈铭泰身前跪了好几个人,高庞不得不让警卫他们给拉起来。几人也不坐,直接抹着眼泪哀求高庞能够下令允许他们全家回来。这些人与陈铭泰也算是沾亲带故,都是官员家属。他们在西安受尽了苦,此时再没有以前官员家属的那股子士绅范儿,都一个劲的哀求高庞允许他们回家,哪怕是死在家里也行。
高庞之前在礼部组织生活里面的“务虚会”上和其他礼部成员讨论过满清的局面,大家分析中,财政方面的人认为满清西安朝廷的财政应该到了近乎崩溃的局面。其他人并不认同。
毕竟大家出身比较低,皇帝冬天做啥呢?大概用金斧头砍了柴火,烤芋头吃。这样的话听在大家耳朵里,是真的有种真实感。
既然不知道朝廷怎么一个运作,便是现在当了官,成为华夏朝廷社会管理体系中的一员。大伙还是觉得,既然皇上拥有天下,那么皇宫里面必然是堆积了无数金银珠宝。如果这些人看过点戏,就觉得一颗珠子就能价值连城,卖几颗珠子,保不准就能凑够一年的军费。
既然是务虚会,高庞当然不会批评谁。大家只是平等讨论争论甚至有点小争执。最后谁也没能说服谁。
此时听着满清这边的财政果然到了崩溃的边缘,高庞心中着实欢喜。霍崇在礼部的培训中心说过,任何王朝的崩溃都是从财政崩溃开始。满清当然不会例外。当满清手里没钱,那帮拿钱办事的狗腿子们自然就离心离德,加上几次大战役打垮了满清这么多的精锐,满清的解体速度只会更快。
光顾着心里高兴,高庞就没有把这帮哭诉哀求的家伙放心里,直到听见老丈人用力咳嗽一声,高庞才不得不把心思从这里面抽出来,不过此时心情还是过于激动。高庞丢下一句,“给他们安排个住处,吃点东西。”说完,起身就走。
刚出门,警卫员跟出来问道:“要不要守住?”
“派人监视。不许他们出门。”高庞丢下话就走。这个消息得和礼部总支部商议,江浙官员数量不少,绝大部分都逃去了满清那边。后来分土地的时候,家人也跑了。此时终于有人开始回流,这个事情可不能当做没看到。
然而高庞刚开完当天的会议,警卫员就来报告,“总督,那些人被陈盐务给安排了。还不让我们守门。”
老岳父安排了那些人的住处不奇怪,毕竟老岳父也是个念旧的人。不过不让人守门,这就有些过了。高庞不相信老岳父是个糊涂人,就到了老岳父这边询问。
陈铭泰听了高庞的询问,淡然答道:“既然要他们回来,总不能天天派人堵着他们的门吧。与其以后放松,不如现在就大大方方。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按罪处置就好。”
见老岳父说的风轻云淡,高庞也不知道该称赞还是该反驳。不等高庞说话,陈铭泰跟着说道:“高庞,你现在赶紧召开礼部会议,请陛下登基称帝。当此之时,满清剩下的只有一个虚名。但凡是知道真实样貌的,无不明白满清已经完了。此时陛下登基,昭告天下,使满清中本就动摇之人更早明白,他们的末日已经到了。”
高庞有点迟疑。不过转念一想,突然就振奋起来。无论如何,霍崇登基是个大事,更重要的是,这的确能鼓舞士气。就高庞所见,这帮江南文人虽然对实质上的华夏朝廷已经有了点敬畏,甚至想捞好处。但是他们心中还是认为华夏朝廷不过是一群造反的人而已。满清才是这些人现在心中的正统。
高庞与老岳父正在商议之时,龚宇把一份报告呈给霍崇。霍崇一看,不禁微微皱眉。毕竟当皇帝这件事虽然是这个时代的传统,但是霍崇还是对当了皇帝之后造成的政治路径有很大的不安。如果可以的话,霍崇还是想搞共和国。
“陛下。臣已经做了问卷调查。设定的题目内在逻辑判断都写上了。当下朝廷内虽然礼部已经有众望所归的意思,但是大伙对我华夏朝廷还是信心不足。提起满清,就想起朝廷。所以臣请陛下登基,以壮我军心!只要陛下登基,颁布檄文。向朝廷,向礼部,向我华夏军讲清楚,满清不过是群盗匪,趁李闯灭亡大明之际祸乱华夏。不过是沐猴而冠,贼子得势。连如何称呼满清,臣都已经想好了。就称其为贼清。”
“贼清,呵呵。”霍崇笑出声来。这个尖锐的称呼让霍崇想起了“蒋匪”。不管21世纪有那么些人一个劲美化光头,霍崇觉得蒋匪这个词绝对没用错。
不过不管龚宇怎么尽力说服,霍崇还是免不了迟疑。好在龚宇却没废话,把该说的说完了,他就撤了。
不等霍崇心中有个定数,高庞为总支部长的浙江礼部为首,浙江文官全部署名的劝进表就送了上来。
随即是江苏、山东、河南、安徽、福建。各个支部乃至华夏朝廷的官员全部上了劝进表。
各个军区毕竟是军人,没这么多想法。得知了文官和礼部都上了劝进表。立刻以军人的速度跟进。河南、河北、山东、安徽、福建、江宁等战区都上了劝进表。
霍崇心中无奈。这帮家伙们简直是瞎闹腾!
就这么一迟疑,第二份劝进表就送了进来。